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六章都亭驛遇襲(1 / 1)

長歌當宋 我欲乘風歸 3829 字 1個月前

“這般的好物件不留在家中孝敬長輩,卻要送人,實是虧了些!”

曹儀嘟嘟囔囔的看著仆從把精美的禮物搬上馬車,但在瞧見葉安的禮物後便也釋然了,這小子送給李家的禮物更貴重些,碩大的珊瑚在東京城都沒有幾件,至於精致的拜見更是不在少數。

葉安笑著寬慰道:“既然拜年要送禮,那就做的周全些,讓人指摘不出才是最穩妥的,免得禮也送了,罪也受了,反倒是讓人家挑出不是來!”

曹儀佩服的豎起大拇指:“你小子這般的年歲居然比我看的還透徹,難怪二叔常誇你踏實穩妥,同輩罕見。”

葉安搖了搖頭:“非是我穩妥,隻是謹小慎微罷了,你有家族長輩照拂,我卻沒有,在朝中也就得天家照拂,可這種照拂誰也不敢說有多長久,自然要做的麵麵俱到。”

“知曉你也有苦衷,以後你家的事就是我家的事,咱們兩家萬萬不可疏遠,否則都對不起咱們兩人在甘涼出生入死的情義!”

曹儀向來是個直爽的仗義之人,葉安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在宋世能有一個交心的好兄弟不容易,所以他對曹儀從來沒有過謀劃。

曹儀不喜歡自家的馬車,就算是從普惠商號訂做的,也總覺得比葉安的牛車差點,他當然不知道安在牛車上下了多少的心思。

為了減輕重量,甚至在車轅上加裝了倆個輔助輪,為的就是減輕大青牛的負擔。

跟了自己這麼多年,大青牛也逐漸上了歲數,每次出門前若是不用它,葉安甚至能從它的眉眼中看出不滿來,有時他和秦慕慕都懷疑這老牛是不是成精了。

從曹家到李家並不遠,不過李家並不在東華門外,而是搬去了靠近大相國寺的東大街,那是趙禎賞賜給他姑姑的宅邸。

提到那宅子曹儀滿臉的羨慕道:“長生有所不知啊!這東大街的宅子都是頂頂好的獨院大宅,靠近大相國寺,昭憲太後的家便在那裡,東西大街橫貫禦前,去哪都方便可謂是寸土寸金,李家得了那宅子,滋滋滋……”

“左右不過一處宅邸罷了,看給你羨慕的,若你曹家出了位皇後,你覺得東西大街的宅子還能少了你家的?”

誰知葉安話音落下,曹儀便不滿的嘟囔道:“嘿,這誰知曉?!二叔的脾氣你又不是不知曉,若是咱家真出了一位皇後,信不信家教能比之前還嚴苛?我以後便是想去象棚瓦裡,也去不得了!可惜那些風韻猶存的清倌人……”

“風韻猶存還是清倌人嗎?說的什麼話!”

“你知曉什麼……哎呦!”

曹儀的話沒說完牛車卻劇烈的搖晃一下,趕車的鐵牛好不容易將牛車撇到路邊,正要叫罵卻閉了嘴,探頭進來道:“侯爺,曹將軍,巡城禦史火急火燎的衝西大街去了,衝撞了咱們的車駕。”

曹儀忍不住啐了一口道:“原來是那些晦氣的烏鴉,算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大過年的彆招惹這些烏鴉了!”

他可不止一次被巡城禦史彈劾,對這些人自然沒有一點好感,要不是他們也不至於大年初一就被二叔罰。

葉安有些好奇,為何巡城禦史與巡城虞侯會這麼冒失在街上橫衝直撞。

但牛車剛要繼續前往李家,卻再一次被人趕到路邊,這讓曹儀受不了,他可是東京城中的最早的紈絝,雖現在收斂了許多,可也不能一而再再而三的被招惹。

晃晃悠悠的從車廂中出來便瞧見捧日軍的兵卒,曹儀不管不顧的一把抓住道:“上四軍宿衛東京,非緊要不得衝撞街麵!你們是誰的麾下!”

捧日軍的兵卒見過些世麵,瞧見曹儀的模樣便知曉他定是朝中的某一個武臣,立刻達到:“回這位將軍的話,西都亭驛出事了,據說遼朝使團被襲,死傷不明,巡城虞侯差人請的田將軍,這便派我等前來。”

“遼都亭驛出事?!曹儀走!”

葉安猛然拽住曹儀一個用力便將他拉回了牛車又對鐵牛道:“打出皇城司徽記,清街趕路!”

隨著葉安的話,鐵牛立刻將車轅下的皇城司旌旗給豎起綁在牛車上,同時大喊:“皇城司辦差閒人退避!”

那被曹儀鬆開的捧日軍兵卒立刻帶人閃到了路邊,這時候誰也不敢阻攔皇城司,何況眼前這位還是鼎鼎大名的雲中郡侯。

牛車上的葉安臉色陰沉,曹儀在邊上想要開口,但瞧見他的臉色後便不敢吱聲,他已很久未見這小子露出過如此凝重的表情了,上一次還是在青塘。

自己千小心萬小心還是出了事,葉安有一種感覺,隨著大宋的不斷強大,某些人已經按耐不住,他在想儘方法給大宋製造事端,得知遼都亭驛被襲擊的一瞬間葉安便覺得這背後定然是黨項人在搞的鬼。

在鐵牛的呐喊聲中牛車很快便抵達了西大街的都亭驛,捧日軍的兵卒以將這裡圍的水泄不通,而皇城司的兵卒已經開始了搜捕。

相比皇城司,捧日軍隻適合做些外圍警戒的工作防止遼朝使團再被襲擊。

看著冒煙的驛館以及空氣中殘留的火藥味,葉安的臉色難看至極,而遼朝使團的契丹武士則是破口大罵:“卑鄙的宋人我們不需要你們的保護!襲擊我們的是火藥,唯有你們懦弱的宋人才用火器!”

耶律翰陰沉著臉站在使團的中間,胳膊無力的垂下看來是受了些傷,瞧見葉安來了後便走出人群道:“雲中郡侯,我希望你能給我大遼一個交代!”

葉安非常冷靜道:“放心,必有交代,還請你詳細說說事發的經過。”

耶律翰的臉色終於好看了些,他最怕的便是葉安賠上笑臉後將此事一筆帶過,微微皺眉回想了一番道:“今日早些我本打算拜訪景靈宮,禦街離這並不遠,誰知還未出門便有一群蒙麵之人向倌驛中投擲火器,濃煙刺眼嗆鼻,使我等眉目不睜,而恰巧你皇城司的兵卒輪換,蒙麵人趁亂殺入倌驛,屠戮仆從十餘,好在我契丹勇士威猛擊退歹人,但也損失十餘人,我與副使亦負傷。”

葉安眼中閃過一絲精光:“火器?是何種模樣的火器?”

“桶狀之物,燃之有藥發傀儡之聲,但硫磺煙氣甚重……此乃你大宋最為擅長之法!”

越說耶律翰的臉色越難看,他作為使節代表的是大遼的威儀,在東京城中被宋人襲殺,用的還是宋人獨有的火器,這意味著什麼他太清楚不過,世人會將這件事吵的沸沸揚揚,就連尋常不敢招惹他們的大宋百姓也在人群中暗自叫好,所以他必須將話說的嚴重,也好向葉安討個說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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