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恰當,江雪荷都覺得不太對味,幸好下一句還在軌道上:“和好演員合作我很開心,會和江姐交出大家滿意的答卷的。”
媒體又轟隆隆地提出不少問題,不過都中規中矩,兩人的回答也無可指摘,又過了一個小時,媒體都拿著各種照片、視頻回去剪輯拚湊成頭條熱搜去了,週邊的粉絲終於顯露了出來。
白寄凊姓白,粉絲應援色卻是鮮紅色,顯眼的不得了。大白天的,燈光應援牌,手幅,透扇,一應俱全,氣勢如虹。
她快步走過去,和江雪荷所見的那些傲慢、刻薄,冷心冷肺的白寄凊都不一樣,她笑容滿麵,一邊傾聽粉絲說話,一邊認真地給每一個人簽名。
江雪荷第一次這麼好找自己的粉絲,在一片鮮紅中,她粉絲簡直像血海中的一葉小舟,要多特立獨行有多特立獨行。
這撮粉絲江雪荷每個人都叫得出網名,他們都哧溜哧溜地吸著一杯茶色滿園的奶茶,見到她過來使勁揮手。
江雪荷奇道:“你們的奶茶一起買的嗎?”她想到鄭瀅的話,“是茶色滿園的新品?”
出淤泥而不染的雪荷花特高興:“姐你認得啊,是白寄凊買的,她助理幫她買了幾百杯,實在分不完,就給我們也分了。”
江雪荷%e8%83%b8中一窒,小家子氣四個大字,沸天震地的一個接一個砸到她的腦袋上。
她不是不給粉絲買東西,一開始買水,後麵趕流行,鄭瀅幫她給粉絲買奶茶。但是粉絲知道她愛喝大師傅的茉莉蜜茶,紛紛要求要喝那個,索性每次活動都買一箱,基本上是夠分的。
沒有對比……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啊!
溫熱的銀荷花咬著吸管興奮地說:“姐姐,這個電影一定很好看!到時候怎麼我也得包個場。”
江雪荷緩過勁來,趕緊勸她:“買一張票自己看得了,花那個錢幹嘛!”
永遠的潤和waterlily也嘰嘰喳喳,說這次票房肯定高,三彩影後有望!
江雪荷想說一彩都不容易,還三彩。但她不想打擊粉絲的興致,隻含笑看著她們。
特別為你lotus、白荷花度假村和芙蓉淨帶著相機,江雪荷也配合地擺出她們想要的姿勢。這幫粉絲已經教會她比五種心了。
“啊。”白荷花度假村忽然叫了一聲,原來是白寄凊簽名已經轉到了這個小角落,一不小心入鏡了。
白寄凊笑%e5%90%9f%e5%90%9f的:“在拍照呀,不好意思,我離遠一點?”
江雪荷肯定也不能讓她真離遠,那麼多人看著呢。隻是沒想到白荷花度假村先她一步被美色所欺,招呼道:“兩位姐姐一起拍一張吧!”
白寄凊很主動,她倆身高相仿,但白寄凊很自然地站得略靠前一點,將頭一偏,仿佛是一個枕在她肩膀上的親昵姿態。
江雪荷一僵,但白荷花度假村緊抓時機,連“茄子”都忘了喊,記錄下了這一時刻。
當天下午,採訪視頻就滿世界飛了。
江雪荷忙裡偷閒打開微博一看,特別為你lotus等人已經從來到開機儀式真高興的正能量發言轉變成了啊啊啊啊啊就不該喝那杯奶茶,和白蓮們的正主白蓮教主沒什麼好講的!
她知道粉絲的發言一般都比較激烈一點,但心是好的,所以心平氣和往下翻。
翻到白荷花度假村,她吃了一驚,那張她和白寄凊的合照被修得美麗非凡,氛圍奇妙,且楚楚動人,已經破了三千轉——半年的她加起來都不到這個流量。
她往上再一翻,這位大攝影師就採訪爭議發表重要講話:
大家注意到沒有,報警器(江雪荷想了半天才恍然這是白寄凊名字的首字母縮寫)每次叫江姐的時候,語氣都很特別。一般大家都說叫姐姐才曖昧,但是這個江姐真的好特別啊!
還有那個“江姐說沒見過就沒見過”,這什麼意思,報警器難道見過?是不是在陰陽怪氣機械化(這是她自己的縮寫)不記得啊?真的感覺貓膩很大!!
江雪荷眼前一黑!
第6章 第一次的午餐
趙霜濃這人,聲名在外的木偶戲導演。人在幾米之外看著監視器,手上不忘牽絲遙控演員。演員膽子夠大可以自由發揮,發揮的不好那可真就瞧好了。
江雪荷是知道她的精益求精的。化好妝穿好衣服第一個出來給她看。文子佳是刑警,襯衣,製服褲一絲不苟,熨的妥妥貼貼。因為天氣頗冷,外麵又套了一件黑色的大衣。
她走出來,接受所有人的檢閱。
化的是克製的淡妝,越發顯得臉孔雪白,嘴唇也沒有血色。白寄凊的白是豐潤的,她的白是沉默的,帶著一點病態的,由內而外的疲倦和冷硬。
北方的空氣很乾燥,文子佳因此有流鼻血的毛病,白寄凊將目光投在她身上,毫不懷疑這一點。
趙霜濃很稱心,心情愉悅地點了點頭。旁邊的副導演,製片主任,劇務人員也都在看,俱是一副很滿意的樣子。
這隻是第一步,人物形象做好了,不過是基礎。今天的拍攝內容才是真正的重頭戲。
鏡頭保留地由遠拉近,撥開人群,袒露出員警目光所及的全貌。一具身上插著一柄水果刀的男屍倒臥在地上,相貌平平。
法醫仔細查看,說道:“不排除有自殺的可能,雖然不常見,但這柄刀的位置,完全符合自己握刀的手法。”
“卡。”趙霜濃說,“再來。”
法醫調整了語速,將驚訝的情緒去得少了一些,隻是做出自己的推論:“不排除有自殺的可能。”
應該是眼神不夠機敏,她又喊了卡,再來第三遍。
能拍趙霜濃戲的演技不一定夠硬,但心理素質一定過關。
法醫鎮定自若地眨了眨眼睛,略略調整了語速,又重來了一遍。
這條過了。
文子佳眼神平靜,語氣緩和,刀傷和死屍並不讓她動容——她隻是感到有點可惜。
江雪荷仔細讀過劇本很多遍,終於確認那種感情就是可惜。
沒有監控的荒地河邊,從市中心到這兒有無數條可以避過耳目的小道,身上沒有任何可供參考痕跡的男屍——將大量的精力用在殺人、善後和阻撓警方工作上,難道不令人可惜麼?
文子佳慢慢地繞著案發地點走了一圈:“保留現場,儘快確認死者身份吧。”
“好,卡。”趙霜濃點了點頭。“準備重新開始。”
即使是一幕戲,拍攝的手法不變,拍出來的效果也並非完全一樣的。
白寄凊在旁邊看著,忽然說:“這一條拍的可以。”
白天的光線一直在變化,拍到這一條的時候,恰好雲層遊動,遮掩住了一點太陽,使得鏡頭中稍稍變暗,對比度更加強烈。
江雪荷的臉在明暗對比下格外清晰,眼下的微微青黑,臉上的細小毛孔都纖毫畢現。她顯然也是發現了陽光的變化,自然地蹙了一下眉頭,眼神微微轉動,觀察了一下天色。
趙霜濃興致不錯,笑道:“你審美可以嘛。”
隻是這故作意外的語氣聽起來實在讓人不是很欣賞!
白寄凊注視著攝像機裡的畫麵:“還好,是直覺。我要開始準備嗎?”
趙霜濃說:“我又不是那種壓榨人的導演,雪荷這部分拍好了就讓大家吃午飯,之後的下午再拍。”
“對了,”趙霜濃意有所指,“你倆別吃盒飯了,出去吃吧。昨天那麼諷刺人家,今天不得把你懂的傾囊相授啊?”
白寄凊毫不客氣:“你信不過江姐的悟性?我才不說,你作為導演得擔負起講戲職責吧。”
趙霜濃搖頭:“講出來還有什麼意思?觀眾看的時候也得是這樣朦朦朧朧,半遮半掩的才好。”
“怪不得你一直不學人家發掘璞玉。”白寄凊半真半假的,“你這種導演就最讓演員麻煩,又不準自由發揮,又不給好好講戲。”
趙霜濃細看螢幕:“少胡說,該給誰講我會講的,隻是對你倆寄予厚望不想講而已!你好自為之啊,快去吃飯吧!”⑩思⑩兔⑩文⑩檔⑩共⑩享⑩與⑩線⑩上⑩閱⑩讀⑩
白寄凊沒拍過她的戲,但她之前有次給童晴做女二,那部戲趙霜濃監製,也算認識,說話自然更直白一點。
她撥弄了一下垂在肩膀上的發梢,站起身來,叫道:“江姐!”
那邊江雪荷接過鄭瀅給她的茉莉蜜茶,剛喝了一口,聽見她叫,不明所以地望向她。
江雪荷使勁含住那口茶咽下去,不知道這位又有何貴幹。
她不走過去,白寄凊也不走過來,倆人就這麼隔著一段距離麵麵相覷。
白寄凊:“你過來一下。”
江雪荷覺得自己在這個弱肉強食的世上受的一切罪,都是臉皮太薄對她的懲罰。她掂著茉莉蜜茶的瓶子,走到白寄凊麵前:“有什麼事嗎?”
鄭瀅在後麵跟著,探頭探腦,也一副很想知道的樣子。
白寄凊說:“吃午飯去。”
“噢。”江雪荷說,“知道了,我和鄭瀅一會就去。”
“那我特地叫你幹嘛呀。”白寄凊剛剛臉還繃著,這會冰消雪解地笑了,“咱倆一塊去吃,鄭瀅讓我助理安排吧,好嗎?”她看著鄭瀅:“小姑娘,你想吃什麼?”
鄭瀅發誓她絕對與江雪荷同一戰線,江雪荷往東她不往西,江雪荷抓鴨她不抓雞!但是,但是白寄凊這麼好聲好氣的對她說話,她也臉皮薄,她也受不了!
江雪荷沒說話,她憋不住了,唯唯諾諾:“盒飯……盒飯就挺好。”
白寄凊語氣柔和:“炒泡麵是吧,聽南!”
聽到這仨字,鄭瀅臉騰一下就紅了。江雪荷心裡一咯噔,又想起那天水深火熱的晚餐。
安排好鄭瀅,江雪荷也就和白寄凊往外走,她不知道白寄凊為什麼要和她一起,但是既來之則安之,發生了的事情,就讓它繼續發生算了。
外麵還是挺多小吃店,江雪荷左看右看:“吃蓋澆飯?”
白寄凊拒絕了:“那和盒飯有什麼區別。”
江雪荷想想也是:“那麵呢?湯麵,拌麵,或者涼皮、肉夾饃?”
白寄凊忍不住笑了:“江姐,你口味這麼接地氣啊。”
話是這麼說,倆人真走進了一家餛飩店,一人要了一碗餛飩,還有一個肉夾饃。白寄凊還要的是三拚的,雞蛋、火腿和瘦肉都加上。
餛飩很熱,但天氣冷,吃熱的舒服。江雪荷拿勺子攪著:“拍戲的時候吃輕食,會容易沒有精力的。”
白寄凊舀了一勺餛飩湯,吹了好一會,小心翼翼地伸舌頭去試溫度,燙得舌尖一顫。江雪荷瞥到了,心裡麵不知道怎麼,猛然覺得很奇怪。
隻是不知道是什麼奇怪,是白寄凊居然會有點孩子氣的奇怪嗎?總之就是很奇怪。
“那是你不用擔心身材。”白寄凊說,“你不抽煙,又不喝酒,甚至不去夜店玩,即使不吃輕食也沒什麼所謂。”
江雪荷不知道她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