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第 29 章 打架(1 / 1)

第29章

時間倒回到昨日。

“今日有幾個人過來跟你打探消息。”

元興帝坐在禦書房, 麵前是一張巨大的禦案,他手裡拿著奏折,眼睛還在奏折上呢, 便突然冒出來這麼一句話。

“八個大人過來跟奴才打探了消息, 而且還有幾位給了奴才銀子……”

太監總管立刻明白元興帝所說的消息, 究竟是什麼消息, 趕緊回答道。

“這點銀子你自己收著吧,做得不錯, 張德海。”

元興帝眼皮都沒抬一下地說道,張德海當即磕頭謝恩,隨後才將之前出去了的那些宮女太監喊了回來。

聖上對個10歲的小公主下手這種事情,還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張德海是元興帝還在潛邸時便跟在身邊的太監了, 也是親眼見證那位才驚絕豔的太子究竟是怎麼死在先帝的算計當中,而自家聖上又是在其中發揮了什麼作用的。

所以元興帝用張德海用得十分順手,並且也願意將信任放在張德海身上,畢竟張德海除了他這裡絕對不會有第2個人能接納他。

這也是為什麼元興帝會讓張德海去散發消息。

不過在那些大臣們的眼中, 張德海老奸巨猾, 而且早早在皇子身邊左右逢源,可憐他們聖上居然沒有看出來張德海的狡猾, 讓他們這些大臣白白得了消息啊。

大臣們一邊拿著手絹擦眼淚,一邊手絹下的嘴角差點咧到耳朵根。

但誰曾想,張德海這般卻是元興帝的授意。

之前也不是沒有大臣試探過張德海透露出自家的一些醜聞,但是元興帝卻依舊跟毫不知情一般重用著這位大臣。

直到幾年之後,這個大臣自己犯了錯,被元興帝貶到了沿海的縣城。

不過那些大臣們也不是傻的,不可能什麼事情都會找張德海打探,張德海也不會什麼事情都往外透露, 雙方維持著一個默契的隻在表層交流情報的關係。

但這也足夠元興帝用了,至少在知道這些表層關係之後,元興帝手裡的人至少有了調查方向。

——而且像今天這般,給福寧公主教訓的時候,至少他自己不會臟手。

元興帝回想起昨日,福寧公主睜著那雙和廢太子十分相似的大眼睛看著他,一股怒火便冒了上來。

“……皇伯父,昨日阿娘入夢,說在祠堂冷清,福寧想要在城外建造廟宇,收留一些孤女讓阿娘身邊多點人氣。”

說完福寧便下跪磕頭,而一旁懵懵懂懂的裴沐初也跟著一起下跪行禮。

元興帝還能說什麼?

他難道還能阻止一個女兒想著要給親娘祈福,特地請求建造廟宇嗎?

放在平民甚至大臣身上,他都能說句大膽把人打出去。

但……

看著‘裴沐初’已經開始挽袖子,小貓眼正在往地上瞄,元興帝抽了抽嘴角,立刻明白這事他不同意的話,今天他就等著魔音穿耳吧。

他自然是麵上歎了口氣,對福寧便是一陣安撫,讓她沒有什麼心理負擔,建廟就建廟吧,就是此事不得外傳。

這下給福寧感動得又下跪磕了幾個頭,這才帶著高高興興的裴沐初去了太後宮裡。

臨走之前,‘裴沐初’還糖度滿分地說了句:“元寶最喜歡皇伯父了!”

徒留下元興帝坐在禦書房被惡心地打了個寒戰,等到確認人走後,才皺著眉頭摔了一個茶杯。

今日想起這事,元興帝的怒火依舊相當之高。

培養好的棋子不聽話跑掉了,他還不能把人抓回來,還得高高興興地放人走?

他怎麼能不憋屈呢?

要不是才把福寧的事情傳出去,讓福寧體會到遠離權力中心究竟是什麼感覺,他還能更憋屈。

不過這不是元興帝最生氣的點,棋子哪裡都是,隻不過福寧是最適合,也是最能戳中他心中的隱秘心思的。

最令他生氣的是福寧的話。

“……阿月。”

元興帝低沉著聲音說道。

他第一眼就看中的心上人啊,為什麼不願接受他的心意,甚至連皇後的位置都不一樣,就那樣死去了呢。

她至今不願夢中見他,是對他恨到極點了嗎?

元興帝想著,囑咐張德海,今晚他去幾個新來的幾個嬪妃那邊。

說完,便緊皺著眉頭看著折子,這是遠在邊關的大元帥給他發來的要錢要糧的消息。

原本他應該將這份折子給壓住,過段時間再給他發糧,畢竟最近邊關情況不錯。

但……

他剛剛才對人家的外孫女下手,現在壓這折子……

元興帝破天荒地有些心虛,原本想要壓下折子的想法,最終還是放棄了。

至於張監軍的折子……

元興帝隻當沒看見,自己之前的試探估計已經傳到大元帥那裡了,那位想要動些手腳也是正常的事情。

現在主要還是把那個孽種養廢,幾十人在京城定居也就是他一句話的事情。

於是他禦筆一揮在折子上寫了個準字。

將這本折子丟到一邊,元興帝拿起下一本折子,正好是參李禦史的。

元興帝看得稀奇,這段時間李禦史就跟個瘋狗一樣到處咬人他是知道的,畢竟又是吃泔水又是掉茅坑的,這種丟人的事情還整個京城都知道了,李四方不發瘋才怪呢。

不過……

這個孽種這段時間是不是太過聰明了點,正好用不痛不癢的這些名聲躲開了他的算計,這幾天又刷了孝子名聲。

想到這元興帝皺了皺眉頭。

他雖然預料到那個孽種在見到福寧的腳時會鬨騰,但那個孽種如此聰明地解決這些事,是不是說明,那個孽種之前都是裝的?

元興帝皺著眉頭想著,那個孽種才六歲,應該不至於,可那畢竟是他那位太子弟弟的孩子……

“六歲的孩子,落水發熱變成傻子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吧……”

元興帝喃喃著,陰鷙的眼神落在房梁上。

‘等明日看看大臣們的反應吧。’

元興帝想著。

然而第二天,元興帝等來的並不是那些大臣們對裴沐初的交口稱讚。

——而是氣勢洶洶地告狀。

“陛下!忠寧王肆意妄為懇請陛下降罪啊!”

麵團似的柳丞相難得說話帶刺地說道。

一旁其他大臣,甚至包括和柳黨對立的章黨大臣也附和著柳丞相的話。

這都讓元興帝有震驚。

那個孽種究竟又乾了什麼?

前幾天還好好地刷著孝子名聲,今天怎麼又有人來告狀了?

‘昨天還想著最近那個孽種安分了點,但仔細想想來告狀的人,好像比以前還多了……’

元興帝帶著詭異的安心感看著麵前氣勢洶洶過來告狀的大臣們。

“元寶才六歲,他能乾什麼,諸位大臣包容下。”

他一邊說著一邊舉起茶盞,看上去相當平靜。

柳丞相和其他諸大臣對視一眼,他們看上去就知道陛下會這麼想。

於是柳丞相上前一步,顫抖著聲音說道。

“陛下啊~忠寧王昨日堵在大國寺門口,強搶了十幾位大臣的家中女眷啊!”

元興帝手顫抖了下,但之前畢竟經曆過,他正要裝作若無其事,將這口茶喝下去,柳丞相卻直接給他下了記猛藥。

“皇子和公主們也被忠寧王留下了啊——!”

“噗——咳咳咳咳咳!”

*

時間回到今天。

“……忠寧王昨日堵在大國寺門口,將那裡的夫人小姐全都邀請到了園子上?打著的還是福寧公主的名義?”

裴沐厲一臉蒙逼地坐在馬車上,聽著於安說著他打聽來的消息。

他感覺自己好像還在夢裡,不然怎麼會夢到如此離譜的事情?

——裴沐初那個四頭身,居然敢堵在大國寺的門以福寧公主的名義‘邀請’那些夫人小姐到園子裡。

還硬生生把人家困住了一.夜!

他這個在園子上過了一.夜的人居然什麼都不知道!甚至三哥都沒聽到消息,今天早上直接被闖進來的禁衛軍嚇到了,現在還躺在馬車上呢。

“……殿下,事情還不止如此。”

於安受到的衝擊更大,他眼神空洞地說道。

“您還記得比您先一步出發的太子殿下他們嗎?”

裴沐厲立刻反應了過來,自己昨天晚上最近遺忘了什麼,看向於安的眼神也逐漸帶上了不可思議。

“——難不成昨日太子他們就在園子裡?!”

裴沐厲震驚到失態的喊道。

於安緩緩地點了點頭,湊到裴沐厲的耳邊,小聲說道:“禁衛軍找到太子殿下他們的時候,他們正被關在柴房裡捆成一團,嘴裡被塞了帕子不說。身上的衣服都是灰撲撲的,差點被禁衛軍當成石頭踩了。”

裴沐厲越聽於安的形容越覺得耳熟。

石頭、捆成一團、帕子堵嘴無法出聲……

“該不會……”

裴沐厲瞬間想到昨天下午在牆根下用餘光看見的那些石頭,那時他還覺得奇怪,那些石頭怎麼好像在動,現在想來……

那些石頭就是太子和其他皇子啊!

裴沐厲癱倒在椅子上,從他在戶部行走之後就再也沒露出過如此無力的神情。

即使林草兒的事情讓他吃了癟,他依舊能從這件事情中以最快的速度反應過來自家的好父皇對於忠寧王究竟是個什麼態度,並且從中賺取利益。

但……

這種場麵他是真的沒有遇到過。

他昨天還以為給裴沐初一點禮物就能哄得他掏心掏肺,現在想想他好騙個鬼。

這魔星一言不合能直接堵在大國子門口挨個把人家女眷帶走!

誰家正常王爺在和大臣們發生衝突之後,不去在朝堂上跟大臣互罵或者跟大臣在私下進行真人快打,而是直接將大臣家的女眷搶走啊!

哦,忠寧王畢竟才6歲,根本上不了朝堂和大臣互罵。

可一般這種情況不是跟父皇告狀嗎?為什麼要搶人家女眷啊!

而且他甚至膽大包天到還敢綁架皇子公主!

“……本王請諸位家中的夫人小姐陪下公主,公主最近因為金中留言而心情不暢,不得已本王才找了諸位家中女眷,在陪伴公主的同時,正好諸位家中的女眷能近距離接觸一下公主,看看公主究竟是否如諸位口中所說的那麼不堪入目。”

皇城門口被禁衛軍從馬車上請下來的裴沐初,神情發狠地對著站在宮門口就要討公道的那些大臣們說道。

但大臣們也並不是什麼好惹的,立刻張口批判忠寧王肆意妄為,就連相鼠無皮都罵了出來,然而……

“哇——!皇伯父!皇伯父!我要皇伯父,他們人好多,我好害怕!他們要打我!哇——!”

忠寧王眼見激動的大臣手指頭都快要戳到他的臉上,立刻往後退了三大步,開始嚎啕大哭。

一邊哭還一邊扯著一旁禁衛軍的衣服,一副被人欺負慘了的模樣。

雖然知道忠寧王是相當惡劣的混世小魔頭,但不得不說忠寧王的皮囊還是好看的,長得跟觀音坐下的小金童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似的。

就算知道今天這事都是他乾的,可看見這小豆丁就他腰這麼高,禁衛軍也下意識地往前站了站。

然後大臣就看見光打雷不下雨的忠寧王衝他們吐了吐舌頭。

我一個小孩子能找大人告狀,誰跟你真的正麵交鋒啊!

被嚎啕大哭的忠寧王嚇到的大臣們:“……”

站在一旁的裴沐厲:……厲害啊,柳麵團都被氣到手發抖了。

*

“哇——!皇伯父他們欺負我!他們欺負姐姐!現在居然…居然還顛倒黑白,哇——!”

元興帝在保持自己作為皇帝的威嚴,同時不著痕跡地扯著自己的腰帶。

而忠寧王似乎並沒有意識到他最親愛的皇伯父正在試圖保住他的褲子,還依舊扯著他的衣服左搖右擺地哭訴。

元興帝要不是知道事情的經過,恐怕還真被忠寧王給哄過去了,他那是請人家回去做客嗎?他那是堵在大國寺的門口,碰見一家女眷就假裝天真孩童上前詢問是哪家夫人小姐。

——隻要說過他姐姐壞話的立刻帶走。

李夫人李小姐當初是怎麼被帶走的,現在依舊是怎麼被帶走的。

而且這一次他還升級了,並不是丫鬟婆子上去圍著,而是那些鄉下來的強壯婦人圍著,連侍衛都省了。

“哇——!”

元興帝被這個孽種魔音貫耳吵得要瘋,然而一抬頭看見自己的皇子們,除了老四,全都是一副灰撲撲的樣子,更加想要發瘋了。

頭一回元興帝這個多疑的皇帝並沒有懷疑他的這些皇子們有些什麼小心思。

就算是看上去最可疑的老四,現在都是一副癡呆的神情,看著身旁的兄弟們,臉上的不可思議都快要溢出來了。

更彆提老三,幫舅舅上門道謝,一大早上就被禁衛軍嚇得病發,回來時三個太醫圍著打轉都沒醒。

‘就算昨天老四有想要討好那個孽種的主意,估計今天也將這個念頭給打消了,這個孽種簡直太不可控了。’

元興帝想著,隨後努力試圖拯救他的褲子。

“朕知道了,元寶,你先將皇伯父放開,不然皇伯父也不好處理這件事對不對?”

元興帝聲音溫柔得一如既往,就連知道真相的大臣也覺得有些不妙,更彆提不知道真相的那些大臣們了。

他們看著元興帝仿佛在看什麼昏君一般。

“嗚——嗝,好,元寶會很乖的。”

忠寧王頂著哭紅的大眼睛看似乖乖巧巧地鬆了手,被小太監請到了一旁的椅子上坐著,一旁的茶幾上早就放好了熱茶以及點心。

他也不客氣,立刻灌下了一杯熱茶。

——看得還在地下跪著的大臣們那叫一個憤怒。

“陛下——!忠寧王此事必須嚴懲,不然不足以平民憤啊,陛下!”

一個大臣率先開口喊道,裴沐厲認出來了,那人是禮部侍郎。

而其他大臣也接二連三地開口,嚎得一個比一個淒慘,眼淚也是說掉就掉。

類型還豐富多彩。

這些大臣們的演技也不是蓋的。

“陛下,忠寧王不敬於君,朝堂之賤哉!”

“忠寧王視律法無物,其事無度耳!長此以往,法度為無物國之將亡啊陛下!”

“懇請陛下處置忠寧王!”

裴沐厲看著這些大臣們說的一個比一個情真意切,話也一個比一個重到最後連國之將亡都出來的時候,麵上雖然沒有表情,但內裡卻在感慨這些老狐狸沒有一個是好惹的。

裴沐初那個四頭身這次可真的是踢上鐵板了。

這樣想著裴沐厲的視線往裴沐初的方向偏了下,隨後他猛然睜大了雙眼。

裴沐初正在慢條斯理地放好茶杯以及點心,順帶還要了一塊手帕,擦了擦手。

——然後毫不猶豫地往地下一躺。

“哇——!”

孩童尖利的叫聲直衝雲霄,剛剛還在鬨騰的那些大臣們被嚇得瞬間噤聲。

剛剛原本已經打算半推半就處理這個孽種一回,順帶維持一下自己的名聲的元興帝也被這道聲音給嚇個半死。

等反應過來之後,元興帝立刻怒火飆升,這個孽種真不怕朕給他安一個禦前失儀嗎!

但看見裴沐初身上的護符之後……

很好,這個孽種真的不害怕。

好在裴沐初隻是尖叫一聲讓其他人閉嘴,之後便沒叫出聲,而是瘋狂地在地上打滾,一邊打滾一邊哭訴。

“哇——!你們這些糟老頭子是大壞蛋!我以德報怨,請他們家夫人小姐來和姐姐相處,姐姐是皇伯父你親自封的公主啊,他們家的女眷能和姐姐相處難道還委屈了她們嗎!”

“你們這些糟老頭子嚼舌根說小話,背地裡汙蔑姐姐,本王都沒上門去打他們,本王已經很有教養了,我隻是讓他們家女眷看清姐姐究竟是個什麼人,你們居然罵我,還、還——!”

說到這忠寧王像是再也忍不住眼淚,一邊哭一邊用手指著那些大臣們:“哇——!皇伯父他們想讓我死!哇——!他們想讓我死!他們想害我!”

忠寧王這下可真的開始嚎啕大哭了,眼淚劈裡啪啦地往下掉,比起剛才那副假模假樣的哭,這下可哭得淒慘多了。

這下就連柳丞相都尷尬在那裡。

他們是和忠寧王不怎麼對付,可他們都年過半百了,忠寧王比他們當中的一些人最小的孫子都要小,一大群大老爺們欺負小孩,還把人家弄哭了,這說出去就算他們占理也是不光彩啊。

而且……

大臣們看著至今不動如山,但眼神一直盯著忠寧王的元興帝,知道真相的明白,元興帝這是在衡量大元帥知道這事兒之後的反應。

不知道真相的也認為元興帝是在糾結究竟要不要處罰忠寧王。

柳丞相是知道真相的那一個,他明白以現在大元帥的勢力,以及邊關戰事的緊張程度,陛下想要動忠寧王這個混世魔星還是有些困難的,但如果動的不是忠寧王……

而是忠寧王身邊那些大元帥親自送過來的侍衛們呢?

想到這柳丞相對一旁的禮部尚書使了個眼色,示意他朝著皇子那邊看。

瞧著灰撲撲的太子和其他皇子們,禮部尚書頓時明白了柳丞相的意思,當即膝行了幾步朝著元興帝便跪了下去喊道。

“陛下!忠寧王爺是好心,可惜他周圍的那些侍衛們卻暗藏禍心!這些侍衛們居然敢以下犯上毆打皇子,這是大罪啊!”

禮部尚書頭重重地砸在自己的手上,眼角的餘光看到身後的忠寧王立刻一骨碌爬起來,立即明白自己這是真的找到忠寧王的軟肋了。

整個京城誰不知道忠寧王身邊的那些侍衛全都是大元帥從邊關給他的親兵,而那些侍衛也是忠寧王除陛下和福寧公主外最為依賴的人。

說是忠寧王的叔叔伯伯都不為過,忠寧王身邊的這些侍衛要是全部處理了,忠寧王不說不想活了,但也會萎靡不振一段時間。

禮部尚書想著,覺得這個理由找得萬無一失。

一旁的柳丞相看元興帝的眼睛亮了起來,頓時明白這波穩了。

這下就連裴沐厲也歎了口氣,可惜了那些侍衛了。

然而柳丞相和禮部尚書,甚至包括元興帝。

都沒看到一旁太子他們在聽到這句話時,麵上露出了尷尬的神情。

“元寶,你可還有話要說?”

元興帝已經打定主意,走了個過場似的,詢問了一下那個孽種。

然而那個孽種這下居然不哭不鬨地看著元興帝,頓時讓元興帝有了不好的預感。

“有!”

隻見年僅6歲的忠寧王興奮地舉起了手臂,指向了身後的太子和其他皇子們說道。

“皇伯父,堂兄他們不是侍衛打的!”

四頭身的忠寧王驕傲地抬了抬小下巴,指向太子和其他皇子的手比了個大拇指,又指向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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