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學校廣播站(1 / 1)

曹宇呆在原地正不知如何是好,忽然一個女生打斷了他的思緒:是曹宇師弟嗎?

曹宇定睛一看,是位漂亮的學姐,俗話說女大十八變,學妹學姐就是不一樣,不是說年齡,而是從妝容,一年一個樣,眼前這位學姐,帶著金絲眼鏡兒,文質彬彬,妝容精致,衣著講究,一看就和那些剛剛入學的土妞是不可比的,已經是大四的樣子了,曹宇對姐弟戀沒太大興趣,準備敷衍了事,隨口答了一句:找我有事嗎?

學姐自是聽出了話中的冷淡,連忙道:哦,是這樣,我是校學生會文宣部的,我叫張華,我想邀請你加入我們學生會。

曹宇一聽學生會立刻來了興趣,他媽已經給他規劃好了,將來是要從政的,像他爸那樣,這點他是認同的,他從小就是班長,這一入學,指導員也讓他當了他們班的班長,這都是老天的安排,他下一步就是要當校學生會主席,所以正好問問路:你們學生會缺主席,還是部長?

張華見曹宇如此直男和官兒迷,被氣樂了,笑道:曹師弟,學生會主席和部長是要選的,每兩年一次,在校團委的主持下全校學生投票選舉。我沒那個權力,我隻是想讓你加入學生會,和我一起做一些工作。

曹宇一聽就沒了興趣道:那到時再說吧。

張華道:哎,你先彆急嘛,聽我把話說完,你要想當學生乾部,那首先要加入學生會,而且我想讓你做的工作對你競選學生乾部還真的是有些好處。

曹宇道:什麼工作?

張華道:我聽說你吉他彈的很好,我想讓你和我一起在學校廣播站做播音主持。這學校廣播站每天都要播音,晚上5:30點到6:30點,正是學生們吃飯的時間。以你的才華,很容易全校聞名的,你說,是不是對你將來的競選有好處?

曹宇立刻來了興致,又狐疑道:聽著不錯,這麼好的事情為什麼沒人做?

張華道:因為要每天播音,工作還是比較繁重的,所以由幾對主持人輪流主持,以前和我搭檔的那個男主持今年畢業了,我明年也要畢業,所以……

曹宇連忙打斷道:了解,什麼時候開始?

張華見曹宇同意了此事,立刻心中大喜,忙道:你彆急嘛,聽我把話講完,咱倆準備好了,隨時都可以加入進去,但咱們要先商量商量,看看講哪些主題,要有新聞,國內新聞,校內新聞,也就是學校近期的一些活動安排,論壇消息之類的,還有身邊的好人好事,還有學生們喜聞樂見的東西,藝術、音樂……

曹宇打斷道:音樂,我最熟悉,就從這開始,我有很多好聽的磁帶。

張華興奮道:真的嗎?音樂是學生們最喜愛的,一定受歡迎。

曹宇道:我去準備,晚上見!對了,在哪?

張華嗔道:瞧把你給急的,學教一樓電化教室旁邊。

晚上5:30點,閆婷婷、張海燕和同宿舍的幾個女生正在食堂吃飯,頭頂的喇叭裡傳來一個好聽的女聲道:同學們,大家晚上好!我是張華,學校廣播站現在開始廣播了,首先我給大家介紹一下我的新搭檔,曹宇同學,從今天開始,就由我和曹宇同學搭檔,為大家廣播。曹同學,給大家打個招呼。

男聲道:大家好,我是曹宇。很高興從今天起能為大家廣播。

女聲道:曹宇同學是咱們學校xx級新生,他多才多藝,在咱們學校的新生篝火晚會上就有非常讓人驚豔的表現……

食堂裡一陣騷動:誰是曹宇?什麼是鬥牛舞?我知道,就是那個彈吉他的。哦,費翔的冬天裡的一把火,和那個馬靴一起,舞跳得真棒。

王曉玲用手拱了拱假裝埋頭吃飯的閆婷婷,悄悄道:喂,說你呢!

閆婷婷害羞地低著頭道:真討厭,什麼馬靴啊,瞎起外號。

此時喇叭裡繼續傳來女聲道:曹宇同學在音樂方麵有著不凡的造詣,曹同學,你今天給大家帶來了什麼呢?

男聲道:大家好,首先呢我給大家帶來的是我在高中時代的一個作品,它曾經獲得了本市中學鋼琴比賽的大獎,原作是Richard 的love is blue,彈的不好,請大家多多包涵。

女聲驚訝道:等等,曹同學,你會彈鋼琴?

男聲道:是呀,彈著玩的,以前彈古典,肖邦、莫紮特什麼的,但我更喜歡Richard的現代鋼琴,好懂,畢竟貝多芬那些離我們太遙遠了。

女聲道:好吧,讓我們來聽聽。

音樂聲起,配著男聲:每當我彈起這首曲子,腦海裡便浮現出夜深人靜的畫麵,浩瀚的天空繁星點點,山中的泉水潺潺流淌,蟲鳴蛙叫,微風拂過山崗,樹葉映著月光沙沙作響,心情如這夜般寧靜,所有的煩惱與不快都煙消雲散,就像汩汩清泉淌過乾涸的大地,澆滅一切躁動,孕育著無限生機,它如水般流過我的心靈,帶走焦慮和憂傷,帶來希望與力量,正如水的力量,滴水穿石的力量。

女聲道:講的真好,彈的更好,真是你彈的嗎?

曹宇道:當然,你不信嗎?

女聲沉默了一會兒道:如果現在有鋼琴,我很想聽你現場彈奏一曲。接下來,你還給我們帶來了什麼?

食堂裡的同學們也聽得呆了,在那個年代,大家有磚頭般的學習機,聽港台歌曲已是很時髦了,這外國的洋玩意,許多人從未聽過,聽得都不覺肉味兒了。孫曉波在一堆男生裡佩服道:這財子,真有兩下子,難怪這麼狂。

張海燕聽的入神,這音樂和著曹宇沙沙的富有磁性的男聲,真的仿佛能帶走她的焦慮和憂傷似的,讓她遁入空明,她喜歡一切能帶走她內心煩惱與不安的東西,這音樂便是第二類她喜歡的東西,她不由的犯起花癡,脫口讚道:真好聽。

閆婷婷則不服氣道:吹吧,我就不信是他彈的。

孫曉梅道:我也不信,要是能拆穿他就好了,可惜咱們學校沒鋼琴。

喇叭裡傳來男生:接下來我給大家帶來的是卡倫卡朋特Kareer的昨日重現Yesterday Once More,我這裡歌很多,什麼丹佛,萊昂納多,甲殼蟲之類的都有,那些歌我打算以後慢慢放給大家聽,今天之所以放卡朋特的歌,不僅僅是因為這歌很好聽,更重要的是想告訴那些愛美的女生,千萬要愛惜自己的身體,不要盲目地減肥,因為這位天才女歌手就是死於減肥,1982年,才32歲便離我們而去了。昨日重現的歌聲響起:

When I was young

我小時候

I'd listen to the radio

聆聽收音機

Waiting for my favs

等待著我最喜歡的歌曲

&hey pyed I'd sing along

當歌曲播放時我和著它輕輕吟唱

It made me smile

我臉上洋溢著幸福的微笑

Those were such happy times

那時的時光多麼幸福

and not so long ago

且它並不遙遠

How I wondered

我記不清

&hey'd gone

它們何時消逝

But they're ba

但是它們再次回訪

just like a long lost friend

像一個久無音訊的老朋友

All the songs I love so well

所有我喜愛萬分的歌曲

Every sha every wo'wo

still shines

仍然光芒四射

Every shing-a-ling-a-ling

that they're starting to sing

每一個他們開始唱的

so fine

都如此悅耳……

廣播裡傳來女聲道:昨日重來,是啊,如果能夠真的重新來過,那該多好啊。

男聲道:簡單啊,那你就把今天當做昨天,今後就認認真真的過好每一天不就行了?

女聲道:這話好有哲理啊。

男聲道:是嗎?我隻是隨便說說的。

女聲笑道:哈哈,跟你主持感覺好累啊。

男聲道:為什麼這麼說?

女聲道:跟不上你的節奏啊,你把我的思路全給帶跑偏了。接下來你給我們帶來了什麼?……

食堂裡吃飯的那些女生們一邊聽著這好聽的音樂,一邊聽著兩個主持人的對話,暗暗打定主意:明天要找機會向這位小帥哥借磁帶,因為他不光有才、幽默,還知道關心人。這也正是曹宇的目的。

播音室裡,張華對眼前這位學弟已經刮刮刮目相看了,剛才那首昨日重來唱得她春心蕩漾,近水樓台的她開始有了非分之想了,大四是學生們的分手季,作為大四學姐的她,已經晉升到了女神的段位了,大家對她是敬而遠之,畢竟和神仙談戀愛是會送命的。

之前的她不是沒談過朋友,也不是沒有讓她心動的男生,隻是那些個男生總是對不上岔口,她有興致的時候他和她談理想,等她沒了興致他卻猥猥瑣瑣地想拉她的手,這讓她心生厭惡,罵了句流氓便摔手跑了。

我的青春不留白,可她的大學3年,就這麼快要在她的挑挑揀揀和男孩子的不解風情中,白溜溜的滑過去了。事到如今,已經沒有什麼男生來主動約她了,漫漫長夜裡,她感到從未有過的空虛與寂寞,她感到有些悵然若失,有些後悔,她有些不甘,她現在急切地想要發生點什麼。眼前的這個男孩,讓她有了一種想要抓住青春小尾巴的衝動。

一個小時的播音就這麼在她的胡思亂想中結束了,她拉了拉胸前的衣領,好讓那一抹雪白露得更多一些,扶了扶金絲眼鏡來掩飾心中的慌亂,她鼓足平生的勇氣向正在關音響電源的曹宇走了過去道:曹師弟,咱們晚上要不要出去走走,談談今後的節目內容。

曹宇早已覺察了這位師姐的心猿意馬,今晚這裡已經是他曹宇的主場,一切儘在掌握,他早已悄悄打量過這位師姐,有些成熟女人的風韻,和那些青芒果截然不同,嘗嘗也行,為了試探並確認他的判斷,他並不答她,自顧收拾起那些磁帶,轉身便欲出門,張華本能地焦急上前一把抓住曹宇的手,急切道:唉,你先彆走,你還沒回答我的話呢。

曹宇可不是那些懦弱的書生,嘰嘰歪歪的儘說些沒用的廢話,他和他爸一樣,骨子裡流淌的是他爺爺的血,魚既已上鉤豈能讓她跑掉。他抓住她伸過來的手,隨手關上門並反鎖上,轉身一把將她拉入懷裡,張華被曹宇這突如其來的行動給搞懵掉了,滿臉血湧,心跳快得能讓人窒息,倆人的熱氣蒸騰,模糊了她的玻璃鏡片,眼前、腦中一片空白,她趕緊閉上了眼睛……

一切都發生的那麼突然,沒有反抗,甚至連吭都沒能吭上一聲,就……

當一切都風平浪靜,曹宇驚愕當場:我了個去,怎麼會是這樣?!你不早說?

張華逐漸恢複了意識,女人就是這樣,很容易被所謂的愛衝昏頭腦,變得像白癡一樣,可一旦愛的感覺消失,便立刻恢複了孫悟空般的精明,畢竟連不會說話的嬰兒咿呀哭啼,她都能明白是什麼意思,更何況一個大男人的心思。

曹宇的話猶如一盆涼水兜頭澆下,滅了她心中的一切欲火,讓她心裡哇涼哇涼的清醒,她失望又後悔,但轉念一想,這是她自找的,她活該,而且這種體驗也給她帶來了快樂,她含著淚,平靜地整理著衣裙道:你放心,我不會讓你負責的。我還有一年就畢業了,我會回老家。

曹宇立刻答道:那好,咱們永遠是朋友,明天繼續。

說罷,轉身開門離去道:你收拾一下,我先走了。

張華的話正中曹宇下懷,他像對待其他女生一樣對待張華,不拖泥帶水,不留任何口實,不給她任何反悔的機會,乾淨利索地定位了他倆的關係。他不是急著逃跑,他是真的有事兒,張海燕崴了腳,他要趕去幫她打開水。隻留下張華獨自在房間裡落著淚,收拾著殘局。

曹宇他大學的荒唐歲月就這麼開始了,播音主持讓他很快在學校裡出了名,起外號是同學們的最愛,有的人會身背十幾個外號,看著他的家世管他叫少爺,喜歡他才情的管他叫才子,還有老大、強哥之類,如何叫全看當事人心情和場合,情種的名聲也就這麼悄悄地開始了傳播。

在學校裡,凡是課餘時間都是重要的社交機會,尤其是那些在家裡飯來張口衣來伸手的女生過集體生活會遇到許多困難,平時裡食堂排隊打飯、吃飯、水房打開水、晚自習占座,文體活動,星期天逛街等等,都是男生們做好事的機會。

可是經過先賢們的苦苦探索,發現其實在這些活動中有效機會並不多,所謂有效機會是指能夠和陌生的心儀女生搭訕的機會並不多,這是因為女生喜歡紮堆,不愛和陌生男士說話,沒有共同的愛好,所以用這些限定條件遴選一下,去水房打開水便成了最重要的社交活動之一。

女生用水本來就比男生多,一人至少兩瓶,拎起來費力,那些平時自己一人去水房打水的女生自然成了男生們做好事的目標。女生們很快就意識到了這一點,所以每天吃過晚飯,便急匆匆地回到寢室梳妝打扮起來。閆婷婷需要4瓶水,自然要認真打扮,她認真的端詳著鏡子中的自己,瞥見張海燕拄著拐正準備拿著水瓶出門,便道:海燕,你這腿不方便,我幫你打吧。

張海燕確實不想出門,倒不是因為拄拐提水瓶不方便,她從西北農村來,本來用水就很節儉,再說她身體好,涼就涼點唄,一瓶就夠,她能湊合。她是不想讓人看見她拄拐的樣子,彆人的指指點點讓她很不舒服,便道:你要提四瓶水,怎麼幫我啊?

閆婷婷得意道:樓下那麼多男生,隨便叫一個幫幫忙。

孫曉梅插嘴道:就是,婷婷這麼漂亮,有得是男生想巴結她。我幫她提下去,再幫她拎上來就是,你放心吧。

張海燕覺得有理,也就不再推辭道:那好吧,就幫我捎一瓶吧。

當女生們像花蝴蝶似的從宿舍樓門洞裡歡聲笑語地飛出來的時候,那些早已等在四周的男同學們便紛紛迎了上來,王峰、李天博迎向閆婷婷,閆婷婷毫不客氣地將手中的四個水瓶遞給兩人,放眼尋找下一個目標,正巧看見馮軍走來,笑著衝她打著招呼:婷婷,打水去啊,呦,我這是來晚了。

閆婷婷沒好氣道:你總是這麼巧,你來的不晚,正好,替曉梅拿一瓶。

馮軍見閆婷婷這明顯是抓壯丁去背鍋的行為,臉露尷尬道:啊,你拿我助人為樂啊?

閆婷婷盛氣淩人道:怎麼?不行嗎?

馮軍見閆婷婷話裡有話,知道在她這裡已經討不到便宜了,便不想再當冤大頭,連忙道:可以可以,隻是我現在有事,改天再來幫你打水。

說罷,也不顧氣的跺腳的閆婷婷,轉身便走,差點和匆匆趕來的曹宇撞個滿懷。曹宇一把扶住差點就撞進懷裡的馮軍,笑道:看著點兒,怎麼走路也不帶眼睛嗎?

馮軍見是曹宇,連忙扶了扶眼鏡,神情慌亂的就像是一個受了氣的小媳婦一樣,心裡委屈得差點當場掉下淚來,曹宇見狀哈哈大笑道:怎麼?我說你一句就受不了了?瞧把你給委屈的,跟個娘們兒似的。

馮軍哪裡是被曹宇氣哭的,他是在生閆婷婷的氣呢!他沒成想閆婷婷對他竟然是這個態度,把他當丫鬟使喚,這些天的工夫不全白廢了嗎!可眼前這個糙老爺們兒,肯定也不是他的傾訴對象啊!他隻得忍住淚,頭也不回地跑掉了,這場麵也太美太搞笑了吧!,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