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 設套(求訂閱月票)(1 / 1)

延州。

一孔窯洞門口,一名紅色哨兵站得筆挺。

熊嘉華打了一盆水,在門口洗了把臉,讓自己清醒一些。

“嘉華,首長在裡麵嗎?”一名三十多歲的男子急匆匆走來。

“首長工作到淩晨五點,剛睡著。”熊嘉華看了看窯洞裡麵,將魯文化扯到一旁,小聲說。

西安事變太突然了,紅黨對此也是有些措手不及,最近大家都是連軸轉工作。

他也忙碌了一整夜,直到現在還沒有時間休息。

“這裡有一份急電。”魯文化焦急說道。

“誰在外麵?”窯洞裡傳來一個聲音。

熊嘉華埋怨的看了魯文化一眼,掀起窯洞門簾,快步進入,“農夫同誌,是魯文化同誌,有一份急電。”

“請文化同誌進來。”農夫同誌活動了一下肩膀,“嘉華同誌,給我打盆水來。”

熊嘉華打了一盆水,自覺的退出去,他雖然是農夫同誌的助手,但是,有些機密情報還是要避嫌的。

農夫同誌快速洗了把臉,拿起一條破舊的毛巾胡亂擦拭了臉孔。

“農夫同誌。”魯文化將電文遞給農夫,“火苗急電。”

農夫接過電文,推了推眼鏡,仔細。

他的臉上露出驚訝表情,火苗同誌竟然搞到了日方高層的電文,著實令他振奮。

看來火苗同誌已經更進一步獲得了日特高層之信任了!

“平津,二十九軍。”農夫同誌陷入思索。

片刻後,他收起電文,情報很重要,他要立刻向一號首長彙報。

“農夫同誌,火苗同誌這次發電有些奇怪。”魯文化急忙說道。

“怎麼了?”

“火苗同誌此次發電的指法同以前不太一樣。”魯文化表情認真說道。

農夫同誌露出嚴肅的表情,每一個電報員發電的指法都是基本固定的,指法改變,這不是一個小事。

“你懷疑這份電文不是火苗同誌親自發送的?”農夫問。

“不確定,不排除這種可能。”魯文化說道。

“給大表哥發電,詢問火苗是否安全,為何指法改變。”農夫沉吟片刻,說道。

“是。”

程千帆躺在床上,假裝睡覺。

他在思考。

一上午的時間,同時在兩處向兩地發電,這是有一定的危險的。

不過,情報很重要,他隻能冒險。

本來他是考慮將情報放在周茹住處,由周茹下班後發報的。

他考慮再三,放棄了這個選擇。

還是為了安全考慮。

從三本次郎那裡弄到的情報,保密級彆高。

周茹級彆不夠,不能接觸這份情報。

最安全的做法就是隻有他一個人知道。

多一個人知道,就多一分危險。

此外,為了安全起見,他今天用了兩種指法發報。

發往南京特務處總部的,還是他習慣用的右手發報。

發往西北總部的電報,他用的是左手。

這半年來,程千帆一直用練習板練習用左手發報。

就是為了避免在指法上暴露身份。

今天是他第一次用左手向西北總部發報。

不僅僅這一次,此後他都會用左手向西北總部去電,發電指法是一個電報員最直接的標記,他必須小心謹慎。

叮鈴鈴。

皮特辦公室的電話鈴聲響起。

程千帆躺在床上,側身麵對牆壁,豎起耳朵偷聽動靜。

不一會,掛掉電話的皮特興衝衝的進來,一把拉起程千帆,“彆睡了。”

“做什麼?”程千帆睡眼惺忪,打了個哈欠,沒好氣說道。

“我有事情出去,你幫我看一會。”皮特一邊說,一邊換裝。

他脫下製服,哼著歌,換了一身西裝,一臉喜氣洋洋。

“你這個家夥,肯定是又去風流瀟灑,拉我來頂班。”程千帆皺著眉頭,揉了揉太陽穴,一臉宿醉後難受的樣子。

“你就說幫不幫忙?”皮特係好領帶,問。

“幫。”程千帆搖搖頭,起身,就要離開休息室。

“你去哪裡?”皮特問。

“去外麵啊。”程千帆打了個酒嗝兒,“你又不在這裡,我不方便呆在這裡麵。”

他指了指休息室牆角的一個保險櫃。

這裡麵放的都是機密檔案。

“沒事。”皮特毫不在意的擺擺手。

“不行。”程千帆堅決搖頭,“你可彆害我,要是有重要文件丟了,我可就說不清了。”

“放心吧。”皮特拿起自己的公文包,“最重要的文件,我都是隨身攜帶。”

說著,皮特脫下馬靴,換上皮鞋,“就這樣了,我走了。”

“欸欸欸。”程千帆看著皮特急匆匆的離開,嘟囔罵了句。

這個電話是程千帆安排的。

電話是一個白俄女子打來的。

皮特此前在大世界遇到了這個白俄舞女,就迷戀上了。

隻不過,此女精於釣魚之道,一直對皮特若即若離,勾的皮特心癢癢。

程千帆安排人私下裡找到這個白俄女人,花了一筆錢,就有了這個電話。

以他對皮特的了解,這家夥肯定上鉤。

現在,上鉤是上鉤了,沒想到皮特這家夥端地是謹慎,竟然將重要文件放在公文包、隨身帶走了。

所以說,這個計劃隻是成功了一半。

程千帆摩挲著兜裡的鑰匙,思考接下來的方案。

鑰匙是保險櫃的鑰匙,程千帆早就偷偷配了一把。

約莫半小時後,程千帆離開辦公室,來到走廊抽煙。

從這裡正好可以看到外麵。

豪仔在巡捕房對麵的一個修鞋攤修鞋,正同攤主和閒人吹牛聊天。

程千帆摸出打火機,舉起打火機,搖晃了幾下,隨後才點燃了香煙。

一直關注這邊的情況的豪仔見狀,起身看了一眼,點點頭,快速離開了。

又是半個小時後,馬思南路,皮特少尉的家中。

客廳的電話鈴聲響了。

正在用抹布擦拭地板的女傭擦拭了額頭的汗水,走過來拿起話筒。

電話那頭是鳥語,女傭聽不懂。

“太太,電話。”女傭拿著電話,對著樓上喊道。

皮特的妻子琳達正在樓上聽唱片,女傭喊了好幾遍,她才聽到,慢騰騰的下來接電話。

“哪位?”法語。

電話那頭的豪仔聽不懂,不過,這沒關係,聽到電話那頭是一個洋婆子說洋話,這就對上號了。

他用今天剛剛學會,一直在默念的磕磕絆絆的法語說了一句話,唯恐對方聽不明白,又磕磕絆絆的說了一遍,立刻掛掉了電話。

電話這頭,琳達手裡舉著話筒,用了十幾秒鐘的時間,才明白對方那句磕磕絆絆的法語是什麼意思。

女主人的臉色立刻變了。

幾分鐘後,就在距離此地不遠處的電報廳打完電話後,一直盯著皮特的住宅的豪仔,就看到一個洋婆子帶著女傭怒氣衝衝的出門,叫了兩輛黃包車,揚長而去。,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