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 理智檢定(1 / 1)

“總之,以後你就在這裡工作了。”

在回到宋州之後,那被殷人附體的李家大郎便將劉博倫丟在了地上。

“你的工作就是給我釀酒,釀最好的酒,你想要什麼我都可以給你,隻要你能把事情做好……哦對了,酒不要太烈,我要自己能掌控醉意的那種。”

“掌控醉意?”

劉博倫一時間還以為自己聽錯了。

這個莫名其妙的怪人大老遠抓他過來居然隻是為了釀酒,甚至還專門要他去釀能掌控醉意的酒——這種要求他聽都沒聽說過,這怪物怕不是瘋了?

喝酒還要掌控醉意?那不喝不是更好嗎?

“對,就是掌控醉意。”

附身在李家大郎身上的青銅鉞刀,再一次強調了自己的要求。

那確實是要強調的,畢竟它親眼見過前車之鑒,它的導師,也就是昔日第一個執掌著這柄青銅鉞刀的人,那個強大的戰士,就是在一場對其他部族的大勝之後,沒完沒了的喝了一夜大酒,人就硬是給喝死了。

當然,按照它那位導師的說法,這是在使用五穀之精,與鬼神進行溝通,但這個溝通顯然也是有個限度的。而他的導師,就很遺憾的沒有把握住這個限度,那個強壯而智慧的司祭太過沉湎於那份玄之又玄的迷醉,直接和鬼神一起去了陰間,再也回不來了。

而這個過程,也沒有說起來那麼平和,為了能夠脫離肉身的束縛,成為無所不能的鬼神,它那位強悍的導師硬是將自己身上的皮都割了下來,要知道即便是喝的酩酊大醉,也免不掉這堪稱極刑的痛楚,天知道它的那位導師是怎麼用一塊碎瓷片,硬生生做到這一切的。

或許在那一刻,那位強壯的司祭身上,真的憑依了某個鬼神。

隻是它的導師想要做到的事情實在是太大,大到把整條性命都祭給鬼神,仍舊不夠。

好在,它沒犯過這樣的錯誤。

曾經跟隨司祭學習過的它很清楚,與鬼神交易是需要付出代價的。若是沉迷這種危險的交易,就會像它的導師一樣死於非命——所以它從來都不會立下什麼“要成為鬼神”之類的危險目標,而是將每一次交易都限製在可控範圍之內。

這也是為什麼它對酒的烈度,有著嚴苛的要求。

它的確需要與鬼神進行溝通,但它也不想就這麼把自己的命送掉。

好在,眼下有些彆的事情,就算不與鬼神溝通,它也能做到。

“酒是穿腸毒藥,色是刮骨鋼刀。”

揮揮手讓劉博倫去忙釀酒的事情,那個胸口釘著鉞刀的身影一邊念叨著剛從這個新時代學到的俗語,一邊將酒灑在胸口的鉞刀上,為自己提供著靈感。

隻是微醺的狀態,正好適合它思考。

“您是說……色?”

幾個侍衛連忙點頭哈腰,他們都是它刻意留下來為自己辦事的人,腦子相對靈光,行動也夠利索。

就是這理解能力,還是差了一點。

“我是說,鋼。”

酒杯扔到一邊,它指了指這幾個侍衛腰間的佩刀。

“就是你們戴在身上這種,我要最好的鋼來作為材料,要最好的匠人來教我鍛造,你們明白嗎?”

“鋼?”

幾個侍衛對視了一眼,他們一度以為自己聽錯了。

能聽錯,那自然是理解能力不行,沒有能力的肉人不配在它的手下活著——於是隨手祭了兩個侍衛之後,剩下的侍衛們就在它的注視之下,一路連滾帶爬去尋找材料和匠人了。

是了,這就是它想到的事情,雖然說這柄青銅鉞刀是它如今的棲身之所,對它來說也有著相當的紀念意義,但經過了之前的那場戰鬥,它也已經意識到,青銅這種材料在它當時或許還是頂尖的材質,但在這個隔了不知多久的後世,昔日首屈一指的青銅,也早已被淘汰了。

如今的時代是鋼鐵的時代,那是遠比青銅更加堅固且更加耐用的材質,若是這把鉞刀換成鋼鐵來打造,那之前就絕對不可能被輕鬆敲碎。

所以,出於安全考慮,也是為了順應時代的潮流,它決定給自己,換個更結實的棲身之所。

也是補全它眼下最大的短板。

“可惜了,那個人不是同族,不然或許還可以學一學……哎。”

想到這裡,它就忍不住想起之前那個在它身上接連敲下兩塊碎片的敵人,那個欺騙了它的人雖然不是殷人,但也確實是兵解仙無疑——這也是為什麼它會以為對方是自己的族人,隻因為兵解仙這一套流程確實隻有殷人會用。

當然,雖然都是兵解仙,但大夥的表現形式還是有著區彆的。就像它自己,是以兵刃為載體,將意識憑依在兵刃上,而它之前見到的那個兵解仙顯然是更進一步,不止是將意識附在了一柄戰戟上,更是在那戰戟上硬生生的長出一副血肉之軀。

它真的很想問問這到底是怎麼做到的,畢竟這種辦法怎麼看都有點先進過頭了,可它這邊還沒來得及拉近一下彼此的關係,那個陌生的兵解仙就對它悍然出手。

甚至硬是在它身上敲下了兩塊碎片。

“軀體的操控性還是太低,鉞刀本身的堅固性也很成問題。”

深吸一口氣,它決定還是先處理一下眼前的事情。

“半個月內儘量能發揮到五成實力就夠了,能從三成多恢複到五成,這個力量起碼算是夠用了……然後就是鉞刀,要儘快用鋼打一把新的出來,這才是重中之重。這些忙完了之後,酒應該也到位了,有了五穀之精之後,就該再溝通一次鬼神了。”

或許是因為親眼見識過那司祭的死狀,每次想起這件事,它都有些遲疑。

的確,理智阻擋了人們與鬼神之間的溝通,但理智也保護了人們的安全,貿然剝掉所有理智,那是極為危險的行為,一個不慎就會死於非命。

所以無論如何,他都不會傻到那樣乾的。

又或者說,但凡是個正常人,都不會做出那種愚蠢的事情。,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