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渣不配有人權(1 / 1)

“手表錯了。”柯南提醒。

“我知道。”月見裡悠站起身來,總結,“太陽穴一槍斃命,彈痕和我在底艙找到的彈殼基本吻合。看起來是被約到底艙,然後被埋伏的凶手乾掉了,再藏在這裡的。”

“手表是蟹江先生的,但是既然錯了……”柯南沒說下去。

“龜田麼。”月見裡悠勾起唇角。

“最開始疑似槍聲響起的地方是船頭。”柯南說道。

“走。”月見裡拿起塑料布蓋在屍體身上,一手插在口袋裡,往船頭走去。

柯南收好本子和筆,小跑才能追上他。

“你需要一個交通工具……”月見裡悠想了想,遲疑道,“要不要買個兒童款自行車什麼的?要不以後我找你的時候太慢了。”

“不用!”柯南黑線,“博士給我做了一個滑板,太陽能的,很好用。”

“柯南君。”月見裡悠無奈地看他,“滑板不能上街,違反交通法。”

“啊。”柯南傻眼。

“博士,是哪個研究所的博士嗎?”月見裡悠又問道。

“不是,阿笠博士,他的名字就叫阿笠博士。”柯南解釋道,“不過,博士是發明家,他的發明都很有用的。”

“比如你的麻醉針?”月見裡悠斜睨他。

“啊哈哈哈……”柯南乾笑。

“真是不怕坐穿牢底。”月見裡悠搖搖頭,歎了口氣,又說道,“回去後,你幫我跟那位博士約個時間。”

“你要抓博士嗎!”柯南脫口而出。

“想什麼呢。”月見裡悠無語,“我就是想看看那位博士還有什麼奇怪的發明,我這裡有幾樣東西,他能不能做出來。”

“那沒問題。”柯南好奇地問道,“是什麼東西啊?”

“秘密~”月見裡悠豎起一根手指放在唇邊。

“小氣。”柯南翻了個白眼。反正晚點問博士也能知道!

兩人爬上船頭,很默契地一左一右搜索船舷。

“這裡。”很快,柯南就喊了一聲,“欄杆外側有油漆剝落,還有燒焦的痕跡。應該是用香煙什麼的和鞭炮綁在一起貼在這裡造成的!”

“唔……比起來,我這裡還有個更大的發現。”月見裡悠沒動,站在船頭,看著下方的海麵說道。

“什麼?”柯南跳下欄杆跑過去。

“喏。”月見裡悠伸手一指,還把他舉起來,讓他看得仔細點。

柯南:……好吧,身高不夠的痛!

不過,他的心神立刻就被眼前的景象吸引了。隻見船頭下麵,用繩子掛著一個……人?還隨著夜風在半空中晃晃悠悠的。

“那是……蟹江先生?”柯南震驚,“他死了嗎?”

“我看看。”月見裡悠放下他,一手抓著欄杆翻到外麵。

“小心。”柯南擔憂。

“沒事,你給我看著後麵,我可不想挨悶棍。”月見裡悠一手固定身體,蹲下身,一手去摸蟹江的頸動脈。

柯南本來想說所有人都被看守在餐廳,但想了想,還有船員呢。誰能保證船長和船員都沒問題?於是他也就聽話地一手按著麻醉手表,警惕地看著後方。

“活著,應該是被藥物弄暈的。”月見裡悠很快就重新翻上甲板。

“既然蟹江先生被迷暈了吊在這裡,他就不是凶手,而是下一個被害者。”柯南沉聲道。

“唔,兩個失蹤的人都找到了。接下來,那個一直沒人見過的老人?”月見裡悠思索道,“如果那個老人就是黑影策劃師,這次旅行是他的複仇計劃,也不是說不通。但是……我還是覺得凶手就在餐廳裡那群人中間。”

“因為定時的鞭炮?”柯南了然。

“對,如果是那個老人,他沒必要耍這些小手段。隻有餐廳裡的人,才有製造不在場證明的需求。”月見裡悠點頭。

“比起這個,我們是不是先把蟹江先生救起來?”柯南問道。

“凶手還在船上,救上來萬一被滅口了怎麼辦?”月見裡悠反對。

“哎?”柯南傻眼,好一會兒才說道,“可是嫌疑人不都被控製著嗎?”

“萬一呢?”月見裡悠振振有詞,“如果船員裡有同夥?”

“可是,他掛在這裡,該滅口還是會滅口吧。”柯南爭辯道。

“你想救的話自己救,我又沒阻攔你。”月見裡悠看了他一眼。

“……”柯南抓狂,那是個成年大男人,月見裡悠不幫忙的話,他一個小孩子的力氣怎麼可能把人拉上來!

這不就是耍賴嗎!

“得了,這人多半也是當年強盜團的同夥之一,這是他應得的。”月見裡悠一聲嗤笑。

“剩下的那個應該就是鯨井先生。”柯南歎了口氣。

——什麼怕滅口都是瞎扯,明明就是故意的。

不過……再想想,追訴期都已經過了,法律判不了他。對加害者憐憫,又把受害者放在哪裡呢?鮫崎警視在聽到“鮫崎美海”這個名字時流露出來的悲傷讓人心悸。

算了,反正掛一晚上死不了,頂多重感冒。

“然後呢?我們怎麼辦?去找凶手嗎?”柯南問道。

“沒那個必要。”月見裡悠淡淡地說道,“明天一早,遊輪到達小笠原,讓小笠原的警察上船徹底搜索一遍。等蟹江醒了,自然也知道凶手是誰,很簡單。”

“但是,你就沒興趣嗎?對凶手的布局和目的。”柯南不解地問道。

“我是警察,不是偵探。”月見裡悠低頭看他,好一會兒才揉了一把他的腦袋,耐心地解釋,“警察的職責無非是找到證據,抓住凶手,結案,僅此而已。至於犯案的手段,犯人的心路曆程,這種事可以在警視廳的審訊室裡做。華麗的推理秀除了增加麻煩和偵探自身的心裡滿足感,什麼意義都沒有。”

柯南沉默不語,仔細思索著他的話。

“就像這個案子,活證據有了,嫌疑人有了,審一審就能知道的事,何必廢這個腦筋呢?”月見裡悠說道。

“可是,如果不揭開犯罪手法,邏輯鏈不成立,犯人不認罪怎麼辦?”柯南疑問。

“你把警察想得太沒用了點。”月見裡悠輕笑,“你以為,審訊室是做什麼用的?警察不需要刑訊逼供,但是嫌疑人往審訊室裡一坐,沒幾個普通人能承受得住這種壓力。審訊,原本就是警察辦案的合法手段之一。隻要確認了凶手,是可以從結果逆推過程的,想不通的,讓犯人自己說就行了。”

“要是犯人扛得住壓力呢?警察隻能拘留4時。”柯南不服氣。

“那就看審訊警察的手段了。”月見裡悠摸了摸下巴,又喃喃自語,“不過,搜查一課的審訊手段確實不太行……這樣吧,我帶你去見習一下我們特殊小組的審訊方式。”

“好!”柯南眼睛一亮。

月見裡悠說的,和他一直以來的堅持幾乎完全相反。

警察和偵探就有這麼大的區彆嗎?

“走吧,去看看嫌疑人們。”月見裡悠抬腳往船艙走去,似乎真的不準備管還被掛著的蟹江了。

柯南頻頻回頭,欲言又止。

“放心吧,死不了的。”月見裡悠終於好心地放過了他,“我剛剛在船頭那邊放了個壓感器,隻要有人就會報警並且射出麻醉針——我自己調配的麻醉劑效果肯定不比你用的差。”

“喂……”柯南黑了臉。

但是,果然是故意的吧!用蟹江來釣凶手什麼的……如果凶手沒去,或者被看住了去不了,那到了小笠原蟹江醒了就會說出凶手的名字。如果凶手甩開了監視,或者還有同夥,甚至真的是那個老人,那就直接放倒。總之,怎麼都不吃虧,倒黴的隻有一個法律判不了的強盜而已。

總覺得這麼做不太對,但是……腦子裡偏又有無數想法仿佛雨後春筍似的冒出來。

“人渣不配有人權。”風裡隱約混著一絲聲音,卻在他抬頭時,仿佛什麼都沒存在過。

柯南心裡一震,腳步微微一頓,這才跟了上去,又暗自嘀咕:“說什麼警察辦案不需要代入太多情緒,明明你自己也沒做到嘛。”

“嘛……”月見裡悠忽然說道,“明天審一審的話,說不定還有更多陳年往事被翻出來呢。”

“怎麼說?”柯南問道。

“你沒發現,不止是鯨井先生,其他幾個的表情也藏著什麼嗎?”月見裡悠反問。

“有一點。”柯南下意識道,“鮫崎警視是當年被害者的親人……你是說,其他人都和這個案子有關係?但是為什麼當年的關係者都會集中到這裡來?”

“大概隻有你和毛利先生是真的來旅遊的。”月見裡悠一聳肩,“你把‘古川大’的名字橫過來看看?”

柯南一愣,隨即恍然大悟,但又有點不服氣:“我隻是不知道20年前的案子而已!”

“是是是,不過你才幾歲,哪能什麼都知道。”月見裡悠不以為然。

柯南扁扁嘴,回過神來,又追上他,扯扯他的衣角:“所以,你不是和安室先生來約會的?”

月見裡悠抽了抽嘴角,壓低了聲音說道:“我直接說要約他的話,太快了吧?要是他矜持不答應呢?”

“所以你是用案子做借口騙他來的啊。”柯南翻著半月眼,鄙視地看他。

“怎麼叫騙呢?”月見裡悠振振有詞,“我那是公私兩便!”

柯南還想說話,兩人已經回到了餐廳。

磯貝渚、鯨井、海老名三人和毛利蘭一起,繼續玩撲克。鮫崎島治和毛利小五郎在吧台前喝酒,而安室透一個人坐在靠近大門又能縱觀全場的桌子前,桌上還擺了一盤吃了一半的意大利麵。

“有好好吃飯啊。”月見裡悠很欣慰。

安室透心底在冒黑氣,臉上卻笑得溫柔和煦:“你不是也沒吃晚飯嗎?我讓廚房多做了一份,還有柯南君要不要吃夜宵?”

“我、我和蘭姐姐一起吃。”柯南突然覺得這個氣氛有點危險,趕緊往毛利蘭身邊跑。

月見裡悠挑了挑眉很自然地坐到了安室透身邊。

“那孩子怎麼了?”安室透疑惑地問道。

“小孩子粘姐姐唄。”月見裡悠隨口答道,拿起杯子灌了幾口水。

“等……”安室透愕然,一句“那是我的杯子”卡在喉嚨口沒說出來。

正好船員送了另一份夜宵上來,掩去了那點尷尬。,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