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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女翻紅指南 銀山堆 4451 字 1個月前

們現在在對抗家長,如果接受了,就變成什麼了?這透露出的信號難道不就是我們還得接受家長的擺佈?”

白寄凊顯然對這套“對抗”“擺佈”理論不以為然,不過她沒有繼續說下去,反正時間還長,等到小半年過去,電影開始選角,搞不好江雪荷的父母都想通了呢。

她饜足地蹭了蹭江雪荷的臉頰:“我今天住在這裡,好不好?”

“那你第二天得起多早去片場?”江雪荷說,“而且你粉絲已經夠不高興的了,這下更要說你怠忽職守,事業心崩塌。”

白寄凊以前也粘人,但還沒到這種地步,她也感覺到了什麼嗎?

江雪荷瞧她一眼,看她臉上的神情依然是無憂無慮,自己在心裡輕輕地搖了搖頭。

“有什麼所謂?”白寄凊說,“我沒有影響工作啊,要是真影響拍戲了,她們再來罵我也不遲。”

“別把時間弄的那麼趕了。”江雪荷柔聲道,“回去吧,正好我送你,咱們兩個在外麵吃頓晚飯。”

這話白寄凊願意聽,她在江雪荷懷裡滾了一圈,磨磨蹭蹭地穿好衣服。

房間裡開著空調,可畢竟不如地暖暖和。江雪荷站起身來扣大衣扣子,她就戀戀不捨地枕著愛人的肩膀,搗亂一樣,江雪荷扣好一枚扣子,她就調皮地撥開,直到江雪荷蹙起眉頭,她立刻乖乖的,幫江雪荷把扣子全部扣得整整齊齊。

白寄凊是坐保姆車來的,走的時候也用這輛車,冬天很冷,兩個人決定去吃豆花魚。

飯店的招牌五光十色,無論什麼時候看過去,都像一個溫暖的避難所。

還是點的金湯底,江雪荷脫下大衣,情不自禁地回憶起還在《自白》拍攝的日子裡,那個意料之外的親密夜晚。

明明才過去了一年多,江雪荷想起來,卻感覺恍如隔世,一切都是繽紛的朦朦朧朧。

可能是因為體涼的緣故,白寄凊有痛經的毛病。當時她想,做她的物件一定很辛苦,一個月一次,哪裡心疼的過來,如果正巧在吵架,那是有理也變無理了。

現在看來,她想的基本是一點沒錯,太辛苦了,完全心疼不過來,可也有有出入的地方——即使不在月經期間,和白寄凊吵架,她要是撒嬌,胡鬧,你再有理也會變無理的。

更不健康的是,江雪荷心裡自嘲地想,她第一次戀愛,應該愛得很錯,她能忍則忍,是不到最後,從不願意和白寄凊吵架的。

白寄凊也把那天的事情記得清清楚楚,笑道:“被我說中了,你將來果然不能浪費這份體貼,找了一個會痛經的人。”

“當然了,”江雪荷淡淡一笑,“不是你,還能是誰呢?”

等吃完飯,天已經完全黑了,保姆車把她倆送回白寄凊的劇組酒店,白寄凊和司機說:“你把雪荷送回去吧。”

司機剛要說好,江雪荷先說話了:“不用,我走一走,自己回去就好。”

“這麼遠呢。”白寄凊不願意,“雖然在一個京城,可是那麼遠,你怎麼走的回去?”

江雪荷很堅持:“我想走一走,散散步,你知道我有這個習慣的。如果走不了那麼遠,我就打輛車。”

白寄凊還要和她再糾纏這件事,江雪荷已經捏了捏她的手掌,率先下了車,快步走到電梯處,乘上從酒店正門出去了。

她當然知道,從白寄凊劇組的酒店,走回到自己劇組酒店,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可是她確實想走一走,吹吹冬夜的冷風。

江雪荷走得不快,她一邊走,一邊慢慢地思忖劇本的事情,想這個角色的性格,動機,表演思路,可想著想著,思緒越來越亂,不由自主地就要去想和白寄凊的事情,白寄凊的一顰一笑,白寄凊和她處在平行線的想法,白寄凊永恆的,把現實生活當作烏托邦的樂觀。

最令她痛苦的是,她明明一絲一毫也不想觸碰,可是大腦不聽她的話,反復提醒著她,反復一遍遍地將她和白寄凊的往事重複播放,那些甜蜜,那些縱容,還有那些徒勞無功。

她早知道了,家庭不過是導火索,即使沒有這些表麵原因,即使她的苦楚時間會拖後,她也遲早會清楚的。

她,江雪荷,和白寄凊,是兩個世界的人。

或許大學時期早有預兆,那麼美麗的白寄凊,她一眼都沒看過,假如她那時候沒有那麼遲鈍,沒有滿心都是老師嚴苛的作業,她看了一眼,在階梯教室重重的座位中,她望到了白寄凊,事情是否會有著不同的改變?

江雪荷不知道。

她隻知道,一切的一切,無論是快樂還是痛楚,她都沒有重來的機會,隻能向前走。

走了一個多小時,她打了輛車,回到酒店。

關爍坐在大堂的沙發上,見到她進來,招了招手,根本不問她去了哪裡,很自然地說:“人還沒到齊,丁導在路上耽擱了一會兒,剛剛我和副導,還有鄭華章吃了點飯。”

鄭華章是電影的男主角。

江雪荷點點頭:“今天有點晚了,明天大家再正式見個麵。”

“不急。”關爍說,大堂空蕩蕩的,燈光燦爛,靜謐,偶有工作人員經過,這部電影作為商業片資源不錯,蕭吉寶這個角色戲份雖不多,可挺特別,她很重視,也有心演好,此刻饒有興致地切入了話題,“雪荷,你是打算怎麼詮釋吉時和吉寶的關係的?”

這也正是江雪荷拿到劇本後著重思考的問題。

那些混亂的想法終於沒有再影響她,也幸好沒有,她清空無關工作的一切,條理分明地說:“我覺得,少即是多,不過這是針對吉時的。”

關爍笑了:“對於吉時而言,當然是這樣,可是吉寶這個角色我覺得要滿,她在這段關係裡,也是滿滿當當的。”

江雪荷嗯了一聲:“我想雖然兩個人很不同,對待這段關係的態度和行為也不同,可整體的關係想要達到的一種狀態應該是,既非姐妹,更非愛人。”

關爍遇到這樣認真和她談論對手戲的演員時,總會忍不住心生好感。以前這種人還多些,現在實在是越來越少了,對於她們這種草根演員,才知道這份認真是最重要的東西。

“並且還不是姐妹以上,愛人未滿,就單純的是兩邊都不沾,兩邊都不靠。”

江雪荷很贊成:“她們的關係,還不能是讓人覺得溫馨感動的,而是怪異的,明明她們不該是這種關係,卻做出了這種舉動;明明嘴裡討論的都是血腥的事情,卻要若無其事。”

“你知道我最喜歡哪個情節嗎?”關爍問她,不過沒有等著她的回答,而是自己答道,“是最後一幕,你問我;‘寶寶,你選好自己的結局了嗎?’”

楊皇後特讓大理石少卿入後宮,令左右羽林軍在她的萬福殿前擺陣,殿內燃燒繚繞著濃鬱的阿薛那香,她滿頭珠翠,坐在貴妃榻上。

侍女林立,蕭吉時在一片香氣中平靜地問她:“寶寶,你選好自己的結局了嗎?”

她的貼身侍女膝行,捧上來一隻長方形的檀木小盒,盒子裡是一支細長的金釵,嵌著五色寶石,那是蕭吉時下山時,兩姐妹時隔十六年再度見麵,她送給自己的見麵禮物。

關爍練習過很多次那句話的語氣:“我的結局,正在這裡。”

第121章 辛苦,辛苦(二更)

江雪荷想, 她還是低估了這部戲的難度。

一遍一遍的打戲,有一點瑕疵就要全部重來,基本上拍了這一周, 每天她幾乎都要吊半天的威亞,即使在安全衣裡麵都加了墊, 也吊得肋下和大腿全是淤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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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吉時用的武器是一把四棱鐧,劇組的道具雖然是真東西, 但也就兩斤左右, 可是要整整握上一天, 加上她的打戲武指要求輕盈靈動,兩斤的鐧啊,她要怎麼甩成穿花蝴蝶?

和這些比起來,平日裡要求的身體訓練也不算什麼了。

江雪荷靠在休息室的椅子上, 她張開手, 右手的掌心全是縱橫的紅痕, 是握鐧硌出來的, 不能用力,酥酥|麻麻地發疼。

她身上舊傷疊新傷, 原來都是第一天冷敷,第二天開始熱敷的,結果現在看著大片的淤青, 她自己也不知道哪部分要冷哪部分要熱了。

敷藥油吧。江雪荷心想, 她闔上眼睛,默默忍痛,等著鄭瀅幫自己買紅花油回來。

她聽見門響, 心裡有數, 所以安穩地一動不動, 等到那人走到自己身邊,伸出手來等著對方把藥油遞給自己。

然而她等來的不是藥油,而是一隻柔軟的手,輕輕地握住了她的右手。

江雪荷一驚,眼睛還沒睜開,先叫了一聲:“寄凊。”

當然是白寄凊,她蹙著眉頭,休息室的空調開得很大,江雪荷隻穿了一件運動內衣和短褲,傷痕青青紫紫地露在外麵:“怪不得我要進來,鄭瀅說你不太方便。”

白寄凊微涼的指腹撫摸過她發燙的掌心:“強度這麼高,這才一周,往後是打算讓你怎麼拍,輕傷不下火線是嗎?”

她把旁邊的椅子拉了過來,用掌心把藥油捂熱,小心地揉在江雪荷肋下的淤青上:“我剛剛過來,看鄭華章臉都是青的,有出的氣沒進的氣。”

“沒辦法,”江雪荷低聲說,“打戲是拍攝重點,威亞也必須要吊,早拍晚拍,總要有這一遭的。”

道理白寄凊當然是明白,她隻不過是心疼罷了。

“你不應該來的。”江雪荷說,“這才開拍幾天,你已經來兩次了……”

“又不耽誤我那邊拍戲。”白寄凊說,她蹲下`身,把藥油抹在江雪荷大腿上,“你知道的,我不會耽誤工作,我就是想來看看你。”

那份隱隱約約的不安始終壓在她心底,她總是想來見江雪荷,下戲之後但凡時間多一點,她就忍不住地要過來。

“不僅是工作的問題。”江雪荷說,“再被粉絲知道,真的挺不好的,容易叫她們誤會。”

痛,擦了藥油也是痛,並且是連綿不斷,隱隱約約的痛楚。江雪荷非常疲倦,頭腦卻很清醒:“寄凊,拍攝期間,你先不要再來了。”

“我想來看你也不行?”白寄凊站起身,拿濕巾擦手,紅花油的辛辣氣息黏在手上,無論如何也擦不乾淨。她也止不住地心煩意亂,“就是想來看看你,怎麼就和事業心什麼的也能扯上關係?容易叫粉絲誤會,總不能事無巨細,什麼都要解釋吧?”

江雪荷自然察覺到了她的煩亂和惱怒,不過這會兒她正自顧不暇,又哪裡勻得出精力去安撫白寄凊?

後來她想,正如地震前動物會因為驚慌而煩躁萎靡,她們其實也都早有預兆。

白寄凊手上仍全是紅花油的氣味,她重新抽了張濕巾,用力地擦拭了一會兒,終於狠狠地把它揉成團,攥在了掌心裡:“我們是公眾人物,本來一舉一動都會被解讀,你想要粉絲不誤會任何事情,隻能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