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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對另外一人傾盡所有和毫無保留的時候懷的是什麼樣的心情,大家都不是聖人,希望被對方同樣回應是十分普遍的心理。

“黎姐姐,幹嘛結巴?”

關笑語笑問,她的聲氣之中完全沒有嘲笑之意,卻充滿了逗弄的感覺。

被這樣赤摞%e8%a3%b8地調戲,黎放歌的臉難以自抑地發熱,幸而,夜色遮住了她的狼狽。“我有點招架不住。”最後,她乾脆坦誠以待。

“這麼說,姐姐還是不夠喜歡我的直接啊。”

關笑語自如地轉換著語氣。

黎放歌知道,她微微沮喪的聲音當然不是真的。

“是不是想要姐姐證明?”

她冷不防地在她的腰肢上輕輕戳了一下。

關笑語是很怕癢的,她貓咪一般的嗷叫著又跳到另一邊,嗔怪,“黎姐姐壞死了!”

“誰讓你調戲姐姐在先?”

“我怎麼調戲姐姐啦?”

挖坑不要太明顯——

紅色昏暗的燈光下,黎放歌對關笑語勾手指,“過來,姐姐細細地告訴你。”

她的聲音透出琥珀色的蠱惑,

儘管如此,那好聽的聲線還是非常容易令人信以為真。

關笑語最難以抗拒的就是黎放歌這把即便她顛倒黑白她也會全盤接受的聲音。

“我才不要!”

關笑語嬌嬌軟軟、糯糯甜甜地笑,

她的笑聲在夜風中仿佛紛飛的螢火,閃著迷人的暖光。

“不要什麼?”黎放歌現學現賣。

“黎姐姐啊,你真的好壞好壞。”

“姐姐怎麼好壞好壞?”

黎放歌快要繃不住了,

她任由自己陷在這種輕浮的、短暫的快樂裡。

以前她總忙著創作、唱歌和表演,雖然對戀愛也總是心懷期待的,卻從沒有主動地追尋過,連同地,別人對她的喜愛也總禮貌地拒絕了,

現在她終於切身體會到“從此君王不早朝”那種荒%e6%b7%ab,是的,僅僅隻是淺嘗,她便已經食髓知味、便已經不想自拔。

關笑語沖過來,小拳頭密密集集地捶著黎放歌的胳膊、後背。

黎放歌也不躲,關笑語那力道,就跟小雨點似的,落到她身上非但不痛,還奇怪地激起層層漣漪,令她產生一種想要將她擁入%e8%83%b8懷的衝動。

“壞死了壞死了!沒想到黎姐姐是這麼壞的……”

黎放歌瞅準時機捉住她的手,

一把將她拉進%e8%83%b8懷,從背後綽綽有餘地將她整個人環住。

關笑語靠到她%e8%83%b8`前的那一刻,

黎放歌幾乎快要忍不住發出歎息,啊!空蕩蕩的%e8%83%b8口好像瞬間被關笑語填滿了呢。

對方脊背輕輕的沉壓,透過她薄薄的衣料傳遞過來的體溫,一陣陣地激蕩著她的心扉,以至於她不由自主地湊到她的耳畔,“知不知道現在姐姐想幹什麼?”

天籟繞耳,令關笑語身體不由自主地酥|麻;如蘭的氣息襲來的那一瞬間,她大腦一片空白,

姐姐想幹什麼?

姐姐想幹什麼?

姐姐想幹什麼?……

被這個問題緊緊攫住,她的身體像是被春天的百花包圍,腦海裡飄散著五彩的泡泡。

現在,她想要被抱的更緊密一點,最好密不透風,最好沒有餘地;最好是徹底而深入被佔有……

“沒聽到嗎?”

又來了,這種帶著電流一般的聲音,

關笑語像是被推到了雲端,她多麼迷戀這樣夢幻的聲音,這樣無縫的懷抱,

可殘存的理智告訴她,再不掙脫開去,即便她服用的抑製劑有多強效,她的資訊素早晚會衝破腺體——

“黎姐、姐姐——”關笑語的聲音嬌弱得如同頑疾纏身已久的病患,她的結巴帶著顯而易見的慌張,同時,她扒著黎放歌箍在她腰際的雙手明明已經奮盡全力,可對方卻紋絲不動、穩如磐石,她不禁懷疑,黎放歌的手是鎖鏈嗎?

“怎麼?”

黎放歌沒忍住,齒間輕輕地咬住關笑語的耳垂,就好像準備品嘗珍饈。

“放、放開我!”

關笑語繼續掙紮,

可是,這一刻,她的掙紮多麼像引誘,

以至於黎放歌不禁收緊雙臂,將懷抱裡的嬌花桎梏得更加密不透隙。

她的臉頰也緊緊地埋進關笑語的頸窩,

體溫和體溫失去了界限,微小的體溫差很快交融,說不清誰的體溫更高一些,可是,她們都非常明白,相貼的皮肉之下,血液已經如同滾鍋裡的沸水,汩汩升騰的聲音敲擊著她們密集地跳動的心臟。

“姐姐——不、不可以!”

哀求之聲喚醒了黎放歌瀕臨流散的理智,

在她鬆手的那一刻,關笑語掙脫桎梏,跑向前,跑向木橋。

黎放歌站在路燈下,眼神迷離地看著那道嬌弱的背影,意識叫囂著,命令她快去把她捉回來,但所剩不多的意誌將她定在原地,

沒有哪一刻,她比現在更加明白關笑語想要閉結或割除腺體的心情。相愛卻不能更進一步,這是多麼邪惡的詛咒和枷鎖!

夜色四處彌漫,遮住了兩個人翻湧的情念,

關笑語在木橋上站定,她背靠著木欄,

即便燈光不甚明亮,黎放歌還是能夠清楚地看到她的雙手掐在腰肢上,微微躬身的模樣好像在大口大口地喘熄,

忽然,關笑語側過身,她應該在確認,自己是不是還站在她的身後,

隔著夜色,黎放歌看不清關笑語的眼睛,但從她站直的模樣,她想,她一定在對自己笑,像夜風中的白花一樣,又無邪,更誘惑。

“沖過去,摘下她!”

叫囂的欲念猛烈地撞擊著黎放歌的%e8%83%b8口,

但她卻巋然不動,用寥寥無幾的理智壓抑著潮水般的衝動。

忽然,陣陣涼風掠過草木撲麵而來,血液裡叫囂的瘋狂被吹淡了一些,

前方的關笑語忽然舉高手揮了揮,“黎姐姐,我知道你想要我!但現在,真的不可以,你不要過來,不然我真的、真的會不顧一切讓你無比痛苦!”

“………”

一陣羞愧攫住黎放歌,

關笑語即便在最需要安撫的情熱時刻,也仍不忘為她設身處地地著想。

她知道,她當然也想要她,但比起想要她,她更不想看到她疼痛難忍。

狗血的基因等級懸殊,讓人發狂的資訊素衝突!黎放歌幾乎是破口大駡,在心裡。

最後,她緩緩地走過去,在距關笑語兩米開外的橋頭站定,說:“對不起。”

“姐姐說什麼傻話?”

“對不起。”她又說。

“黎姐姐,你不知道,我比你想要我更想要你一百倍,我恨不得——”

黎放歌才發覺,

情之所至的時候,直白地將想要對方說出來也沒有想像中那麼乏味,

也許是因為,不能將所想付之於行動,語言某種程度上彌補了此時此刻的缺憾,所以,沒有乏味,隻有不甘和無奈;隻有不顧一切、但又不得不極力壓製的情念。

“跟姐姐原地PLAY嗎?”

“咯咯咯……”

關笑語的嬌笑聲像春風一樣掠過黎放歌的心頭。

“沒錯,就是那樣。”關笑語說,“跟姐姐原地PLAY以及,原地結婚生子,諸如此類的。”

“你知道的,女A和女O並沒那麼容易生子,更何況——”

“黎姐姐,你過來——”關笑語打斷她,左手指向夜空,“你看,好多星星!”☉思☉兔☉網☉

黎放歌沒有走過去,她抬起頭,夜空裡確實很多星星,不過所有的星星都不及關笑語閃耀。

默了許久,

黎放歌扭頭仰望夜空,茫然出聲:“關笑語,你的計畫到底是什麼?”——

第52章

關笑語沒有回答,

黎放歌的“關笑語,你的計畫到底是什麼”仿佛夜空中的星星快速吸走。

漆黑之處,蛐蛐高高低低的鳴唱此起彼伏, 聽起來顯得很歡快,像是在傳誦著什麼開心的事情。

黎放歌也不是真的想知道關笑語具體的計畫, 隻是,這個時候如果不說點什麼的話, 她怕她和她都會被“原地PLAY以及, 原地結婚生子”這種被肉身掌控的念頭湮沒、吞噬。

說也奇怪,

這個時候,她明明可以順勢和關笑語聊星空、聊星座,聊月亮的圓缺——

事實是,她不想聊那些, 想要對方的欲望折磨著她。關笑語想要她的欲望也在無形中折磨著她。

兩人一心, 相同的欲念在漆黑的夜晚互相糾纏牽扯, 越得不到越想得到。

黎放歌很確定, 默不作聲的關笑語一定跟她一樣,雖然她指著、也望著夜空, 但她心裡現在裝的肯定不是星星。

她催道,“不是說計畫跟姐姐有關?快說!”

“我想和黎姐姐——”

直覺告訴黎放歌,關笑語在咬舌克製。

這一點都不像她, 每當她不直接的時候, 必定是有所顧忌。

黎放歌不確定追問下去會有什麼後果,但如果就此作罷的話,她會更空虛茫然, %e8%83%b8口會更堵, 於是, 她故作淡定,“現在姐姐已經平靜下來,你說——”

“黎姐姐這麼快就平靜下來啦?”

“你失望?”黎放歌明知故問。

這個夜晚,她們都不可能平靜。

兩個人對彼此的好奇心旗鼓相當,確切說,關笑語應該會更難以平靜,她的清熱反應雖然被抑製劑緩解,但她的身體依然在釋放出各種不由自主的信號,比如,她說不可以的同時,又不希望黎放歌這麼快就平靜下去。

聽不到應答,黎放歌側首,

隻見關笑語搖頭,然後又點頭,“跟離開的姐姐們一樣,我也很矛盾。一方麵,我想讓黎姐姐為我發瘋;另一方麵,我又捨不得姐姐痛苦。就——好討厭,想要卻得不到,好討厭!”

黎放歌無奈一笑,她無奈到隻能用笑聲來釋放自己的壓抑,“對不起。”

“黎姐姐幹嘛一直說對不起,這種事難道需要道歉嗎?”

“如果我不那麼怕疼的話——”

“人怎麼可能會不怕疼?怕疼不是理所當然的麼。”

“關笑語,為什麼要這麼善解人意?”

“這句話,我爸媽一定舉雙手反對。”關笑語收回看向夜空的目光,她早知道黎放歌在看著她,她扭頭,迎上她的目光,微微地定了一下,說,“我隻是,也隻會——對姐姐善解人意。”

“是麼。”

黎放歌知道,確實是這樣,

否則,即便她不跟陳北擇相親,也早就跟別的人相親了。

這就是偏愛吧。

“為什麼要這麼喜歡我?為什麼一定要,非我不可”已經滑到黎放歌的喉嚨,又被她壓下去,又浮上來,再被壓下去,如此反復。

她自嘲,到底什麼時候起,她時不時會變成不自信的女生,會想要聽對方親口說出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