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二章 勇冠三軍(1 / 1)

“絮蠶山在哪?”

楚君回問了下身旁的廉草,後者搖搖頭,表示沒聽過。

沒導航的世界,隻知道個名字沒啥用……這菩薩能不能救到隨緣吧。

佛門在他身上這麼多算計,總不能自己人的安危反而算不清吧?

曲向幺很快回來了,他的臉上掛著一股子絕望。

“怎樣?”楚君回問。

“一個好消息,一個壞消息。”

“好消息是我找到東馳將軍了,回到後方之前我是他手下的兵,由他做主,我們的隊伍有編製了。”

“壞消息是,我們的編製是僧兵。”

廉草不解的問:“這哪是壞消息?這不是天大的好消息嗎?”

“在以前當僧兵是好事情,但現在……”曲向幺搖了搖頭,“十死無生。”

“不信你們往遠方看,這群逃兵裡可有哪些像是僧人?”

楚君回目力極佳,他回頭看去,自己後方那群茫茫多的人裡麵還真沒一個像是僧兵。

曲向幺歎了一聲:“唉——真敗了。”

“中軍大帳突然被人突破,為了保護將帥的安危,商國的高手緊急回援。”

“這些人一走,頂在最前方的便隻剩佛門的法師們了,他們瞬間受到了儒道兩家高手的圍攻。”

決定國戰勝負的有兩處戰場,一是三教高手們爭鋒的地方,二是大軍對壘的地方。

誰要是能從三教爭鋒之地勝出,便可以率先支援己方大軍,隨意殺傷敵方軍中關鍵力量。

反之,誰家的軍戰勝了,也可以拉起大軍率先去圍剿對方的高手。

兩處戰場關聯之深,猶如浪潮中繩係之雙舟。

一穩具穩,一覆具覆。

商國因為帥營受襲,慌亂之中抽調高手回防,不止沒能救下左庶長百裡太淵,還讓佛門的高手陷入了孤立無援的境地。

三十萬大軍失去主帥指揮,一潰而散,如此軍戰之敗已成定局。

但商國之軍可逃,商國之僧不可逃,他們一逃,相當於是放棄了替他們在打國戰的佛門高手們。

僧兵是商國向佛教輸送新鮮血液的重要渠道,如果從這種渠道走出來的人,都沒有為佛捐軀的覺悟,那佛教還有何必要再去為商國拚力?

“明知要僧兵去支援菩薩羅漢們的戰場是送死,但送死也要送出態度來,這就是東馳將軍與我說的事。”

曲向幺說話根本沒避著人,曲家軍的很多人都聽到了這番話。

有機靈的人問道:“可我們不是僧兵啊?”

“對啊!我們的東西全是沿途化緣化來的,不是軍中配發給的。”其他人也一一附和道。

這群人都能想到的事,曲向幺怎麼可能沒想到?

他當著東馳將軍的麵就把自己這支隊伍是怎麼拚湊起來的講了一遍,東馳將軍擺了擺手,示意他不必多言。

“三軍當麵,都看到了你的隊伍皆為玄頂,手執齊眉棍,甲下有僧衣隱現……這時你是不是僧兵已經不重要了。”

“衝一次,讓佛門看到大商能戰可戰的決心,這是最關鍵的事。”

“曲向幺,放心去吧,汝家中的老母,幼弟,本將軍替你養著。”

這是承諾,也是威脅……

大商對違抗軍令之人的懲罰極重,連坐最高可至三代。

於是,曲向幺被迫又立下了一張軍令狀……這次,他得成功支援到三教聖戰的地方,並且救出佛門幸存下來的高手。

“怎麼可能完成……”

曲家軍一片愁雲慘淡。

大夥既不想送死,也不想因為違抗軍令導致家人被連坐。

見這邊半天沒動靜,東馳將軍也是派人來催。

“籲~”

兩個騎兵居高臨下的問:“誰是這邊的頭?”

曲向幺擱那自閉呢,楚君回估摸著這家夥可能在構思遺書的格式,所以他頂了上去。

“我是,兩位有何貴乾?”

其中一個騎兵拋下一個鐵令,冷漠道:“速速起兵,莫誤了時辰。”

鐵令上寫著“東馳”兩個字,這是見字如麵的意思。

楚君回根本不知道東馳將軍是個多大的官,所以也談不上敬畏,他直接起大腳把鐵令踢飛了。

那人拔出腰間寶劍,架在了楚君回脖子上,威脅道:“起兵!”。

楚某不吃這一套,下巴一歪便把寶劍磕斷,同時離體勁直接把那人打下馬去。

他翻身上馬,目視遠方,看也不看地上那人。

“打了敗仗就該縮起尾巴,而不是用彆人的命來證明決心,回去告訴東馳將軍,等我回來後,他的位子我要了。”

確定遠方還有的動靜後,楚君回向身後發問。

“諸位,如果我說我能救出菩薩,你們願意拚這一遭嗎?”

拚成了,功入佛門。

拚輸了,一條爛命。

拚嗎?

“拚!”廉草第一個回應道。

他不想和那二十萬的廢物一樣灰溜溜的逃走,他要讓這群入侵彆人家園的人知道商國人的怒火。

“總不能瞎了這身寶甲。”鄭烈笑嗬嗬的說。

他是最不怕連坐的人,同時也是最不怕死的人,想怎麼選就怎麼選。

每個人的心中都各有取舍,但當越來越多的人都願意跟著行者走這一遭,留給其他人思考的時間就不多了。

總之,都去。

“此一程天賜寶馬。”隨著楚君回一言發出,曲家軍還未配馬的人就全部得到了一匹寶馬。

“這就叫——馬到功成。”

楚君回縱馬而出,向著二十萬人逃來的方向馳去。

眾人皆隨。

後人雲:“武藝稀鬆,卻有一腔孤勇者,可隨行者去。”

……

商國的潰軍都像是失了魂的散倒在地上,一邊丟盔卸甲,一邊脫靴做枕。

忽有勁風扇過,待他們抬起頭,隻見到一百八十位身穿蠶蛹甲,背著齊眉棍的僧兵東出而去。

踏~踏~踏~

每一匹馬踩在地上的聲音,都像是在質問……你們為什麼要逃?

“不逃能贏嗎?”

潰軍們記住了這隊僧兵,但他們不覺得這些人能活著回來。

“讓路啊讓路!慫蛋都給我讓路!”

領著這隊僧兵的是一個狷狂之徒。

穿三軍而去,不讓不避,遇人橫在麵前,就躍馬跨過,遇到戰車擋路,就一棍子掃開。

他非要走直線,非要在潰軍麵前“耀武揚威”一番。

一人差點被他撞倒的人不忿道:“此去送死,乾甚囂張?”

他說話的聲音很小,但前麵那人還是聽到了。

“哈哈哈!三軍儘潰,我領百十騎反身而去,殺向爾等逃來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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