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哦(1 / 1)

第196章 哦

程行看了她一眼,道:“不要。”

緊接著程行便沒再管她,而是推開門走進了屋裡。

如果是以前,程行還會把修車的價格說低一些,但是現在,他連謊報價格這種事情都不想做了,他就是不想去要薑鹿溪的錢。

他就是想幫她。

以前是為了還恩。

現在是因為喜歡。

程行不想跟薑鹿溪分的那麼清楚。

連幫她修個自行車,都還得去要她的錢。

薑鹿溪抿了抿嘴,將用布縫製的錢袋又放回了口袋裡。

吃過早餐後,他們便開始了早上的晨讀。

三天的時間轉瞬即逝,很快便到了五月三號。

然後他給程行還有薑鹿溪安排了一個任務。

不過程行剛背了一會兒,鄭華便走進了教室。

往年每次快到高考時,每個班級裡都會有這樣的黑板報。

高考的時間是六月七號,到了五月三號,就真的隻剩下差不多一個月時間了。

她不想欠任何人的錢,哪怕是程行的。

而這三天,薑鹿溪都在幫程行補習功課。

即便是日後照顧好奶奶要與人談戀愛。

當然,時間不用太急,隻要在周四的時候畫出來就行。

也應是還完彆人的錢,清清白白的。

上麵還有程行所寫的韓偓的一首詩。

早上的這段時間,哪怕是薑鹿溪,也是需要將以前的那些知識點,全都多讀讀多看看,加強一些記憶力的。

這也是他現在複習進展那麼快的原因。

而且這期黑板報是不需要參加任何比賽的。

這天晚上晚自習放學,他們自習一會兒後,程行跟薑鹿溪便拿著粉筆和橡皮擦來到了教室後麵,薑鹿溪用橡皮擦將上一期關於春天的黑板報給擦掉了。

到了教室後,程行坐下沒多久,薑鹿溪就來到了教室。

這首詩不僅是一首冷門詩,就連詩人都是一個冷門詩人。

辛夷才謝小桃發,蹋青過後寒食前。

等晚上騎著自行車回家時,她可以問問城裡修車鋪換這種輪胎需要多少錢,然後在回到學校時,再偷偷記在賬本上就好了。

她將程行的生物書拿了過來,然後開始給程行講起了題。

不然那樣的愛情,總歸還是不純粹的,總歸還是和錢牽扯上關係的。

四時最好是三月,一去不回唯少年。

隻有將那些理論公式全都背下來,才能在薑鹿溪幫他講解的時候事半功倍。

韓偓這個詩人,彆說是學生,就連許多老師都沒有聽說過。

程行現在一早上的背書時間有整整一百分鐘。

這一期黑板報也是他們做的。

隻是她也知道,現在即便自己給程行,程行也是不會要的。

薑鹿溪拿著從家裡帶來的作業本和筆走進了屋裡。

那就是距離高考就隻剩下最後一個月的時間了,鄭華讓他們做一期黑板報,一期可以鼓舞人心,讓所有人走進教室,就能奮發圖強努力學習的黑板報。

少年的記憶力是很好的。

但是她有個賬本,都是可以把這些全都記在賬本上的。

程行雖然不要,但還是給的。

因此模版很多,並不會太難畫。

五一的勞動節一共放假三天。

從五點四十開始,到七點二十結束,他們早上背書的時間整整有八十分鐘。

程行隻寫了這首詩的前四句。

再加上他們已經吃過了早飯,去水房打過水之後,能繼續背二十分鐘。

即便是理科,學習的大多數知識也都是背書。

程行將買的早餐遞給她,兩人吃了早飯。

程行所寫的,是韓偓的《三月》。

他們做這期黑板報的時候,那時候還是農曆三月的時候。

程行很喜歡這首詩裡的四時最好是三月,一去不回唯少年。

這句詩的意思是三月是四季中最美好的時光,但它卻過去後就再也回不來了,隻有少年的時候才會感受到其中的美好。

這是韓偓老年所做的一首詩。

如今的程行,最懂他這句詩的意思。

隻有少年時的春光才叫春光,老了的春光隻有回憶。

三月時這篇關於春天的黑板報,是需要參加一中評選的。

而程行與薑鹿溪的這篇《三月》,是上個月一中一學期兩次的全校黑板報評分第一,在沒有那種幾校聯合的大型賽事,一中的黑板報每年都會舉行四次大的黑板報比賽,每次比賽的主題,都是一年的四季,上半年的春夏,下半年的秋冬。

經過這大半年的時間變化,薑鹿溪發現程行的字越來越好看了。

去年那次黑板報比賽,程行的字還沒有多好看呢。

但現在卻已經愈發好看了起來。

正如他的人一樣。

最開始的程行,絕不是她相處之後想象當中的那樣。

在去年秋天之前,程行在她心裡的印象都是極壞的那種。

與之,能避就避,避不了,也儘量不要與他扯上什麼關係。

薑鹿溪將黑板下半部分的東西全都給擦完了。

上半部分她就夠不到了。

哪怕她踮起了腳尖,也依舊夠不到。

薑鹿溪回頭看了他一眼。

誰知道程行就這樣看著她,然後還眨了眨眼,但是卻一動也不動。

兩人大眼瞪小眼了一會兒。

最終還是程行心疼她太晚回去,沒有跟這個倔強到連一句我上麵的夠不著都不說就隻是靜靜地看著他的女孩兒繼續犟下去。

程行道:“好了,給我吧,我來擦。”

薑鹿溪將手中的黑板擦遞給了程行。

程行將黑板上半部分剩下的一些東西全都給擦乾淨了。

不過擦好擦,隻要把黑板擦舉過頭頂就行。

但是寫就不好寫了。

程行想在後排隨便搬一個彆人的凳子過來。

但是薑鹿溪搖了搖頭,道:“彆踩彆人的凳子,我去搬我的。”

薑鹿溪回去,將她自己的凳子搬了回來。

程行有些無語地搖了搖頭。

他踩在了薑鹿溪的凳子上,然後在擦乾淨的黑板報上寫起了字。

為不留遺憾,全力以赴。

這就是程行關於這篇黑板報的主題。

高考的黑板報主題,沒什麼好寫的。

努力加油就行了。

程行緊接著又在下麵寫了一段話。

當一片嫩葉變青,當一朵紅蕊綻情,當一顆細草破土,在夏季的南方出現一尊火紅的神靈,他是華夏文明的祖先,是曆經艱辛,嘗儘百草而成藥王的炎帝。

希望我們砥礪前行,在這炎熱的夏天,都能像我們熾熱的祖先一樣,不懼千難萬阻,終達彼岸。

寫完那個標題之後,程行也不知道該寫什麼了。

想到高考是在盛夏的六月,程行便想到了不懼艱難,嘗儘百草的炎帝,他不隻是華夏文明的祖先,還是掌管著南方和夏天的火神。

程行寫完後收筆,道:“就剩下畫了,明天你隨便在旁邊畫兩幅就行了。”

程行寫的字隻占用了黑板的中間位置,有在兩旁空出位置,去給薑鹿溪去畫。

“我現在就畫。”薑鹿溪道。

薑鹿溪不是一個喜歡拖遝的人。

“明天再畫吧,今天太晚了。”程行看著她道。

看著程行望過來的目光,薑鹿溪轉移過了眼神,然後點頭嗯了一聲。

將黑板擦和粉筆拿回講台,程行將屋裡的燈給關了。

走出教室後,他又鎖上了門。

夜空繁星點點,明月高懸。

今天的天氣又很好。

“幾點了?”程行問道。

程行手機沒電了,他今天也沒帶手表。

“十點了。”薑鹿溪道。

晚自習放學後他們自習了一會兒,然後剛剛又畫了一會兒黑板報。

時間過得還是很快的,九點二十放的學,現在就到了十點。

“都十點了啊,那快些回家吧。”程行道。

雖然現在不太擔心她的安全問題,但是十一點鐘到家,程行擔心她晚上的睡眠不夠,她現在好不容易身體好了一些,程行可不想讓她再回到以前。

現在她每天都精神奕奕的。

上課時再也沒有犯過困過。

到了樓下,程行看著她道:“晚安。”

“嗯。”薑鹿溪點了點頭。

目送著程行遠去,薑鹿溪回過頭去了車棚。

周四的晚上,兩人自習了一會兒,繼續去畫剩下的黑板報。

“你先回家就行了,就剩這些畫了,我很快就能花完。”薑鹿溪對著程行說道。

“好了,彆說廢話了,快些畫吧。”程行怎麼可能把她一個人留在教室,然後自己先回家。

“可以先走的。”薑鹿溪道。

“那昨天隻需要寫字,又不用你畫畫,你怎麼不先走呢?”程行問道。

“昨天我不知道不需要畫畫啊!”薑鹿溪道。

“所以你這意思是,你要是知道你不用畫畫,你真的就會先走?”程行看著她問道。

“嗯嗯,肯定的啊!”薑鹿溪轉過了目光說道。

“彆轉頭啊,轉頭乾什麼啊?不是很喜歡用眼睛一直靜靜地看著我嗎?這次怎麼反倒是轉過頭不看了?”程行好笑地問道。

薑鹿溪聞言先是抿了抿嘴,然後惱怒地給了他一腳。

“好了,快畫吧,伱畫可沒我寫著快,彆又跟昨天那樣弄到十一點再回去。”程行說道。

這一次他們沒有再像昨天那樣複習那麼久。

他們這次隻複習了十分鐘左右就開始來畫黑板報了。

對於黑板報來說,主要的還是文字,畫什麼的,稍微畫些東西點綴一下就行了,薑鹿溪上期黑板報畫的就是幾根泛青的樹枝,以及一些翠綠的花草。

很快,薑鹿溪就將這期黑板報給畫好了。

畫畫好了,那這期關於高考的黑板報,也就完成了。

“挺好,這樣就算是成了。”程行笑道。

“嗯。”薑鹿溪點了點頭。

她離遠些看了一眼,還是挺好的。

主要是程行寫的不錯。

“你的字怎麼突然變這麼好看了?”薑鹿溪有些不解地問道。

這次的黑板報,要比之前程行三月份在黑板上寫的字更要好看。

本來她的字是比程行好看很多的,但現在發現程行已經超過了自己。

“哪裡是突然變好看的,早就很好看了。”程行笑道。

字都是需要練的。

最開始時因為許久沒有接觸過筆了,許多字甚至因為天天用電腦碼字的原因,都已經隻會看不會寫了,而現在經過這大半年的書寫,那些曾經丟失的東西,在漸漸地在一遍又一遍的熟練中給找回來,而找回來後,字自然也就變得好看了。

關上燈和門,兩人回了家。

久晴大霧必雨,自上次清明節前後下了幾場大雨之後,接下來的一段時間一直到勞動節都沒怎麼下雨。

初夏的第一場雨,總算是在周四這天到達了。

程行打著傘來到了學校的車棚。

沒過多久,便等到了披著雨衣騎車趕過來的薑鹿溪。

等她趕到之後,程行在她身上瞅了一圈,道:“還好,這一次沒有在路上摔倒。”

“那次隻是意外,又不是每次都會摔倒,我又沒有那麼笨。”薑鹿溪道。

上次是接連下了好幾天的大雨,路上有積水,當然,她當時之所以摔倒,最主要的原因不是這個,還是因為當時清明節剛過,因為許多人上地裡上墳的原因,把踩到的泥土全都弄到了村子裡的小路上,她騎車騎到上麵,才栽倒的。

這次雨剛下時下的很小,到後麵下大時,她都已經離開村子騎上了大道。

“笨不笨的沒關係,隻要沒摔倒就行。”程行笑道。

“摔不摔倒沒關係,笨就不行了,笨的話以後賺不到錢的。”薑鹿溪認真地說道。

“不是還有我嗎?我能賺錢就夠了。”程行道。

“我不靠男人的,而且我也……”

“我知道,不談戀愛的嘛,不用每次都重複,到時候要真把你給追到了,你這些話每多說一次,就難圓一次。”程行道。

“追不到。”薑鹿溪抿嘴道。

“知道了,走吧,去教室。”程行打開了傘,然後說道。

薑鹿溪看了一下他的傘。

“放心,這把傘沒給陳青打過。”程行道:“上次在校外便利店買的那把傘被我媽拿去用了,這把傘是過年時我在老家買的一把傘。”

“跟這些無關。”薑鹿溪道。

“就算是給她打過,我又不是不能打。”薑鹿溪皺了皺鼻子,然後說道:“傘是你的,肯定是你說了算,你不讓我打,我才不能打,其它的都沒什麼關係的。”

“哦。”程行點了點頭,然後道:“上次你拿回去的那把傘呢?明天要是再下雨,你拿回來我們打那個吧,這個傘總歸是小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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