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二章 趕儘殺絕(1 / 1)

“一群蠢貨!十幾個人你們都TM抓不住!笨蛋!”

貝桑鬆城中的一座伯爵府邸中,貝爾納的嘶吼聲傳遍了整個府邸,府邸中所有的家臣、奴仆都不敢輕易走動出聲,生怕引起自家主人的主意惹來殺身之禍。

一聲玻璃瓷器摔地的破裂聲響起,接著又是貝爾納的嘶吼,“出了這麼大的事情為什麼不及時向我稟報?”

公事房中傳來了幾聲微微的聲音。

“那你們這群雜種抓到人了嗎?你們知道這件事意味著什麼嗎?天啦!我TM怎麼就養了你們這一群豬!”

“滾!!全都給我滾!”

隨著幾聲踢桌子摔板凳的響動,那個索恩城的邑督子爵帶著幾個騎士軍官模樣的人匆匆退出貝爾納的公事房,儘管天氣寒冷他們的額頭上卻掛滿了汗珠,逃也似的離開了伯爵府消失在街頭。

府邸公事房中,貝爾納麵色赤紅,眼珠子鼓瞪得都快爆了出來,他望了一眼被砸得亂七八糟的房間,朝門外大吼一聲讓仆人趕緊收拾。

兩個仆人戰戰兢兢地拿著掃帚進了房間,跪在地上清理滿地的碎片,侍候在門口的伯爵府總管趕緊端著一個放著葡萄酒的托盤進了屋,給貝爾納倒上了滿滿一杯葡萄酒。

貝爾納拿起酒杯喝了一大口,心中的怒氣稍緩,對府邸總管問道:“讓你去法比奧那兒打聽的事情辦得怎樣了?”

總管抬手揮退了屋中兩個收拾的仆人,低聲對貝爾納說道:“伯爵大人,法比奧大主教(伯國大主教兼貝桑鬆主教)至今沒有接到任何關於阿薩辛的消息,也沒有任何人向貝桑鬆大教堂提出指控。埋伏在鮑爾溫和奧洛夫兩天頭狐狸身邊的鷹眼也沒發現異常。”

貝爾納聞言更加覺得離奇了,“今天早上從第戎回來的飛鴿也帶回了消息,第戎也沒發現他們的身影。這群雜種跑哪兒去了?難道他們真的去巴黎了?”貝爾納越發覺得恐慌,若是真的去了巴黎,那事情就將徹底失去掌控。

“伯爵大人,那些人有沒有可能帶著阿薩辛去了隆夏山區?或是被鮑爾溫藏了起來,或許對手打算借此威脅您。”總管希望事情往稍微好一點的方向發展。

“但願如此!但是我們不能心存僥幸,我們必須讓這件事的負麵影響降到最低。”

“讓你辦的事情如何了?”貝爾納用血紅的眼睛盯著府邸總管。

府邸總管再次壓低了聲調,“那兩個曾經聯絡過阿薩辛的仆人已經被乾掉了,我把他們埋在了城外一處荒林中。索恩城裡知道阿薩辛的幾個守城軍官都被滅口了,不過埃羅爾子爵和大學士~”

總管的眼中居然也閃過了一絲殺意。

貝爾納歎了一口氣,“阿薩辛沒有見過埃羅爾的麵,而且他雖然愚蠢但是還知道死活,我會警告他緊咬牙關。不過大學士那兒就有風險了,你給大學士安排一個隱蔽的去處,讓他躲一段時間,等風波過後再露麵。”

貝爾納已經決定放過兩人,總管臉色也恢複了正常。

“現在我們的焦點要放到迪安家族,我真TM想一劍砍了迪安那個小雜種,出的什麼爛主意,敵人沒被乾掉自己先引火燒身。”

“既然迪安那個小雜種是整個事情的主謀,又是鬨騰得最厲害的,那這個彌天大禍必須由迪安家族承擔。”

“你立刻派人去蒂涅茨,把迪安的母親連同他的那個情婦和私生子一塊帶回貝桑鬆,然後告訴迪安父子,若是整件事與我無關,我自會保證他們的女人孩子性命無憂,運作得好的話他父子也能撿一條爛命。”

貝爾納換上了殺氣騰騰的語氣,“若是這件事有絲毫牽扯到我貝爾納,我會將整個迪安家族碾成灰燼。另外傳令駐紮在溫切斯頓莊園的軍隊,給我密切注視迪安家族的動向,要是敢讓迪安家族的人逃脫,我一樣會宰了他們!”

“是,我立刻派人。”府邸總管躬身退出了房間。

等房中空無一人,貝爾納透過窗戶望了一眼西方,自言自語道:“究竟是誰能有這麼厲害的手段~”

............

“是誰?究竟是誰?究竟是誰?”

蒂涅茨郡,溫切斯頓莊園領主府邸中,曾不可一世的宮廷護衛騎士迪安此時麵如死灰,嘴裡不停地重複這句話。

“我們派出南方的那兩個家夥到現在還沒任何消息,難道你還猜不出是誰嗎?”老迪安也坐在靠椅上蒙頭掩麵,焦慮萬分。

“可是我們派了幾波人去查探過,更本沒有異動。”

“正是因為這樣我才更加肯定就是那個人做下的,我們派去的人肯定早就被乾掉了,不然無論任務完成與否他們都該退回來了。”

事到如今,其實老迪安已經不在乎究竟是誰跑到索恩城中搗毀了那個巢穴,他關心的是如何應對這場滅頂之災。

就在昨天,一支貝桑鬆來的隊伍突然闖進了溫切斯頓莊園,帶著貝爾納伯爵的口令接走了迪安的母親和那個妓女情婦以及迪安的私生子。

迪安父子不敢有絲毫的違逆,前來莊園帶走親眷的那個騎士說得很清楚——迪安父子的嘴嚴密與否將直接決定到整個迪安家族的生存與毀滅。

“父親,是我毀滅了迪安家族!”年輕氣盛的迪安終於留下了悔恨的淚水。

老迪安起身拍了拍兒子的肩膀,安慰道:“貝爾納伯爵暗示我們隻要能保證不亂說,他會設法在背後運作保住你我父子的性命。”

“如何運作?我們在貝爾納和內廷投入太多的錢財,如今我們手裡的剩下的二十幾萬芬尼的錢財哪夠填飽教會的肚子~”迪安有些絕望了。

“我已經下令賤賣我們的所有商鋪和商隊,西南莊園也會低價賣給我的一位好友。我估算在禍事爆發之前我們能籌集到兩百萬芬尼交給貝爾納伯爵幫忙運作,希望這兩百萬芬尼能將迪安家族從懸崖邊拉回來吧。”商海沉浮了一生,沒想到會因為一個愚蠢的決定而斷送數代人的基業,老迪安眼中閃爍著落寞的淚花。

“我們還得指望南邊的那個家夥不要對我們趕儘殺絕吧~”

............

“......告訴他們,立刻按計劃行事。這次我就是要將迪安家族趕緊殺絕。”巴黎城東的一間旅館內,亞特將兩封蓋了火漆印章的親筆密信和一隻裝滿金餅和銀幣的錢袋交到了羅恩手中。

從巴黎聖母院大教堂異端裁判所出來以後,亞特立刻回到潛伏羅恩幾人居住的旅館,將此次行動的結果以及亞特對事態的預判寫成了密信交由羅恩帶著一個士兵飛馬潛回勃艮第伯國。

亞特猜測過不了多久就會有人給對手告密,他必須在對手之前先向鮑爾溫伯爵的和奧洛夫主教傳信,讓兩人占領先機設法借機扳倒對手,至少削弱對手的實力。

等羅恩交出密信過後,他將火速回到山穀,傳令先行趕回的安格斯組織所有的力量對迪安家族進行絕命反擊。

“羅恩,你要記住時間就是一切。這個時候不要心痛馬匹,跑死一匹就再買一匹,你早一天趕回勃艮第伯國,我們就多一分勝算。”

“這次的行動將直接關係到我們未來的一切,都寄托到你的身上了!”亞特重重地拍了拍羅恩的肩膀。

“老爺,這一天我們已經等待很久了,我們立刻出發。”羅恩收起了密信和錢袋,轉身出了房間,朝馬廄奔去......

羅恩出門縱馬離去,亞特剛剛端起酒杯喝下一口壓住了內心的激動,道森就帶著一個體態微胖吏員模樣的中年男人來到了亞特的房門前,“大人,這位是銀幣行會的盧卡·馬裡克先生,他一直在負責介紹商客貴族與聖團騎士之間的借貸。”

這個盧卡是銀幣行會一個掛靠的吏員,主要是靠替商人和小貴族辦理與聖團騎士之間的借貸業務養家糊口,算是金融中介人,聖團騎士向商人和貴族提供借貸服務,但是過程萬分繁雜,許多商人貴族就雇請這些諳熟流程的中介人代為操作。

亞特看了一眼這個一臉和氣的男人,答道:“很好,趕快請盧卡先生進房間。”

亞特朝門口招了招手,然後對身邊的隨從吩咐道:“馬修,讓旅館準備幾杯可口些的葡萄酒。”

“盧卡先生,我的隨從應該已經給你說了我的想法,你能否幫我儘快辦妥借錢的事情?”亞特時間寶貴,開門見山的說道。

“亞特男爵,向聖團騎士請求借錢本就有繁雜的過程,尤其您又是來自遙遠的勃艮第伯國。按照聖團騎士對貴族借貸的規定,您必須先向聖團騎士提出借貸的署名文書,並附上勃艮第伯國宮廷對您的冊封受勳的文冊和身份佐證文冊,以及您封地位置、土地的大小、領民數量、領地財產、是否有債務等情況的清冊。這些東西交給聖團騎士的農人修士(專職管理財產)進行核審,通過以後交由騎士會議討論,討論通過後他們會派人到勃艮第伯國對您及您的領地及財產進行查驗,最後才您才能親自到聖團騎士洽談並簽署借貸契約,以領地或等價財產作為借貸的信保......”

這套流程和後世的銀行借貸大致相同,不過等辦完這些流程基本也就過來了大半年。

“停!盧卡先生,我願意花錢雇傭你來幫我做這件事就是因為我沒有時間。你直接說有沒有捷徑?”亞特打斷了中介人的話題,這些都是他知道的。

盧卡左右看了一眼屋中的幾個人,有些猶豫。

“他們都是我的貼身侍衛,不會多嘴。”亞特打消了盧卡的顧慮。

“有捷徑,但是你們得為此支付借款額度五分之一的孳息,且借貸數額不能超過三十萬芬尼。”

“哦?請你詳細給我講講。”亞特來了興趣,他不知道什麼樣的捷徑會讓原本百分之五的孳息陡然增加四倍。

“聖團騎士的正式成員是禁止擁有私人財產的,但是他們之中也有許多人在家鄉有父母親眷,所以三年前聖團頒布了一條規定,凡是在聖團中侍奉五年以上的普通騎士和軍士(包括農人修士和神甫)享有一項特殊救濟權,他們一生能向聖團申領一筆不超過三十萬芬尼的借款,五年之內還清。這筆錢直接通過內部流程處置,最快三天就能申領到。”盧卡沒有說隻要按時歸還錢款,這筆借款是不收取任何孳息的。

盧卡一臉成竹在胸的模樣,“我剛好知道有個聖團的騎士達到了申領的年限卻還從未使用過特殊救濟權。”

亞特了然,顯然聖團騎士中有人將這項救濟的權利變成了謀利的手段。,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