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五十五章又被提溜入宮了(1 / 1)

葉安確實做到了釜底抽薪,趙禎說的話著實把環州之戰的功勞進行了淡化,文臣此時也站出來發表關於“國雖大好戰必亡”的言論,氣的葉安真想上去給這些讀書讀傻了的的酸儒一頓老拳。

“好戰必亡”從來不是單獨存在的,若是把“忘戰必危”這句話忽略了,那便是純粹的胡說八道。

幸好朝會之前請待漏院的內侍向陳琳捎了口信,陳彤這個官家的貼身內侍才有機會拿到自己的奏疏和條子,否則趙禎怎會在超會上如此“孤注一擲”。

雖然葉安直到大朝會散朝一句話也沒說,但很多人看向他的目光已經充滿了異樣,當然更多的是不滿他的行為。

便是文臣清貴看向他的眼神也是不爽的,彆人都在上疏奉承官家,你卻同範子淵上疏推廣良種,什麼意思?難道這滿朝文武就你們兩人心係政事,彆人都是阿諛奉承之徒?!

葉安此舉不光得罪了文臣,武將,也得罪了劉娥,最少把她在大朝會上的計劃全部打破,本來她是打算以天子之禮接見得勝歸來的大軍,誰曾想有了葉安這出,便是王欽若也沒料到葉安會在這關鍵時候釜底抽薪。

眼下環州之亂的功勞已經沒有辦法討論了,所有的步驟都必須按照禮製進行,而且要快,否則便是耽誤國事,心中無有百姓。

葉安隻是挑了個頭,而趙禎卻把“接力棒”在無形中傳遞了下去,朝臣們在無形中成為了傳遞者。

散朝之後葉安同李遵勖打了個招呼便悄然而去,他覺得四周“如狼似虎”的目光非常的不友善。

待上了牛車才發現,已經有人坐在自己的牛車上,目光灼灼的看向自己,大叫一聲:“葉侯,你這可是坑死我了!”

好吧!範子淵確實被葉安坑了,當然他被坑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畢竟是範雍的侄子,不坑你坑誰?

“同為司農寺少卿,難道此事你能躲得掉?為天下萬民謀福祉,吾輩義不容辭!”

範子淵微微一愣,隨即苦笑道:“葉侯不會真以為範某就是個腦袋一熱便不管不顧上疏的傻子吧?我隻是看清,想要在朝堂中做事,最好便如同你葉安一樣做個孤臣!後黨也好,皇黨也罷,他們想要做事可著實不容易嘞!”

葉安聳了聳肩,無奈的說道:“也不需如此悲觀,不是還有清貴嗎?那些官員”

“葉侯萬萬莫提清貴。”範子淵擺了擺手:“什麼清貴,說的好聽便是清流,說的難聽便是隻知呈口舌之快的文臣,你說的那幾位可算不得清貴之官,無論是宋家兩兄弟,還是夏竦,亦或是九經先生,淵汆先生都是做實事的人,我這算是走對了門路,也就是他們頗為支持司農寺的奏疏,至於其他清貴,居然有人說我不識時務,認為此時上疏不妥,當以論功行賞為先,這說的是什麼話?!”

葉安長舒一口氣,看向範子淵道:“夏竦也是附議的?”

“那是自然,出使遼朝回來後,夏竦的名聲在朝廷上下頗高,做了不少實事,此次上疏也有他在其中附和,還上了一道奏官家恤農疏其中之言頗為詳實,規勸之意更是其重如山。”

沒想到夏竦居然能得到範子淵的這般評價,倒是有些出乎葉安的意料,不過這也肯定了自己的猜測,果然是個聰明人,在大勢麵前選擇果斷,即便是得罪人也要選擇好站位。

他是堅定擁護趙禎的臣子,這時候上疏沒有錯,隻有功,即便是趙禎沒有獲得親政之權,在劉娥那裡他也能交代的過去。

“精明人啊!”葉安解下頭上的進賢冠微微感歎,也難怪夏竦能在大宋的朝堂上混的風生水起,能做實事,能洞悉局勢,還能遊刃有餘的在其中“穿梭”,真是讓人不得不佩服其天生就是搞正在的料。

牛車剛離開待漏院的門口,還未拐上禦道就被人攔下,鐵牛瞧見來人便笑了,唱了個肥喏道:“原是許中官,又是宮中大官來尋我家侯爺?”

姓許的內侍連連擺手,小聲道:“當不得中官的稱呼,藍大官讓奴婢來尋葉候,還請葉候隨我入宮。”

葉安在馬車中無奈的向範子淵聳了聳肩:“怕是有人要問責與我了,你還是快些走,免得沾染上身。”

範子淵麻利的起身下車,同時還在口中說道:“這如何使得,豈能讓葉侯一人所受苛責?”

葉安翻了個白眼,這貨下車的速度是真的快,話音剛落人都快沒影了,好家夥,就像身後有狗在攆他似得。

原本就知道散朝之後會被劉娥叫去,但在看到藍繼宗無奈的表情後便知道劉娥的心情定然是不好的。

今日朝會的變故太多,單單是曹利用突然的反戈一擊便足以讓劉娥措手不及,至於王欽若幾乎是被文臣按在“道德的地表摩擦。”

大宋從立國之初便定下宦官與後宮不得乾政的說法,這是祖宗之法,誰人敢挑戰?趙禎親政幾乎就是政治正確,沒人敢在這件事上持否定態度,即便是王欽若自己也隻是擁護劉娥繼續垂簾聽政而已。

因為葉安的一份奏疏,使得朝堂上的諸多對抗被化解,釜底抽薪之計更是讓趙禎這個小皇帝站了出來。

文臣對葉安雖有不滿,但也頗為欣慰,至少他的奏疏讓官家有了獨立於劉娥之外的行動,但對於劉娥來說,一直聽話的小皇帝突然改變了,這當然讓她有些接受不了。

在劉娥看來,葉安便是造成官家“自作主張”的罪魁禍首,必定是要提溜進宮中說話的。

“葉侯,我的葉侯啊!您倒是真的膽大妄為,居然攢使著官家在超會上說了那番話,聖人之前可是一點也不知曉的,你可知道官家散朝之後便向聖人告罪去了。”

藍繼宗的臉色非常難看,葉安卻笑道:“難道這不是好事?官家以有自己的想法,做了正確的事情,難道這也有錯,恕長生不敢苟同。”

“這話又不是某家說的,有本事你當著聖人的麵說出這般的話來,衝著某家算怎麼回事?!”藍繼宗冷笑的看向葉安,希望從他的臉上看到驚慌,隻可惜葉安並沒有給出他滿意的表情。

“若聖人責怪,長生倒是不擔心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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