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續爆了七個豔鬼後,白茶終於站在了清風殿的門前。
看著近在眼前的棗紅色大門,白茶站在原地沒動。
“茶茶,你怎麼了?”
貪吃鬼龐大的身體飄過來,“你不是要來清風殿麼?為何又不進了?”
“在等你先去送死。”白茶頭也不回,冷冷道。
對貪吃鬼,她一向沒有好臉色。
貪吃鬼看了一眼緊閉的大門,神情嚴肅:“所以,這是你的真實想法?”
白茶沉默以對。
豔鬼,膽鬼跟替死鬼此刻全飄在白茶的後麵,默默看著白茶跟貪吃鬼對話。
本來以為幻境裡充滿危險,這些鬼可能會派上用場,哪裡想到還是多餘了。
貪吃鬼回頭看向白茶,似乎在等她的一個答案。
但白茶不理他,大咧咧走過去,一腳踹開了大門,手提青燈,踱著慢吞吞的步子就走了進去。
貪吃鬼愣了一下。
這就是她的選擇?
為何?
她不是一直想弄死他麼?
貪吃鬼心裡有無數的疑問,但此時他無暇多想,因為裡麵傳來了洪長風話的聲音。
洪長風自來就討厭白茶,這件事整個清風門的人都知道。
好不容易逮到這丫頭沒有墨白在身邊護佑,定會借故刁難她!
貪吃鬼臉色一變,急忙以拋物線的方式滾了進去。
事已至此,豔鬼幾人也隻能跟著白茶。
狗食月時,妖魔鬼怪肆意而動,比鬼節時還要熱鬨。
清風門又是這一方最大的目標,他們一定暗中窺視。
這時,大概整個清風門的修士都出來捉鬼了吧?
相比他們幾隻鬼,自然還是上千得道修士更加厲害。
如今隻有跟在鬼手護身,又是墨白寵徒的白茶身邊,方能保他們幾隻鬼一息苟延殘喘。
“大膽妖女,你果然居心不良!”
感覺到撲麵而來的鬼氣,洪長風一柄長劍指向白茶,滿麵怒容:“我早知你不安好心,隻想不到你竟然敢在清風門內養鬼!”
“滾開。”白茶滿臉不耐,冷喝一聲,解釋都懶得解釋。
少女的手指在袖中攥緊,雙唇抿直成了一條直線,越過洪長風就要離去。
沒有人知道,她的眩暈感再次加強了。
應該是烏素蘭的陣法起了作用。
這一路,為了不讓人看出端倪,白茶憑著一股不服輸的邪勁忍了過來。
可是,越是古老的陣法,成功招魂的可能性就越大。
她的時間不多了。
不定什麼時候魂魄就會再次離體,到那時會發生什麼,誰也不清。
沒有人知道,烏素蘭為什麼要召喚神女之靈。
白茶更不知道。
此時,她因為心臟裡源源不斷傳來的劇痛感,對所有的人事物都缺乏耐心,隻想快點找到烏素蘭,然後解決這一牽
“豈有此理!給我拿命來!”因為少女的無視,洪長風惱羞成怒。
白茶剛走到他的身邊,這個臭臉大叔舉著長劍就砍了過來。
行袖之間,每招每式都帶著殺機。
翻手轉腕處,每每直攻少女的死穴。
卻不想,他的每一個攻擊都被白茶輕而易舉躲了過去。
白茶一手提著青燈,長長的裙擺長而及地,動作輕盈卻又迅速,洪長風根本看不清她行走的動作。
她整個人就像散步一般,連表情都是輕描淡寫的不屑。
似乎高手過招,本就是這麼輕鬆。
鬼步舞!
如果那名喚青女的豔鬼在此,必會如此驚呼。
但洪長風並不認得這支百年曾流行於鬼域的古怪舞蹈。
一百年前,洪長風還未曾出世呢。
洪長風殺得氣喘,手垂身側,長劍抵在地上。
他揚著驚愕的表情看著白茶:“我的劍招你是如何躲過的?莫非你早已得成蠢?”
不可能的!
這丫頭明明連修為都沒有!
“蠢?”
白茶姿態清絕,回頭看了一眼,便嘴角輕揚,冷笑道:“你們所謂的正道,我從來不屑。”
正是什麼正?
邪又是什麼邪?
所謂正邪,不過是人類強加給它們的價值。
其實,不論什麼道,在白茶看來不過是凡人自己尋來的煩惱。
她,從來不屑一顧。
“你這妖女,如何敢口出狂言!“洪長風氣得發抖。
人間正道乃是他們所有修仙之饒信仰。
自祖師爺那一代開始,所有的正道人士皆以除魔衛道為己任,從不敢有半點懈怠。
可他們所仰賴的東西,在這個美麗少女的嘴裡卻好像隨手可棄的汙物。
這到底是為何?
為何這次回來,這個魅惑師父的妖女就像變了一個人一樣!
師父不是她沒有修為麼?
一個沒有修為的凡人為何能躲過他的殺招?
強烈的眩暈感再次襲來,白茶手中的青燈一晃,差點摔倒在地上。
堪堪穩住身形,白茶抬眸,麵無表情看向洪長風的身後,一字一句道:“謝青山,如果想讓我原諒你,就幫我攔住他,我今晚有要事要辦,沒有時間應付他。”
謝青山?
洪長風猛地回頭,神色卻是大變,失聲叫道:“青山師叔!”
貪吃鬼向前飄了一步,表情淡淡:“是我。”
謝青山試圖像白茶或是墨白那樣,擺出一副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模樣。
但他試了幾次,都因為體型太胖,沒有辦法將手指放在身後,隻能作罷。
“師叔,您為何會來?”洪長風拱手行禮,態度恭敬,臉上隱有一絲不安。
雖然謝青山隱在朝陽殿幾十年,但洪長風卻知曉,他是曾經能與墨白仙尊比肩的大仙者。
哪怕早已身死成鬼,實力也不容覷。
“怎麼,作為清風門的一份子,我如今成了鬼,便連娘家都不能回了?”
貪吃鬼冷冷看著洪長風,手指卻是垂在下麵,悄悄朝白茶比了一個快走的手勢。
白茶不是矯情之人,二話不就離開了。
既然係統一直沒有出聲,就明洪長風這個臭臉大叔應該沒有異狀。
至少,召喚靈女一事應該跟他沒有關係。
“弟子不敢。”
洪長風眼角餘光掃到白茶那抹嬌的身影緩緩消失於黑暗,額上漸漸沁出一頭冷汗,猶豫著問道:“可是,師叔,您為何會跟這個妖……您為何會跟白茶這丫頭待在一起?”
“關你屁事。”
貪吃鬼學著白茶的模樣,冷冷嗤了一聲:“洪長風,如今正是狗食月時,結界處必會有妖魔來犯,墨白早已帶著一眾弟子前往支援,為何隻有你一個人駐守在清風殿?”
“這……”洪長風已不是臉上冒汗那麼簡單,他身上幾乎全被密密麻麻的冷汗打濕了。,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