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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對麵的早已經預料到了陸風所有的舉動,隻不過是貓逗老鼠似的逗弄,在以為全數躲過的時候,再給予一擊。

紅衣男人笑看著陸風捂住傷口,險些掉下去。陸風臉上的狼狽,和傷口溢出的鮮血很好的取悅了他。他臉上的笑容越發濃厚,一路看過去,看到了曲冉冉的臉上。

“小美人你看你家情郎,似乎沒那麼擔心。”

他唰的一下打開手裡的折扇,輕輕的在身前搖動,兩鬢有發髫垂下,於那張足夠蠱惑人心的容貌前更添了幾分風流蘊藉。

“你是不擔心他嗎?”

曲冉冉冷不防被這男人點到,挑了挑眉。她還真的沒怎麼在意過陸風。

她從來就沒喜歡過陸風。人對於不愛的人,如果沒有一副俠肝義膽古道熱腸,恐怕就隻剩下事不關己的觀望了。尤其她領教過陸風的無情,就算有古道熱腸,也不會用在他的身上。

隻要人不死,那麼她就冷眼旁觀。

“你胡說八道什麼呢?”曲冉冉的反應極快,她一把托扶起陸風的手臂,眼底裡全是擔憂。

她看著陸風的雙眼,“我們和你素不相識,進來也隻是誤會。”

說著,曲冉冉再看了一眼被提在手裡的衛流錦,難得的心底生出些許同情。自從她從頭再來,隻看到這丫頭被男人像是提鴨子一樣,提著飛來竄去。

她定睛看了一眼,可能是之前飛來顛去的太厲害,不僅僅是涕淚縱橫,還吐了。衣裳上也全都是吐出來的東西。

“我們無意和仙君結仇。還t?請仙君給我們指一條離開的路。”

她一邊和麵前的紅衣男人周旋,一邊小心的探查四周。

剛開始聞到的那股青鬆雪浪的味道,在此刻沒有覺察到半點,似乎一切都隻是她的錯覺。

“離開?”紅衣男人像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笑話,他收起折扇,手指掐了兩下決。頓時四周有了變化,原本的幽冥無間下,透出了人間的煙火。人間的燈火和幽冥的鬼魅重疊在一處,格外的詭異。

“你們本來就是在人間世啊。”

紅衣男人道。

說完,紅衣男人低頭看手上已經暈死過去的衛流錦,“這小丫頭片子聞著倒是有些不太尋常。”

曲冉冉看了一眼衛流錦衣裳上沾的嘔吐物,看那紅衣男人的眼神一言難儘。

她眼看著那個男人隔著一段距離,在衛流錦身上嗅了兩下,見到那男人狹長嫵%e5%aa%9a的眼裡生出濃厚的興致,“還真是意外。”

下刻,她看到男人那張鮮紅的唇張開,尖牙露出唇外。

她感覺到手骨上一痛,知道是陸風催促她去救人。

但是她不打算出手。

她佯做驚慌就要去,實際上並沒有動多少。

在那男人的尖牙離衛流錦的頭顱隻有半寸的時候,她聽到了風聲突然呼嘯起來。

原本濃黑的夜色被呼嘯的風吹開,露出了一輪明月。

曲冉冉抬頭看,見到一道修長的身影籠罩在月色下。他著淺藍月色的長袍,外麵披著一層素紗襌衣。曲冉冉聽說過天·衣無·縫,月色下的那襲襌衣輕輕薄薄,薄霧一般將頎長的人包裹在內。

她不出手,就是為了讓這位現身。

大抵是神君都有顧慮,輕易不插手人間事,不到最後堅決不出手。所以她一定要讓他現身。

應該是察覺到了她的注視,月色下的人下頜動了動,向她看過來。

他神情平靜,眼眸落入了月光,越發深邃。

曲冉冉莫名被這雙眼睛看的發毛。

第4章

曲冉冉又想起了,那隻幾乎探到自己身前的那隻手。氣勢洶洶,勢在必得。

說起來,她一周目的時候又沒有把衛流錦給怎麼樣,撐死不過在眾人麵前,把人給打了回去而已。怎麼看天樞君的那股氣勢,非得用儘全力把她給抓出來。這不是愛她愛的深沉,就是恨她恨的徹骨,不然實在到不了這個程度。

愛是不可能的了,那隻能是恨了。

曲冉冉再仔細把自己的所作所為給好好的捋了一遍。頗有些不可思議的望著月色下的人,這至於嗎?!

月色下的人察覺到她波動的情緒,那顆秀麵往她這邊稍稍又轉了些許,那雙落入了月色的雙眸平靜的如同一麵鏡子。外麵的人可以在那雙眼睛裡清晰的找到自己,但是卻尋不到他的半點情緒。

他對她突如其來的興趣有些奇怪,可也隻是稍稍在她身上多停留了一會,然後波瀾不驚的回眼過去。

“好久不見,彆來無恙。無幽。”

嗓音清質乾淨,如同上好的珍珠撞擊在玉盤上。再加上皎皎如月的麵容,和高大的身姿,越發的叫人挪不開眼。

曲冉冉沒得那份欣賞男色的心,她想起勢必要把她逮到手的氣勢,不動聲色的往旁邊挪了挪。好離這位天樞君遠點再遠點,要不是陸風還在這兒,突然跑路實在收拾不了後路,否則她這會頭也不回,遠遠跑掉。

反正有這尊大佛在這,衛流錦應該死不了。

“神君怎麼有興致出你的紫薇宮了?”紅衣男人笑道,“上回我們見麵,仔細算起來還是幾百年,啊,不,千年以前。”

“你平日裡鎮守在那兒,平常人想要見你都難。今天大老遠的跑過來,並且還出現在這。”

他低頭看了看手裡提著的衛流錦,衛流錦已經徹底暈死過去了,腦袋軟軟的垂在身前,一副被迫聽天由命的姿態。

“難道是為了這個?”叫做無幽的男人,手肘提了提,手裡的衛流錦給給提了上來。

“這丫頭聞著味道非比尋常。”

無幽長且%e5%aa%9a的眼眸望著那邊的人,笑得頗有些深意,“這是鬼蜮,魑魅魍魎,做什麼都不稀奇。這小丫頭自己主動闖進來,那麼就是她自己活該。”

說著他有些不解的歪歪頭,“我記得你不是個多管閒事的性子,就算是妖魔,除非必要,你也不會輕易親自出手。”

“這次倒是例外。”

無幽看了一眼手裡的丫頭,說實話這丫頭長得臉圓圓的,看著一團稚氣,容貌隻能勉強算得上清秀可人。不過現在,涕淚糊了一臉,原本不太多的清秀到了這個時候,隻剩下一地狼藉。

“你要是老房子著火,也要找個好的。否則容墜了你神族的名聲。”

無幽說著下巴往曲冉冉那邊抬了抬,“至少也應該是那小美人的水準。”

曲冉冉冷不防被點到,她頭皮發麻,強撐著扯出一抹笑,然後飛快的撈起一邊幾乎快要跪地了的陸風。

之前陸風受傷,她視若無睹,現在派的上用場了,一把就拉了過來,給她擋在前麵。

“我是有心愛的人的。”

曲冉冉臉紅心不跳,眼裡看陸風那張露出痛苦的臉,情深意切。

所以彆把她給拉進去。

幸好這倆也隻是提了一句,沒有真的要把她給拖進去。

“她不好吃。”天樞君長歎,“而且真的落了肚子,你就有麻煩了。”

他麵色依然淡然,但是話語裡卻聽出了一副為人著想的意味,“到時候就算是冥界之主親自出麵,恐怕也挽回不了局麵。”

“哦,本神忘記了,冥界之主和你沒有半點關係,就算你成了灰,恐怕也不會看你一眼的。”

這話說的不知道是來勸人放下屠刀,還是過來火上澆油。

一時間曲冉冉看到那邊無幽笑得格外燦爛,隻見著那張對於男人來說過於嫵%e5%aa%9a的臉垂下來,看了手裡的小丫頭一眼。

“看來這人我還非吃不可了。”

說完那張臉,迅速向前拉長,原本光滑的皮膚變成了深灰且紋理凹凸不平,信子吐出嘴外,獠牙森然。

分明就是個蛇頭!

曲冉冉看得頭皮發麻,她怕蛇怕的要命,當即把手裡的陸風往前一擋。要是那個蛇頭咬過來,也是先吃陸風,能給她擋一擋。

至於攻略任務,大不了開三周目。

被吃是絕對不能被吃的。$$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月色下一道流光斬下,原本佇立在那兒不動的天樞君出手了。

他的劍意凜然,氣勢洶洶,但是卻沒有殺意。

目標僅僅隻是把人救下,至於現在這個把衛流錦給倒提著晃來晃去的凶手,卻沒打算為她報仇。

強大的壓迫感從月色裡劈頭蓋臉的直接鋪下來,曲冉冉隻來得及拽住陸風撤退到一旁的大樹上。

不是她不想跑,而是根本跑不了。

那股無形的神壓,壓得她喘不過氣,稍微行遠一些都艱難。而手裡的陸風更是吐了幾口鮮血。

活人的陰血是鬼魅們最喜歡的東西,可這會兒沒有魑魅魍魎敢上前。

這些東西禍害平常人和那些道行不高的修士,還算拿手。真正要在神君的眼皮子底下行惡,恐怕是要徹底的湮滅了。

她隨意的把陸風掛在樹枝上,當然還留了幾分溫情,給選了一塊兒稍微舒服的地方。正好處在她的前方,要是真的有什麼不測,陸風就是她的第一道屏障。

她看不清楚那邊打得怎麼樣了,還有幾分心情伸手輕撫陸風的臉。

“阿風,”曲冉冉柔聲呼喚。

“你我自小一塊兒長大,應該知道我的心。”她深情款款,絲毫不顧及陸風還在流血的傷口,手指用力,強行將他的臉抬起來。

“我愛你。”

她話語裡柔情似水,“現如今我們能不能活下去還不知道,我先告訴你,免得留什麼遺憾。”

就算在這個時候,她也沒有忘記身上的任務。曲冉冉自己都想稱讚自己一聲敬業。

陸風身子靠在樹枝上,她原本是想要靠他身上去的,反正情話也說了,做戲做到底。把苦命鴛鴦的戲都給演全套。

不過聞到他身上的那股濃厚的血腥味兒,曲冉冉還是果斷的不為難自己了。她一手撐起來,離他老遠,免得那股血腥味弄到自己身上。

陸風這會兒看著隻剩下了半條命,他想說什麼,但又沒力氣說出來,整個人隻能由著曲冉冉擺弄。

要是以前,曲冉冉還會給陸風治傷。不過現在她不會了。

這男人天生的賤骨頭,對他好換不來什麼他的感激,隻有他那假模假樣的愧疚。

既然這樣,就不必費力氣了。

要是他不小心死了,那也是他運氣不好。她會吃三碗飯來紀念他的。

她說完那句話之後,閉上了嘴。現在最重要的是保存體力。她才靠在樹枝上,突然那邊轟隆一聲巨響。

那聲響如同幾顆巨雷同時在耳邊炸響。曲冉冉兩耳嗡嗡的,及時扶住粗壯的樹枝,差點沒從粗壯的樹枝上摔下去。

陸風就沒她那麼好運,他原本就受了傷,再加上t?曲冉冉沒管他,被那雷聲一震,直接從枝頭上掉了下去。

那邊無幽咳了一聲,一股濃厚的血腥味兒從內腑湧到了口裡。舌頭一碾都是鮮血的氣息。

無幽再看麵前的人,施施然的收了手裡的長劍,“放了吧。”

無幽鼻子裡發出一聲笑,“到口的肉就這麼被你打掉了,你覺得我會老老實實聽你的話?”

那邊站著的人佇立在那兒,完全不見方才的鋒銳。

他聽到無幽這話,漂亮乾淨的臉上浮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