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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棠 徐書晚 4344 字 11天前

的阿瑪尼,身上蓋一條薄薄的蠶絲被。

晏西岑並未多加欣賞她這副尊容,徑直走進衣帽間。

衣服換到一半兒,臥室裡一陣稀稀疏疏的動靜,他沒管這些,動作麻利地褪去睡衣,睡褲,隨手從衣櫥裡扯了件範思哲穿上,西褲是阿瑪尼,領帶他還在挑,許西棠已懵懂地闖了進來,她沒叫,但她一手捂著眼睛,一手顫唞地指著已經穿戴整齊的晏西岑。

實際上她沒看見多少,進來的時候晏西岑已經全副武裝,她隻瞥到他還沒係好扣子的襯衫下性感的鎖骨和半露的%e8%83%b8肌而已,而現在他已經係好襯衫的扣子,正在打領帶,動作一絲不苟且慢條斯理,目光極其冷淡,對她的驚愕和無聲的控訴置若罔聞。

意識到自己差不多得了,許西棠放下了那隻故意顫唞的手,她理了理頭發,用剛才故作驚愕的時間快速梳理了目前的突發狀況——

晏西岑橫看豎看都不像是變態,而她上看下看也不像是來勾引他的,所以……昨天晚上應該什麼都沒有發生……吧?

她暫時還不能確定,畢竟……她又沒有那方麵的經驗,也不清楚和人一掖情之後是什麼感覺,不過到目前為止,她身上沒有任何不適,當然她的頭因為宿醉還有點痛。

“那個……晏叔叔,你能和我解釋一下為什麼你會一大早就出現在我的房間麼?”

她感覺嘴唇很乾,於是%e8%88%94了%e8%88%94乾澀的唇。

晏西岑打好領帶,彆好領帶夾,從架子上扯了件西裝外套搭在手臂上,徑直朝她走來,她往後退了退,背脊抵在門邊,很緊張。

奇怪,又不是她做錯了事情,為什麼她一副理不直氣也不壯的樣子啊?

振作啊許西棠!

她給自己打氣,畢竟都二十一世紀了,她沒必要給自己裹小腦,如果真的一夜混亂……那她能做的,除了事後買盒避孕藥、以及和晏西岑開誠布公談一談後續如何應對以外,就再沒什麼可擔憂的了。

而且酒後亂性這種事情……取證比較困難,真鬨起來雙方肯定各執一詞,對方又是晏西岑這樣的商界巨佬,她想告倒他,簡直可以說是癡人說夢,沒準兒她要是真想告他,不知道有多少人指著她鼻子罵她做白日夢呢——

癩蛤蟆輕輕鬆鬆吃上天鵝肉換誰不願意!

呃?打住!她才不是癩蛤蟆!

她明明也是天鵝!總之這事兒誰也不吃虧!

而且今天這事兒也是晏宇齊綠她在先,她綠他在後也不算特彆過分吧!

她腦子還挺好用,什麼等價置換。

晏西岑已經走到她麵前,她緊張地咽了口唾沫,不得不說,他氣場太強,上位者掌控一切的姿態,呼風喚雨,怎麼可能會因為她的控訴就怯場嘛。

倒是她,說實在的,這種事情,女孩子其實是比較吃虧的。

晏西岑的眼睛裡帶著點兒,嗯,怎麼說,有點兒像是藐視一切又有點狂妄的目光,她低下頭顱,默念一番說辭,正準備控訴他的暴行,他卻忽地貼近她耳邊,姿態放縱,仿若她真就是隻小蝦米,他一捏就能捏死她……

她忽然慫了慫,把腦袋埋下去,缺乏安全感的小獸一樣先軟了姿態,但晏西岑說——

“看清楚,這是我房間。”

“……”

許西棠抬眸四顧,好家夥,真是他的房間,那麼是她走錯了?

好吧,她已經想起來自己昨晚喝了點兒酒,記不清是威士忌還是伏特加,可能兩者皆有,她沒什麼喝酒的經驗,畢竟她還隻是個即將畢業的大四生,社會經驗基本為零,全靠家裡有錢長見識……也許昨天晚上她因為被綠心情不好而喝了點小酒,然後醉了,迷迷糊糊就走進了宴西岑的臥室。

“雖然……但是……”許西棠咬了咬唇,音色低不可聞,“你也不能夠……對我那樣啊。”

“哪樣?”晏西岑挑了一下眉,“做.愛?”

“……”

靠靠靠!!!

想不到……晏西岑還挺壞的。

他怎麼什麼虎狼之詞都隨隨便便就和她一個涉世未深的女大學生亂講啊,虧她還說得那麼委婉,他存心的是不是!

讓她怎麼接招啊。

正當她一臉充血不知如何應對時,晏西岑輕飄飄又來了句:“沒有。”

她抬眸看他,呆呆的:“什麼沒有?”

晏西岑抬手看了眼腕表,漫不經心:“沒碰你。”

“……”

許西棠長舒一口氣。她還在發呆,晏西岑已經下樓。

她回過神,繃緊的弦霎時就鬆懈了,她回自己房間衝了個澡,換上一件碎花連衣裙,心情美美地也下了樓。

晏西岑已吃過早餐,桌上還有十幾碟沒動過的早餐,一碟英式大雜燴,包含英式香腸、黑布丁、炸薯塊、鬆露烤蘑菇、茄汁焗豆……但她更喜歡小籠包和豆漿,所以舍棄了英式早餐,愉快地啃起了小籠包——

這是她吩咐管家外出買回來的,原汁原味,童叟無欺,好美味!

門鈴不合時宜地響起,她以為是管家,跑去開門,但不是,門外是晏西岑的秘書淩霖。

淩霖沒感到驚訝,隻是微一點頭和她打了招呼。

她側身讓開,淩霖走進來,手上拿著公文包,鼓鼓的,裡邊不知道有多少份文件。

晏西岑在吧台喝咖啡,淩霖走過去,從包裡拿出一份文件說:“世茂的容董已決定割愛,他的秘書今早打電話來,說容董樂意以這個數成交。”

淩霖伸出一隻手掌,比了個代表數字8的手勢。

“另外,容董邀晏總您下個月參加他女兒的豪華遊輪訂婚宴。”

淩霖說罷,朝正在吃小籠包的許西棠掃了一眼,隻因他一進門就注意到桌上多了份小籠包。

十分注重飲食和生活品質的晏西岑是絕對不會允許路邊小攤的食物端上他的餐桌的,而此刻那張精致餐桌上,竟然躺著一隻白色塑料袋,而晏總侄子的女友正一口一個小籠包……總之,這景象怎麼看怎麼魔幻。

許西棠發現淩霖一直有意無意看自己,雖然他裝得很不經意,但逃不過她敏銳的雙眼。

如果不是因為淩秘書已婚並且還有個已經上幼兒園的女兒,她或許會懷疑淩秘對她圖謀不軌。

淩霖正在琢磨這種路邊攤小籠包到底是怎麼堂而皇之端上晏西岑的餐桌的時候,許西棠拿起一顆皮薄肉厚的小籠包坐在餐桌邊很客氣地詢問他:“淩秘你很想嘗一嘗小籠包嗎?過來吧,我吃剩兩個。”

《我吃剩兩個》。

令霖咳嗽一聲,非常客氣禮貌地回絕她:“謝謝,不用,我在路上吃過了。”

“那我勉為其難吃完好了。”許西棠吃完小籠包。

她特意朝淩霖扔一個眼色過去,似乎在怪罪他不懂禮貌,竟然不肯替一個花季少女分擔一些足夠導致她發胖的罪魁禍首,所以她隻好親自吃完剩餘的兩顆小籠包,這絕對是他的錯。

淩霖:“……”

晏西岑仔細看了文件的條款,但沒有立刻簽字。

淩霖有些忐忑,以為自己沒談攏,忙道:“晏總,是否需要我出麵壓一壓條款出價的數目?容董最近不僅樂意出手這艘豪華遊輪,連手上幾塊地皮也緊急脫手,似乎有傳言說……容董惹上了一些麻煩,急於移民,這些資產恐怕……那麼……不如我再打探?”

“不必。容董低價脫手,無非需要一筆資金。”-_-!思-_-!兔-_-!網-_-!文-_-!檔-_-!共-_-!享-_-!與-_-!在-_-!線-_-!閱-_-!讀-_-!

言外之意便是這些資產沒問題,但若拖下去,容董的資金恐怕真就周轉不過來了,很有斷裂風險,而且這些可脫手的資產都是有價有市的,等下去恐怕會被彆家給截胡搶走。

十分鐘後,淩霖帶了律師進來,他們去了會議室,但門沒關,許西棠可以隱約聽見裡邊人的談話。

“容世明家族裡有幾位少董由於在美管轄屬地有不當行為被美方查扣了大批資產……有幾艘停靠在中美洲島國尼加拉瓜和巴布達一處港口的豪華遊艇被認為是屬於容世明的,但容世明矢口否認,正委托律師極力推責,此外容世明在澳洲和北美的產業也因此遭受牽連,股價暴跌,容世明大約是著急,意圖快速盤活資金救市……”

“這艘泊在維港的豪華遊艇阿法芮保羅號價值超過一點八億美金,長度幾乎達到了足球場的長度,每周需支付三萬美金費用,包括給遊艇上一名英國籍船長的工資,以及每天兩千美金的柴油費,用於遊艇上空調的運行,您知道,假如關閉空調,黴菌會在四十八小時內席卷整艘遊輪,這將會嚴重損壞船體內部和船上珍藏的名貴畫作。”

淩霖很清楚,晏西岑想要的不是什麼豪華遊輪,隻因這樣級彆的豪華遊輪,晏西岑在全球各大港口擁有不止一艘,晏西岑這回想要的,僅僅隻是阿法芮保羅號上那些名畫而已,容世明素來愛珍藏名畫,遊艇上的都是真品。

容世明現在已是熱鍋上的螞蟻,急需錢財盤活資產,連自己的女兒都隨意就賣出去,讓女兒嫁給一個快六十的老頭兒,幸好那老頭兒相當富有,願意出上億美金迎娶容世明的女兒,容世明愛財如命,老天爺卻送他一個貌美如花又願意救父的閨女。

但這點錢不能夠解容世明的燃眉之急,不僅美方正在調查容世明在美資產,港島那邊恐怕也會出手製裁,北美和澳洲產業又遭遇崩盤,所以容世明不太可能還會有多餘的金錢維護停靠在維多利亞港的阿法芮保羅號遊輪。

假如容世明把維護資金給斷了,那麼船上的畫作恐怕都要付之一炬,所以,晏西岑一定會買下阿法芮保羅號。

“除此之外,大型郵輪每年的維護費用大約為其價值的百分之十左右,船體還需要定期刮擦,空調裝置全天候運行,另外還需支付船員工資,此外碼頭的保險和租金也不菲。”

律師正準備分析購下這艘遊輪的利弊,不料會議室的門卻被風吹開了,可這裡哪兒來的風?

淩霖和律師向門口望去,那兒出現一顆腦袋,鬼鬼祟祟的。

晏西岑坐在會議桌前看文件,雙腿交疊,姿態雍容華貴,戴一副金絲眼鏡,他氣定神閒,將目光輕掃向會議室門口。

許西棠被抓包,隻好走進來。

她穿一條小雛菊碎花裙,整個人乖乖軟軟的,微笑說:“呃……我看門沒關……所以……”

晏西岑哂笑:“所以你想加入?”

“……”

第五章

05.

會議室極靜,以至於晏西岑說出這句略帶調侃以及還有那麼一點點,嗯,怎麼說,縱容——

的話之後,律師和淩霖都有些驚訝,畢竟晏西岑做事雷厲風行,哪裡在開會的時候容忍過無乾人等隨意加入。

所以這是邀請麼?

淩霖琢磨不透上司的意思,雖說不是什麼正式會議,但這宗生意牽涉的金額以數十億計。

那位世茂集團的容董目前隻給出了遊輪的一口價,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