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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得很難看是不是?!”

“戀愛真煩。”黎放歌說著,又想起關笑語。

可不管有多難,她還是想和她在一起。

以前她不知道,以為美好的感情裡甜蜜更多,現在看來,所有與人的關係,應該是苦樂參半的。

但,享受美好的,麵對沉重的,和喜歡的人同甘共苦讓她覺得格外踏實,

雖然趨利避害是人類共有的天性,但在感情初期就遇到各種障礙讓黎放歌有了她和關笑語能相遇不是一件輕浮的事的覺悟。

她知道,她們不像白芍和關笑顏一樣從高中時代起就重重地牽絆在一起,

但黎放歌有信心,她和關笑語絕不會像她們那樣,因為愛對方而選擇分開。

“我們也沒有口是心非,在一起的時候開心是真的,但很累也是真的,我累,關笑顏也累,彼此都快無法呼吸了,再這樣下去兩個人都會崩潰。”

“在一起是崩潰,分開也是崩潰。如果是我和關笑語,我們大概會選擇在一起崩潰。”

“說什麼傻話?沒有誰能夠忍受眼睜睜地看著自己和自己喜歡的人痛苦!”

“………”黎放歌感覺中了一箭,還是真正經歷過痛苦的人說出來的話更加有分量,“姐,別人的祝福真的很重要嗎?”

她隱隱感到,白芍還是想被認可,想被接受。

也是,想被認可是人類共有的基因,群體裡的每個生命,說自己完全不在乎別人的看法過於虛假的,畢竟絕大多人都沒那麼超脫。

“大舅和舅媽從來都沒真正放棄過你,你才會這麼問。我想要的從來都不是別人的祝福,而僅僅隻是想像普通情侶那樣,像你和關笑語那樣自由地戀愛而已,但這樣對關笑顏來說還是太難——”

“哦!”

黎放歌想像得出,

她和關笑語在一起還有一個二次分化的渺茫希望,

但白芍和關笑顏在一起,她真沒聽說過哪個Beta和Alpha繁育過後代。

雖然說這個世界上Beta和Alpha情侶很普遍,但顯然地,關照一定不允許這種事情發生在他所選定的繼承人身上。

白芍剛剛之所以說“有的事努力也沒有用”,她一定已經看透關笑顏的選擇,她那樣的處境,在愛情和事業之間,應該會毫不猶豫地選擇後者。

“理智叫我放過自己,放過關笑顏,可是——”

白芍仰頭,看向天花板,“如果她不放過我的話,我就——”她的聲音變低,淚水再次湧出她的眼眶,“我就沒辦法徹底鬆手。真TM操蛋!我也不想這樣——”

“關笑顏並不是一無所有,她隻是捨不得關家的一切,她隻是,什麼都想要。”

“實話實說這種時候聽起來尤其刺耳。”

白芍揚起手,用半濕的紙巾又擦了擦眼睛,“你沒有經歷過真正的一無所有,所以不會明白她為什麼什麼都想要。”

黎放歌想說點什麼,張口卻啞然,仔細想一想,比起關笑顏,她確實並沒有那樣重大的缺憾,

分化沒有達到預期這種事情,就像身高,就像容貌,都是無可奈何的事情,

如果你要揪著無力改變的事情不放,甚至用這種事情自艾自憐、把自己推向深淵,到頭來是不會有人會同情你的。

從渣A身上,黎放歌深刻地意識到這一點。

現在,她迫切地想要從這種深淵裡爬出去,即便最後沒有二次分化,即便她和關笑語的親密隔著灼烈難忍的刺痛,但為了不顧一切地奔向自己的小白花,她願意去努力,去改變。

“姐,有時候就是要有舍才有得,什麼都想要最後可能會什麼都得不到。”

黎放歌不願白芍總是這樣以淚洗麵,繼續說著表姐或許不想聽的實話。

“所以我才放棄。騰空自己,準備迎接下一個。舊的不去新的不來,下一個更乖。”

白芍故作輕鬆,她的話就像塑膠花一樣虛假。

“我們說點開心的事情吧。”

“我沒有,說你和關笑語的——”

“姐,如果我和關笑語結婚,你當我伴娘。”

說出這種話,黎放歌還是覺得失真和吃驚,

她到這個世界才半個多月,然而,不知從什麼時候起,她已經有了和關笑語結婚的念頭,這種念頭的產生絕不隻是因為未婚妻黏人,也不可能單純因為穿書係統無法擺脫的機製,

而是,她已經陷入關笑語的可愛和溫暖中。

“不要了吧,我不想再見到關笑顏!”白芍語氣搖搖欲墜。

“三句離不了關笑顏,明明想見。”

“我沒有!”

“姐,誠實一點好麼,誠實一點說不定就有了。”

“去你的!”

“跟我大聲說,你想見關笑顏,你離不開她。”

白芍陷入沉默。

她確實想見、很想見關笑顏……

傍晚的時候,黎放歌和白芍站在門前的臺階上,遠遠地看著開進院子的兩輛車,

“關笑語真主動,都不用你去接!”

黎放歌毫不介意表姐酸溜溜的嘲諷,美麗的眼睛一直望向開在前麵的那輛,她知道,那是關笑語的車。

“想說到你這兒換換心情,現在,我開始不確定能不能忍受你們的狗糧——”

黎放歌淡淡地丟了一句,“你很快會習慣的。”全然沒察覺到表姐身體忽然發僵、雙眼不禁發直。

現在,她隻想快一點見到關笑語,才分開幾個小時,卻好像有很久沒見。

這種迫切的心情讓黎放歌感到戀愛的實感越來越重,穿書的虛幻感越來越輕,她不會像一開始那樣時不時覺得這是一場夢。

早前,黎放歌準備去接關笑語,電話打過去,那一頭說:

“收好啦,早都收好了!黎姐姐,你在家等我,我準備出發了,一會兒就到——”

黎放歌啞然,分開之前,關笑語明明說她的行李很多,哪怕再快,也要到晚上才能出發。

本想一起晚餐,聽到她要晚上才來,她不自覺地悵然了好一會兒,

而現在,太陽還沒下山,不愧是關笑語,她已經到了,真的是飛奔而來。

這樣熱烈的愛,總是能最大限度地激發人的好心情。

很快,她的車開進廊下,車還沒停穩,黎放歌就走下臺階,

她身後的白芍,目光像被後麵那輛白色的車吸住一樣,整個人早已徹底石化。

洪桃下車,她利索地繞到黎放歌這一側,幫關笑語打開車門,

“黎姐姐!”甜甜的、喜悅的呼喊從車裡傳出,跟著,她白得跟芙蓉花瓣一樣的雙臂伸出來。

黎放歌躬下`身,後脖頸立刻被柔軟的手勾住,整個人瞬間被拉進車廂內。

臺階上的白芍還在僵硬地看著那輛白色的車,

黎放歌多多少少還是顧及表姐的感受,她和關笑語貼了貼便退出車廂,笑著拉她下車時候逗了一句,“介意姐姐身邊多一個女人嗎?”

“黎姐姐,哪裡來的女人?!”

關笑語佯裝發怒,儘管知道此女人非彼女人,儘管知道黎放歌在逗她,她還是不太喜歡這種玩笑。

黎放歌不答,她站直,側首朝身後看的瞬間,關笑語墜著她的手下了車,

啊,原來是漂亮的模特姐姐!

關笑語登時覺得糟了,看她那僵直的眼神,簡直跟在浮生若夢的那天晚上一樣,她一定知道後麵的那輛是誰的車了。

才多久沒見,她居然瘦了這麼多——

見表姐死死地盯著那輛白色的車,黎放歌也察覺到了什麼,她收回目光看向關笑語,

關笑語瞬間了然,點了點頭,肯定了黎放歌的猜測。

得知關笑語要搬進來,陳翹藝佈置好家裡的同時早安排好搬行李的人手,

此時此刻,廊下一共有七八個人,?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洪桃正從後備箱將關笑語的行李一件一件地拿下來,

陳翹藝有條不紊地指揮著請來的幫手接過行李往家裡搬。

現場出奇地安靜,這時,哢嗒一聲之後,白色的車門旋即被推開,跟著一個白色的身影出現在大家眼前,

黎放歌看到,臺階上一動不動的表姐雙手蜷縮成拳,她的臉頰微微地鼓了鼓,看得出來,她咬著牙忍耐才沒有向從白色的車裡走下來的白色女人沖下去——

是關笑顏。

剛才,黎放歌從關笑語肯定的眼神中已經確定這一點。

與臺階上極力克製情緒的人相反,關笑顏一臉無波,不能說她沒有看到白芍,相反,她跟白芍一樣,幾乎是盯著對方,隻是,她的眼神毫無波瀾,肢體也沒有任何透露情緒的小動作——

“黎姐姐,這一幕是不是似曾相識?”關笑語打破了沉默,

黎放歌當然知道她說的是什麼,想必在死死地盯著對方看的那兩個女人也知道關笑語說的是什麼。

不過,她們不為所動,就好像在確認分開的這段時候,彼此消減了多少。

“姐,抉擇的時候到咯!”

關笑語沖著關笑顏說了一句,

傍晚微熱的風吹開了關笑顏左肩上的長髮,她一動不動,任由頭髮隨風淩亂,就像完全沒聽到妹妹的話。

黎放歌挪開目光,看向表姐,隻見她的雙肩已經垂下去,微不可察地長呼出一口氣之後,仿佛想說點什麼的她最終默默地轉身,朝屋裡走去。

追上去顯然不是關笑顏的風格,

直到白芍的身影消失,她才側過身,朝黎放歌和妹妹輕輕地點點頭,

她始終一臉冷然,什麼都話沒說,從她的表情也看不出她有話想說,

隻見她摁了下車鑰匙,她那輛車的後備箱也打開了。

關笑語的行李比黎放歌預料的少很多,不過兩個白色的大行李箱,三個中型的幾何紋手提袋,以及幾個半透明的收納箱。

關笑顏不應,關笑語又說,“姐,你要直接回去對嗎?”

不料,被問的人冷然地卻看向黎放歌,

這時候,她才知道,關笑語在對她姐姐使用激將法,

於是她附和道,“小優準備了晚餐,姐姐特意來一趟,好歹進去坐一坐?”

關笑顏不置可否。

行李很快就被全部搬進去了,

黎放歌做了個請進的動作,率先邁上臺階,

她牽著關笑語,兩個人走到臺階上麵時不約而同地回頭,隻見穿著一身白的關笑顏也上了臺階。

不出所料,晚餐出奇地沉悶,

儘管關笑語不斷試圖活躍氣氛,但她和黎放歌的互動還是敵不過白芍和關笑顏有意製造出的低氣壓,好幾次努力打開的話題,很快又被聊死。

顯然,白芍已經打定關笑顏不先低頭的話,她絕不會主動對她開口的決心;

而關笑顏,沒人知道她在想什麼,她時不時看一看白芍,旋即又默默用餐。

關笑還不死心,“大姐姐,你是什麼星座啊?”

白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