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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對啊。”

蕭然站住腳步:“我們不能害了她,我們繞個路去衙門。”

越雪一拍腦門:“我怎麼忘了你這一根筋!人這麼大個茶樓,難不成就女掌櫃一人在裡麵?”

蕭然不明白她的無語,不解道:“萬一呢?”

“沒有萬一!她店裡請了很多小二的,還有五六個比我們高四五個頭,大我們兩倍的壯漢。根本不會怕這些人的。”越雪拉著她一邊走,一邊解釋道。

不待蕭然猶豫,越雪就將其拉入藏芳樓。

她們剛入門,門口最外邊的兩個壯漢就打量了她們,好幾眼之後才撤走目光。

越雪舒了口氣:“果然有壯漢。你別說,他們看過來的時候,可有壓迫感了。”

蕭然不贊同的顰起眉:“……你方才不是信誓旦旦的說有嗎?”

越雪:“我又沒來過,當然不能信誓旦旦,隻是想趕緊將你帶進來。”

蕭然更是不贊同了,彎彎細細的兩束眉毛尾翹得老高。

越雪不滿:“好好,以後不騙你了,行了吧?”

她們進來後沒多久,那七八個男人也跟著嘻嘻哈哈的進了門。他們嘴上還說著要給她們付帳的話,但那些吊兒郎當的模樣在接觸到前麵兩個壯漢的目光的時候,瞬間就焉了氣。

他們又接觸到了中間一段路的兩個壯漢目光洗禮。接下來又是兩個…

先前一樓並沒有這麼多壯漢在,隻是碰巧今日二樓在修物,現在也沒什麼客人,於是都下來了一樓待著。

這群男人就像打了霜的茄子一樣,焉啦吧唧的快速找了個桌子坐了下來。

越雪捧著剛上的茶,笑著說:“今天來這茶樓是我做的最對的事。”

蕭然的目光穿過堂,看到了窗外,外麵一大群鴿子正好嘩啦啦的共同起飛,在碧綠的湖麵上形成一道美麗的風景線。

她低頭,茶葉在水中沉浮,很像那天的紙鳶。

蕭然最近半年被大大小小的事煩著,心中少有這麼安寧的時刻。

她不知道這裡新開了茶樓。

她曾經來過這裡。當時便覺得這裡是陽城最美的地方,最適合開一座茶樓。沒想到,真有人在這裡開了一座,倒是和她想的一樣。

不過,她們安心的還太早了。

那群男人跟到了這裡,沒有掉頭回去,是不甘心這樣放棄。

他們隻要不滋事,壯漢們也管不著吧?

那麼,禮貌的請喝茶總可以。

他們派出了一個男人來。那人硬著頭皮,扛著壯漢們的目光,向兩位少女走了過來。

“兩位姑娘,我能有幸請你們喝杯茶嗎?”

越雪對其怒目而視。

蕭然放在膝蓋上的手,捏緊了又鬆開,鬆開了又捏緊,她慢慢抬起頭看他,強迫自己與男人目光交接:“公子有空有銀子來喝茶,不如先把城東夏叔的銀子還了?”

男人一時間沒反應過來:“啊?”

蕭然聲音更加篤定的說:“你買這身衣服的時候,不是找夏叔借銀子了嗎?”

男人反應過來後,耳朵通紅,壓低聲音:“誰跟你說的!你別亂說!”

男人這身衣服料子很好,他買了之後在兄弟們麵前炫耀了好久。

這女人怎麼知道…

蕭然過了一會兒才慢慢開口:“我沒有亂說。城北的夏東辰夏叔說曾經借錢一兩金子給一個公子買衣服。他沒有指名點姓,我本也不知道是誰。一次經過良家成衣店的時候,聽到老闆說那天接了個單子。”

“一位公子拿了一兩黃金來買新進的綢緞花色衣裳,而良家成衣最貴的衣服也隻需要九兩。”

“老闆那日有故,銀子都放家中,暫時找補不出來銀子。讓那公子給九兩,公子拒絕了。讓那公子給二兩押金,之後再補剩下的,公子還是拒絕了。硬是給他一兩金子讓他補。”

這還是蕭然第一次跟外人一口氣說了這麼多。她臉上燥熱的慌,趕緊喝了口茶,壓了下去。

“這公子便是你吧?”越雪譏諷的看了看他這身新的綢緞衣裳道:“二兩銀子都給不出來呢!”

不知道是誰,噗笑了出來,在這茶樓裡格外刺耳。

男人臉色很精彩,青黃不接。

蕭然補上一句:“其實…這件事城北的人都知道了。不過他們還不知道良家鋪子老闆說的是誰。”

男人頓時覺得自己穿著的衣裳將他皮膚灼燒的又癢又疼,地板也燙腳,忙不迭的回去了。

越雪高興道:“真好,你把他氣回去了。”

蕭然搖了搖頭,微微歎氣:“不,縱然他回去了,還會有下一個。這是他一個人的醜事,卻與他人無關。”

越雪聽到她這麼說,重重歎了口氣。

果然,那個人一回去,就又來了兩個人。

這兩人長的魁梧,膽子也大一些。

他們粗聲粗氣的邀請兩人一起喝茶,蕭然和越雪自顧自喝自己的,不搭理他們。

兩人被忽略的等著有些惱怒。

這時候,茶樓外又來了一個人。那人穿著華貴,手上拿著一把扇子,負著背,大笑著進來:“哈哈哈哈,你們這樣,如何能抱得美人歸?看我的!”

華服男子走了來,對那些虎視眈眈的壯漢視若無睹。

他看到蕭然抬起來的臉,驚豔了一瞬。

他收起扇子,自詡風流倜儻的模樣,對她們說道:“聽說藏芳樓新進了一批珍貴的獨家茶葉還在曬製。多花銀子可以提前喝到。這茶葉富有果香味,正好適合兩位小姐,不如本公子請你們喝一次?”

越雪果斷拒絕:“不用,謝謝公子。”

華服男人被拒絕,嘴角一抽:“我建議二位再想想,不要拒絕的那麼快。”

蕭然道:“真的不用。”

華服男人聽到自己看中的美人開口,還是拒絕他,他語氣不太好:“你們若是自己來,必然喝不起這半天妖,我請你們喝,還不願意?”

江南本來還打算繼續睡一會兒,芳蕊又急急忙忙的上來。

“老大,樓下吵起來了!”

江南抬頭,聽她說。

芳蕊一五一十把樓下大堂的事說給江南聽,無非就是美人惹來了覬覦。

江南即刻下樓。

她走到二樓走廊,往樓下一探,情況一覽無餘。

那群男人有華服男人明目張膽在前,都大著膽子紛紛圍了過去。

江南看到的就是一群男人圍著兩個女子的情景。

透過偶然的縫隙,她看清了其中一個女子的模樣。

蕭然瞪著那群男人,氣的發抖。

江南站停在二樓,對芳蕊說:“你去把那些男人趕走。”

芳蕊愣了愣:“啊?哦。”

芳蕊沖下去跟壯漢們說:“這群人打擾到正常客人了,把他們趕出去!”

空氣安靜了一瞬間,那群男人不甘心的躁動了起來。

“憑什麼趕我們出去!”

“對啊,憑什麼?”

壯漢們挺了挺肌肉,目光如鷹般看著他們:“你們說憑什麼!”

男人們眼睛落在他們古銅色的鼓鼓囊囊的肌肉上,瑟縮了一下。

他們臨走前還在嘴硬。

“走就走,誰稀的待在這裡。”

他們走遠了些,但又沒有完全走遠,就蹲守在門口。似乎是覺得在門外,藏芳樓就管不了這麼多。

此時,一把掃把突然出現在他們的腳下,掃帚上的竹枝刮的他們生疼。

同掃把一同出現的,還有一女人彪悍的聲音:“你們站在這裡做什麼?打擾老娘掃地。快走!快走!”

女人大力揮動著掃帚,這掃帚有時打在他們露出來的腳踝上,有時打在他們%e8%87%80部。

被打的最疼的男人怒目圓瞪:“你這婦人作甚?”

女人不甘示弱,把掃帚往地上一戳,指著他:“老娘掃地,沒看見?”

女人擼著袖子,渾身散發著兇神惡煞的氣息。

男人們看她這架勢,生怕她也有一群壯漢在店裡,時刻準備沖出來收拾他們。

他們瞪了她一眼,慢騰騰走遠了,女人這才收了掃帚。

女人正是魏記茶鋪的魏素。

中午少有人會來喝茶,藏芳樓沒有客人,魏記茶鋪也沒有客人。

她就待在二樓外廊吹風看本子,對麵茶樓發生了什麼,她看的一清二楚。⊥思⊥兔⊥網⊥

因此,這群男人停在她的茶樓下的時候,她毫不猶豫的帶了掃帚前去掃‘垃圾’們。

男人們走了一會兒,停在了拐彎處。

他們還是沒死心。

意圖在來時的路,堵蕭然她們。

天氣不知不覺的陰了下來,成片的烏雲,在天上滾著。

剛才第一個去找蕭然的男人揉了揉胳膊上的雞皮疙瘩,

“我怎麼感覺有點奇怪?”

“我也覺得,好像突然變冷了,等會要下雨了吧?”

“不,不是,你們快看那好像有人!”

其中一人驚叫出聲。

他們齊齊的往屋簷上看去,屋簷後,露了一雙眼睛冷冰冰的看著他們,似乎並不避諱他們看到自己。

“你是什麼人?”

男人們壯著膽子問。

黑衣人沒回答他們,一動不動的看著他們。

“你們看那邊,也有人!”

“這邊也有!!”

“好多!好多人!!怎麼這麼多人?”

他們這才發現,以他們為中心的屋簷上都是一個個的黑衣人,黑衣人們像盯著獵物一樣,靜靜的看著他們。男人們發出了此起彼伏的驚呼和恐慌。

黑衣人整齊劃一的將劍拔了出來,站了起來,居高臨下的看著他們。

濃厚的陰雲聚集在一團,猝不及防下起銀絲來。

恐懼之間,男人們甚至分不清是血腥味還是土壤味。

“快跑!!”

他們四散奔逃。

男人們被趕出去了,下一個就該華服男子了。

華服男子撇清關係道:“鬧事的是他們,又不是我,本公子從頭到尾隻說了一句話,僅僅是想請兩位姑娘喝茶。”

華服男子成功留了下來,坐在鄰桌。

蕭然起身,給芳蕊行了一禮:“多謝掌櫃相救。”

她認為能命令這些壯漢的,大抵隻有掌櫃才行。

芳蕊笑開了去:“我可不是掌櫃的。不過確實是我們家掌櫃讓我下來幫你們的。”

蕭然道:“那姑娘可以帶我去見見掌櫃嗎?我想當麵感謝掌櫃。”

芳蕊抬頭,看向她們背後二樓,那人對她輕搖了搖頭。

芳蕊轉回視線,對她說。

“掌櫃暫時不方便會麵,之後有機會的話會給你們引見的。”

蕭然似有所感,側身朝身後望去。

幾個淡青色魚狀花燈微微搖擺著,燈下空空蕩蕩,什麼也沒有。

似乎是蕭然多心了,她轉回身來。

沒多久,男子點的上好的茶來了,他邊品邊斜睨著蕭然她們的茶。

他嘴角含著諷笑道:“有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