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不要逼我(1 / 1)

宋悅意有些哭笑不得,“你能不能不要如此幼稚,我又不是銀子,人人都要上趕著想娶我。”

謝東哥毫不避諱,臉皮也厚得很,“你當然不是銀子,你是珍寶,我怕彆人覬覦你,自然得先下手為強。”

靜蘭和沁蘭兩個差點把頭都埋到頸子裡。

宋悅意哪怕再淡定,此時也被他鬨了個大紅臉。

用林啟程的話說,這天沒法聊了,太肉麻了。

謝東哥難得見她一麵,今兒逮著機會,可勁兒地想將心中的話都向她訴說出來。

“可能你不知道,申哲言那個混球前些日子曾央求他父親跑到聖上麵前,希望聖上能作主把你指婚給他。好在聖上有些顧慮沒有答應。”

“可是他好像還不死心,這幾日又磨到了太妃麵前。我聽說後前晚跑去東營揍了他一頓,警告他不要打你的主意。”

“但是那混球卻混得很,放了很多混話,所以我今兒才特意跑過來交待你,以後見到他得離遠點,莫要被他纏上了,否則以後想甩都甩不掉。”

這些事宋悅意還真不知曉,“你也是多慮了,我與他風馬牛不相及,又怎會見到他?”

謝東哥盯視著她的雙眸被這楓林蘊染似火,“可是我擔心太妃真叫他說動了,到時候會插手你和他的婚事。”

宋悅意盈盈望住他,“那你想要我怎麼做?”

謝東哥心裡悸動不已,若不是有靜蘭和沁蘭在,多半會忍不住要拉她入懷,哪怕被她罵登徒子……

他暗啞著嗓子,“給我點時間,然後你心裡日日想的念的隻能是我。你讓我安心,我才能放手為我們的將來去搏。”

他一雙明澈的眼眸裡華光流轉,裡麵盛裝的,儘是溫柔和纏綿繾綣之意,令人避無可避。

宋悅意暗喘了口氣,這廝向來直白而張狂,在江扈的時候他還隱忍。

回京後,他便步步緊逼,小心謹慎中一再試著讓她給他同等的回應。

可她是女子,再怎麼變換性情,也不可能拋卻道德底線和女子的矜持去與他私定終身。

她覺得自己已經夠衝破世俗了。

重新換了身份後,她不沉湎往事,不困於悲悔,東哥向她伸出手,她亦能勇敢的伸手去接。

可是像他這般時時情如烈火,她擔心自己一個把持不住就被主導引燃,然後隨他一起化為一灘灰燼……

她心裡有些發慌道:“東哥,你不要這樣。婚姻大事向來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這是我們身為世俗之人該遵循的最基本的道德教條。”

“何況我們身後還關乎到雙方親人的利害,並不止是我們兩個人之間的事。所以我一個女子不可能會給你任何承諾,你不要逼我。”

謝東哥眸光瞬間黯然,明知她說得十分在理,心裡卻總有一股隱隱的不安。

明知就算她現在說她也喜歡他的話,他亦隻能按步就班的去將兩家的立場和關係拉攏,不能一蹴而就。

說這些,也隻是想從她這裡得到一些慰籍。可她卻半字都不肯說。

他輕歎了口氣道:“好吧,晚晚,是我不好,不該說這些讓你生氣的話。不過你放心,我外祖父那邊已經決定致仕,太子聽後大為震怒,可是此事已不可阻止。我會用實際行動慢慢將我們侯府和東宮剝離開,我不會讓你等我太久。”

宋悅意心裡暗鬆了口氣。

下午一眾人在楓林中邊賞景邊談笑,當是少年時,有友結伴而遊,十分酣暢淋漓。

由於趕不及回去,宋懿早讓僧人在寺中安排了食宿的地方。

用過齋飯後,宋悅意約了謝安晴在庭院中慢走消食。

“早聞阮盈與你四哥有些情份,沒了我大姐,現在他們怎麼樣了?你四哥是不是準備迎娶她?”宋悅意似不經意地問。

謝安晴搖頭,“四哥似乎對阮盈相當不滿,也不知她做錯了什麼,那日你們走後,四哥和她大吵了一架,把她禁了足……”還不準她見慶哥兒,說她不配當慶哥兒的母親。

宋悅意問,“可聽到他們吵了什麼?”

謝安晴有些為難,畢竟是家事,但也不好半個字都不透露,“好像是四哥罵阮盈水性揚花,見一個愛一個……阮盈在屋子裡哭得很傷心,說四哥因為有了旁的心思故意誣蔑她。如果四哥敢對不起她,一定會讓他後悔……”

見她為難,宋悅意也不好多問。隨意聊了一些關於她和陸錦然的事,眼見月上中天,方各自回房。

等進了屋,靜蘭才說留風剛回來過,但是因為察覺宋雨嫣和林秀武相處有異,他還是接著去跟蹤了,讓不要等他。

宋悅意躺在床上,聞著從屋頂飄來的陣陣酒香,大是無奈,東哥難道準備整晚就坐於她屋頂喝酒?

之前的話讓他心裡不痛快,她心裡又何嘗是痛快的?

她讓靜蘭點了安神香,靜靜入睡。

這一覺卻睡得極不安穩,她又做了一個甚為漫長的夢。

夢裡,她見到了怒而跳罵的張士賢,見到了一臉威嚴的謝璟令,還見到了父親被官兵抓走。

張士賢的錦繡文章被官兵從父親的書房裡抄了出來。

一個放著文房四寶的盒子裡抄出了三萬兩數額的銀票。

一個尖嘴斜眼的人在堂上指控父親向他索要錢財,將張士賢的文章給他謄抄後送到了國子監祭酒的桌案上……

宋家人全被下獄,謝璟令在昏暗的獄中向她走來……

她驀然驚醒,頭臉和身上全是冷汗。

睡在矮榻上的靜蘭和沁蘭聽到動靜忙起身問道:“姑娘怎麼啦?”

宋悅意捂著胸口直喘氣,“做了個噩夢,容我緩緩。”

沁蘭已點燃了油燈,靜蘭給她端來一杯已涼的水,“要不要喝口水?”

宋悅意端起,一飲而儘,望了望仍漆黑的窗外,隨後問道:“現在什麼時辰了?”

靜蘭道:“三更才過,四更初。”

宋悅意抬頭看向屋頂,雖然什麼都看不到,心裡仍是擔心,“東哥呢?還在上麵喝酒麼?”

“晚晚,我在。是不是出了什麼事?”謝東哥的聲音自窗外傳了進來。,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