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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刺 橘子皮炒牛肉 4285 字 9天前

死?網破。

若真有太後出麵壓著,他是不用擔心的,怕隻怕太子也知道?,若借此為由退了這樁婚事,那他連最後的出路都沒了。

榮國公很清醒的知道?蘇悠今日來?的目的並非是表麵上的那麼簡單,卻實在猜不出她到底是什麼意思。

看向蘇悠的眼底裡藏著殺意,他突然笑問:“你來?威脅老夫?是為了給你你爹報仇?”

結合蘇悠先前的行?為,十分有可能,但他不是陳戟,沒有那麼愚蠢,會被一個?黃毛丫頭耍得團團轉。

榮國公緩緩坐到太師椅上:“老夫早已經向聖上表明了,當年的事老夫也是被逼無奈,你若想把此事抖出去,想必也不會有人信你。”

見他往這方麵猜,蘇悠也沒有否認,順話問道?:“我隻是不明白?,既然當年與舊案有關之人都死?了,榮國公為何直接向聖上稟明了香典司貪汙的香稅,是五皇子占了大頭呢?”

榮國公不會想不到五皇子絕不會留他,為何還有給對方留有餘地呢?

榮國公仍舊是笑:“此事自?有太子殿下與三司去審,與老夫何乾?”

蘇悠:“榮國公說是便是吧,不過五皇子可不是心軟留情麵之人,香積殿一事恐怕隻是開始。”

照常理來?說,榮國公突然反水倒向太子,應該要直接上言將香稅一案徹底扣到五皇子的頭上,減少自?己的威脅。而不是這個?節骨眼上避在家裡。

明明成了太子一黨,卻仍然想為自?己留一手?,想躲在庇護之後耍心機。

周沅現在雖是利用他,所以?不細究他太多,可蘇悠始終覺得,榮國公與五皇子對當年的舊案也脫不了關係。倘若有機會能夠致五皇子與死?地,榮國公定然是手?起刀落不帶任何猶豫。

所以?眼下,她直覺應該都互相抓住了對方的把柄,才?會使榮國公如此謹慎小心。

至於那個?把柄,她大膽猜測正是嘉惠帝所忌諱之事,畢竟也隻有嘉惠帝能直覺掌他們的生死?。

蘇悠道?:“燕貴妃與五皇子都不是善類,他們的眼裡隻有死?人才?不會對他們有威脅。”

榮國公聽?完倒是不回話了,深深睨了蘇悠一眼,明明知道?蘇悠壓根什麼都不知道?,可她這般直言逼問,一時讓他心裡也沒底。

又問了一句:“你到底想說什麼!”

蘇悠見扇風扇得差不多,也懶得說下去,直覺道?:“燕貴妃想擋的不止是你榮國公府,還想至我於死?地,所以?我覺得有必要和你說一說。”

原來?是怕死?,想借他榮國公府擋災。

再想起昨夜她確實被當成刺客,倒也沒有不信。

入夜,榮國公在書房久久難安。

香稅一案明日就?要結案,他原本不擔心會出什麼差池,因為他知道?哪怕到最後,嘉惠帝仍然會護著五皇子來?製衡太子,所以?他不能將事情做得太絕。

可是他卻忘了以?五皇子殘暴的性?子壓根沒有那麼好的耐性?,否則也不會讓周沅玩得團團轉。

榮國公越想越不對勁:“來?人,備好馬車,明日上朝。”

既然五皇子要把事情做絕,他也不能坐以?待斃,便準備明日早朝定舊案時,將日前燕郊留下的口供呈上去。

第49章 第四十九章

一直侍奉在太後身邊多年的嬤嬤被太子杖殺了, 算是燕貴妃近來最順心的一件事。

她倚在軟榻上,謝全替她捏著腿,諂%e5%aa%9a道:“娘娘好計謀, 奴才?們可真是佩服。”

“少拍那?些馬屁。”燕貴妃也沒有想到離間太後與太子這件事這麼順利, 她眸子微眯, 問起了蘇悠,“她現在可出宮了?”

謝全回話:“奴才們避著打聽了一下,太子昨夜就出宮了,想來是把人?送回去了。不過娘娘放心, 太子這般護著她, 便是忤逆了聖上。”

挑撥離間加上讓太子擔上個忤逆罪, 可謂是一箭雙雕。

燕貴妃撥弄著手裡的玉珠串,想到了什麼,眉頭?微蹙:“舊案的事可是今日要審?”

謝全自以為揣摩到燕貴妃的心思, 細聲道:“娘娘不用擔心,聖上自來對娘娘與?殿下偏愛, 再?加上陳閣老在, 定然不會?讓五殿下有事的。”

燕貴妃聞言當即沉臉,顯然對他這自作聰明拍馬屁的勁頭?有些反感,將?珠子甩他臉上:“滾下去。”

她擔心的根本不是嘉惠帝,而是周沅。

當初嘉惠帝下旨把他從邊關召回來, 若讓他死在路上, 便也不會?有今日。

眼下嘉惠帝再?寵她們母子倆,可周沅到底也是嫡出,有在北境駐守統領五十萬大軍的舅舅, 又有都察禦史等儒臣支持,不是那?麼容易就能除去的。

加上香稅案與?徹查舊案, 便是要把她們往絕路上逼。

而謝全的話也正戳中了燕貴妃心中的那?根刺,連自己的奴才?都認為香稅一案必然會?受牽連,朝野上下的議論豈非更甚。

事實?上也確實?如此,香典司背後就是內閣首輔,嘉惠帝默許陳遂年輔佐五皇子,又豈能脫得了關係?

“從永安十二年初開始算,這六年應入國庫香稅為六千萬,實?際入國庫為三千八百萬兩。”

大理寺卿將?賬目一報,朝臣們一片嘩然。

戶部與?香典司每年都會?有預算報價,眼下預收稅目與?實?際入庫的差值加起來竟有兩千二百萬兩。戶部不可能沒有做過預估,每年入國庫的銀兩是明顯有問題的,差得那?些無疑就是被貪汙掉的銀兩。

陳遂年道:“那?隻是預算好的,預算外的情況,也就是每年會?有香料供給不足的時候,因為環境地理原因造成的短缺,這些都是不可抗力的因素,自然是有差距的。”

“閣老所說的差距,可是香料以次充好,用外番的次品頂替了我大朔的上品香料?如此擴大海運成本,從而加重百姓賦稅,又怎麼會?沒有差距!”

大理寺卿上前奏明:“自打海南沉水香推出,世人?推崇愛之,反輕視外番沉香,可香典司卻仍舊要花大價錢去買外番的低等香料,這又如何解釋?”

陳遂年的話被堵得死死的,他根本沒有想到還?會?出現以次充好這事,當即反駁道:“那?是因為香料時有短缺,不得已?要從外番采買!”

以次充好這件事一直是陳戟私底下耍得小聰明,這麼些年來上頭?要錢,他自然要想各種辦法?取,所以這事這事除了榮國公沒人?知道。

蘇悠一早就將?香料以次充好的原因告訴了周沅,大理寺都察院也在查陳戟時把此事查得明明白白。

“陳閣老的意思是要裝不知情?那?孤倒要香典司每年上交內閣的賬目,不都是閣老修改核審的嗎?”周沅看向陳遂年。

陳遂年拱手欲作辯解,五皇子先道:“坐談則理高,行之則難。皇兄可不要隨便指罪,陳閣老雖然修改核審過賬目,但那?都是父皇過了眼的,你?如今是在指罪父皇嗎?”

五皇子很?清楚自己與?嘉惠帝必須綁在一起,才?能讓周沅無計可施。

即便他有核算賬目的高手,對每一筆賬都核對過,可那?些錢又不是一分?獨享,而是一半都拿出來修宮室了,這些錢又如何追究呢?

嘉惠帝又怎麼能允許一筆一筆賬都核對呢?

五皇子便是一早就知道,即便周沅查出來,料他與?那?群人?也不敢作死指責這掌天下生死的君主。⊙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周沅反問道:“為臣為子,該慎其始終,以利民為本,五弟此言是要罔顧百姓生死?”

若是尋常嘉惠帝聽見?此言必然是要大怒的,但此刻香稅被貪汙已?經是鐵板上釘釘的事情,若他此時再?站出來維護五皇子,恐怕他這個君王的顏麵也要丟了。

可要認了,豈不是在承認他這個君王的無能?這是也是絕對不可能的。

嘉惠帝止了周沅的話:“香稅一案確實?與?預算有些出入,但歸根結底還?是因高價買了外番香料,內閣監管不力,才?使得下麵執行官員生了貪念,鑽了空子。”

陳遂年要攬罪,卻也讓那?已?經死了的陳戟分?了大半的鍋。

“內閣日後應該謹慎處事,否則朕絕不留情。戶部將?各地香稅酌情逐步遞減至三成。”嘉惠帝沉聲看向太子,“剛剛說萬安沉香是怎麼一回事?”

周沅道:“時下第一品級沉香是永安十二年推出的萬安沉香,永安九年的進士吳仁清所薦。”

推出萬安沉香這件事嘉惠帝是知道的,當時陳遂年向他回稟了,但萬安地偏地方又小,遂沒放在心上。

“既然我大朔有如此好品質的沉香自然不能埋沒了,這個吳仁清現下在何地當職?”

當初舞弊的事情鬨得那?般大,嘉惠帝未曾明查連名字都不知道,隻聽讒言便定了罪。

周沅默然片刻,然後道:“此人?在永安九年因舞弊之罪廢黜了,在兩月前因香稅案死了。”

嘉惠帝也是一頓:“那?倒是可惜了,好好撫慰其家眷吧,剩餘的事都由太子去處理吧。”

雖然有了處理結果,卻絲毫不提被貪汙的銀款去向了何處,便要將?此蓋過去。

趙郢真卻一臉肅顏站了出來:“啟稟聖上,香稅貪汙賬目關係新政貪汙案,銀款去向可追朔至四?年前,及當時的內閣首輔以及陳閣老。臣以為有錯便改,刑罰分?明,方治萬世之吏,懇請聖上還?那?些無辜冤死之人?清白,而不寒天下清流名士之心!”

嘉惠帝想揭過去,卻也無奈,旁邊的內侍假意提醒了他案上有呈上來的舊案文卷,嘉惠帝才?要拿起看。

接著榮國公道:“啟稟聖上,老臣昨日在燕郊家中得到了此信箋,信中提到日前在校場行刺之人?乃是兵馬司燕郊,受五殿下指使行刺六殿下。”

五皇子本就怒著,一聽此言,當即罵道:“榮國公是老糊塗了!本宮何曾有指使過人?行刺!”

榮國公說得決然:“若臣有半句虛言,任憑聖上處置!”

趙郢真也插了一句:“校場行刺太子,其罪當斬。”

大殿內氣氛逐漸凝重,嘉惠帝將?手中案卷當場甩下,心知這些人?是沒完沒了了,肅然道:“到底怎麼回事!”

便是這麼問,卻無一人?敢上前替五皇子說話。

吏部侍郎秦舒緩緩從人?群裡,朝前重重一跪出:“臣也有一事要稟,昭儀去年懷有身孕,無端大病一場險些喪命,乃是燕貴妃身邊的人?毒害,還?請聖上明查還?小女一個公道!”

這一連串的指罪,五皇子冷笑連連,掃了一眼眾人?:“好啊!你?們結黨營私,誣陷本宮,此罪亦能讓你?們人?頭?落地!”

數罪並討,雖有針對嫌疑,但樁樁件件都證據確鑿,陳遂年自己身上都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