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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如把水光穿在身上。

可惜他的狐狸洞被那個壞人洗劫一空,將他抓回去後,連他身上的衣裳都剝了,如今,他連身上的狐狸毛都被揪禿了。

寒冬臘月,他凍得渾身冰涼。

“該不會真的是傻子吧?會自己穿衣服嗎?現在天氣冷,被子也薄,你穿著總比不穿好,而且……我們孤女寡男同處一室,你還是先穿上吧。”薑向月不知道自己說話,這個小美人能不能聽得懂。

雖說這小美人一身是傷,但傷疤之下也難掩其肌|膚的順滑嫩白,更何況,小美人不著寸|縷,某處也露在外麵叮鈴當啷。

薑向月一個血氣方剛的大女人,她可是忍了又忍。

話音後,那身夏裝被一隻戴著鎖鏈的手慢慢拽進被子裡。

原來能聽懂話啊。

薑向月看到火盆裡的柴又要燒儘了,她去院子外又拿幾根木柴回來。

才把柴添好,轉過身卻發現床上的人不見了。

剛才還在的,這就一轉眼的功夫,他也沒出去啊。

薑向月在小屋裡找了起來。

她家徒四壁,一眼就能把整個屋子看全乎。

原來小美人躲在了床底。

薑向月趴在地上,看著床下那個縮成一團的小美人,看到他的綠眸在黑暗中更亮了。

“出來,床下涼。”

床下的人還是不動。

“我沒想對你怎麼樣你躲什麼啊?快點出來!聽話!”薑向月有些急了,她的語氣也高了兩分。

小狐狸腦袋嗡的一下,他意識到自己又“不聽話亂爬”了!

他向來膽小,又被抓進合歡宗折磨三個月,他現在一聽到腳步聲都控製不住自己到處亂爬躲藏。

躲在牆角,躲在乾草下。

哪怕這些東西根本就遮不住他,他也下意識躲藏。

剛才他是躲在被子裡穿衣服時,發現自己的傷口裡竟然有藥!這藥味聞起來和合歡宗的催|情|藥一模一樣!

受儘折磨的記憶如潮水襲來,瞬間將他淹沒,明明都逃出來了,怎麼又淪落成藥奴了!

他想逃走,但是現在傷重,連爬到門口都沒力氣,而且外麵正在下呼號大雪,他現在這受儘折磨的身子可扛不住一點風雪了,於是他爬進床底,假裝躲在這裡就不會被發現。

現在清醒了幾分,他意識到自己不能反抗,越是反抗就越是會被折磨,要乖乖配合才能苟活。

在離開床底那一刻,他將毛茸茸的狐狸耳朵收回去了。

可是禿掉的尾巴沒有法力再收了,好在現在有褲子穿,儘管不合身,但至少能擋住尾巴。

他將尾巴纏在腰上,乖乖爬出來了。

小狐狸不敢抬頭,他跪在地上,縮著肩,抿著唇,他現在嗓子壞了,隻能發出沙啞的嗚咽呻|%e5%90%9f聲,連開口求饒都做不到。

不知道這個女人要怎麼對待自己。

剛剛還被她喂了藥,不知道是被打?被放血?還是被吃掉?

可既然被喂藥,為何此刻身體還沒有發作?反而覺得傷口處不是那麼劇痛了,難道喂的是……傷藥?

這女人說不會傷害自己,他不相信,人全是壞的,人的話一個字都不能信。

不過這女人現在也沒動手,是不是不知道自己是狐狸呀?

不然的話,早就該動手了。

她還給了一身衣服穿,是不是把自己當成人了?

在合歡宗被剝光衣裳時,那些人就說卑劣下賤的妖不配穿衣,隻配光著。

那可得把耳朵尾巴都藏好了,千萬不能露出馬(狐狸)腳。

不過……自己應該是倒在路邊被她抓回來的,那個時候她沒看到耳朵尾巴嗎?

應當是自己昏迷時,耳朵尾巴都收了吧?

那剛才往下爬時……應當是身上蓋著被子,所以尾巴沒露出來,而耳朵藏在銀發裡,顏色相近也沒被發現?

總之既然沒暴露身份,那就先見機行事吧,反正現在也沒力氣逃走,爬這幾步已經耗儘最後的氣力。

小狐狸感受著腹中的半個餅,也感受著薄衣帶來的一點點溫暖。

薑向月見人出來了,她也站起來,她看到小美人頭頂原本的毛耳朵變成人的耳朵了。

這到底是人還是什麼啊?

“你先彆跪在地上,地上涼,回床上去,乖乖躺好。”薑向月說著,還伸手拍了拍床榻,示意他自己上去。

上床躺好?

小狐狸恍然大悟!

原來這女人是看上自己了!怪不得給了餅吃,原來她是要玩自己!

怕一會兒暈過去掃她的興。

可如今自己遍體鱗傷,又破破爛爛,那她現在也要做嗎?果然是個殺人如麻的凶惡之徒!

不行的!

衣裳一脫,纏在腰上的尾巴就露出來了。

就算能把尾巴收起來不讓她看到,可狐狸在那種時候是會成結的!

這和人族男子可不相同!

肯定會被她的身體感受到的!

到時候身份暴露……她可是殺人如麻的女魔頭誒,肯定不會放過自己的!

小狐狸想到了!

他要偷偷把自己掐軟,這樣她就不能得逞了!說不準她看到自己“不行”,就掃興放棄了?

那萬一她惱羞成怒,把自己直接殺了怎麼辦?

她手上都有那麼多條人命了,也不差自己一條了。

小狐狸怎麼想,都覺得自己沒有活路了。

他一邊往床上爬,一邊委屈得啪嗒啪嗒掉眼淚。

到底怎麼才能讓她不殺我啊嗚嗚……

小狐狸乖乖爬到床上,閉上雙眼不斷發抖,緊張得不停%e8%88%94唇,但是舌頭上的血泡還在發痛。

這時候,他突然想起合歡宗那個女弟子的話。

他知道了!

第4章 舌頭怎麼搞的?

原來是個可憐的小啞巴

小狐狸乖乖爬上床,他累得不斷喘|息。

薑向月本想繼續問話的,但聽著小美人不斷嬌|喘,搞得她心裡亂亂的。

於是她起身去倒了一杯水,自己先喝了平複一下。

薑向月喝完水再回來時,看到……

小美人正縮在床角抱成一團,還緊閉雙眼,瑟瑟發抖。

一副怕被輕薄的樣子。

薑向月撓撓頭,她什麼也沒做啊。

小狐狸等了半天,什麼都沒發生,他試著偷偷睜開半隻眼睛去看……

正好對視上女人好奇的打量眼神,嚇得他又趕緊閉上眼。

薑向月挪著小凳子又遠離一步,她問:“你叫什麼名字?你家住哪裡?為什麼倒在路邊?”

小狐狸不敢抵抗,他怕惹惱她,但是……

他張嘴嗚咽了兩聲,他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因為他的舌頭和喉嚨上都是血泡。

薑向月見著小美人指著嘴擺手,她歎氣道:“原來是個小啞巴,真可憐啊。”

怪不得剛才給他擦傷口時疼得直哼哼,原來是連叫都叫不出來。

小狐狸想解釋自己不是啞巴,但他解釋不了,那他也不解釋了,反正他會不會說話都不影響一會兒要發生的事。

薑向月問:“那你會寫字嗎?”

她雖然不認字,但可以把字拿到衙門裡請師娘幫忙念。

小狐狸懵了一瞬,他睜開眼,小心翼翼地去看她……

女人雖然周身陰氣環繞,但她臉上卻是一副關心之色。

“看來也不懂什麼是寫字,那我問話,你點頭搖頭就好了。”薑向月道。

小狐狸這回睜著眼睛,但不敢再直視她。~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薑向月先問:“你是人嗎?”

小狐狸纏在腰上的尾巴一抖,儘管現在禿了,但僅剩的尾巴毛還是被嚇得炸開!

果然,這女人不知道他是妖!

小狐狸拚命地點著頭,生怕回答晚了被懷疑不是人!

薑向月疑惑一瞬,她想問既然是人,那禿毛尾巴和毛耳朵是什麼?又為何是這種發色?

但想來這小啞巴不會說話也不會寫字,沒法解釋,於是她也不問了。

畢竟是不是人,她也不在乎。

長得這麼好看的小美人,是什麼都行。

她剛才在給昏迷的小美人蓋被子時,她還“不小心”摸了一下那毛茸茸的耳朵來著,軟軟的,手感很好。

反正她喜歡。

薑向月又問:“那你是否婚配?有妻主嗎?有家嗎?”

問這句的時候,她的語氣低了幾分,儘管她很喜歡這個漂亮小啞巴,但小啞巴若是有主,她就把人養好傷後送回去吧……她再喜歡,也不能強行霸占啊。

就是……怪不舍的。

因為這小啞巴真的好漂亮,現在一身是傷還有些虛弱,等養好了傷,肯定更漂亮。

小狐狸聽到這話,嚇得尾巴都纏緊了!

他明白了,這話是在問他是否身子乾淨!

有沒有被其他女人“用”過!

她問得還這般委婉……

於是小狐狸更拚命地搖頭,表示自己是乾淨的。

他知道人族和狐族是一樣的。

一隻公狐狸一輩子隻能跟一隻母狐狸,拜過月神後,在月華的見證下,由母狐狸給公狐狸戴一枚小環做裝飾,然後就要住到母狐狸的洞裡,乖乖生小狐狸崽。

“沒有妻主嗎……”薑向月低聲嘟噥一句,因為她剛才給小啞巴擦傷口時看到,這小啞巴的鎖骨上沒有守宮砂。

小啞巴說他是人,那就不是精怪,可男子從一出生就會點守宮砂的。

所以現在看著小啞巴遍體鱗傷,身上還有半截鎖鏈,卻失了“貞潔”,原來是個被惡女欺負的小可憐啊。

如今見著小啞巴身上如此觸目驚心的傷痕,看來是受了比酷刑更可怕的折磨,饒是薑向月在衙門裡,見慣了那些囚犯受過酷刑後的慘狀,還是被小啞巴身上的傷震驚到了。

真不知道是多麼惡的人才會這樣殘忍折磨小啞巴。

小狐狸嚇得都不敢呼吸了,這女人的話什麼意思?她不相信嗎?

他真的是乾淨的!

他十六年來一直守身如玉,一心修煉,沒有%e8%88%94過任何母狐狸,更沒有被任何母狐狸騎過!

沒修煉到開智之前,他離母狐狸遠遠的,有母狐狸想強搶他,他都拚死抵抗逃走來著。

修煉到開智之後,公狐狸是可以靠雙修吸對方陰氣增長修為的,但他從來都沒那麼做過。

在合歡宗地牢裡,那些弟子怕被他吸陰氣,也沒有碰過他。

他沙啞著聲音想開口解釋自己的“清白”,但是喉嚨裡的血泡還在流血,他說不出話,急得不行,嗚咽著掙紮起來。

薑向月見到小啞巴急了,想要說什麼的樣子,她有點心疼。

看來真被她猜中了,原來小啞巴真的被壞人欺負過,怪不得一身是傷,怪不得如此膽小,一提這事還急成這樣。

早知道就不問了。

“好了好了,沒事了,不會再有人欺負你了,你就好好在我這裡養傷吧。”

薑向月有點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