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筷:“我吃好了?,我給你挑。”

“這麼快就吃好啦?你也沒吃多少呀。”

“在宮裡吃得少,這會兒出來猛然吃多才不好。”蕭青棠將她?碗接過來,接著挑碗裡那塊魚肉的魚刺。

她?覺得他說得有些道?理,沒有拒絕:“好吧,這樣?也行。”

蕭青棠吃完了?,邊挑魚刺邊閒話起來:“陛下說了?,不管我的婚事了?,還請嶽丈嶽母看看日子,我和溶寶好早些完婚。”

薑夫人看薑侍郎一眼,見他點頭,便道?:“那鐘家的娘子如?今已在侯府中了?。”

蕭青棠皺了?皺眉。

薑夫人瞧見,立即補充:“去歲,你們歸京好些時日前,你與鐘家娘子的婚事按照聖旨所?說如?期完成。你不在,侯府稱你身?體有恙,大概是聖上的意思,派了?蕭氏旁支一個未婚的郎君去幫你迎親的。”

“噢。”怪不得他在外過得好好兒的,皇帝莫名其?妙又將他捉回去,想必是以為他故意不回京城,可他連那聖旨看都沒看一樣?,哪兒知曉什麼婚期,“不礙事,陛下既已發話,我明日去找她?簽了?和離書?就是。”

薑夫人心中有些抱愧,鐘家娘子因她?家溶寶遭了?無妄之災,白白耽擱了?好幾年……不想蕭青棠卻道?:

“此事本不怪她?,我會商議給她?一些補償,足夠她?後半生花銷。除此外,她?若想回家便回家,想另嫁便另嫁,若是不想回家,我便幫她?立個女戶,也樂得自?在。”

“這樣?好,這樣?好。”薑夫人連聲道?,“這補償薑家也願出一部分。”

蕭青棠微微點頭:“也好。明日說清楚後再商議補償的事,待商議妥當?我再與嶽丈嶽母說。”

“我明日也去。”薑溶突然道?。

“你去做什麼?”薑淮實在是怕她?這脾氣,彆明日見了?人又要鬨性子,鐘家娘子可不是從前蕭青棠後院那些沒名沒姓的女人。

她?一叉腰:“我怎麼不能去啦?”

薑淮瞥她?一眼,歎息一聲,不知如?何?說是好。

她?見兄長不理她?,又看向蕭青棠:“我就是要去!”

蕭青棠連忙哄:“好好好,你去就是,我又沒叫你不去。”

“噢,讓我去就行。”她?抿了?抿唇,“我吃好了?。”

“天也暗了?,若是累了?便早些去歇著。”薑夫人接話。

“那我們先走了?。”她?起身?,也沒牽蕭青棠,徑直往外走。

蕭青棠快步跟上:“怎麼了?這是?”

她?輕哼一聲:“我就是要去,去盯著你。”

蕭青棠笑著圈住她?:“好,我不是說了??你想去便去。”

“我還沒見過那什麼鐘家的娘子呢。”

“我也沒見過。”

“你撒謊!”她?停下,轉身?瞪他,“不是說皇帝當?麵指婚的嗎?”

蕭青棠拍了?拍光腦袋:“噢噢噢,是是是,是見過,不記得長什麼樣?了?。”

“暫且信你。”薑溶轉回身?,繼續往前走,“這事兒又不是我的錯,明明我和你先認識的,也是我與你先定下親事的,現下說的倒像是我欠她?的了?。”

“是是是,不是你的錯,沒誰說是你的錯,也不是你欠她?的。”

她?停下,抬抬下頜,又看他:“那就是你的錯,你欠她?的。”

蕭青棠無奈苦笑:“這也不能怪在我頭上吧?我也不想娶她?啊,也不是我去提親的……”

“那你說,怪誰?”

“那隻能怪下聖旨的了?。”

薑溶磨了?磨牙,接著走:“對,就怪那個死老頭!”

蕭青棠禁不住笑出聲:“對,都怪他。但?這話你在我跟前說說便行了?,可千萬莫要在外頭說。”

薑溶白他一眼,不冷不淡哦了?一聲:“回去睡覺了?。”

“睡覺?”他湊過去,又抱住她?。

“就是睡覺而已。我困了?,你不許碰我。”

“好好,昨日是折騰太久,你好好睡,我不碰你。”

薑溶撇撇嘴,挽住他的手?臂:“這還差不多。”

第79章

翌日, 薑溶跟蕭青棠一起回了平南侯府。

蕭青棠戴了帽子,將光頭遮起來,旁人看到他隻是驚訝一下, 沒?有多瞧。

“二爺, 奴婢這就去稟告大夫人。”侍女行禮。

“先不必。”蕭青棠抬手攔住,“鐘家的娘子在何處?引我去見。”

“二夫……”侍女偷偷看他一眼,又偷偷看薑溶一眼, 將稱呼咽了回去, “鐘家的?娘子在東側院。”

他淡淡道:“走吧。”

侍女默默在前引路, 心裡卻已經開始思量出接下來會發生何種場景,緊張得不得了。

“她怎麼不住烏金院?”薑溶突然開口問。

“大夫人安排的?。”侍女咽了口唾液,總覺得薑溶話?裡有股火藥味兒?,不由得更緊張了。

薑溶沒?說什?麼, 也沒?再問什?麼,默默朝前去。

東側院她沒?去過, 走了好一段, 見侍女進院門了,才?知曉跟進去。

跨過垂花門,裡麵便?是?小院, 院中?有一處小魚池,一位婦人正?在魚池前喂魚,應當就是?什?麼鐘家娘子。

“夫人。”侍女輕聲提醒。

鐘嘉柔回首,目光隻在薑溶臉上停了一瞬, 便?邁著小步子款款而來:“夫君, 妹妹。”

薑溶被這一句“夫君”氣得不得了, 卻沒?法兒?發作,隻彆開臉, 偷偷用手狠狠在蕭青棠胳膊上擰了一下。

蕭青棠吃痛,強忍著才?沒?低呼出聲,麵上仍舊鎮定:“我來和你談和離的?事。”

鐘嘉柔微怔,隨即又露出那副笑臉:“夫君和妹妹不若先進屋再說?”

“不了。”蕭青棠一口回絕,“我已得了陛下的?準許,今日便?是?來和你談和離之事的?。你我本就情不投意不合,所謂的?成親後?又不在一塊兒?,實在做不了夫妻,早些和離也是?你為了你好。”

“嘉柔實在不知自己做錯了什?麼,要得夫君如此對待。”鐘嘉柔微微垂首,臉上傷懷之色儘顯。

蕭青棠沒?接話?,隻說自己的?:“你我和離後?,我會給你一些補償,包括金銀、田宅和鋪子。你若是?擔憂無法麵對家人,我還可以托人為你立女戶,以後?你自己的?事自己做主。”

鐘嘉柔也不接話?,又問:“夫君是?心意已決嗎?”

蕭青棠牽著薑溶坐在院中?石凳上,雖未答話?,態度已然明了。

“夫君雖長久不在家中?,可妾身並未怠慢,恪守婦道,侍奉兄嫂,除家業長嫂不允妾身操持外,妾身實在不知自己犯了什?麼錯,夫君要與妾身和離。”鐘嘉柔緩緩上前幾步。

蕭青棠未答,他知道眼前的?人在演戲,他沒?什?麼心思陪她演,也懶得再說這些車軲轆廢話?。

鐘嘉柔接著道:“七出中?,妾身並未犯過一條,若說沒?有子嗣,夫君也應當知曉,子嗣之事並不是?妾身一人能?決定的?。”┅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她知曉蕭青棠不會回答,又往下說:“至於?夫君與妹妹的?事……妾身早有耳聞,也知夫君心係妹妹,願與妹妹和睦相處,不讓夫君為難。”

薑溶聽得腦袋都快冒煙,隻能?掐蕭青棠手臂泄憤。

蕭青棠就這麼忍著,沉默不語。

“夫君是?鐵了心要與妾身和離嗎?”鐘嘉柔眼中?滲出幾滴淚來,緩緩跪倒在地,“那妾身隻能?以死證清白了……”

薑溶正?在掐人胳膊,恍然聽到這一句,愣了好久,驚訝道:“怎麼就要死啦?”

鐘嘉柔以為她在陰陽怪氣,臉青了一截。

“還不至於?吧?”薑溶走過去,蹲在她跟前,一臉擔憂,“你說說,你又不喜歡他,他也不喜歡你,你犯不著為了這事兒?就要死呀。你要實在想不開,不如出家吧。”

“妾身對郎君之心,天地可鑒。”

薑溶思索兩息:“啊?你喜歡他?你又沒?和他一起待過,你什?麼時?候喜歡他的??喜歡他什?麼?”

“我……”鐘嘉柔有些答不上來。

“他脾氣不好,又不近人情,還總喜歡和人吵架……”

蕭青棠正?在憋笑,一聽這話?,嘴角都忍不住抽了抽,默默扶額,強忍著才?沒?上前打斷。

鐘嘉柔緩聲:“陛下旨意,父母之命,妾身既嫁與夫君,此生便?是?夫君的?人,夫君不要妾身,妾身隻有一死。”

“啊?可他都不喜歡你呀。”

“喜歡與不喜歡,並未有那般重要,妾身隻知家族教訓,禮義廉恥。”鐘嘉柔微微直身,端得一副賢良淑德。

她指桑罵槐得太隱晦,薑溶沒?聽懂,隻覺得她奇怪:“那他要是?對你不好,欺負你、打你、罵你,你也要跟他在一塊兒?嗎?”

“是?,無論夫君如何,妾身都會不離不棄,與他一同共渡難關。”

“唉。”薑溶歎了口氣,臉皺著一塊兒?,輕輕拍拍她的?肩,語重心長道,“嘉柔啊,我覺得你要不還是?去寺廟裡念幾天經試試吧,我總覺得你的?腦子裡有什?麼奇怪的?東西,去廟裡待待或許會好些。”

“你!”鐘嘉柔氣得臉有些發紅,“你這種小門小戶出來的?女子隻懂情情愛愛,哪裡會明白什?麼叫家族的?名聲與榮耀!”

薑溶慢騰騰在心裡捋了一遍,得出結論:“你是?說,你家裡人叫你和他成親的??可是?他都對你不好,你家裡人還讓你和他成親,你父母是?不是?喜歡你呀?”

蕭青棠快笑瘋了,鐘嘉柔卻是?被氣哭了:“你不就是?善妒嗎?不就是?想將我趕出去嗎?我偏不遂你意!”

“你就為了跟我鬨脾氣,委屈自己?”薑溶歪著腦袋反問。

“你……”鐘嘉柔咬了咬牙,抹掉眼淚,緩緩起身,“你且記住,我才?是?明媒正?娶,你再囂張也比不過我這個正?妻,你如此這般拆散旁人姻緣是?要遭天譴的?!”

薑溶抬頭看著她:“可是?是?我先跟蕭青棠認識的?呀,也是?我先和他定親的?呀。他一直都說不想和你成親,去皇帝跟前求了好久,還因為這個剃光了頭發。”

鐘嘉柔臉色青一陣白一陣,微微抬起下頜,顫著唇道:“你少在我跟前炫耀……”

“我隻是?說事實,沒?在炫耀呀,你彆哭彆哭呀。”薑溶急忙站起身給她擦眼淚,“你為何要浪費時?光在一個對你不好的?人身上呢?”

鐘嘉柔有些惱羞成怒,目光中?已帶有些恨意。

蕭青棠眉頭一皺,急忙起身,上前一步將薑溶護在身後?,緩緩道:“我們今日並非是?來跟你炫耀,也並未要挑釁你,隻是?希望好聚好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