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五十二章 四方雲動(1 / 1)

長歌當宋 我欲乘風歸 3704 字 1個月前

羊湯是鮮美的,葉安是鬱悶…………

他的態度比手中的羊湯還要鮮明,並不打算參與到朝堂的爭端之中,也不希望選邊站,但有些時人就是身不由己的。

昨日與範子淵的會麵便說明了一切,範雍所代表的是朝堂中不希望葉安站隊的人,而朝堂中還有人希望他站在文臣一邊,甚至有人希望他站在劉娥的一邊。

說來可笑,他從進入大宋的朝堂到擔任司農寺少卿開始,在朝中的地位一直是可有可無,除了環州之亂時劉娥的突然發問,以及葉安一時的血氣方剛提出了顛覆性的方案之外,他幾乎沒有參與過朝堂的事務。

葉安是幸運的,他在環州一戰功成,朝堂上的許多朝臣都明白這是他一力請戰的結果,但並沒有幾個人知曉,黨項人的大潰敗也源自於他的計劃。

但知道的人少卻並不代表沒人知道,劉娥自然是知道的,而身為宰相的王欽若,王曾,呂夷簡也是清楚知曉葉安的大膽計劃。

至於樞密使曹利用更是不用說,永興軍路的調兵文書需要他的署名。

好在,朝堂上的眾人雖然有這自己的一己之私,但卻在環州之事上給了葉安最大的支持,這也是葉安在厭惡大宋朝堂之時,還能保留一絲敬意的原因。

現在的大宋朝堂人還能在某件事上做到心往一處想,智往一處使,力往一處用,這一點非常的難能可貴。

身在前線的葉安知道,若非朝堂上的文臣群策群力,補給不會那麼快的抵達前線,他在清平關的時候,來自通遠城的補給和民壯就沒斷過。

所以當前朝堂上的每一位朝臣都是有功勞的,甚至可以名垂青史,但在環州取得輝煌大勝之後,事情便開始出現不一樣的變化了。

所有人都希望自己或是自己代表的勢力利益最大化,甚至連一項支持並約束劉娥權利的呂夷簡都在關鍵時刻倒戈。

王曾同呂夷簡兩人聯袂而至,自然是為了讓葉安支持文臣,更重要的是希望劉娥能夠還政趙禎。

沒錯,原本後黨中的重要一員,大宋的中書門下平章事居然成為了皇帝的心腹,力爭小皇帝上位。

曆史的軌道已經開始偏離,葉安相信正是因為在這場環州之亂中,黨項人的潰敗才讓呂夷簡感覺到了恐懼。

他自己恐怕也知道劉娥的權利即將開始膨脹,甚至可能到了他也無法約束的地步,繼而因為此前種種違逆劉娥的行為,威脅到自己的相位。

這也算是他的孤注一擲了,葉安作為旁觀者自然是看的分明,呂夷簡坐在椅子上見葉安連忙放下碗後笑道:“無需多禮,老夫同王相公前來為的便是見見戰功赫赫的雲中郡侯啊!”

葉安從袖中掏出帕子擦過嘴後稍稍一愣,便叉手躬身道:“呂相公,王相公抬愛了,長生不過是體量安撫副使,一切全由範公主持大局…………”

“你也無需自謙,清平關一戰陳琳已如實奏報,至於青崗峽中堵截黨項追兵,率西羌人遠走蝦摸寨也是明智之舉,同曹儀那般的武將一同擊潰五千黨項精騎,我等同為文臣當為葉侯賀!”

王曾在邊上緩緩開口,算是同呂夷簡承上啟下了,至於接下來便要看葉安的表態,葉安覺得這比在戰場上謀劃和決斷還要費力勞心。

“長生不過是食君之祿分君之憂罷了,兩位相公抬愛,葉安年幼,用範公的話來說便是一塊在朝堂中尚且未經雕琢的璞玉,自當謙遜做人,做事,做不到進則兼濟天下,也隻能做個獨善其身的孤臣了……”

葉安用上了上輩子從大學中掌握的過硬技能,長篇大論,避重就輕的和眼前這兩位相公打太極。

意思也很簡單,我年輕,咋滴!我是孤臣,咋滴!我沒經驗,咋滴!

都是在官場上混的人精,呂夷簡和王曾豈能不知葉安的小手段,但大庭廣眾之下卻也無法說的太過露骨,唯有表麵笑嘻嘻,心中媽賣批…………

“不知兩位相公所尋葉安何事?”

葉安用一句明知故問的話結束了這場簡單而又枯燥的對話,現在的他不怕得罪人,甚至就要得罪人嘞!

待呂夷簡和王曾二人滿臉掛著略帶“威脅”的笑容走開後,李遵勖終於出現了,看向倆個老倌的背影擔憂的對葉安道:“你這是怎生了,剛回東京城便把兩位相公給得罪?這可不是明智之舉,你不是常說要雙贏的嗎?”

“有些時候可以為了雙贏而妥協,但在彆人把你當做棋子,甚至是隨時可以拋棄的棋子是,再談妥協和雙贏便是個大笑話,我可不願成為朝堂上的牆頭草,更不願成為彆人眼中的大笑話!”

李遵勖奇怪的看向葉安道:“你不是一向以文臣自居嗎?連在環州都是如此,怎生回來了反倒是要不同文臣為伍了?”

“李大哥,你覺得文臣會把我看作一道嗎?”

葉安的話讓李遵勖尷尬的搖了搖頭:“看似文臣接納了你,但實際上你還遠飛文臣,至少同那些通過大比走上仕途的文臣不同。”

葉安點了點頭:“我是鎖廳試,說的好聽便是恩科,說的不好聽便是中旨得官,如同夏竦一般雖是文臣,可終究遊離於文臣之外啊!同樣的道理我也不是出自將門,更不是外戚,你覺得我做什麼好?”

李遵勖無奈的歎了口氣,但並沒有回答葉安的話,而是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晚上來家吃飯,你嫂子給你做了乳酪!誒?不對!你之前一項是管我叫伯伯的,怎生突然變成大哥了?!”

此時的李遵勖才反應過來,葉安笑嘻嘻道:“因為小弟同曹家哥哥的輩分在那裡,曹家哥哥不願沒由來的成你的侄兒,於是葉安隻能逾越了。”

李遵勖臉色頓時黑如鍋底,嘴裡也不知呢喃的說著什麼,大抵也是在“問候”曹儀的家人吧?

隻不過這個早晨注定不會消停,在李遵勖走後,葉安最不敢,也不想麵對的人出現了,藍繼宗!

說實話葉安甚至不擔心陳琳,因為這個皇城司的特務頭子已經與自己關係很好,最少自己在否決劉娥的提議後他還能儘力回護。

至於藍繼宗,他定然是受了劉娥的口諭而來,從他一臉無奈的表情葉安便能看出他是有備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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