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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又放輕腳步走到客廳。

傅京揚就坐在客廳的沙發那,雙手抱著胳膊,倚著沙發背,聽見聲音,隻是冷冷扭頭看了她一眼,順帶發出聲冷哼。

顏葭:“……”

“吃飯了沒?”

又是一聲冷哼。

“我給你買了漢堡。”

兩聲冷哼。

“……”

“還生氣呀。”顏葭把包丟到沙發上,脫掉鞋,跪坐著湊到他跟前,“彆氣了嘛,我給你買的漢堡,還熱著呢,我加了五層牛肉!五層呢!”

傅京揚不吭聲,麵無表情的又冷哼了聲。

“跟我說句話呀!”顏葭晃晃他胳膊,在他臉上吧唧親了下,“寶寶——”

傅京揚這回終於吭聲了,他皺了下眉,“你身上什麼味兒啊。”

“我身上有味道嗎?”顏葭低頭聞了聞,“沒味啊。”

“香水味!”傅京揚冷臉強調,“男人的香水味!”

“不能啊。”顏葭說,“他不噴香水。”

“顏葭!”傅京揚噌的一下坐直,又開始喋喋不休,“你怎麼這麼清楚,他噴不噴香水你都知道?!你倆什麼關係!什麼關係!!”

“……”

“我們沒有關係。”顏葭有點無奈,“傅京揚,你真是我見過的最愛吃醋的男生。”

傅京揚嗷一聲:“啥?!還有彆的男生吃你醋?誰!是誰!!”

“……”

“沒有,沒有。”顏葭歎氣,“隻有你,隻有你好嗎?”

“敷衍!你就會敷衍我!”

“怎麼會。”顏葭說,“我對你很認真的。”

“認真?你還好意思說!”傅京揚想起昨晚的事兒,憋屈的眼睛都紅了,“你昨晚睡的跟死豬一樣!連我離家出走都不知道!”

顏葭一愣:“你離家出走了?為什麼?”

“顏葭!!!”

“你、你你——”傅京揚越想越委屈,眼圈忍不住紅了。

“彆哭呀,對不起嘛,我錯了。”顏葭心疼地摸摸他的眼睛,“我不該睡著的,不對!我不該睡覺!我錯了,以後不睡覺了好不好,不哭嘛,不哭了。”

“彆碰我!”傅京揚好委屈地說,“你都沒發現我不在!我一宿沒睡你也不問我!你!你就知道你那個學長!學長!”

顏葭說:“我錯了嘛,以後都不見他了。”

傅京揚吸了下鼻子,頭扭到一邊,“離我遠點!你身上有他的味!”

顏葭:“……”

她真是服了這人。

“好好好,我去洗澡,行嗎,我去洗澡。”

顏葭真是無奈又想笑。

這人,怎麼吃起醋來跟個小孩兒似的,無理取鬨,蠻不講理。

十幾分鐘後,顏葭濕噠噠地走出浴室。

剛打開門,客廳裡就有歌聲飄進來——

你身上有他的香水味

是我鼻子犯的罪

不該嗅到他的美

擦掉一切陪你睡

“……”

顏葭擦頭發的手一頓,與坐在沙發上吃漢堡的傅京揚四目相對。

他麵無表情,還是那個姿勢坐著,隻是眼睛還是紅的,偶爾吸下鼻子。

客廳靜悄悄的,隻有歌聲繞在耳邊。

顏葭愣了半秒,擦頭發的手繼續,然後往傅京揚跟前走。

在這過程中,傅京揚就一直看著她,眼睛都不帶眨的。

顏葭被他這眼神看的尷尬,不自在地抓了抓脖子。

“怎麼突然聽起歌了?”她沒話找話。

傅京揚泰然自若,“好聽啊,我喜歡這歌。”

說著,他還陰陽怪氣地哼了兩聲:“你身上有他的香水味~”

“擦掉一切陪你睡~”

“……”

顏葭沒再搭理他。

這天晚上直到睡覺,傅京揚都在哼這首歌。

顏葭忍無可忍,踢了他一腳,“你夠了!”

“顏葭!”傅京揚難以置信,“你居然家暴我!”

“……”

“你是想踢死我去找你學長吧!”

“……”

“你去啊!你去!現在就去!”

顏葭無語,冷下臉,“你彆再提他了行不行?傅京揚你有時候真挺無理取鬨的。”

“我無理取鬨?!”

這架勢又有點吵架的趨勢,顏葭舒了口氣,平心靜氣道:“我已經跟你說過了,我找他單純就是問一些專業方麵的問題,而且今天的見麵,隻用了十分鐘,知道你吃醋,我根本沒敢多待。”

“我跟他是沒可能的事,就算沒有你,我跟他也不可能,我們之間真的就是普通朋友,我沒有騙你也不會騙你,傅京揚我喜歡的是你,愛的也是你,請你相信這一點,也相信我,可以嗎?”

顏葭說完這一長串,傅京揚久久沒說話。

良久,他很輕地抽泣了下,啞聲說:“你嫌我無理取鬨了是不是?”

“……”

“你嫌我煩了是不是?”

“……”

顏葭想撞牆。

她長歎一聲氣,向後倒進被子裡,拿枕頭蓋住了臉。

傅京揚越說越委屈,“我就是吃醋你跟彆的男的吃飯,就是不想你跟彆的男的一起,你就說我無理取鬨,你是已經厭倦我了對嗎?不想跟我說話了是嗎?對我不耐煩了是嗎?”

“可是我就是很沒安全感,”他聲音更啞,更低,“我好怕你被彆的男的搶走,我好愛你,愛你愛到想時時刻刻待在你身邊,我好怕你不喜歡我,好怕你不耐煩……”

“顏葭,你生氣了是不是?對不起,我錯了……”

“我以後不說這種話了好不好,你不要煩我,以後,以後你想出去就出去,我再也不說什麼了,我會自己躲起來的……”

“我會自己躲起來哭,不會讓你心煩,隻要你彆煩我,行嗎?”

他這樣卑微的語氣,不管是裝的還是真心實意的,顏葭都心疼。

她移開擋在眼睛上的手背,看了眼傅京揚。

對方垂著頭,無措地扣著自己的指甲,看著好無助可憐。

這真是要顏葭的命了。

顏葭認命地歎聲氣,跪坐起來過去抱住他,“好了,我錯了,不哭了,乖啊。”

他們就這樣安靜地抱了會兒,後麵記不清誰先親了誰一下,然後就開始一發不可收拾。

黑沉沉的夜裡,顏葭黑發淩亂地披在肩頭。

聽見身下的男人一下一下地低聲逼問:“愛不愛我,愛不愛我,愛不愛我……”

顏葭被撞的搖晃不定,聲音支離破碎,一遍遍地說:“……愛,愛……慢、慢一點……”

傅京揚不說話,手死死扣緊她的腰。

這夜傅京揚像是瘋了一樣,東西用掉了好幾盒。

顏葭最後精疲力儘,倒在他懷裡。

昏昏欲睡之際,聽見傅京揚說:“都是我的味道了。”

她就知道。

這王八蛋剛才那一套全他媽是演的!

混蛋!

為這事兒,顏葭挺長一陣不怎麼想搭理他。

她把傅京揚掃地出門,並嚴厲禁止他再上自己的床。

就這樣,傅京揚被迫在冷宮待了半個月。

時間到了四月中旬,一天傍晚,傅京揚在家等了顏葭好久都沒見人回來。

他給她打去電話,但卻沒人接。

擔心她出什麼意外,傅京揚一邊著急出門一邊給她打電話。

但就在出門前一刻,電話打通了。

傅京揚不等說話,顏葭先開口,她隻問了一句話:“你抽楊芳給你的煙了?”

傅京揚一愣,“什麼?”

顏葭說:“你是不是抽楊芳給你的煙了?”

傅京揚心道不好,急忙開口解釋:“你聽我說——”

話不等說完,被顏葭打斷,她語氣很急,焦躁夾雜著恐懼,一聲高過一聲地問:“我問你是不是抽她給你的煙了!”

“傅京揚!你抽沒抽!告訴我!”↙思↙兔↙在↙線↙閱↙讀↙

第63章

傅京揚被顏葭突如其來的火氣吼懵了, 他愣了好久才回過神,可是顏葭電話已經掛斷了。

一股濃重的恐慌感漫上心頭,自打認識以來, 顏葭好像從沒發過這麼大脾氣。

傅京揚擔心又害怕,馬不停蹄地給顏葭打了回去。

但是,沒人接。

他再打, 依舊是沒人接。

此時此刻, 顏葭正站在車水馬龍的街道上,望著過往川流不息的車輛怔怔發呆。

手裡握著的手機一聲聲震動著, 顏葭雙眼發紅, 臉頰兩側的淚痕未乾。

兩個小時之前, 她接到一通陌生電話。

來電人自稱是楊芳的房東,她說楊芳在醫院, 讓顏葭過去付醫藥費。

顏葭說:“我不去,我跟她沒任何關係。”

房東說:“你不是她閨女嗎。”

顏葭冷聲:“我不是。”

房東語氣漸漸有些不耐煩:“我不管你是不是, 醫藥費是我給她墊的, 我的錢找誰要?”

“市人民醫院,你不來我就打電話報警, 讓警察聯係你!”

對麵掛了電話。

靜待十幾分鐘, 顏葭還是打車去了醫院。

到達市人民醫院,顏葭見到了自稱楊芳房東的那個人。

“你可算是來了。”女人說,“趕緊給錢, 兩千五!”

顏葭皺眉:“兩千五?”

“兩千是上個月房租。”

顏葭說:“那你應該問她要。”

“問她要?”女人冷哼, “那還不如跟鬼要,要我說, 你媽到底乾什麼的啊?”

她聲音壓低了些,湊近顏葭, 小聲道:“不會是乾皮肉買賣的吧?”

顏葭眉頭皺的更緊,“你見過?”

“這倒是沒見過。”女人有點心虛,暗自嘀咕道,“不過倒是見過不同的男人來找她。”

顏葭沉默,覺得胃裡一陣陣翻騰,她突然很想吐。

“你愣著乾什麼啊,趕緊給錢啊!”

顏葭喉嚨滾了下,勉強把那股不舒服感壓下去,才低聲開口:“我沒那麼多錢。”

“那你有多少給多少啊。”

最後,顏葭把包裡僅剩的七百塊錢給了她。

女人接過來數了數,臨走前,嘀咕句:“倒八輩子黴遇上你們這種人,晦氣!”

她走後,顏葭在走廊的長椅上坐了會兒,期間有位護士經過。

顏葭喊住她,禮貌詢問:“您好,請問楊芳在哪間病房?”

“楊芳?”護士想了想,“哦,是剛送過來的那位吧?”

“對。”

“哎呦,你是她家屬吧,”護士說,“你趕緊過去勸勸她吧,她不配合檢查,現在還在那鬨呢。”

顏葭跟著護士到了楊芳所在的病房。

還不等進門,就聽見了楊芳的聲音。

她發瘋般的大喊大叫:“我沒病!我沒病!我要回家!回家!啊!!你們彆碰我!滾!”

“這裡是醫院!”醫生喊,“你再胡鬨我們要報警了!”

“啊!啊!我要回家!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