每天都有在好好扮演雄蟲(1 / 1)

“阿提卡斯?”

一身作戰裝從對戰室趕過來的赫斯安澤脫下手套丟給管家,他藍色的頭發往後撩起紮了個小揪,深藍色眼眸裡帶著張揚的鋒利。

他看著這個第一次見麵,就敢搶了他看上的雌蟲的雄蟲,彎腰盯著厲扶青的眼睛,語氣意味不明:“你可是第一個敢跟我搶東西還成功的蟲,獨身來見我就不怕出事嗎?”

聞言,厲扶青想著寫在小本本上的關於雄蟲的性格,語氣起了波動,很是不耐地道:“我什麼時候搶你東西了?”

赫斯安澤咬牙提醒他:“雷坦!”

厲扶青學著以前看到的弟子生氣的樣子,抬手啪一聲拍在桌子上:“那是我雌弟,什麼時候成你的東西了?”

“……”從來不關注圈子裡都有哪些雌蟲的赫斯安澤一噎。

無話可說的他轉身將自己丟進沙發,收斂了表情:“說吧,找我什麼事?”

厲扶青收回拍桌子拍腫了的手:“諾恩……”

“阿提卡斯!”赫斯安澤直接打斷了他,扭頭眯著眼看他:“你該不會從我手裡搶東西搶上癮了吧?”

厲扶青皺眉:“我沒搶……”

“好,你沒搶。”赫斯安澤不耐地打斷他的話:“諾恩我是不會讓給你的,你可以滾了。”

厲扶青:“諾恩和你有仇?”

“沒仇沒怨。”

“為什麼盯上他?”

赫斯安澤咧嘴笑,陰沉的眼裡是滿滿的惡意:“他不是有一身折不斷的傲骨嗎?我不信這世上有折不斷的骨頭,所以很期待他傲骨被折斷後,跪在我腳邊的樣子,一定很有趣。”

“你知道他犯了什麼罪嗎?傷害雄蟲罪,有這個罪名沒有我同意他是出不來的。”

“黑塔那個地方,可是個既有趣又美妙的地方。”

“昨日我去看他,雖然瞎了一隻眼睛,但被鐵鏈鎖著脖子跪在地上,滿臉屈辱忍耐的模樣很是有趣。”

“隻是身上的傷太多了,血肉模糊的有點倒胃口。”

“有證據嗎?”

“什麼?”赫斯安澤一副沒聽清的模樣。

厲扶青一字一句道:“我問你,有證據嗎?”

那個叫諾恩的雌蟲不會對雄蟲出手,在荒星見到他還不知道他這具身體是雄蟲時,一舉一動就都在下意識護著他。

起初厲扶青不明白這是為何,後來在查了蟲族有關雄蟲的信息後才明白過來,那是自雌蟲誕生起就根植在骨子裡的對雄蟲的保護欲在作祟。

赫斯安澤錯愕了會後,嗤笑道:“證據?對我來說不需要證據。”

“現在需要了。”厲扶青眼神陰沉地看著他,突然又大大地咧出個燦爛又惡意滿滿的笑容:“以前你麵對的是雌蟲,你做什麼都不需要證據。但現在,我是雄蟲!”

麵對雌蟲赫斯安澤確實可以一手遮天,做什麼都隨心所欲,但是麵對和他擁有同樣權利的雄蟲來說,一切就拉回了最初點。

身為雄蟲的厲扶青隻要肯追究,赫斯安澤就得交出足夠有說服力的證據。

赫斯安澤的注意力沒在厲扶青的話上,他的注意力全被他有點扭曲的表情給吸引了。

笑得真醜。

赫斯安澤呲了呲牙,能把這麼一張臉笑得這麼醜,也是絕了。

不得不說阿提卡斯有一副極盛的容貌,微微上挑的眼尾配上壓低的眉骨更是有股難言的鋒利壓迫,但此時他眉毛高高揚起,眼神陰沉,臉上又咧出個大大的笑容,怎麼看怎麼違和扭曲醜。

不對!

赫斯安澤臉皮抽了一下。

這表情…怎麼有點眼熟?

他雌的,他這是在學我?!

反應過來的赫斯安澤從沙發上坐起來,眼神陰鷙,咬著牙看著他一字一句道:“把你臉上那辣眼睛的笑容給老子收起來,不然老子現在就讓黑塔的蟲弄死諾恩!”

厲扶青皺眉,他明明一比一搬照了那天在巴薩羅雲時赫斯安澤的表情,怎麼會辣眼?

見他總算把那辣眼的笑容收了回去,赫斯安澤平複了下心情,靠在沙發上,想起他剛才說的話,不以為意地道“證據,你以為我赫斯安澤造一份沒有瑕疵的‘證據’需要多少時間?一個小時?半個小時?還是十分鐘?”

聽著他那隨意的像是在說什麼毫不起眼的玩意的語氣,厲扶青垂下眼簾,其實他心裡清楚,從赫斯安澤這裡入手,救出諾恩的可能極低。

蟲族對於雄蟲那扭曲的追捧和保護,將雄蟲養成了極端惡劣扭曲變態的瘋子。

他們不會被任何理由說服,所有的威逼利誘對他們沒來說沒有絲毫作用。

他們擁有足夠的權利,能夠扭曲所有的真實。

抹黑汙蔑是一件很容易的事,相反,想要洗清汙蔑則要難上數倍。

更何況在厲扶青以往的人生中他並不擅長怎麼去洗清一個莫須有的罪名,他所擅長的是殺戮,並不是救贖。

其實他大可以依仗雄蟲這肆無忌憚的性子,直接衝進黑塔將諾恩搶出來。

隻是還不是很清楚蟲族規則的他不想給厄涅斯惹麻煩,所以他還是打算先來找赫斯安澤試試看。

若是在不行,就隻能去搶了。

想著厲扶青看向赫斯安澤,正要開口說話,就下意識地用了他這幾天對比著記憶,照著鏡子一比一刻複來的嘲弄表情。

結果就是他話還沒出口,對麵看見他表情的赫斯安澤就已經眼帶煞氣地朝他撲了過來。

“阿提卡斯老子弄死你!”

不明所以的厲扶青眼神一厲,快速往後一仰,躲過了向他麵部揮來的拳頭,反手就以極刁鑽的角度朝著赫斯安澤咽喉處擊去。

在手肘堪堪落在他咽喉上時,陡然回過神來的厲扶青險之又險地收了力道。

他不能殺了他!

在蟲族殺了雄蟲是很嚴重的事,他不能給厄涅斯惹麻煩。

雖然他時常看不懂厄涅斯看他的眼神,但他能感覺得到他對他的好。

就單憑這點,他就不能給他惹麻煩。

厲扶青的這一收手,導致他躲避的動作慢了點,被赫斯安澤一提膝頂在了腹部。

赫斯安澤雖是指揮係的,但他好歹是軍校生,在打架這方麵不可能輸了。

身為劍修的厲扶青戰鬥本能與意識都處在絕對的巔峰,隻是他所有的招式都是殺招,一招一式都是衝著絕對的弱點去的。

若要殺了赫斯安澤,在貼身的情況下他隻需要十秒,但若要製住他很難。

不隻是因為他這具身體很弱,更是因為他要時時刻刻抑製著出自本能的殺招。

在理智與本能的拉扯下,一時間兩蟲居然打得有來有回。

一個空隙,抓住時機的厲扶青後撤仰身,腰背連帶著肩膀發力,一個蘊含他全身力量的拳頭朝著赫斯安澤的臉重重擊去。

“哢嚓!”

清脆的骨裂聲響起。

坐在沙發上的赫斯安澤,一邊用毛巾捂住鼻子止血,一邊眼神時不時瞥向厲扶青那軟踏踏搭聳著的手臂,心裡不可思議的同時,表情像是吃了屎一樣難看。

打他…反倒把自己手給打骨折了?

要知道蟲族的骨頭那可不是輕易能打折的,就算是最弱的雄蟲也同樣,他們的骨頭那可是比精鋼還要難折的玩意!

能讓一個雄蟲的手骨折,想也知道下手時帶了多大的惡意。

但他真的隻是想打阿提卡斯出出氣來著,誰讓他學他表情來嘲弄他!

想到前幾天希瑟爾厄涅斯在圈裡放了不許欺負他家小阿提卡斯的話,赫斯安澤臉色就愈發難看。

那可不是個善茬!

這真是倒了血黴,誰知道他骨頭那麼脆!

赫斯安澤煩躁地將用來捂鼻子的毛巾丟在桌上,看向厲扶青:“諾恩那個雌蟲可以給你,現在立刻馬上給我滾進治療艙,回去以後也不能向你哥提這事。”

以意料之外的方法得到自己想要的結果,這讓厲扶青有點詫異,回過神來後很是配合地轉身跟著管家去了治療室。

身後看著他背影的赫斯安澤氣得磨了磨牙。

半個小時後,赫斯安澤看著重新回到他麵前的厲扶青,目光落在他依舊軟踏踏的手臂,以為他是想借此要挾更多,眉頭皺得可以夾死蚊子:“阿提卡斯,我警告你彆太過分!”

“安澤閣下。”跟在一旁的管家道:“阿提卡斯閣下有嚴重的基因病,骨頭斷了這樣的傷,普通治療艙的效用不大,需要特殊治療艙才能治療。”

“那就買了送過來,再他把給我塞進去。”赫斯安澤指著厲扶青眼帶戾氣地道。

“呃,那種治療艙需要采取阿提卡斯閣下的基因定製,需要半個月的時間。”

赫斯安澤:“……”

他眼風掃向厲扶青,明白他未儘之言的厲扶青開口道:“摔的。”

摔的,雄蟲要把骨頭摔斷怕是得從十幾層樓高的地方摔下來。

不過,這個雄蟲的骨頭這般脆,想必厄涅斯是知道的,如此一來摔的這個說法倒是可行。

“滾吧。”赫斯安澤一指大門,滿眼送瘟神的神色:“以後都不要再出現在我麵前!”

在厲扶青經過他身旁時,赫斯安澤突然說了句:“你可真不像個雄蟲!”

以為自己露餡的厲扶青腳步一頓,在看到他那不屑又輕蔑的笑容時,才反應過來不是自己露餡了,而是他在踩這具身體的痛腳。

畢竟對於自視甚高的雄蟲來說,在荒星當了十九年雌蟲是件很恥辱的事。

厲扶青本不欲搭理,但想起雄蟲的性格,還是特意轉身蓄足力道狠狠地踩了他一腳。

“……?”吃痛的赫斯安澤倒吸了口氣,有心想踩回去,又怕給他腳指給踩骨折了,到時候總不能說腳趾給摔骨折了吧!

難得吃癟的赫斯安澤咬牙切齒,轉身狠狠地踩了管家一腳出氣。

管家:“……?”

厲扶青並沒有第一時間去黑塔把諾恩帶出來。

因為他的手骨折了,一個雄蟲是不會在自己手骨折的時候,將注意力放在一個雌蟲身上。

回到希瑟爾莊園,厲扶青走進了他隔壁的房間,房間裡擺放著專門LXQ型號的治療艙,這是在他昏迷時厄涅斯讓蟲按照他的基因定製的。

這具身體有很嚴重的基因病,基因病乾擾了他本身的自愈能力,一日複一日地破壞著它的身體,導致了他的傷不容易愈合。

皮外傷還好,最多愈合得慢了一點,但若是像骨折這般的傷,一般治療艙對他作用不大。

厲扶青抬手將手臂複位,然後褪去衣物躺進治療艙,感受著身體在治療液的作用下緩慢恢複著。

沒一會厄涅斯從門外進來,他看上去像是從什麼地方趕過來的一樣,發絲有些許淩亂。

他站在治療艙前居高臨下的看著厲扶青的手臂,沉默著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躺在治療艙裡的厲扶青透過半透明艙門看著他:“兄長。”

厄涅斯的目光移到他的臉上:“嗯,手怎麼了。”

“摔了。”

“摔骨折了?”

“嗯。”

“什麼姿勢才能摔成這樣?”

厲扶青想了想,不知道怎麼形容,便打算從治療艙裡出來演示給他看。

厄涅斯伸手按住艙門,沒好氣地道:“躺著彆動。”

厲扶青乖乖地躺了回去,看著厄涅斯離開的背影,疑惑的皺了下眉,他好像又惹兄長生氣了!

夜晚。

一身黑氣壓的赫斯尼安回到家,伸手將赫斯安澤從床上拎起來就往對戰室走。

“赫斯尼安你發什麼顛?!”

睡夢中驚醒的赫斯安澤憤怒地掙紮著。

“你說我發什麼癲?”赫斯尼安一把將他扔進對戰室,笑意滿滿地蹲下身看著他,咬牙道:“我倒要問問你,我親愛的弟弟,你是怎麼惹到希瑟爾厄涅斯那個瘋狗的?”

赫斯澤安所有的怒氣都在看到赫斯尼安那張五顏六色的臉時全部憋了回去,想笑又不敢笑的他吞吞吐吐到:“這…這…這其實是個意外!”

“意外是吧?”赫斯尼安彎起眼眸,笑得很是親切,下手時卻狠辣非常。

慘叫聲回蕩在赫斯莊園的上空,驚起一群群飛鳥。

翌日一早,厲扶青就來到了黑塔。

黑塔的負責蟲忙不迭地將他迎進去:“尊貴的雄蟲閣下,這裡太血腥了,並不是您該踏足的地方。”

厲扶青並沒有搭理他的話,大步朝裡走著。

囚室的門被推開,囚室裡的雌蟲應聲抬頭,那一瞬間,厲扶青像是看見了一頭傷痕累累卻依舊磨不去野性的凶獸。

鎖鏈圈著他的脖子,被束縛著的四肢扭曲著跪在地上,不著寸縷的身上布滿了猙獰可怖的傷口,繁複的黑色蟲紋爬滿了全身,鮮紅的血肉下斷裂的骨刺支出皮外,黑色的巨大的骨翼像是戰利品一樣被掛在牆上,尾端掛著模糊的血肉,昭示著它是怎樣被生生剝離下來的。

眼前的雌蟲渾身彌漫著股瘋狂尖銳的戾氣,被血浸紅的豎瞳沉抑又危險,裡麵翻滾著無數的晦暗。

濃鬱的血腥味一瞬間激起了厲扶青嗜血的凶性,下一瞬又被他給完好地壓了下去。,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