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又見界榆(1 / 1)

陶奈把圍觀群周們的議論聲儘收耳中,目光一直放在哭聲越來越小的女人的身上。

那些議論聲大概也傳入了女人的耳中。

她的表情逐漸變得平靜。

而在這種情況之下,那種平靜顯然是不正常的。

可那些議論的人仿佛是沒有察覺到,繼續大聲討論著和他們沒有關係的是是非非,有人同情,有人憐憫,有人幸災樂禍。

每個人都顯得那麼清醒,仿佛看穿了生命所有的本質和真理,冷血而冷靜的說出來一句又一句可以讓那女人崩潰的話語。

尤其是有的人在說到他們聽說的某件事情和某個細節的時候,繪聲繪色的表演比影帝還真,仿佛是曾經親眼見證了那些事情的發展。

陶奈忽然覺得那些議論的人,一個個長了一張比惡鬼還扭曲的嘴臉。

他們沒有人類基本的共情和同理的心,有的隻有自己那扭曲的道德觀念被滿足時所帶來的快感。

意識再次猛然間陷入了黑暗。

又過了數十秒之後,陶奈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發現自己回到了曾經她家小白兔來過的房間。

這一次,她被繩索捆著困在牆角,嘴巴被膠布封著,身上穿著的是紅色的連衣裙,身材凹凸有致,一看就不是她本來的身體。

她的意識變成了蘇靈。

空洞洞的屋子裡,骨灰壇整整齊齊的擺放在架子上,在架子前擺放著一張桌子。

那桌子上放著的是阿霖已經涼透的屍體。

屍體全身赤裸,身體上畫滿了黑色的奇怪的符文。

刑神婆盤腿坐在桌子前,她拿起了一個黑色的小旗子。

旗子上麵有一雙血色的眼睛,還有和阿霖的屍體上一模一樣的奇怪符文,隻不過這些符文是金色的。

“這個旗子叫招魂蟠,我們現在所處的位置,叫地陰界,這裡是陽間和陰間的交彙點。”刑神婆緩緩開口說道,她扭頭看了一眼陶奈所在的位置。

陶奈看到了刑神婆神色之中的癲狂,她想掙脫束縛,可渾身上下除了眼睛能動之外,其他的地方根本就完全無法動彈。

想到這裡不過是女屍的記憶中,她緊跟著也就放平了心態不再掙紮了。

“你知道我為了收集這些骨灰花了多大的力氣嗎?”刑神婆自顧自的說著,站起身走到了放滿骨灰架子的前麵,“這些人生前都是死於非命,怨氣很重,而他們的力量加上招魂幡就可以打開陰界和陽界之間隱藏的路,把阿霖的魂魄接回陽界。但是靠我自己的力量,無法滋養招魂幡,激活它的力量。”

陶奈聽刑神婆這麼說,隻覺得這個老婆子不是一般的瘋。

怪不得這個地方異空間那麼多,原來是陰界和陽界的交彙處。

打開陰界和陽界的路,是可以把阿霖救回來,但也同樣會把其他的鬼釋放出來。

“接下來,隻需要放乾你的血用來滋養招魂幡就可以了。”刑神婆說著,轉身拿起了放在桌子上的刀子之後,向陶奈所在的位置走了過來。

看著刑神婆一步步的靠近,陶奈感受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煎熬和絕望。

詭異的是,這種絕望痛苦之中,還夾雜著莫名的期待?

自身是從來沒有過這樣複雜的情緒的,陶奈覺得她現在既然是意識化為了蘇靈,那麼現在的這個情緒應該是蘇靈本人的。

蘇靈在絕望什麼?是因為自己要死了嗎?

她又要在期待什麼?是因為相信了刑神婆的話,可以複活阿霖嗎?

正當刑神婆走到了陶奈的麵前,舉起了手中的刀子時,她的眼前倏然一黑,意識再次消失。

和之前一樣,又過了數十秒之後,陶奈再次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是一對黑到可怕的眸子。

女屍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睜開的眼睛,正在和她對視。

強烈的危機感緊跟著襲來,陶奈如同貓兒般從原地一躍而起,身體迅速的往後退。

也在她動作的同時,女屍也動了。

它揮舞著手,朝著陶奈抓去。

陶奈躲過了女屍的一擊,迅速倒退到距離女屍五米外的距離,看著它從地上爬起來之後,又毫不猶豫的朝著她撲來。

剛剛看了蘇靈的記憶,她肯定眼前這個女屍,哦不,應該是蘇靈,生前也是個可憐的人。

所以,她就打消了直接滅了蘇靈的念頭。

9210直播間的鬼觀眾並不能看到陶奈剛剛在和蘇靈建立了媒介之後,所看到的蘇靈的記憶。

在他們看來,陶奈不過是用手點著女屍的眉心,在那靜默的待了一小會兒罷了。

現在看到陶奈和發狂的女屍在吊唁廳裡你追我趕,鬼觀眾們都有些懵:

【剛剛小可愛是用血去看女屍之前生前記憶了麼?是看到什麼了?怎麼覺得這女屍比之前更加暴躁了?】

【真是作的一把好死,看她這次怎麼脫身。】

陶奈也看出了女屍比之前更加狂躁了,她被女屍窮追不舍,又不能回頭去打爆它,此時有些不耐煩的開口:“你的遺願是不是想和你老公舉辦一次婚禮?”

她不知道什麼原因,看到蘇靈的記憶是跳躍又瑣碎的,隻是簡單的幾個畫麵,她無法完全確定蘇靈的遺願到底是什麼。

此話一出,係統並沒有給出反應。

證明她的猜測是錯誤的。

這下,陶奈就更懵圈了。

正在這個時候,這吊唁廳的門忽然從外麵破開了。

“住手吧。”格外沙啞的聲音緊跟著傳來,女屍就停下了追逐的動作。

陶奈也停下了動作,看向緩步走進吊唁廳的男人。

黑色的風衣,黑色的帽子,不是界榆是誰?

界榆的身後跟著足足十個活屍,那些活屍有的已經腐爛,有的還保持著剛剛死的麵貌,都是低著頭老老實實的樣子。

此時,界榆就像是一位優雅的勝利者,邁著閒庭漫步般的步伐走進吊唁廳內站定,看向陶奈的時候,輕笑一聲:“我們又見麵了。”

陶奈眯起眼睛打量著界榆:“是啊,又見麵了。我想問你一個問題。”

界榆打量著麵前的“少年”。

從“少年”的神色之中,他看不到任何的恐懼和不安,那張精致好看的臉上的神色甚至是有些隨意倦怠的,看上去像是完全不把他放在眼裡。,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