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章 胡家母女的故事(1 / 1)

“啊?”

林傑回過頭來看一下一旁的羅飛。

一時間現場氣氛極為尷尬,林傑與何鑫都說不出話來,但是對於羅飛問責的眼神,他們又沒辦法,隻好老老實實承認錯誤。

原來之前羅飛交代他們的事情是讓他們回來找化驗科的人檢測一下焚香這種東西立麵摻雜致幻藥劑的話會有怎樣的效果。

在燃燒過程當中能否完全揮發,又需要多大的藥量?數據必須精準,因為事關案子。

但是張偉卻自告奮勇,想要自己試一試。

畢竟檢測結果還需要等半天的時間,但如果自己以自己的身體去破解這個事情想必會快很多,而且比較直接。

也是因為破案心切,他們選擇了在辦公室內嘗試,三人分工,兩個在外一個在內。

在這樣的密閉空間內,張偉酌量加入他們搞到的一些個樣本。

雖然這些個樣本都是從藥劑室當中采來的,未經催化之前都是粉末狀,但是也具有一定的致幻功效。

這類擬神經藥物的管控十分嚴格,如果不是警方人員需要破案批下來,一般情況下都得不到。

“胡鬨!”

羅飛頓時頭疼起來。

這些個家夥拚起命來被自己還瘋,這種東西對人體有害,雖然不算是長期使用,但就算隻使用一次也會對身體部分機能產生損耗和影響。

張偉這樣子就知道對方中招不淺,到現在臉上的紅色還沒有褪去,雖然被這一巴掌打的有些懵,但是表情能夠看出對方還沉淪在幻境當中。

因為大腦受神經元刺激,從而誘發了短暫性的記憶模糊。

所以現在張偉的置換狀態和精神淩亂的情況下究竟看到了什麼沒人知道。

眼下這個狀態卻讓人極為擔憂。

如果對方因為受到影響而想要自殘怎麼辦?

這種遭受思維幻化情況下的潛意識反應最難控製,羅飛二話沒說上去先抓住對方的手臂。

這個時候隻能用最傳統的辦法了!

好歹自己前世是個寫的,接下來如何破關的手段還是有一些的。

先是出拳重擊對方百會,從頭頂處施力入穴,然後再對準印堂,切麵門穴位,叩擊之後,張偉才得以清醒過來。

看著一旁麵色尷尬的兩個同事以及滿臉怒意的羅飛,他也知道自己闖大禍了。

“組長,我……”

啪——

又是一個耳光,這一次是羅飛打的,而且力道要比林傑的大上十倍不止。

張偉的腦袋差點被扇掉了。

隻能捂著臉坐在一旁,此刻整個人都懵了。

“我交代給你們辦事,不是讓你們胡鬨的,就算是你們想胡鬨,我也絕對不能允許你們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如果剛才發生意外,你想要做第二個鄧凱文嗎?”

羅飛揪著對方的領子一番低吼,回過神來再度陷入了沉默。

張偉也知道自己擅作主張不對,於是開口道歉。

“對不起,組長,我錯了。”

羅飛一個耳光將對方徹底打醒之後,幾人又再度坐到了一起。

要不是因為張偉如此作死是情有可原,隻怕現在早就處分加身了。

“剛剛看你致幻的樣子也有點恐怖,我好像可以理解為什麼鄧凱文會極度瘋狂的自殘致死了,真是身在迷局之中,半點不由人啊。”

羅飛感慨著,看來已經不用去試驗了。

這很說明問題,那就是石心語借用自己的身份偷換焚香的成分,紅酒之中的藥物也是對方投入的,因為這些藥物隻是殺人的輔助。

因為幻覺而自殺的人是鄧凱文自己,也就是說終歸還是死於致幻之中。

看來不是自己的罪惡之眼失靈了,而是這件事情的內幕和實質遠比自己想的要複雜。

“組長,有什麼新線索麼?”

“線索談不上,隻是知道了幾個比較讓人意外的真相,但現在還無法佐證和案件有關。”

羅飛起身看向了一旁的電腦。

“關於石心語的具體資料,十幾年前的有些模糊,調查鄧凱文死因的那一晚我沒有深究,你們繼續查,查未成年之前的事情。”

“父母雙亡,這是不爭的事實,但是關於她之前的事情都要挖出來。”

說到這羅飛眼神開始變得嚴肅起來。

“甚至我現在對她的身份都產生了懷疑,戶籍信息轉換,個人曾用名,這些……都有可能。”

事情已經愈發接近真相了。

但是羅飛還需要知道很多東西,接近鄧凱文難道隻是為了求財?那為什麼又要殺掉對方?

這罪名和嫌疑總要有個由頭和說法吧。

很快,半天時間過去了。

果然查出了新的情況來,然而這最新的資料讓所有人都始料未及。

石心語這個名字是後改的過去的,曾用名叫胡欣然,父母雙亡且沒有任何近親的緣故,所以胡欣然這個身份幾乎就被埋藏了起來。

換取新身份之後,石心語很少提起過去的事情。

一度把自己摘除出來,和曾經斷的乾淨。

所以後世之上便隻剩下這石心語這一個人了。

但是屬於胡欣然的身份和過去卻並非是一無所有,還是留下了些許線索的,比如對方的母親叫胡慧,所以應該是與母同姓。

至於為什麼不和父親一起姓,這就不得而知了。

其母親在死亡之前的居住所在地是有備案登記的。

因為之前涉案鄧凱文死因的時候羅飛隻關注於石心語本人的基本資料,並沒有繼續向前追查,所以這也便忽略了。

按照對方在父母雙亡之後更名變成了石心語這件事來看,這一切就暗含隱情。

而且必須要親自前去才能查詢到當年發生的事情。

羅飛再也等不了了,當場就帶上林傑衝了出去。

因為他此刻有預感,這件事情和鄧凱文有著巨大的關係。

來到目的地之後,兩人一同向居名樓區域走去。

這裡是一片老式的居民區,但因為基礎建設比較完善,所以現在的居住條件還是比較好的。

按照他們之前搜尋到的住址位置,兩人徑直來到了一戶人家,這裡就是當年胡慧帶著胡欣然居住的地方,不過現在這裡已經換了主人。

按理來說已經沒有了調查的必要,畢竟新戶主一般不會關心過去的情況。

突然間羅飛想到了一個問題!

如果對方在這裡居住過的,那麼生死這麼大的事情,外界肯定有所聽聞,不如就從鄰居入手!

於是想辦法敲開了對門,想不到恰好有人。

因為這小區也加裝了電梯,所以屬於兩梯四戶的類型,這樣一來對方也許就是唯一的鄰居了。

對麵的那戶人家住著的是一位年逾五十多的大媽。

在看到羅飛和林傑的瞬間就麵露警覺之色。

“警察同誌,有什麼事麼?”

看到對方這樣,羅飛趕緊說明來意。

剛開始大媽表現的還是有些擔憂,但是聽說是是來調查關於胡慧和胡欣然母女的事情之後,瞬間變了臉色,趕緊將羅飛他們請了進去。

似乎是有許多話想要說,因此態度發生了變化,一時間十分的熱情。

“警察同誌,你們怎麼突然來查小慧和欣然的事了?是出了什麼大事麼?”

“是這樣的,有關於胡欣然的事,因為涉案的緣故,所以我們來查查當年發生的事情,想要從她母親的方麵了解一下情況。”

說到這的時候羅飛林傑其實已經心中有數了。

鄧凱文的事極有可能牽扯了兩代人,說不定當年他父親鄧晁也在這裡有過一段風流往事。

這樣的情況已經屢見不鮮了,情殺常見,但是涉及到隱晦的倫理問題就很有意思了。

“小慧啊……唉,她和欣然這對母女可算是苦到家了。”

大媽一臉的惆悵,就像是說起了自己外嫁的女兒,眼神之中帶著幽怨和惋惜。

“十二年前,那時候小慧還在,欣然也才八歲,當時他們母女就住在這裡,我也聽過她們的故事,確實是一個苦命的女人,孩子的父親從小就丟下了他們母女跑了,真是一個負心漢,要是讓我知道這小子的情況,我非得……”

聽著大媽聲情並茂的講述著過往的一幕幕,羅飛和林傑也隻能尷尬的笑了笑,隨後提醒大媽有些跑題了。

再度說回此事的時候,大媽的眼神開始變得嚴肅起來。

“當時有一個男人找到了這裡,好像是因為與小慧之間有了感情,所以兩人便正是交往在一起,開始搞了對象。”

說到這大媽的臉上又流露出了幸福的笑意,好像是和自己相關一樣。

兩人被這樣的講故事模式搞得有些哭笑不得,羅飛和林傑又不好打斷,隻能靜靜的聽著。

但是故事到這他們就不得不叫停了!

因為羅飛覺得這個男人必然是有問題的,所以拿出了手機,找到了鄧晁的照片。

“大媽,您看看是不是這個人。”

大媽瞅了瞅,隨即皺眉頭,最後搖頭。

“不是不是,沒這麼老,看著有點誇張了。”

羅飛忽然想起來鄧晁十幾年前應該沒這麼老,所以想要翻找對方的照片,但是大媽忽然間又補充了一句。

“但是有點老了,倒是有幾分神似,不過絕對不是這張麵孔。”

大媽的話給了羅飛和林傑啟示,能夠確定絕對不是這張麵孔,那就應該不是鄧晁本人了。

但是這個有幾分神似卻像是一個線索一樣在兩個人的心中不斷的回蕩,啟示著他們思考。

想到這,兩人的眼神開始發生變化,呼吸也開始變得急促起來。

“組長,不會是……”

“不好說,但也說不好。”

羅飛拿起手機又找出一張照片,深吸一口氣,將其遞到了大媽麵前。

“大媽,您看看,是這個人麼?”

照片上麵的那張麵孔赫然就是鄧凱文,此刻的兩人都緊張了起來。

雖然覺得很離譜,但事實很有可能向這上麵靠攏過來了。

“誒對了,看上去好像是有點年紀大,但是眉宇眼神錯不了,沒錯!就是他!”

“他就是小慧當年的男朋友。”

大媽的眼神充滿了激動,似乎回憶起了一起。

羅飛和林傑則是徹底石化在了原地。

十二年前,鄧凱文和胡慧走到了一起。

後來胡慧死了,胡欣然改名叫石心語。

十年後,石心語和鄧凱文又走到了一起,兩個人之間相差了整整十八歲!

兩年之後,鄧凱文也死了,這一切就好像詛咒。

不過……更像是輪回。

突然間電話響起,是小程打來的。

“羅組長,查到那些個致幻藥物的來曆了,咱們江州這邊能夠買到的幾乎沒有,所以想要此類藥物必須從外界購買,但是渠道不合法,作用過於惡劣,因此買家信息反倒可以鎖定。”

羅飛微微一笑,當國家需要安全的時候,公安機關就是調動資源行使力量的關鍵所在。

“是誰?”

“石心語!”

羅飛嘴角微微一笑,隨後看向了旁邊的林傑,兩人同時點頭。

“抓人!”

十四個小時之後,也就是第二天上午,石心語坐在了審訊室當中。

“說吧,伱為什麼要殺你的男朋友?”

張偉一臉的嚴肅認真。

麵前這個女孩才二十歲,但對方的行為卻令人發指,利用致幻藥劑殺人於無形,偷換藥物,然後借助於自己男友的喜好讓其焚香入迷,死在了餐刀剖心,利器致命的絕境裡。

這一場完全將自己摘出來的密室作案確實很有水平,可惜法網恢恢,疏而不漏。

看到張偉這副模樣,坐在對麵的石心語突然笑了起來。

此刻的她一改之前見羅飛時候從容淡定的樣子,取而代之的是嘴角掛著詭異微笑的瘋批美人之態。

“男朋友?”

“他是我的仇人,這一切都是他乾的,是他自己咎由自取。”

說到這,石心語的眼神忽然間變得哀傷起來。

張偉他們看到對方這表演成分炸裂的一幕,都有些不耐煩起來。

“好好說話,交代你為什麼要殺人,還有你具體的作案細節。”

“沒問題。”

石心語長歎一聲。

看的眼前幾人一愣一愣的,張偉撓了撓頭,真搞不懂對方都已經落到如此地步,這又是要鬨哪一出?

“你們想知道的,我都會說!”

“但是在此之前,我想先給你們講一個故事,講一個負心漢和癡情女的故事。”

“那還是在十二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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