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我能抱一下你嗎?(1 / 1)

第225章 我能抱一下你嗎?

“但又不是非得在一個地方,在同一所學校才能追你,現在又不是以前了,見個人需要走很遠的路程,甚至一彆一生都很難再遇見。”程行道。

“中國是很大,但從最南端的三沙到最北端的漠河,坐飛機也隻不過才四個多小時,連五個小時都還不到呢。”程行道。

在薑鹿溪看來,天各一方是一個很遠的距離。

對於以前車馬很慢的時候來說,不在同一個地方,見一麵確實很難。

也因為見一麵很難,再見有可能就是幾年幾十年後的事情了,所以以前的人對於分彆和離彆都特彆的珍重,特彆是關於離彆送彆的詩詞,更是數不勝數。

但在這個時代,距離已經不是問題,隻是想見不想見罷了。

若是想要去見某個人,當天就能見到。

“不務正業,高中結束了又不是學業就結束了,大學也是得好好上的,哪有人上學天天想著談戀愛去追人的?”薑鹿溪抿著嘴道。

其實她雖然知道飛機很快,但是對於飛機到底有多快還是沒有一個清楚的認知的。

因為她那麼多年,就隻有上一次去參加深城的競賽時坐過一次火車。

一兩千塊錢,誰能有那麼多錢去買飛機票去坐。

外麵的雨那麼大,如果程行不送她的話,衣服確實會被淋濕。

那些有錢人衣裝革領,高高在上,大多數都是大肚便便的中年人。

至於飛機什麼的,她根本就沒坐過。

現在畢竟不像互聯網愈發發達的後世,在後世,靠著互聯網,靠著自媒體,靠著短視頻和網絡遊戲發家致富的人很多,他們的年齡普遍都很低。

如果距離更遠些,想見一麵肯定不簡單。

薑鹿溪懶得理他。

隻是,這幾年也會是實體店最後的輝煌了。

等到智能時代的到來,網購從電腦挪移到手機上,購物更加方便快捷之後,實體店的輝煌將會漸漸地走到下坡路,就如十多年後疫情退去後的房地產一樣。

收拾好之後,確實亮堂了很多。

這距離還算近的,起碼還在一個城市裡。

在11年這個時代,賺到錢的人大多數都是一步步爬上來的實體店老板。

這下了那麼大的雨,她洗的衣服估計也還沒乾,這身衣服再被淋濕,明天就沒衣服穿了。

“明天那英語書還要背呢,不用收拾了。”程行道。

“嗯。”程行點了點頭,拿著傘站了起來。

這些年來除了最近這段時間,她每天都要騎著自行車上下學,其中的這些苦到底有多苦,她是知道的,說是不苦,但其中的艱難她自己是知道的。

但那畢竟是有很重要的事情才去坐的。

程行算是一個比較懶散隨性的人了,這桌子上明天還要看的書,程行確實不想再重新給收拾一遍,反正收拾好了明天還要看,就跟他初中的時候剛在學校裡住的時候一樣,宿舍的被子每天都需要疊的整整齊齊的,那晚上睡覺的時候還需要蓋呢,疊的那麼整齊乾什麼?

薑鹿溪沒吱聲,走過去將他課桌上的書給整整齊齊的收拾好了。

不過哪怕是綠皮火車,薑鹿溪都覺得很快很快的了。

程行確實很難融入其中。

好像一張票就得一兩千塊錢。

程行用作業本在她頭上輕輕地敲了一下,笑道:“好笨,你看外麵的雨下的有多大,我不把你送到宿舍樓下,你想也像我早上的時候那樣淋一身雨?”

“哦哦。”薑鹿溪點了點頭。

看著也順眼了很多,不過程行還是說了一句,道:“多此一舉。”

“今天就到這裡吧,我送你回去。”程行道。

距離其實還是問題的。

也跟以前一樣,也會為了人去跟人打架。

因為許多電競的職業選手和遊戲主播,大多數本就是初高中沒上完就輟學的,然後靠著時代的浪潮發展了起來,最後一舉成名,賺的盆滿缽滿。

薑鹿溪又繼續幫程行批改了起來了作業,等批改完後,便將他做錯的一點點的講給了他,等講完之後,差不多也快到了女生宿舍樓要關門的時候了。

因此平常的時候,哪裡會去為了見一個人坐那麼久的火車。

“你的桌子還沒收拾呢。”薑鹿溪看著程行的課桌上書本雜亂無章,他剛剛在看的書本都還開著還沒有合上呢。

而且坐那麼久的火車並不是一件舒服的事情。

不過也難怪薑鹿溪會忽略掉如今程行的身價。

畢竟將近三千裡地呢,但是隻一天一夜就到了。

此時的薑鹿溪顯然已經忘了程行現在到底有多少錢了,此時的程行已經不是這世界上許多普通的芸芸大眾了,他已經是一個聞名全國的作家了,一兩千塊一張的飛機票,對於他來說自然算不上什麼。

至於程行所說的飛機,快應該是很快的,但是好像是需要很多錢的。

教學樓距離女生宿舍確實還是有段距離的。

車票也是需要不少錢的。

“那走吧。”薑鹿溪看著他。

“我不就在學校嗎?回哪?”聽到程行所說的要送她回去,薑鹿溪有些不解地問道。

因為哪怕程行現在已經變得很有錢了,但他依舊如同一個普通人一樣,在學校,他現在依舊是一個為了即將到來的高考而在努力複習的學生。

不過程行想了想,隨後笑道:“不過這樣也挺好,要是兩個人都懶散或者是兩個人都較真的話也不行,我們倆現在這樣正好,正好互補,還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薑鹿溪聞言則是沒好氣的嗔了他一眼。

這人,臉皮可真厚,就跟城牆一樣。

這種話,也好意思說出來的。

還有,誰較真了?

幫他整理了桌子,還說自己較真。

以後不幫他收拾了。

下了樓,程行打開傘,兩人向著女生宿舍樓走了過去。

雨下的很大,兩人的腳下能看到往著下坡走流著很快的雨水。

而走了一會兒後,他們停下了腳步。

因為此時他們走到了下坡,而在下坡的一個位置處,彙聚了許多流到這裡的雨水。

這攤積水擋住了他們的去處。

“你還有鞋子嗎?”程行問道。

“刷了,還沒乾。”薑鹿溪道。

她向旁邊其它位置瞅了瞅,看看能不能從其它位置繞過去。

“你拿著傘。”程行道。

“嗯。”薑鹿溪不明所以,還是把傘給接了過來。

然後她就看到程行走到了積水處的位置。

那水很深,基本上已經沒過了程行的鞋子。

大雨嘩啦啦的落在了的他的身上。

程行伸出了雙手,問道:“我能抱一下伱嗎?”

薑鹿溪愣愣地望著眼前這一幕,隨後反應了過來,她輕輕地點了點頭。

點過頭的薑鹿溪,將手中的傘往前伸去,打在了他的頭上。

她的頭上沒了傘,雨水便直接落在了她的身上。

而程行直接迅速的將她抱了起來,將她給抱到了積水的另一麵。

雖然懷裡的薑鹿溪身體很軟,很香,抱著她就如抱住了所有的青春跟幻想。

但程行並沒有多抱,將她抱離積水的位置後,就將她給放開了。

程行上了岸,將傘從她手中拿過來,然後舉在了兩人頭頂。

他道:“這次事出有因,以後在追到你之前,不會再抱了。”

薑鹿溪沒吱聲。

其實,剛剛程行如果想抱,根本不用去問那句話,根本不用去經過她的同意,可以直接把她給抱過去的,哪怕事後自己怪罪,她也可以說一句是在幫自己。

但是他並沒有這麼做,而是問了自己。

而且,這一次,他也並沒有想要占自己便宜,隻是快速的把自己抱過來就放下了。

其實,雖然程行有好幾次都牽了自己的手,但要說故意占便宜之類的,好像還真都沒有過。

要麼是想幫自己,比如從泥坑裡把自己拉出來,要麼是想以此為要挾達成目的,比如不讓自己帶書回去之類的,但要說真的耍流氓行徑,比如牽了自己的手去摸之類的,還真沒有過。

但說是這麼說,不經意間,他不僅牽了自己的許多次手,這次還抱了自己。

以後還真不好談戀愛了。

她要是談戀愛結婚,要找的對象肯定是那種也沒有跟彆人談過戀愛,也沒有跟彆人牽過手抱過彆的女生的,但現在自己被程行牽了許多次手還抱了,要是再這樣要求彆人,那肯定是不行的,要不也找一個對方也牽過彆的女生手也抱過彆的女生的人?好像這樣才公平。

但這樣好像自己也會有疙瘩。

薑鹿溪清清的看了麵前的程行一眼。

都怪他。

不過自己不是不談戀愛不結婚的嗎?

為什麼會去思考會去想這些呢?

不過,要是程行的話,這些煩惱好像都沒有了。

誒?

咦?

不對!

怎麼會突然轉到程行這了呢?

薑鹿溪的臉紅了紅。

她伸出手,用手接了些清涼的雨水。

雨水落在湖水裡,雖然能泛起許多漣漪,但它那清冷的涼意落在指尖,也能消除許多漣漪,因為心湖也是湖。

等感受到這清涼的雨,薑鹿溪的內心才終於平靜下來。

她不知道自己剛剛在胡思亂想些什麼。

這些不應該是自己現在去想的事情。

高考都沒有結束呢,大學都還沒有上完呢,自己都還沒有賺到錢呢。

戀愛,結婚,現在距離她都還是很遙遠的才是。

程行看著此時薑鹿溪那安靜下來的眸子,笑著問道:“又調整好了?”

不知道是好事還是壞事,又或者是薑鹿溪真的知道她現在最該做的是什麼,又或者是她的執行力很強,意誌力很強,許多事情,哪怕脫離了一些軌道,也能被她給強行給拉回來。

但無所謂,那些漣漪,總歸是泛起來過的。

泛起過的漣漪,即便平靜了下來,但總歸會留有痕跡。

追薑鹿溪,程行從來沒想過高中的時候就能追到過。

但大學,程行必須要把她給追到。

因為程行想讓自己最美好的大學生活,有薑鹿溪的影子,能跟她在她的學校或者是在自己的學校手牽手漫步在校園裡,或則是在校園裡的椅子上看秋葉落地,或者是在春天的草地上看萬物複蘇,又或者是打著傘,在落著小雨的林蔭道下,聽著雨打樹枝的聲音。

那時的他們不再是同學,而是情侶。

那時他的手也不隻是握著雨傘,而是還有她那纖細的小手。

在大學的校園裡,與薑鹿溪談一場永不分離的戀愛,便是程行接下來想要去做的事情。

有的人重生追求的是金錢,是地位。

但程行想要的,卻緊緊隻是在彌補了一些遺憾之後,然後緊緊地握住薑鹿溪的手,與她執子攜手,白頭到老,不再像前世那般孤獨,做到真正的一半一半。

“你接下來的目標是什麼?你接下來沒有什麼想要做的事情嗎?比如寫出來更經典的書,擁有更多的讀者之類的。”薑鹿溪問道。

薑鹿溪覺得,如果跟程行談一些人生理想跟目標,可能程行現在就不會執迷於在想要追求她上了,其實也不知道為什麼,對於程行的追求,薑鹿溪忽然有些怕。

這種怕之前是沒有的,因為薑鹿溪之前從不覺得程行能追到自己。

但現在不一樣了。

她騙不了她自己,她現在的確有些怕。

有些漣漪,泛起來了,哪能真的就跟沒發生過一樣。

程行打著傘,兩人繼續向前走著。

程行道:“人這一生,其實乾不出多少驚天動地的大事出來,能乾出一件,已經是很了不得的事情了,寫書也是一樣,能寫出一本很經典很暢銷的書,就已經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情了,我還會再寫一本吧,然後將其拍成電影。”

“這件事情對我來說是一件很容易就能辦到的事情,所以說應該算不上目標,隻能算是規劃,因此按部就班的走就行了。”

“至於目標,那還真有一個。”程行笑著看著她,道:“這個目標,就是大學的時候追到你。”

薑鹿溪扶額,看著他道:“無可救藥。”

看著薑鹿溪扶額的樣子,程行笑道:“可愛。”

薑鹿溪抿了抿嘴。

程行擺了擺手,道:“宿舍到了,快進去吧。”

程行說完後又道:“晚安。”

隻是薑鹿溪並沒有走,而是看著他道:“雨大路滑,回去的時候小心點。”

“嗯。”程行點了點頭,然後轉身離去。

而到了宿舍樓下的薑鹿溪並沒有上樓,而是站在那裡向著程行離去的方向望了過去。

直到宿管阿姨前來關門,薑鹿溪才走進宿舍樓裡。

2011年,公曆5月26,農曆四月二十四。

夜,大雨,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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