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係,他們看起來相敬如賓,但實則上隻是一對各自謀算的夫妻。

當時靈霄其實是不明白的,但事後靈霄一想,也就大概懂了瓊華天後的想法。

她從一開始,八千年前就沒有真正得到過東焱天君的心,她對於東焱天君而言,隻是一個退而求其次的替代品,她永遠活在芙兮娘娘這個‘白月光’的陰影下。

她本以為誕下子嗣後,就可以讓自己的夫君看到他,但是沒想到東焱有更大的謀劃。

那個九層輪轉攫靈大陣如果真的成功了,讓東焱攫取了上古純靈的磅礴靈力,不僅可以修複他破損殘敗的神脈,甚至他利用‘玲瓏血’進入時空之界將芙兮複活,再抹去她的記憶,也不是不能做到的事。

靈霄光是這麼一想想,就覺得後怕。

更何況還是處於枕邊人的瓊華天後,她在那幾千年裡,到底是怎麼隱忍負重,耐心蟄伏,一步一步躲過東焱天君的防範,再借謝無佞之手除掉東焱天君,最後用這樣皆大歡喜的方式,將她的兒子霽風送上了天君之位的。

瓊華天後,真是一個不簡單的女人。

靈霄將她對瓊華天後的顧慮跟謝無佞說了。

她t z主要是怕瓊華天後欲壑難填,在死了一個東焱天君之後,不滿足於此,還會翻起什麼彆的風浪。

謝無佞聽了,不以為意,說:“她要是真聰明呢,就該知道就此收手。要是她隻想為了滿足自己的權欲,那本尊就送她去跟東焱那老東西團聚好了。”

靈霄啞然半晌,扁扁嘴:“你解決問題的方式總是這麼……不拘一格。”

她其實更想說簡單粗暴。

謝無佞捏捏她粉嘟嘟的臉頰,見她這模樣,樂得忍不住在她唇瓣上親了一口,說:“傻瓜,你還不懂,這世上越是站在頂端的那群人,越是喜歡將他們腳下踩著的人當做螻蟻玩弄,對付這樣的人,彆的花裡胡哨都沒用。隻有武力和拳頭,對他們最有用。”

謝無佞把她抱在膝上,把玩著她細膩嬌柔的指尖,摸了摸小家夥最近明顯曼妙婀娜起來的腰線,手掌漸漸開始往下滑,捏著她屁屁上的軟肉,一邊神色懶散漫不經心地說:“這世上的任何事,都跟樹上的果子一樣,從發芽到開花結果,再到荼蘼腐爛最後墜落,隻是一個過程。這個過程是循環而反複的,但絕對不是永恒的。”

他一邊說,一邊埋在她脖頸間嗅了嗅她身上淡淡的芬香,問:“頭發怎麼這麼香,吃了什麼,嘴裡這麼甜。”

小家夥身上總是軟軟香香,讓他怎麼親都不夠。

靈霄揮開他不安分的手,屁股挪了挪,說:“所以這就是你對霽風和瓊華天後的態度?”

她本就坐在他腿上,這麼一蹭,成功地讓謝無佞倒吸了一口氣,某個地方又開始叫囂起來,悶聲按住她亂扭的腰,眼神微暗:“彆動了,你要是不想我現在就……”

靈霄聞言臉一紅,嗔了他一眼。

壞家夥,色胚,大白天的隨時隨地都發倩,真是吃不消他。

謝無佞也知道自己最近有點不知輕重了。

咳,沒辦法,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對他的誘惑力有多大,也低估了一個血氣方剛男人一旦嘗到靈肉結合的美妙滋味,這方麵的需求幾乎是無度的。

不過謝無佞也知道自己不能索求太狠,怕嚇到她了。

他克製地將人抱著,說:“東焱就好比一顆已經看著完好但芯裡已經爛透了的果子,掛在樹上不掉下來,我將他打掉,這棵樹上才會重新開花發芽,長一顆新的果子出來。霽風就是那顆新的果子。雖然也不見得這一顆比上一顆好到哪兒去,但至少重新長出來果子的一開始芯是好的。至於這顆果子能堅持多久,也不重要。等它也爛掉的時候,自然會有下一顆果子替代它。”

謝無佞看著靈霄,碧眸中有著一如既往的懶散:“這就是世間萬物生死循環的意義。”

靈霄一怔。

她突然覺得,謝無佞才是那個將天道的含義看得最透徹的人。

她想到自己識海中,神樹上開始重新開花發芽的三顆玲瓏果,也跟謝無佞說的一樣,舊的沒了,新的長出來。

它們不是永恒不變的死物,它們是隨識海環境變動而生的靈物。

這好像就是上古純靈中所蘊含的奧秘。

靈霄想通了其中的關隘,頓時覺得心情暢通,醍醐灌頂。

她摟住謝無佞,湊上去‘吧唧’在他唇上親了一口:“謝無佞,你真是個天才!獎勵你一個親親!”

謝無佞本就壓抑著身體某處對她的渴望,結果小家夥還主動來勾引他,這下他還怎麼忍得住,起身將人往榻上一壓,濡熱的%e5%90%bb一連串傾瀉而下,乾啞的嗓音渡在她耳邊:“隻獎勵親親怎麼夠,我要彆的……”

“唔唔唔……”

靈霄嘟囔著罵了兩句什麼,但那含糊的語調已經被唇舌親昵的聲音覆蓋,聽不清楚了。

……

霽風繼位大典那天,神族整個四域八荒的仙人都來道賀慶禮,得知謝魔頭也要來,眾仙起先還十分忌憚警惕。

——畢竟,東焱天君是怎麼死的,在現在的神族天界早已經是公開的秘密。

隻是那由瓊華天後頒布的昭告書耐人尋味,四方神域拿捏不準新任天君對魔族究竟是何態度,所以大多都持觀望態度。

正所謂一朝天子一朝臣。

這個道理無論是放在人界還是天界,都適用。

從前東焱天君是天界之主,他將魔族視為眼中釘肉中刺,整個天界也自然為他馬首是瞻。

但現在霽風神君任新天君了,他若是打算與魔界和平共處,那神族眾君自然也會以他的意識為最高指令。

揣摩天威,這四個字大抵便能形容目前天界神族的現狀。

九重天闕眾仙雲集,熱鬨無比,凡是視線能見到的神殿皆張燈結彩,象征著神族的騰圖結印在諸神大界上空閃爍,每一位從南天門大陣走進來的仙君都帶著貴重的賀禮,臉上也都是笑嗬嗬的。

前來參加天筵的仙人三五成群,隊伍一眼望不到儘頭。

突然,那喧鬨的隊伍一靜,所有仙君都屏息凝神,大氣不敢出地看著出現在南天門的碧眸男人——大魔頭謝無佞。

除了謝無佞,沒有人有這麼一雙邪異的碧眸和銀色頭發。

準確的說,是魔頭謝無佞和他牽著的一個美麗仙子。

謝無佞才不管今天是什麼日子,照常穿著他黑黢黢的寬大黑袍,一頭銀發倒是半束了起來,束發的簪子是一根碧綠的玉雕樹根,不披頭散發後看起來倒是沒有了以往那種狂妄恣睢的邪氣,隻不過眼角眉梢輕掃間,還是帶著懶散的漫不經心。

而被他珍而視之十指緊扣在那位美麗仙子,眾仙君的目光投過去時,都不約而同感到種心神一震的感覺。

好似被一種無形的神光沐浴和洗滌,整個神魂都得到了一種沁潤和升華的,好似微風拂麵的奇特感覺。

“啊,那位一定就是傳說中的純靈神女了!”

所有神族仙君在這一刻都在心裡這麼想到,哪怕他們從前沒有親眼見過純靈神女,但此刻見到了,都不由自主升起了敬望之心。

在眾仙君神色各異的注視下,謝無佞目不斜視牽著靈霄從他們麵前走過。

凡是他們往前走過的地方,那些仙君們便會默默地往後退出一步,給他們讓出一條道來。就好像,這些仙人是專程等在這裡,以這樣隆重的方式,迎接她和謝無佞的到來,集體為他們行著注目禮。

靈霄見到這一幕,不禁微微笑了起來。

她想到了謝無佞第一次上天宮,那一次,他是帶著鬼麵魔軍殺上來的,此刻站在南天門的眾多仙君都因惜命躲去了昆侖和東丘,而他將整個天宮血洗成一片火海。

謝無佞第二次上天宮,是單槍匹馬闖上來的,他直入直出,踏進天界之主的太昊殿如同踏魔淵的後花園,那時候,站在兩旁的這些仙君已毫無還手之力,生死皆在他一念之間。■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這是第三次他再上天宮。

這一次,是靈霄和他牽著手,光明正大上來的。

還是那些人還是那個地方,但幾廂情形已經幡然不同。

謝無佞已不是當初那個謝無佞,而最讓靈霄欣慰高興的是,如今,因為他的變化,他的對這個世界所帶來的權重也在影響著其他的人。

他已經從原本那個書中世界給他框架的既定命運走出來。

現在,謝無佞不但可以決定自己的命運,他甚至還能影響彆人的命運。

靈霄緊緊回握住他的手,笑著與他並肩朝前走去,走向前方那條鋪滿鮮花的大道。

霽風的新君大典辦得很隆重,先是按照司禮的流程舉行了天道祭祀,而後才舉行的是他和青璿的婚禮。

今日的青璿,看起來彆樣的漂亮,她穿著大紅的嫁衣在七彩祥鳥的銜花下緩緩朝著大殿走來,珠簾後冕下是她含笑的麵容。

而霽風也是一身大紅喜服,端站在鮮花紅毯的儘頭,等著她。

靈霄看到這一幕,仿佛看到了時空之界中,那對攜手走來的眷侶,還有奔跑在雲朵與彩虹下的那一雙可愛小團子。

果然,未來的那一天,應該也不會很遠了。

在太昊殿的婚禮上,經過一番繁瑣的儀式,司禮仙君當著眾君高聲%e5%90%9f唱一番後,端著一碗清水走到靈霄麵前,請她為許下婚誓的新人送祝禱詞。

能得到上古純靈的祝禱之靈,那麼這段姻緣將會更加美滿。

儘管整個天界神族還是忌憚謝無佞,但同時,他們也渴望能得到純靈神女的庇佑。

畢竟,現在誰都看得出來,純靈神女和魔頭謝無佞關係匪淺。

靈霄看了看那托盤裡的清水,用指尖沾了,點在青璿和霽風的額心上,含笑說:“祝福我送上。不過主禱詞我就不喧賓奪主了,這應該由你們的長輩來念。”

司禮仙君又端著清水走到瓊華天後麵前,瓊華天後朝靈霄頷首示意,而後對霽風和青璿念起了寓意美滿的祝禱詞。

靈霄回到席間,在筵席上掃了掃,在東丘那邊看見了坐在主位上t z的赤鳶。

就在赤鳶與霽風和離之後,霽風下了一道神諭,特封赤鳶為東丘凰族的女君,也就是說,現在赤鳶接了她那死老頭子爹的位置,成了東丘的君主。

赤鳶其實並不是一個跋扈的人,她針對青璿,是因為她從前對霽風的執念讓她生出了恨,現在她放下了,整個人都變得容光煥發起來,坐在那裡,看起來比以往那個儲妃娘娘更加姿態昂揚。

靈霄還注意到,跟在赤鳶旁邊的還有一個俊朗的年輕將軍,言行舉止間對赤鳶頗為體貼照顧。

她偷偷湊到謝無佞耳邊道:“你看到赤鳶沒,我覺得她和那個小將軍好像有點關係不簡單呢。”

謝無佞挑眉覷她一眼說:“我家小不點可真聰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