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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醫生說,讓好好養著,不然以後落下病根。”

顏葭小聲說:“沒這麼誇張吧。”

“有!就是這麼誇張!”傅京揚強勢道,“顏葭!你能不能聽點話!我還是彆人嗎!你跟我客氣什麼!”

“好啦好啦,彆生氣。”顏葭答應他,“我去嘛,我去。”

傅京揚嗯了聲,悶悶道:“收拾東西,晚上我去接你。”

頓了下,他又改口:“算了彆收拾了,我怕你再摔了,缺什麼再買吧。”

就這樣莫名其妙的,顏葭和傅京揚住到了一起。

住到一起的第一晚,很平靜,什麼都沒有發生。

傅京揚的心思全在顏葭腳上,他把主臥給顏葭住,換了新的被套床單,鋪上了新的地毯,洗手間還放了防滑地墊,桌角上每個角都裝了護角。知道她夜盲,特意在床頭裝了小夜燈。

就這些,他還怕自己漏掉什麼,反複叮囑顏葭看缺了什麼。

顏葭感歎他的細心,心裡很感動。

她說:“你這是把我當小孩子養呢。”

傅京揚說:“你在我這兒永遠是寶寶。”

顏葭坐在床上看著他笑:“那今晚你能陪寶寶一起睡嗎?”

“嘖!彆得寸進尺啊。”

顏葭垮下臉,擺出副委屈的樣子,“你剛剛還說我是寶寶。”

“老實點吧你!”傅京揚拍了下她腦門,“睡覺!走了!晚上給我安分點,不準撬我門啊!”

顏葭舉起兩隻手,滑稽地做了個小貓撓門的樣子,“喵!晚上就去鑽你被窩!”

之後的幾天,傅京揚真的是全心全意在照顧顏葭。

那時候顏葭學校裡已經沒什麼課了,傅京揚把她的複習資料全搬了回來,讓她在家複習。

除此之外,他還慢慢學著做飯,剛開始是從網上搜教程,後來就給他家的阿姨打電話。

顏葭在房間裡複習的時候,經常能聽見傅京揚在廚房裡跟鍋碗瓢盆打仗。

“孫姨,鹽放多少啊?”

“靠!我放成糖了!”

“孫姨,豬蹄怎麼做好吃啊?”

“您知道夜盲吃點什麼好嗎?”

“豬肝?行,我記下,還有嗎?”

“哦對了,你幫我跟我媽說一聲,讓她把我高考那會兒的營養餐發給我,對,補腦子。”

……

那段時間,兩人真的過的像剛結婚的小兩口。

顏葭有時候看著傅京揚忙碌的背影,她就會想,如果時間能在這一刻停住或者永遠這樣下去就好了。

不到半個月的時間,顏葭被傅京揚照顧的腳傷好了大半,上下樓已經不是問題了。

她提出要搬回寢室住,傅京揚沒答應,說等徹底好了再回去。

顏葭堅持說自己現在可以。

傅京揚還是不同意,堅持說好利索了再回。

之後顏葭又在他這住了一陣,期間什麼都沒發生。

不過偶爾也有失控的時候。

就比如有一天晚上他們兩個在看電影,看著看著記不清誰先親了誰一下,然後這個%e5%90%bb就從剛開始的淺嘗輒止變成耳鬢廝磨。

再之後,粗重的喘熄聲蓋過了電影的配樂。

顏葭跨坐在傅京揚腿上,雙手環著他的脖子,跟他難舍難分地接%e5%90%bb。

傅京揚很難受,手掌克製地貼在她腰線兩側,不敢有近一步動作。

兩人忘乎所以地親了會兒,顏葭喘著氣推開他肩膀,啞聲說:“……頂到我了。”

傅京揚眼睛臉脖子耳朵都是紅的,被她這麼一說,那處更加緊繃。

“彆了……”顏葭動了下,“有點難受。”

“……”傅京揚羞的腦袋埋進她懷裡,悶聲說,“……我控製不住。”

顏葭低低地笑了聲,抱住他的腦袋,揉了揉他的頭發,然後略一歪頭,唇貼著他耳邊,輕聲說:“做嗎?”

傅京揚驚得抬起頭:“做做做做什麼?”

顏葭目光直勾勾地盯著他,在他唇上親了下,“這個,做嗎?”

傅京揚嚇得變成結巴:“我、我我還沒準備好。”

顏葭被他這句話逗笑了,笑的倒在他肩上,“真可愛啊你。”

“你好像個女流氓……”

“不是好像,我就是。”顏葭坐在他腿上,從他肩膀處抬頭,笑著和他對視著,“我過幾天打算搬回去。”

“搬哪兒去?”

“寢室啊。”

“不行。”

“我腳好了。”顏葭說。

“好了也不行。”

“為什麼?”

傅京揚不說話,就看著她,他眼尾很紅,眼睛也濕漉漉的,看著好可憐。

“怎麼了嘛。”顏葭捧著他的臉,在他唇上親了下。

“不想你走。”傅京揚抱住她的腰,腦袋埋在她%e8%83%b8`前,說話的聲音很啞,細聽還帶著細微的哭腔,“彆走,你彆走嘛……”

顏葭笑著摸摸他的頭發,“你是在撒嬌嗎?”

“彆走,求你了……”傅京揚腦袋在他%e8%83%b8`前亂蹭,像隻毛茸茸的大狗狗,“彆走嘛,彆走,就在這,就我們兩個在這,你陪我……”

顏葭笑起來:“嗯……那我要考慮一下。”

“彆考慮了,答應我,你就答應我啊。”

“那好吧。”顏葭一副傲嬌的模樣,“看在你求我的份上,勉勉強強吧。”

傅京揚嘁一聲,手不安分地在她腰側撓了一把。

顏葭笑著躲,“你彆撓我!好癢!”

鬨著鬨著,兩人雙雙滾下沙發。

窗外月光皎潔,透過窗簾的縫隙照著這小小的一方角落。

顏葭長發鋪灑在地毯上,人被傅京揚抱在懷裡。

她貼近他的左%e8%83%b8口,清晰地聽見他心臟跳動的聲音。

然後她閉上眼睛,聽見傅京揚輕輕喊她顏葭。

顏葭答應著。

傅京揚說:“我有件事兒一直沒跟你說。”

顏葭仍閉著眼睛,困意慢慢湧上來,她問:“什麼事兒?”

傅京揚說:“我見過你媽了。”

黑暗中,顏葭倏然睜開眼睛,頃刻間睡意全無。

第58章

顏葭再見到楊芳是在半個月之後。

那天, 楊芳打電話問傅京揚要錢,但電話是顏葭接的,顏葭說可以給她錢, 但前提是要見一麵。

楊芳答應了。

兩天後,兩人約好在學校旁邊的一家麵館見麵。

當天顏葭去的早,傅京揚本意是想陪她一起來, 但顏葭說想和楊芳單獨待會兒。

傅京揚還是不太放心, 叮囑她有事兒打電話。

十幾分鐘後,楊芳姍姍來遲。

不同於之前的幾次見麵, 她麵色看起來好了許多, 穿著也比之前乾淨整齊。

顏葭看著她坐下, 淡淡開口:“吃飯了嗎?”

楊芳笑著撩了把頭發,“乾嘛呀, 想請媽媽吃飯啊?我來可不是跟你吃飯的。”

“吃點吧。”顏葭拿過菜單,麵色如常地邊翻邊說, “第一頓也是最後一頓。”

楊芳不以為意, 略有些不耐煩,“行吧, 隨便你。”

“你吃什麼?”

楊芳還是那句話, “隨便。”

於是顏葭隨便點了兩碗麵,店裡人多,上餐需要等一會兒。

顏葭倒了兩杯水, 一杯給楊芳, 楊芳說:“錢拿來了嗎?”

顏葭卻問:“你知道我生日嗎?”¤思¤兔¤網¤

楊芳不悅地皺了皺眉,煩躁道:“我知道這個乾嘛?快點, 錢拿來了沒有!”

顏葭麵無波瀾道:“我生日是八月二十八號。”

“我問的是錢!”

顏葭諷刺地笑了下,“你要多少錢?”

“當然越多越好啊, 我女婿不有的是錢麼。”

說起這個,楊芳來了精神,“你可以啊,找了個這麼有錢的男朋友,聽他說,他家裡是開大公司的吧。那得多有錢啊。”

她哼笑一聲:“你也算是走了狗屎運。還好你爭氣啊,遺傳了我這張漂亮的臉蛋,女人啊,長的漂亮就是資本。”

說話間,麵端上來了,老板說慢用。

顏葭說了聲謝謝,拿起筷子。

“這什麼東西啊,能吃嗎。”楊芳一臉嫌棄。

顏葭沒理會她,自顧自吃了一口麵,然後說:“你問他要了多少錢?”

“誰啊?我女婿啊?”楊芳笑一聲,“我問我女婿要點錢怎麼了?他就應該給我錢!”

“以後彆再聯係他了。”顏葭說。

“我——”

“我不是在告訴你,”顏葭打斷她,冷聲說,“我是在警告你。”

她低聲重複:“我警告你,彆再聯係他,彆再問他要一分錢。”

“還你警告我?”楊芳抱著胳膊,不以為意道,“你怎麼警告我?我問我女婿要點錢怎麼了?天經地義的事兒還你警告我?顏葭,你能耐了是吧!”

顏葭低頭沉默著,過了好久,她擱下筷子,抬頭看著楊芳,淡聲問:“你愧疚嗎?”

楊芳皺眉:“什麼?”

“你對我,對我爸,有過一點愧疚嗎?”

記不清從何時起,顏葭對楊芳已經失望透頂了,她不期望這個人對她、對她爸有任何一絲一毫的愧疚。

可現在,她還是想問一問她這個名義上的“媽媽”,對他們有沒有過一點,一點點的愧疚。

“愧疚?”楊芳哈哈笑起來,“我為什麼對你們有愧疚?我生了你,你就要照顧我,給我養老,我有什麼可愧疚的?還有顏勇生,我生的孩子讓跟他姓,他應該謝謝我,我還愧疚?”

哀莫大於心死,大概就是這樣的感受。

顏葭內心毫無波瀾,甚至有些想笑。

她平靜道:“你把我對母親的最後一點念想也抹殺了。”

“從今天開始,我沒有媽媽了。”

“楊芳,你好自為之。”

“彆他媽說這些廢話!”楊芳吼了聲,不耐煩道,“錢呢!我要的錢呢!給我錢!給我錢!”

顏葭平靜地看著她發瘋,然後一字一句道:“你沒有儘到養育的責任,我也不會負贍養的義務。從今天開始,我絕對不可能再給你一分錢,我說到做到。”

“你——”

顏葭打斷他,同樣微笑道:“你也不用試圖再聯係他,隻要我在,你就彆想從我身邊的人拿走一分錢。”

說完,她將楊芳的大喊大叫拋到耳後,轉身離開。

十一月末的天氣已經很冷了,大街上路兩旁的樹葉落了一地,行人紛紛裹上了大衣,步履匆匆。

顏葭走在寬敞荒涼的柏油馬路上,感覺全身冷到打顫。

手在抖,全身都在抖,控製不住的那種抖。

她喘熄聲漸漸加重,%e8%83%b8口像被千斤重的鐵塊壓著,喘不上氣。

顏葭一邊快步走著一邊用力捶打自己的%e8%83%b8口,鼻尖酸到發脹,慢慢的,她停下來,身形佝僂,然後蹲下來,手死死攥著大衣的衣擺。

幾滴眼淚砸到地麵上,越來越多。

手機這時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