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艾莉娜眼淚掉的快，止住速度也快，用袖子隨便抹了兩把眼角，而後便露出一個燦爛笑容，說道：“長子你真的願意相信我嗎？你可真是個大好人呢。”

傑森放下袖子，看向長子表情之中，帶上一絲憐憫，這不純純怨種行為嗎。

長子雙手環胸，彆開臉哼哼道：“你這個貧民區來的女人，我也就是看你可憐，勉勉強強相信你一下。”

傑森：。

很好，這家夥可一點都不值得同情。

長子將他們拉到暗處，左顧右盼片刻，帶他們避開守衛，一路安全帶到彆墅外頭。

艾莉娜看著彆墅內部的眼神還有些戀戀不舍，沮喪道：“枉我還想去探險的。”

長子額頭冒出兩根青筋，懊惱道：“你腦子果然壞掉了，探險？要是剛才發現你們的是爸爸的守衛，而不是我，你們兩個的腦袋現在已經開花了！”

他上下打量著傑森，用無比嫌棄地口吻說道：“這丫頭腦子不好也就罷了，你怎麼也不攔著她？真是白白浪費我借你的書。”

果然，長子早就知道他們會從他臥室‘借’東西。

他正想開口，艾莉娜卻搶先道：“什麼借的，是我們自己偷的！”

長子生氣道：“你信不信我現在就喊守衛，讓他們把你抓起來？”

艾莉娜梗著脖子，死不認賬：“喊就喊，反正就是我偷的，不是你給的！”

“哈？難道我櫃子裡的裙子，是買來自己穿的嗎！”

來了，傑森最期待的環節馬上就要上演。

果不其然，艾莉娜下一句便是：“怎麼不是你自己穿的呢？你應該謝謝我沒有拿著喇叭，告訴哥譚所有市民，市長的兒子有女裝癖。”

“艾、莉、娜！”長子氣得牙癢癢。

“喊我乾嘛？”艾莉娜雙手叉腰，朝他閉上一隻眼睛眨了兩下，露出俏皮笑容。

長子不知怎麼的，剛才還在生氣，這會兒臉一紅，彆開臉哼哼道：“粗俗。”

“你說誰粗俗呢！”

艾莉娜擼起袖子就要打人，傑森反倒成了勸架的。

他抓住艾莉娜的手腕，將她往身後一拽，咳嗽兩聲，說道：“好啦莉娜，我們不是來吵架的。”

艾莉娜哼哼兩聲，聽到傑森喊自己昵稱，又像是安撫黑寶一樣拍了兩下她的脊背，情緒倒是稍稍平穩下來。

長子目光牢牢盯著傑森握住艾莉娜手腕的部分，皺緊眉頭，想要說什麼，但最後也隻化作一句‘嘖’。

他將兩人推出彆墅範圍，用警告的語氣說道：“記住我說的話，半夜絕對絕對不要進入德斯蒙莊園，這裡很危險，還有，即便是在白天，除卻廚房和我臥室之外的地方，也不要隨便去，特彆是我父親的書房。”

艾莉娜嚷嚷道：“我不管，我就是——”

傑森握住艾莉娜的手，點頭道：“我們知道危險，今天到這裡來，是因為古恩太太，想讓我們來偷你

家的海洋之眼，莉娜想提醒你注意安全。”

“海洋之眼？”長子思索片刻，方才恍然大悟道，“那玩意啊，確實挺值錢，不過爸爸應該也不在意這些身外之物。”

長子稍加思索，眉頭越皺越緊：“等等，你說的古恩太太，莫非是你們待的收留中心的管事人？”

他罵了一句臟話，冷笑道：“貪心的家夥。”

艾莉娜並不意外長子知道他們被收養，她的謊話分明可以更加高明，但方才卻沒有多加遮掩，看來是深知長子早就知道他們‘借’東西這件事。

傑森不免覺得有些不舒服，這簡直就像是本該是隻屬於他和艾莉娜的秘密，又變成，艾莉娜和長子之間的秘密。

他們之間還有彆的事情，是他不知道的嗎？這種認知讓傑森莫名感到愈發不滿。

她雙手抱著後腦勺，打了個哈欠，說道：“這世上所有人都是貪心的。”

長子說道：“可你永遠隻拿桌上放著的糖。”

艾莉娜朝他做了個鬼臉，哼哼道：“你管我，我想拿多少就拿多少。”

長子聳聳肩膀，並未繼續這個話題，他望向宅子內部，突然出現的巨大動靜，眸子暗了暗，笑道：“艾莉娜，快走吧。”

長子說完扭頭便往回走，艾莉娜還想繼續說什麼，傑森抓住她的手，用力把她往外頭拽，她感到手腕有些疼，懊惱道：“傑森，你有病啊拽這麼重。”

直到艾莉娜提醒，傑森方才發現自己用了多大的力道，但他的愧疚不多，反倒感到有些煩躁。

他不免忍不住陰陽道：“你和長子這麼熟，以後也彆說去蹭飯，直接光明正大從大門拜訪，不是更好？”

艾莉娜聽出他話裡的不滿，眨眨眼，也不再想著德斯蒙宅子裡發生的事情了，用手肘頂頂傑森的腰，調侃道：“你今天出門帶了瓶醋啊？”

傑森臉一紅，扭頭道：“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艾莉娜雙手背到身後，用額頭撞撞傑森的額頭，笑得愈發開心：“這是德斯蒙家，我怎麼可能光明正大從大門走進去？”

“長子又不介意。”

“他確實不介意，但他永遠都姓德斯蒙，而我隻是犯罪巷的艾莉娜。”

傑森摸摸耳背，悻悻道：“你早上還說，就算我被布魯斯韋恩收養，我和你之間也能和從前一樣。”

艾莉娜理所當然道：“為什麼不行？”

傑森哼哼道：“韋恩莊園可不比德斯蒙家好進。”

艾莉娜摸摸下巴，笑道：“傑森，你已經做好被收養的打算了嗎？”

傑森眼神閃躲道：“我不知道。”

艾莉娜並不因為這事感到生氣，她拍拍傑森的肩膀，笑道：“這麼緊張做什麼，雖然我很喜歡和你待在一起的日子，但不代表我非要拽著你，陪我一起永遠在犯罪巷裡過苦日子啊。”

“一點都不苦。”傑森哼哼兩聲，又說道，“你也彆說這些肉麻話，總之，我不會讓你獨自一人留在任何一個地方。”

艾莉娜眯起一隻眼睛，笑道：“我有黑寶啊。”

“莉娜！”傑森懊惱喊著她的名字。

艾莉娜眨眨眼，笑道：“你有沒有想過一件事情。”

“什麼？”

“如果我繼續住在犯罪巷，你會回來找我嗎？”

艾莉娜看向傑森的眸子裡，帶上些許她自己也沒有意識到的期待。

“當然會！”傑森不假思索回答道。

“但長子不會。”她搖頭道，

傑森藍眸梔粽閃爍著比月光還要明亮的光芒。

艾莉娜煽情完了又開始暴露本性，她雙手叉腰哈哈笑道：“你也彆苦大仇深了，你想想，你要是被布魯斯韋恩收養，我，啊不，我們就能天天吃到阿爾弗雷德的小甜餅了，你就說我是不是計劃通吧。”

傑森眼中的感動消失殆儘，抽回手，麵無表情道：“你的腦子裡隻有甜品嗎？？？快滾。”

傑森扭頭就走，艾莉娜蹦蹦跳跳的跟在他的身後，沒一會兒傑森慢下步子，與艾莉娜並肩而行。

黃昏收回邁出去的腳，背部靠在大樹之上，仰頭望著月亮。

雖然他胃有點疼，但現在看來——收養艾莉娜吧。

黃昏下定了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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