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世悲戚(下)(1 / 1)

他她囧囧然 雲隱青山 4353 字 1個月前

回到那個家,王熙文斷斷續續知道他們接他回來的原因。原來,新生的妹妹有先天性心臟病,醫生說以現在的醫療條件很難治好。

就算是換心,小姑娘如今的身體狀況也很難存活,夫妻倆知道後很傷心。曾想著要不要再生一個,醫生又說夫妻倆的體質不適合再生二胎。

的確,王老先生的年紀原本就很大了,還有肺病,這些年身體狀況也不好,要二胎根本就是妄想。

兩人不甘心的去了很多地方診斷,結果都是如果執意要生孩子,孩子生出後的健康狀況無法保證。

“我小時候曾經懷疑,他們把我接回來是要把我的心臟給妹妹。後來才知道他們隻是想要一個未來贍養他們的小輩,說養我已經養了那麼多年沒必要再換個人來養。你看,他們從不把我當成他們的孩子,隻是因為依依活不長無法贍養他們才養了我。”

孟詩雨想,那對夫妻不見得就有他想象的那麼冷漠,因為以他們的財力和能力完全可以換個人養,而且沒有被拋棄記憶的小孩子更容易養出感情。

但這些說給現在的王熙文聽有什麼用?他也不會聽的。

說不準還會被反問一句:哪個父母會把孩子托給孤兒院照顧?傷害已經造成我能有什麼辦法?

將心比心一下,孟詩雨決定還是默默當個聽眾,不要發表自己的觀點為好。

讓王熙文敞開心胸重新接受這個家庭的是他的妹妹,王若依。

那個和孟詩雨長得很像的小姑娘,病魔纏身卻懂事的讓人心疼。她會說的第一個詞不是爸爸媽媽而是是“哥哥”,從小就小尾巴一樣的寸步不離跟著王熙文。會對他笑,會抱著他說“哥哥,我們是一家人。”

一家人,嚴厲的媽媽,慈愛的爸爸,可愛的妹妹,還有一個他。

從小到大,他取得了任何成績小姑娘都會為他高興,會跟幼兒園的小朋友炫耀,自己有一個多麼優秀的哥哥。在學校裡受了委屈,王若依會哭著扯著王熙文的袖子告狀。而王熙文,他會像一個真正的哥哥那樣擼起袖子幫忙……

他做到了所有哥哥都會做得事,也堅信自己是個好哥哥。

“有依依在的童年真的太幸福了,我真想我們都沒有長大。”王熙文為孟詩雨倒上一杯酒,然後說:“我一直把依依當成自己的親妹妹,從沒想過有一天爸爸會說,如果妹妹過了二十歲就讓我們結婚。”

“啊?”孟詩雨被驚住了,雖然早有預料卻還是被這話題轉的險些被酒噎死。

想起白天沈阿姨說過的話:這家女主人一直希望女兒能嫁給兒子。

讓人意外的,竟真有這種事?!孟詩雨覺得這事太一廂情願了,萬一兩個人沒那個這意思硬湊到一起算什麼?

“那時我已經交了女朋友。”王熙文苦笑,“聽到父親這樣說我不知道該怎麼辦?”

怎麼辦?生恩不及養恩大,何況這男人一直想跟他們成為一家人,如果沒有女朋友真說不準這男人會答應吧?

之後王熙文一直猶豫,自己是要答應還是拒絕,要跟女友分手嗎?因為太糾結,他跟女友坦白了身世。

“女友跟我說,她會出國,說會等我兩年,說等我想清楚。誰知道不等我想清楚,不等女友出國,依依的病就暴發了,她斷斷續續住了一年的醫院。依依住院的事情與醫生不斷下達的通知讓父親身心受創,他因此承受不住,早依依一年離世。半年後,依依也沒能活下來……”

孟詩雨皺眉,酒精讓她思考有些遲鈍,這個時間軸怎麼覺得有什麼貓膩?但她想不明白也沒有精神懷疑,隻給自己再倒一杯,腦子徹底糊塗了就不用為難自己了。

“這個家對我來說已經不算個家了,養母恨我,養父和妹妹離世。你看這彆墅是不是很好很大,但在我看來它四處漏風搖搖欲墜。”

男人喝水一般往自己嘴裡灌酒,孟詩雨陪喝了幾杯有點受不住了,再看向對麵男人已經喝得身體軟成一攤泥,暈頭轉向的往桌子底下溜。

天已經蒙蒙地要泛起魚肚白,孟詩雨隻得起身伸手去拉他,奈何她也喝得腿腳虛軟,尤其腳上還有崴傷,使不上什麼力氣。

兩人剛走出餐廳就齊齊摔在了地上,王熙文先著地剛好墊在了下麵,儘管如此,孟詩雨還是被摔得七葷八素。

趴在男人胸前懵了半分鐘,昏暗裡有什麼東西在樓梯口閃了一下,跟著她就被人從男人身上推開。

孟詩雨仰躺在冰涼地地板上,隱約聽到那人在小聲地嘀咕:“我就知道這丫頭存了心得灌小先生酒,也不看看自己什麼身份,真是丟人!”

“是他灌我酒!你……不要冤枉好人!”孟詩雨伸手去扯那人的褲管,想要辯解。

那人閃開她伸來的手,半抱半拖得將王熙文帶上了樓梯。

孟詩雨孤零零地,在客廳地板上緩了近三分鐘才勉強爬起身,然後手腳並用地爬回了自己房間。

第二日一早,她是被砸門的動靜吵醒的,拿過手機看了一眼,竟然隻差十分鐘就要11點了。

腦袋裡的瞌睡蟲被嚇跑,逐漸清晰地五感讓有些東西無所遁形。比如,她聞到屋子裡有股奇怪的味道,四處搜尋。

房門口有一攤什麼東西,應該是昨晚她自己吐得。

那味道立時讓她嫌棄的乾嘔了一陣,發誓再也不喝那麼多酒了;還有昨晚住家阿姨對自己的誤會,孟詩雨發誓自己以後也決不會同情心泛濫,再陪什麼人喝酒了。

門外,羅阿姨聽到了她乾嘔的聲音,她大聲道:“你還不起床?!一覺睡到現在,是把自己當成這家主人了?我勸你認清自己的身份!”

孟詩雨捂著嘴坐起身,忍著喉嚨口地乾嘔,高聲道:“馬上就起!”

門口的羅阿姨小聲嘀咕著什麼,腳步聲漸遠,門外沒了聲響。

孟詩雨爬下床,先清理自己的臥房,等房間裡的味道去掉,又將自己染了酒氣的被單、被罩揭下來……

正忙活著,沈阿姨帶著一個嶄新地行李箱,以及消毒後地鍋碗瓢盆等物走了進來。孟詩雨忙迎上前,將其它東西先暫放在一邊,看著這個嶄新地行李箱她一頭霧水。

沈阿姨將行李箱塞進了衣櫃,說:“裡麵地衣服都給你洗過了,也消過毒了。我看你原來地行李箱太舊了,剛好小王先生淘汰下來一個,我跟你羅阿姨都用不到不如給你了。”

……

孟詩雨來不及心疼跟了自己幾年地舊物,隻覺方才看到地那個箱子貴重地很,雖然是人家淘汰下來的,還是心下惴惴,怕等走得那天這裡的人要她折價賠。

“阿姨,我原來地箱子呢?”

“被我扔了,有好得誰還要那舊得?”沈阿姨一臉不認同道:“你嫌棄這箱子是小王先生用過的?”

孟詩雨忙擺手,“沒有沒有,就這樣吧!”

“你不用急著去看夫人,有我和你羅阿姨在呢!一身酒味,最好先去洗洗換了乾淨衣服。噢,飯菜在廚房不要忘記吃。”沈阿姨笑著,臨走前把孟詩雨剛換下來地被單被罩拿走了,孟詩雨想說“我自己來”都不及。,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