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我也能放心一些(1 / 1)

你好啊!2010 不是乾扣麵 11395 字 1個月前

第173章 我也能放心一些

尚還停留在原地的薑鹿溪有些惱怒。

因為剛剛程行拉著她的手講完那一大堆話之後,就把她從教室裡給拉了出來。

他拿著幾本書鎖上教室的門揮了揮手離開了。

而她手上則是一本書都沒有。

當然,薑鹿溪最氣的還不是這個。

因為這樣的事情她已經習慣了。

這一個半月以來,她就沒有拿一本書回過家過。

她真正氣的是剛剛程行牽著她的手得牽了好幾分鐘。

雖然以前程行也牽過她的手,摸過她的手。

但基本上都很短,基本上就隻維持著幾秒十幾秒鐘。

而像現在整整一兩分鐘的還是第一次。

不止如此,剛剛竟然還威脅說要抱她。

雖然沒抱,但那句等著以後你會同意讓我抱更可恨。

牽著她的手牽那麼長時,就已經夠讓自己生氣的了。

怎麼可能會主動同意讓他抱?

這樣的事情彆說這輩子了。

就算是下輩子,下下輩子,都不可能。

薑鹿溪俏臉緋紅,又羞又氣。

以前自己多平靜的一個人啊!

哪裡有天天生過那麼多次氣過。

可惡的程行,該死的程行。

經過剛剛程行說要抱她,以及牽著她的手牽那麼長時間的這件事情之後,薑鹿溪都在想要不要換個座位了,這次程行實在是有些過分。

雖然她沒想過談戀愛的事情,也沒有想過以後要結婚的事情。

但哪個少女能不懷春呢?

對愛情的向往。

富人有,窮人家的孩子也有。

薑鹿溪對待愛情很傳統也很純粹。

她覺得,如果她以後喜歡上彆人,跟彆人結婚。

第一次牽手,第一次擁抱,第一次戀愛,都應該是屬於對方的。

在她的字典裡,沒有男女朋友這回事兒。

一旦真的喜歡一個人,愛上一個人,那麼就一定要結婚的。

一生隻能喜歡一個人,愛一個人。

是她源於父母源於爺爺奶奶,對於愛情的理解和向往。

她的祖輩,父輩,都是一生隻愛一個人。

他們都隻談過一次戀愛,隻與一個人互訴過衷腸,

這樣的愛情,是薑鹿溪向往的,也是她覺得最純粹最美好的愛情。

對於這樣美好的事物,薑鹿溪眼睛裡是容不得一點沙子的。

所以,讓她喜歡上一個人很難。

但真讓她喜歡上,那她明亮的眼眸裡,就永遠隻會是你一個人。

薑鹿溪,傳統古板,愛鑽牛角尖,認死理。

但這樣的女孩兒,卻恰巧最動人心。

但這樣的女孩兒,想要撬動她的心,卻很難很難。

源於性格,源於自身的經曆,也源於她知道當下自己處境的聰慧。

在教室門口站了一會兒。

讓春風吹去那些羞和惱。

薑鹿溪最厲害的地方就是哪怕被彆人影響了情緒。

她也能很快的調節過來。

樓道裡的燈已經滅了。

薑鹿溪將燈給踩亮,然後下了樓。

在以往像這種放假超過三天的假,薑鹿溪往往都會拿很多書回去。

但這次她的手中空無一物。

沒有了厚重的書,步履也變得輕盈了起來。

從樓上走到樓下,又從樓下走到車棚。

薑鹿溪將自行車的鎖給打開,然後騎著車子向著學校大門而去。

春天的夜,帶著一份獨有的靜謐。

星星在天空閃爍,兩旁長出翠綠嫩芽的樹枝在夜風中來回搖曳。

一切都充滿著生機與活力。

春天本就是這樣,生機勃發,萬物初始。

就像是有些搖曳泛起漣漪的心,在春風的作用下,也變得愈發萌動了起來。

走出學校的大門,走在種著梧桐楊柳的路上。

程行也在不由自主的回憶著剛剛那一刻。

自重生以來,他牽過不少次薑鹿溪的手。

但沒有任何一次,像剛剛那次牽的那麼久。

牽的時間久了,自然也就感受到了少女手上的溫暖。

雖然每到周六周日,薑鹿溪都會幫著洗衣做飯。

但她大部分時間依舊還是在學校裡。

隻要在學校裡,那麼她的手上就不會像是許多鄉下的人家那樣有著許多繭子,洗衣做飯,並不會讓她的手變得粗糙。

程行依舊能感受到她小手上的纖細與溫暖。

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她太瘦了,手因此也就有了些骨感。

但這種東西卻很容易解決。

以後吃好些就行了。

曾經連一天三頓都保證不了,手又怎麼可能肉的起來。

她這一個半月以來,因為每頓飯都按照五塊錢的標準,早上除了能吃些包子之外,還能多個雞蛋,多一杯牛奶,再加上不熬夜有了充足的睡眠,身體漸漸好起來之後,整個人也變得比之前漂亮了很多。

胖肯定是不好看的,但太瘦也不好看。

之前隻是因為薑鹿溪長得很漂。

現在所有的方麵都跟了上來。

程行有時候都無法直視這個小啞巴了。

因為隻要看著她,就很難做到不春心萌動。

人本身就有著許多欲望。

看到許多美好的事物,就想要去擁有去占有。

剛剛在教室裡,程行牽著她的手,看著她那俏麗絕美的臉蛋。

當時他是真的想過要伸手去抱一抱她。

隻是源自內心最原始的衝動。

就如許多次在教室裡轉身看到,忍不住想要去伸手摸一摸她那完美無瑕的臉蛋,或者是探頭在上麵去親一口一樣。

但程行知道,這些是當下不能做的。

剛剛牽著她的手牽了快兩分鐘,程行都已經覺得很過分了。

但那種心臟猛然跳動的感覺,卻是前所未有的。

剛剛把她拉出教室裡之後,之所以選擇快速離開。

也是覺得牽了她那麼久的手,薑鹿溪肯定爆發去找他的麻煩。

而以前還能找到各種理由去向她解釋牽她的原因的話。

這一次,是沒法解釋的。

因此,問心有愧的程行隻能先行逃跑了。

頭頂著春風明月,那種因自己喜歡的女孩兒而產生的感覺。

有些快樂,又有些幸福,心裡同樣也在升起一股莫名開心的情緒。

怪不得許多人,哪怕是聰明絕頂的人,也會前赴後繼一頭紮進去變成傻瓜。

因為這種感覺,的確讓人著迷。

程行伸開雙臂,感受著小城春風的洗禮。

那種帶著泥土帶著鮮花盛開的芬芳。

在春的夜,讓人沉醉。

這種氛圍,直到有人從後麵騎著自行車趕來,然後狂按喇叭時消失。

程行回過頭,看向了身後的薑鹿溪。

“這路邊的地方就這麼小,你還伸展著雙臂,把路都攔著了,還讓不讓人走了?”薑鹿溪看著他問道。

程行看著眼前這個咄咄逼人的女孩兒,他又往旁邊的大路上看了看,此時已經到了九點,安城本就是一座小城,春節過後許多人都為了理想或者是來年能多賺些錢奔赴他鄉,隻剩下老人和孩子的安城,哪裡還能見到一輛汽車。

放下伸展的雙臂,程行笑著說道:“您請。”

本來沒看到他,還能做到心平氣和,此時看到他,薑鹿溪又覺得很生氣,因此看到他展開雙臂一副愜意的樣子,便在後麵瘋狂地按起了喇叭。

薑鹿溪惱怒地瞪了他一眼,然後騎起車子向著前邊走了過去。

但或許是因為把腳下自行車的車蹬子當成了程行,用的力氣過於大了,又或者是自行車有一段時間沒有掉過鏈子了,薑鹿溪用力一踩,那自行車便在關鍵的時候掉了鏈子,沒法正常運轉,那自行車走了幾步,便在程行的前麵停了下來。

程行眨了眨眼睛。

薑鹿溪隻好從車子上下來,然後將車子在路邊停下來。

車子掉鏈子這種事情,對於她這種騎車的人來說,自然是遇到不少次的。

薑鹿溪從路邊找了根木棍,開始去上鏈子。

但是她用木棍上了好一會兒,都沒有上上去。

“好了,伱這樣上即便最後弄上去了,也得費很長時間。”程行此時走了過來,然後在她旁邊蹲了下來,程行沒有像她那樣找個木棍去弄,而是直接上了手。

程行用手將掉下來的那個鏈條放回鏈輪上,然後用手慢慢旋轉車蹬,不一會兒,鏈條便重新嵌入到了鏈輪上,程行用手轉動車鐙,輪子便飛速旋轉了起來。

對於他們這個年代,騎了不少自行車的人來說,車子掉鏈子是常有的事情,因此將掉了的車鏈子弄回去,也都是基本都會的操作。

“好了。”程行起身道。

薑鹿溪看著他的手沒吱聲。

其實如果一上來就用手,她也能上去。

但是直接用手去上鏈子的話,鏈子上有很多油也有很多灰,手摸到鏈子之後,就會沾上許多汙垢變得很油很黑,而且這些汙垢,不用洗衣粉或者是洗潔精是洗不乾淨的,所以薑鹿溪不想浪費洗衣粉或者是洗潔精。

現在也才不過九點,她又不著急。

所以就想用木棍上上去。

“不用這樣的,我用木棍一會兒也能上去。”薑鹿溪看著他道。

“我又沒說你不能。”程行看著她笑道:“雖然用木棍比用手難,但是浪費一些時間肯定也是能上去的。

“但是我想讓你早些回家,這樣你回到家後能多休息一會兒,你奶奶也能安心一些。”程行看著她道:“當然,我也能放心一些。”

“以前不覺得有什麼,但從這裡到你家不算近,你每次回家又是夜裡一個人,有時候總怕你在路上碰到那些無所事事喝醉酒的地痞流氓,又或者是一些整天在城裡溜達不務正業的小混混。”程行道:“安城夜裡的治安並不算多好。”

越窮的地方就越亂。

11年安城的治安確實不太好。

城市裡流竄著許多輟學下學的地痞混混。

周圍一些廣場和公園,哪怕是白天,都會發生不少打架鬥毆的事情。

許多人賺了錢之後想往外走。

就是因為安城本地的治安太差。

薑鹿溪聞言愣了愣。

直到風從遠處吹來,吹起身上的衣衫。

那清風吹打在自己臉上,感受到春風的涼爽。

薑鹿溪才反應過來,她道:“沒事的,看到那些人我會躲著的。”

她也曾遇到過喝醉酒對她吹口哨的一些地痞流氓。

薑鹿溪看到了就會加快些速度從他們身邊衝過去。

有時候遇到人多的在夜裡打架鬥毆的,薑鹿溪就會躲著繞過去。

她又不笨,見到那樣的人,肯定是能躲多遠就躲多遠。

“早些回去,總歸是好事。”程行笑道。

“嗯。”薑鹿溪點了點頭。

“所以,彆站著了,快點回家。”程行看著她笑道。

薑鹿溪騎上了車子,她蹬著車子走了兩步,然後回過頭來看著程行說道:“彆想幫我上一次車鏈子,我們的恩怨就能一筆勾銷。”

“你之前摸了我那麼多次手,這次還拉著我的手拉了兩分鐘。”

“哼,你才是最大的流氓。”薑鹿溪冷哼道。

冷哼完,薑鹿溪重新鐙起了車子。

消失在了春風跟夜色中。

清風與明月的儘頭,那穿著藍色衛衣和牛仔褲的女孩兒。

隻剩下了一道輪廓。

不過雖然路儘頭的那個輪廓消失不見。

但程行腦海裡的那個輪廓,卻清晰可見。

程行笑著搖了搖頭。

好記仇的女孩兒。

不過記吧記吧。

記著一個人,總比忘記一個人要好。

哼!

還怪可愛。

迎著清朗的夜色,程行向著家走去。

回到家之後,鄧英看到程行兩隻手上烏漆麻黑的便問道:“你這手上怎麼了?摸什麼東西了?那麼黑?”

“薑鹿溪的車鏈子掉了,剛剛用手幫她上了上去。”程行道。

“那快去洗一洗,記得用洗潔精多洗幾遍,不然洗不乾淨。”鄧英道。

“嗯,正好去洗個澡,一起洗了。”程行說著,走進了浴室。

“彆吃了,就知道吃。”走進客廳裡之後,鄧英對著坐在沙發上正吃著蘋果的程船說道。

“怎麼了這是,吃個蘋果還不讓吃了。”程船說道。

鄧英把剛剛的事情說給了程船聽,然後道:“我們家這小子,是不是對鹿溪太上心了?”

“鹿溪不是自行車的車鏈子掉了嗎?幫她把車鏈子上上去不是應該的嗎?這有什麼了?”程船覺得鄧英有些敏感了。

“不隻是車鏈子的事情,包括之前程行送給鹿溪圍巾,以及鹿溪費了老大的勁幫我們家這小子織毛衣的事情,我覺得他們兩人之間的關係很不尋常。”鄧英說道。

“他要是上了大學去談戀愛我管都不管,主要是現在距離高考沒多少時間了,我怕程行談戀愛影響到學習。”鄧英說道。

要說以前程行成績很差的時候,這種事情她也懶得管。

要真談個女朋友能早點結婚成家立業那還好了呢。

省得以後成天在外麵鬼混。

但現在不一樣了,程行是有機會能考上大學的。

“我倒是覺得沒什麼不尋常。”程船倒是笑道:“不管我們家這小子喜不喜歡鹿溪,鹿溪都是不會喜歡程行的。”

“為什麼?”這倒是輪到鄧英不解了。

“因為薑鹿溪知道她現在最想要的是什麼。”程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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