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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亮的節氣了。就算白日裡晴空萬裡,晚上抬頭看天也沒?見著月亮。

“要是有月色就好了,要是有的話,我再弄幾壺酒。”她抱著老神仙的臉,“然後喂你喝酒。”

“你打得什麼主意?”

曲冉冉眼?睛眨巴著,“當然是叫你酒後亂性了,”

她說話還?真?的沒?有半點羞恥。

燈火下,她看著老神仙的臉有些發紅。他?忍不住往左右看,“孩子?睡了麼?”

說起這個,曲冉冉似乎又想起南初那?興奮的尖叫,說實話,她現在已經有點兒相信無幽的話了,這小?丫頭怕不是真?的老神仙和誰生的。扯著嗓子?能?叫一天,她沒?見過哪個能?和這丫頭媲美的。

他?掐著她的指頭,臉色發燙,“我……”

“今天你累了吧?”

曲冉冉搶在之?前開口,老神仙滿臉錯愕。

“我看你今日回了紫薇宮一趟,又受了傷。哪怕你是個上神,也是要好好休息的。”

說完她看向門內,“要不然今天咱們分開睡?你還?是到春景圖裡頭陪陪南初?”

“畢竟我還?要防備著夜裡有人來找。”

說著,她就要捧著老神仙的腦袋起身。

“不行”

“不t?行也行。”曲冉冉已經把他?從?腿上推起來,拉起老神仙就往屋子?裡走。春景圖攤開了擺放在那?兒。

神界的東西和她以往看過的法器都還?要神奇,看著一卷普通畫軸,沒?什麼特彆。但是打開了所有景物在圖畫裡都是栩栩如生。

“這裡麵正好暖和著呢,正好適合好眠養傷。”曲冉冉看著圖畫上隨風飄動的柳樹枝條。

現如今已經不是春天了,若是偏北的地方,恐怕已經開始下雪了。

老神仙的臉色不好看,萬萬沒?想到自己賣可憐,最後把自己弄了個分床的結果。

曲冉冉看他?還?不動,“南初還?在裡頭睡著呢,你要她一個人?”

老神仙閉眼?吸了一口氣,紮了進去?。

第88章

她看著老神仙俯身下來?,正要轉身過去,冷不防被老神仙一把攥住手腕。她才來?得及回頭,手腕上的手一用力?,頓時眼?前景色晃蕩。再回神過來?,人?已經直接在圖畫裡頭了。

春景圖內外的天色是一致的,外?麵天已經黑了,圖畫裡頭也是月明星稀。

不等?她說?完,老神仙搶先一步靠在她的身上,他那個體?型,看似清雋,可是真的靠近,幾乎能?將她整個人?都?覆住。曲冉冉伸手扶住,他這個時候好歹還注意著沒有把全部的體重都壓在她肩頭。

“我累的很了,你?陪陪我吧。”

天樞君靠在她的肩頭輕聲道,他眼?睫低垂著,“我真的沒有騙你?。”

曲冉冉扶住他,抬頭看了一眼?天上,月色融融,落在地?上像是凝結了一層霜。

“就算你?真的騙我,我也心甘情願啊。”

她笑了笑。

靠在肩上的人?氣息急促了些?,靠在肩膀上的頭顱動了動,往她的脖頸裡更近了一些?,他靠的很近,如水的夜色裡,她的體?熱越發的清晰。他輕輕歎氣,脖頸揚起來?,鼻尖在溫熱的肌膚上輕輕蹭著。

曲冉冉扶著他到房內去。

屋內擺放著屏風,內裡擺放著一張搖床,是南初的地?方。

天樞君一口氣直接把孩子在紫薇宮裡的東西,差不多全?都?搬了來?。天樞君見到孩子,從曲冉冉身體?上挪開,去看南初。

南初被他一不小心喂大了不少,然後就鬨騰了一整天。鬨騰到把所有的精力?都?耗儘了,她當著曲冉冉的麵,撲通一下倒地?就睡。

曲冉冉那會兒被南初給嚇得半死?,一直到確定這孩子真的隻是困得睡著了,才勉強放心。

“這孩子長得有幾分像你?。”

南初被嚴嚴實實裹在被子裡,又被屏風嚴嚴實實擋住後麵,睡的很安逸。天樞君指尖稍稍撥開孩子臉上的一點?兒被子,定定看了小會,對曲冉冉道。

丫頭還是和母親長得像好些?,長得像母親,最好性子也像些?。

曲冉冉咦了一聲,“今日無幽也這麼說?。”

她等?天樞君在那兒看過了小會,招呼他過去躺下,她伸手拔掉了他發髻上的玉簪。廟裡的神像都?衣冠楚楚,而天樞君總是一副閒適的姿態,發髻上並沒有戴冠,她把玉簪一抽。烏黑的長發傾泄而下,落了他滿身。

烏發濃密,將他那張臉襯托的越發妍麗。

“今日應該也有些?凶險,你?睡吧。”她手點?在他外?麵襌衣的衣襟上,細白的指尖順著雲霧一般的素紗襌衣在%e8%83%b8口輕輕兜轉,他的呼吸被隔在衣料之外?的觸?感所撩動。氣息越發重起來?。

曲冉冉挑開他的腰帶,飛快的就把他外?麵的那層素紗襌衣扒下來?。

他握住她的手,輕輕重重的揉捏。說?實在的,他們相聚的這些?日子,她不是沒有動手過。隻是天樞君不願讓她輕易得手,一直避開罷了。

她這個脾氣,到手的太簡單,說?不定轉頭哪一日就忘記的乾乾淨淨了。他不想被她忘記,也不想被她隨手丟到一旁。所以便?這麼不讓她得手。

但是今晚上可能?是因為她月色下的那句話,他心馳神搖,不想再和往日那樣壓製。

曲冉冉埋首在他的脖頸,輕輕咬了下。然後拉開兩人?的距離,在他錯愕的注視裡坐直了背。

她脫下自己?的外?衣,徑直從他身上跨過去,鑽到被子裡睡下。

看著身邊人?滿眼?震驚委屈,曲冉冉笑得像是偷雞的黃鼠狼,“今天你?受傷了,雖然說?不用特意療傷,但還是要好好休息。”

說?完,她把自己?整個人?都?埋在雲被裡,露出雙眼?睛在外?,衝旁邊的人?眨眼?。

天樞君緩緩吸了口氣,作繭自縛,現如今隻能?自己?受了。

陸風天微微亮的時候,到曲冉冉寮舍門前。

手裡持著剛剛從他院子裡采摘下來?的鳳凰花。青鸞是鳳凰的分支,所以鳳鳴山裡鳳凰花常見,尤其是他的院子裡更多。

不過他院子裡的鳳凰花用靈力?澆灌,長得比彆處的更加茂盛燦爛。勉強入了他的眼?,能?拿來?送給曲冉冉。

他幾乎是每日不落的親力?親為。曲冉冉剛開始的時候,勸說?他放棄。他偏不。

這世上無難事?隻怕有心人?,他堅持下來?。曲冉冉也從一開始的勸退,變成了安靜的接受。

女人?的心,究竟不是鐵做的。何況天樞君也不在她身邊,占儘了天時地?利人?和。

天剛剛蒙亮,露水在這個時候最重。他腳步輕快,到了門前。

這個時候,其實是入定的好時候,他也不打算打攪到她。和往日一樣,將手裡的花放到院門前打算離開,晨風拂過,將屋簷下掛著的兩盞琅軒燈吹得左右搖晃。

燈盞輕微的吱呀聲在晨風裡越發的清晰,陸風看著晃動的燈盞,覺察出和往日的一絲不同來?。

有人?在和沒人?在是不一樣的,院子裡清清冷冷,沒有感覺到任何人?的氣息。

他不自覺的想起衛流錦遇襲的事?,他對衛流錦的死?活不感興趣,但她遇襲,說?明山內的確有妖邪。

那些?妖邪現如今,門內弟子翻找了一遍都?找不到。可誰又說?的準會不會再出現。

“阿冉?”他喚了一聲。

除卻拂過的風之外?,沒有任何回應。

陸風推門而入,到了房門前叩門幾下,和剛才一樣,沒人?答應。

如果是入定了,是有可能?忽視了外?界的動靜。

下刻陸風一把將門推開,一股淡淡的鵝梨帳中香混著淺淡的脂粉香氣,從門前屏風後嫋嫋襲來?。

“阿冉?”

那股淺淡的脂粉花香在他鼻下繾綣,一如漫入心底。

他喉結滾動了下,深深吸了口氣,往屏風後的床榻看去。

外?麵的天色已經脫離了子夜的濃黑,泛出青色。淡淺的天光零零碎碎的從窗台照到空空如也的床榻上。

陸風眉頭一皺,回身一頭撞上曲冉冉。$$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少宗主這是做什麼呀?”

陸風沒有覺察到自己?的身後多出個人?,連連向後退了幾步,撞上了圓凳。

曲冉冉噯了一聲,出手將他扶住。

“你?方才去哪了?”陸風站定了,急切道。

“我起的早,剛剛到屋子後麵。聽到屋子裡有動靜,就過來?看看,沒想到少宗主在這兒。”

她說?著,忍不住滿臉困惑,“是有什麼事?嗎?”

“你?到屋子後麵做什麼?”

曲冉冉臉上浮現些?許的驚訝,“少宗主,女孩子的事?你?真的要聽?”

陸風激烈的咳嗽了一聲,臉上通紅。

他不敢看麵前的人?,眼?神都?暼向了一邊,“阿冉你?也知道的,最近門內不太平。雖然已經加強了巡守的力?度,但也不能?確保萬無一失。”

曲冉冉笑了笑,“我知道了,今日起的早了些?,所以少宗主來?撲了個空。”

陸風臉上的紅暈比方才更甚,他彆過頭,“我、我不是故意的。”

曲冉冉點?點?頭,“我當然相信少宗主不是故意的,不過少宗主在這兒也呆了好長時間了,也應該看夠了吧?”

她言語輕柔,如清風拂麵,陸風隻覺得臉上如同有火在燒。他手慌腳亂的就往外?跑,匆忙間左腳搭右腳,身形一個趔趄。曲冉冉在後麵看見,恰到好處的伸手,攙扶住他的手臂。

“少宗主,屋內昏暗,注意腳下。”

她聲調柔軟,在不甚清晰的晨光裡徐徐送來?。

他越發覺得臉上如同有火在燒,匆匆對她道謝,然後往外?走去。

曲冉冉聽到耳邊傳來?幾聲清靈的歡快樂聲。看著陸風那幾乎是落荒而逃的背影,笑了笑。

她回身,被身前的天樞君嚇了一跳。

“你?不是還在睡嗎?”

她看到天樞君身上隻穿著中單,外?麵披著外?袍,長發也沒有挽起,隨意的披散在後。

“聽到動靜,睡不著了。”

天樞君說?著,他看向外?麵,眉頭可見的皺起,“他來?做什t?麼?就算有什麼事?,也不應該闖入姑娘的閨房。心裡到底打的什麼主意?”

話語下的怒意絲毫不加掩飾,完全?流露而出。

曲冉冉聳了聳肩,“他以前倒也不這樣,不知道今日怎麼這樣。”

她見到老神仙的眉頭皺的更厲害。

“你?竟然一點?都?不在意,”老神仙盯著她,“這次是徑直闖入你?房中,那下次呢。誰知道他下回做出什麼來?。”

曲冉冉連連點?頭,“我當然在乎了,誰不在乎了,”

說?著,雙手輕輕按在老神仙的肩上,將他往房裡推,“現在時辰還早,再多睡一會。”

天樞君回頭望見她的笑臉,把話吞進嘴裡,翻湧上一陣怒氣和酸澀。

“你?是不是還有用得上他的地?方。”

曲冉冉噯了一聲,滿臉疑惑的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