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八章 出發帶人(1 / 1)

房間內,隨著時間的推移,連薑雪怡這種“久經沙場”的人都變得有些不好意思起來,神色浮上了一抹尷尬。

因為陳益還在看,而且看的非常入神,仿佛被她的容貌所吸引。

要是平時遇到這種事也就罷了,隻不過陳益年齡比他小了太多,大不了薑煜幾歲算是晚輩,況且房間裡還有其他警察。

這就讓氣氛……不太對了。

不過這隻是薑雪怡一個人的錯覺,何時新根據陳益的狀態反應,猜到應該是薑雪怡年輕時候的照片,確實和吳倩倩長的很像。

不說巧合的話,那麼這件事,也許和她的死存在一定關係,甚至有可能是直接關係。

“不會又是一個白國祥吧……”

卓雲小聲嘀咕了一句,何時新沒有聽清。

“咳咳。”眼見薑雪怡越發尷尬,何時新咳嗽了一聲。

陳益回過神來,笑著將手機還給了薑雪怡,說道:“謝謝,薑女士年輕的時候花容月貌,現在也是風姿綽約啊。”

薑雪怡接過手機笑道:“沒有沒有,陳隊長過獎了。”

幸虧這裡是市局,而且薑雪怡還和本案有點關係,不然何時新他們還以為陳益在撩薑雪怡,撩的水平還很高。

“陳隊長,我兒子沒事吧?”薑雪怡再次問出了這個問題。

陳益道:“薑女士,我在電話裡其實已經說得很明白了,他很好的朋友出事,我們當然要對他例行調查,目前……還沒有任何證據和線索,指向他有問題。”

“所以啊,您不用著急過來。”

聞言,薑雪怡鬆了一口氣,隨即無奈道:“畢竟是自己的兒子,接到陳隊長電話後實在是放心不下,打擾之處還望見諒。”

陳益:“沒事,可以理解。”

“薑女士,既然來了,能和我們深入聊一聊薑煜嗎?”

薑雪怡:“可以啊,哪方麵?”

陳益:“你們母子感情怎麼樣,單親家庭她應該很依賴你吧?”

薑雪怡點頭:“對,很依賴,在他小的時候我需要努力賺錢,所以不經常回去,安全感缺失。”

陳益:“那是誰看孩子呢?”

薑雪怡:“我找了一個保姆,而且我父母偶爾也會過來。”

提到父母,她歎了口氣:“當年我選擇生下薑煜,父母是完全接受不了的,直到薑煜快一歲了,他們才……”

聽到這裡,陳益沉默了一會,道:“父母畢竟是父母,接受不了也得接受啊,薑煜在你心中的地位,正如同伱在他們心中的地位。”

薑雪怡輕輕點頭,話題有些沉重了。

陳益看了他一眼,道:“當年您選擇生下薑煜,其中應該有他父親的原因吧?”

薑雪怡身體微顫,沒有回答這個問題。

陳益:“薑女士……很愛他?”

薑雪怡轉移視線:“不好意思陳隊長,我不想聊這個話題,我隻知道他拋棄了我,從來沒有管過我,這是事實,無法更改。”

從對方的反應看,陳益大概了解了薑雪怡對薑煜父親的態度。

感情有嗎?

當然是有的,並且非常深,否則絕不可能選擇生下薑煜。

未婚生子沒有父親,哪怕放在現在這個時代,對女孩的打擊仍然很大。

恨意有嗎?

也有。

恨對方拋棄了自己,讓自己一個人麵對親朋好友的白眼,和暗地裡的冷言冷語。

這還隻是精神上的折磨。

女人懷胎十月是非常辛苦的,定期產檢,孕晚期肚子越來越大行動困難,最終還要自己承受分娩開指的劇痛。

外人都會為薑雪怡感到心疼,薑煜的父親就如此狠心嗎?

“薑煜的父親,應該不知道您當年懷孕了吧?”陳益問了一句。

薑雪怡沉默片刻,微微點頭:“嗯,他不知道,但依舊不可原諒。”

幾人心中暗歎,有點悲劇。

不論薑煜的父親當年因為什麼離開,如果他知道了薑雪怡懷孕,也許不會走。

就算走,至少也得處理完這件事再走。

能讓薑雪怡如此傾心的男人,應該不至於是個豬狗不如的渣男吧?

薑雪怡後來選擇生下薑煜,是否覺得薑煜父親的離開,有著萬不得已的理由呢?

無從得知,除非他自己冒出來說清楚。

陳益不再提這件事,轉移話題道:“薑女士最近幾天準備一直留在陽城?”

薑雪怡嗯了一聲:“等案子徹底結束了我再走,我放心不下。”

陳益:“住哪呢?”

薑雪怡:“酒店吧。”

陳益:“不打算去見見石廣建?”

“石廣建?”聽到這個名字,薑雪怡眉頭微不可查的皺了皺,“陳隊長提他乾什麼?”

陳益道:“受害者是薑煜的熟人,而石廣建又是薑煜的熟人,所以按照查案流程,我們也需要找他了解情況,期間聊到了薑女士。”

聽得此話,薑雪怡欲言又止,最終開口:“他說什麼了?”

陳益:“說年輕的時候追過薑女士,可惜您名花有主了,再加上他有獨身主義思想,所以才會一直單身至今。”

薑雪怡哦了一聲,不再回應。

此時陳益的手機響起,是秦河打來的,他起身說道:“薑女士,您和我同事先聊吧,我接個電話。”

薑雪怡也是站了起來,道:“不聊了,我就先走了,陳隊長您忙。”

陳益點頭:“好的,秦飛啊,送送薑女士。”

秦飛:“好。”

兩人離開接待室,陳益這才接通電話。

“喂?秦隊。”

秦河:“陳副支,我親自去學校問了,是丹頓大學聯係的帝城大學,但沒有提及是誰把武霖安排進去的,你看……”

陳益:“沒事沒事,麻煩秦隊了,我這邊正在想辦法查,應該能有結果。”

秦河:“那就好,還有什麼事情需要幫忙的嗎?”

陳益:“沒有了,感謝秦隊啊,耽誤你時間了。”

秦河:“陳副支不用客氣,都是自己人,以後有空來帝城,一定給我打電話啊。”

陳益:“當然當然,一定。”

電話掛斷。

“誰啊?”何時新詢問。

陳益放下手機,說道:“帝城市局刑偵總隊的秦河。”

何時新驚訝:“這兩天是他在幫忙調查啊?”

陳益點了點頭,道:“老何,你覺得石廣建和薑煜,哪個嫌疑更大?”

何時新:“從目前我們所掌握的線索看,當然是石廣建,薑煜是不具備作案動機的,你想說的是代替嗎?得不到薑雪怡,就把魔爪伸向吳倩倩?”

陳益:“這是比較合理的推斷。”

“受害者吳倩倩是薑煜的女朋友,而石廣建又是薑煜在陽城唯一認識的長輩,唯一學校之外的人際關係。”

“理論上,我們隻要查到薑煜,就會查到石廣建,所以他才會那麼著急讓武遠山跳出來。”

何時新:“嗯,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麼吳倩倩在三號的上午離開酒店後,就是被石廣建帶走了吧?也不對啊,石廣建在三號一直和薑煜在一起,難道當時吳倩倩也在?”

陳益思索了一會,道:“說不準啊,這中間是有時間差的,薑煜先返回的陽城大學,然後離開學校去了石廣建的莊園,這件事是事實,出租車司機可以證明。”

“那麼,在他和吳倩倩分彆的一兩個小時時間裡,吳倩倩去哪了呢?還喝了酒,當天她的通話記錄是沒有聯係任何人的,包括二號也是。”

這件事確實比較奇怪,吳倩倩在二號和三號沒有聯係任何人,卻自己詭異的消失了,總覺得哪裡不太對勁,忽略了什麼地方。

何時新:“如果吳倩倩在三號真的去了石廣建的莊園,那就代表石廣建和薑煜都撒謊了。”

陳益:“對,那她因何在酒店外失去了蹤跡呢?”

何時新:“可能,恰好是監控盲區,正如同我們之前分析的那樣,她在輔路上了一輛車,坐在了後座,主駕駛座椅或者副駕駛座椅又剛好擋住了她的身體,因而監控沒有通過擋風玻璃拍到。”

陳益皺眉:“有這麼巧嗎?”

何時新:“監控查不到,隻能用巧合來解釋了,這倒不算離奇,要不……把那個時間段所有從輔路離開的車輛,全部查一遍?反正現在也沒有方向了。”

陳益抬手揉了揉眉心,這個案子給他的感覺處處透露著古怪。

武遠山有問題,石廣建有問題,薑煜似乎也有點問題。

甚至於,他都覺得吳倩倩這個人存在問題。

眼下,迫切需要一條重大線索,來繼續推進案情的進展。

“先不要漫無目的去查。”過了一會,陳益開口,“石廣建的通話記錄,調出來我們研究一下。”

何時新:“行。”

時間來到晚上,石廣建在二號三號前後的通話記錄已經過了一遍,暫時沒有發現問題,他和吳倩倩是沒有任何聯係的。

正如他所說的那般,一直待在莊園享受退休生活,人際關係的處理比較簡單,除了偶爾會和薑煜聯係,剩下的就是教育機構的人了。

“在想什麼?”

見得陳益發呆,何時新問了一句。

陳益微微抬頭:“我在想,他為什麼不和薑雪怡聯係啊?”

石廣建的通話記錄中,並沒有薑雪怡的手機號碼。

近半年內,一次通話都沒有,陳益覺得這是一個比較奇怪的點。

不是幫早年追求無果的女神照顧兒子嗎?平時不聯係的嗎?

就算石廣建不聯係,薑雪怡也不打電話問問?哪怕表示感謝也行啊。

何時新:“用現在的話說,單方麵舔狗?”

陳益點燃一根香煙,道:“下午的時候和薑雪怡聊天,提到石廣建的時候,從她的態度能看得出來確實不怎麼感冒,符合女神對舔狗的態度。”

“也就是說,她隻是利用石廣建照顧照顧兒子罷了,不願和他有過多牽扯嗎?”

所謂舔狗舔到最後一無所有,這都快六十歲了,還“初心”不改?一個願打一個願挨?

何時新:“我覺得應該是這樣,薑雪怡一看就不簡單啊,一般的男人恐怕不是他的對手,甚至石廣建不是唯一的一個,也不知當年是誰有那麼大魅力,能讓她心甘情願生下兒子。”

此時桌子上的手機響起,陳益下意識轉頭看了一眼,上麵顯示的是爸】。

“嗯?”

陳益神情一震,連忙接通打開了免提。

“喂?爸。”

陳誌耀笑嗬嗬道:“兒子,你讓我查的事情我查到了啊,快不快?薑還是老的辣吧?”

陳益:“爸,說重點。”

陳誌耀:“好,我聯係上了在燈塔國的一個朋友,他在丹頓大學有股份,和丹頓的校長熟得很,直接去問的校長,你猜怎麼著?”

陳益不滿:“爸,我很急,彆賣關子。”

陳誌耀輕咳:“你說的那個安排武霖進丹頓的人啊,同樣是丹頓校長的朋友,而且還囑咐對方不要說出這件事,但有用嗎?沒用,還得看關係,關係到位了……”

陳益打斷:“爸,我生氣了。”

旁邊,何時新摸了摸鼻子,神色有些古怪,陳益的父親還真是有點小……可愛,好像在和兒子炫耀成果。

陳誌耀:“好吧好吧,是一個叫艾德裡的家夥,本名不知道,但照片我一會發你手機上,你自己看吧。”

陳益:“掛了啊。”

父子之間不用說太多。

掛斷電話後,他打開微信,陳誌耀很快發來了一張照片。

看到這張照片,陳益與何時新臉色同時一變。

石廣建!

“出發帶人!”陳益沒有任何遲疑,立即站起身。

很快,三輛警車開著警笛,呼嘯著駛出市局大門。

……

莊園。

石廣建沒有穿睡衣,而是換上了一身正裝,此刻正站在客廳的電視櫃旁,拿著剪刀認認真真修剪眼前的盆栽。

他動作很慢,剪的很細致,期間不停有綠葉落下。

外麵,很快響起了刺耳的警笛,但他的表情沒有任何變化,還在修剪。

直到最後一片多餘的葉子被剪掉,他直起身後退兩步,看著前方煥然一新的盆栽,露出了笑容。

“完美,賞心悅目。”

石廣建放下剪刀,轉頭看向屋外,透過窗戶隱隱間能看到紅藍的燈光閃爍。

他深吸一口氣,整理著裝,大步上前打開了房門。

陳益帶人衝進柵欄門,腳步不停,最終站在了他的麵前。

“石廣建,你涉嫌一起重大刑事案件,請馬上和我們走一趟!”

石廣建微微一笑:“好啊,白天的時候我就說了,隨時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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