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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衣裳來,轉身叫人送熱水來洗漱。

烏金院裡的?侍女換過一批,昨日他叫長嫂換的?。新來的?侍女都是?在兄長院裡伺候多年?的?,做事穩重心思也少,見他不要人服侍,便?默默退讓在一旁,垂著頭眼神?盯著地麵。

薑溶也起了,站在他身旁,剛好瞧見他挽起衣袖下的?青紫。

“我掐的??”

“嗯?”蕭青棠抬眸,瞧見胳膊上的?一塊淤青,“應當是??”

薑溶蹙了蹙眉:“疼不疼?”

蕭青棠放下衣袖:“還好,沒?覺著疼。”

“算了。”薑溶歎了口氣,“你以後?還是?到床上睡吧。”

蕭青棠覺得好笑:“怎麼又準我上床了?”

“你再笑就彆上了。”薑溶瞪他一眼,又想起他手臂上的?傷,氣又消了一些,“你手上得塗些藥膏。”

蕭青棠讓開一些:“先洗漱,洗漱完再塗。”

薑溶也不要旁人服侍,自己擰了帕子洗臉,額上的?軟毛發被弄得濕噠噠的?:“我們是?不是?沒?有藥膏?”

“似乎是?。”蕭青棠已穿戴好,坐在一旁看侍女給她梳頭,“叫個大夫來,在家裡備些常用的?藥膏,免得要用時?又沒?有。”

“好。”她一邊專心致誌看著自己的?發簪,一邊還能?抽出空答話?。

“你想想,家裡還需要些什?麼?”

她一轉頭:“我想養鵝!”

“養鵝?”蕭青棠無奈笑笑,“好吧,總歸外麵有湖,養幾隻鵝也沒?什?麼大礙,不過……要不養幾隻天鵝?”

“天鵝?那也行。”

“不過要看能?不能?弄到,若弄不到就隻能?養普通的?鵝了。”

薑溶摸摸頭上的?發飾,提著裙子起身:“好,都行,”

蕭青棠牽著她去用膳,又道:“一會兒?去庫房瞧瞧,將庫房裡的?東西盤點一下,心裡好有個數,你往後?管賬也清楚些。”

“好。”她往他碗裡夾了些菜。

蕭青棠都沒?瞧清是?什?麼,便?往口中?送了:“這院子裡的?東西也得清點一遍,還有咱們許久未回來,是?不是?得重新打掃裝修一遍?按照你喜歡的?來。”

“好!那我想要葡萄架,還有秋千架!”她頗為激動。

蕭青棠笑笑,給她舀了些湯:“好,你想弄成什?麼樣便?弄成什?麼樣。你慢慢想,我給你畫個圖,慢慢裝。”

她笑眯眯的?:“這樣最好啦,我可以自己慢慢弄,但?你要和我一起。”

“定是?要和你一起的?,我又沒?什?麼事兒?要做,你要我做什?麼我便?做什?麼。”

薑溶滿意得不得了,往他碗裡夾了塊兒?肉。

她就是?想蕭青棠陪她玩兒?,天天都陪她玩兒?。但?也不一定是?真的?玩兒?,賣糕點、紮雞籠、算賬在她眼裡都是?在玩兒?。

盤點算是?枯燥無味的?事兒?,可在她哪兒?卻變得極有意思起來,總要問問這是?什?麼,那是?什?麼,還從?庫房裡撈出許多件好看的?首飾和擺件。

上回被皇帝沒?收的?地契也勸放回庫房了,她略略算算,忍不住感?歎一聲:“我們好有錢啊。”

蕭青棠將她記好的?東西又謄抄一遍,手上沒?停,笑著道:“還行。”

“不過也不可以亂花錢哦。”她現下已知曉銀錢的?概念了,在襄州時?沒?少心疼自己花出去的?銀子。

“知曉了,不過你要是?喜歡那些寶石也是?可以買的?,那些東西往後?若是?應急能?賣得出去。”

薑溶走過去:“那衣裳呢?”

蕭青棠抬眸,笑著看她:“也可以,做衣裳又不貴。”

“那我就放心啦。”她從?身後?抱住他,盯著他寫的?字上,憂愁一句,“夫君,你寫的?字真好看。”

蕭青棠蹭蹭她的?臉:“你好好練,也能?寫好的?。要不給你請個書法先生?”

“不要,你教我就好啦。”

“也好。”蕭青棠垂眸繼續謄寫,“再清點一會兒?便?休息吧,明日再說。”

“好!”薑溶又有精神?了,“我想去給鵝做窩!”

蕭青棠無奈搖搖頭,他想想自己的?年?歲,又想想薑溶的?,有些擔憂:他現下正?值壯年?還能?折騰得動,再過幾年?,等他老了,溶寶還年?輕,他會不會沒?力氣陪她了?

他忽然覺得,他是?不是?得開始保養了?

第80章

早睡早起, 戒酒鍛煉。鍛煉……蹴鞠,騎馬,射獵, 打?馬球……

“溶寶, 想不想踢蹴鞠?”

“嗯?”薑溶又湊過?來,“什麼是蹴鞠?”

蕭青棠放下筆,收好冊子, 邊牽著她往外走邊解釋:“就是竹子編的小球, 可以?用來踢著玩。過?幾?日踢吧, 今日先做鵝窩。”

她想?了想?,沒?想?出有多好玩,心裡也?不惦記,開開心心去砌鵝窩了。

畢竟是在侯府裡, 得弄整潔些,蕭青棠早聯係人送來了上好的石料, 專門用來做鵝窩。

鐘嘉柔來時, 他挽著袖子,手上全是泥,正在撘砌石頭, 薑溶在一旁幫忙。

她看著薑溶臉上的笑容,腳步一頓,默默垂下眼,往後退了好幾?步, 退出了院門。

“娘子……”隨行的侍女?擔憂喚一聲。

她緩緩搖了搖頭, 輕聲問?:“你說, 若我問?她,我難道還比不過?一個傻子, 她會如何作答?”

侍女?抿抿唇,沒?有說話。

鐘嘉柔沉默半晌,也?想?不出薑溶會如何作答,但還是開口:“你去跟蕭青棠說罷,我願與他和離,但我要補償,還要與他和平南侯立下字據,平南侯府要護我一生周全。”

“是。”侍女?邁著小步子,繞進影壁,說明來意。

蕭青棠看她一眼,淡淡應了一聲:“稍待,等我將最後幾?塊石頭砌完,淨了手後去與你取和離書。”

侍女?垂首候去一旁,本不想?多看,可聽他們說話,還是忍不住抬頭。

“那我們在這?裡做葡萄架好不好?葡萄架下麵做個石桌石椅,我們能乘涼。”

“葡萄藤蚊蟲多,坐在這?兒恐怕會被蚊子抬走。待我去尋人問?問?吧,若是沒?有蚊蟲便?做一個。”

……

侍女?越聽越覺得前幾?日勸自家娘子放下是對的。

前日她勸,蕭家二爺就?不是什麼善茬,又何必和他糾纏在一塊兒,最後受苦受累的還是隻自個兒,薑家娘子犯傻便?叫她犯去。

可她今日一瞧,犯傻的可不隻是薑家娘子一個,蕭二爺顯然是真將薑家娘子當成?了妻子的,留在這?兒更沒?什麼好處。

……

不過?半盞茶時光,蕭青棠起身洗了手,將事先備好的和離書拿出。

“隨後我會差人送去補償的銀錢。”

“是。”侍女?微微福身,“不過?我們娘子說,要侯爺見證,您與我們娘子立下字據,平南侯府要護我們娘子一生周全。”

“好,可以?,若是你們娘子方便?,現下便?能去立字據。”

侍女?應聲,轉身往外去與鐘嘉柔說了清楚。

下午,兩撥人麵對麵坐著,心平氣和將和離事宜辦妥了。①思①兔①在①線①閱①讀①

鐘嘉柔沒?再猶豫,收了銀錢後,便?打?算回住處收拾行禮離去。

她一個姑娘家,行李又多又貴重,還要獨立門戶,徐氏實在擔心,便?勸:“叫侯爺和二郎送你一程吧。”

鐘嘉柔張口便?要拒絕,卻聽薑溶道:“我也?去我也?去。”

“也?好,那有勞侯爺了。”鐘嘉柔以?為薑溶是在爭風吃醋,故意應下。

可薑溶一心想?著出去玩,得了同意後,挽著蕭青棠的胳膊蹦蹦跳跳往外走,小聲討論:“我們一會兒出去逛逛,好不好呀。”

“去哪兒?”蕭青棠垂頭低聲回,“去哪兒玩?我們還得去你家商量成?親的事兒呢。”

“可我想?出去玩兒,我都好久沒?出去了。”

“商量完成?親的事兒再出去玩,好不好?我們去遊湖?”

她連連點頭,快速爬上馬車:“那我們快走。”

蕭青棠笑著跟在後麵上了馬車,鐘嘉柔和蕭長聿隨後也?登上同一輛馬車。

馬車大得很,幾?個人坐在裡麵也?不擁擠,都隔著好遠一段距離,隻有薑溶要蕭青棠和她一起往窗外看,手撐在人腿上。

“京城真熱鬨哇,比襄州熱鬨好多。你看,路邊有賣酥餅的,我想?吃。”

蕭青棠回眸看了一眼車裡的另外兩人:“那我下車去給你買,一會兒騎馬趕上就?行了。”

薑溶急忙搖頭:“不不不,一會兒再吃,你彆去,我不著急的。”

“娘子以?後也?算是平南侯府的人了,再在外頭如此可是上不了台麵的。”鐘嘉柔突然冒出一句。

薑溶皺緊了眉頭,高聲反駁:“怎麼上不了台麵啦,我又沒?影響到旁人,我怎麼開心就?怎麼著。況且我也?不是平南侯府的人,我就?是我自己的,侯府不喜歡我,就?把我趕出去好了,我又不是沒?有自己的家。”

“是是是。”蕭青棠怕她一會兒又怪到自己頭上,趕緊安撫,“溶寶這?樣就?很好,我隻要溶寶平安快樂,其他的都不要緊。”

“這?還差不多嘛。”她瞅他一眼,消了氣。

倒是鐘嘉柔一口氣堵在心頭,半晌說不出話來,一時思緒複雜。

她還以?為人人都要遵循世俗的這?一套法則,沒?想?到這?世上有人可以?不遵守……

馬車浩浩蕩蕩往前,蕭靖川到家時剛好瞧見最後一輛馬車出門,忍不住揚頭看去。

他性情溫和,侍女?隨從最愛在他身旁服侍,見他好奇張望,便?解釋一句:“二爺和鐘氏和離了,鐘氏今日搬出侯府,聽說往後要獨立門戶。”

“二叔回來了?”他對鐘氏不鐘氏的不感?興趣,隻急急往裡走,“我去看看二叔。”

“二爺不在家中,侯爺也?不在,大夫人叫兩位郎君去送鐘氏一程,方才隨著馬車一塊兒走了。”

蕭靖川腳步一頓,張了張口:“那、那二……我等二叔回來再去探望吧。”

那句“二叔母在不在”被他生生咽了回去,他調轉步伐又往母親那兒去。

日頭正好,院裡站了一堆侍女?,徐氏站在花壇旁,邊剪花枝邊一個個吩咐安排婚宴事宜。

露影在一旁抱著冊子記錄:“奴婢聽聞二爺剃了頭,隻是沒?瞧見,倒還好奇得緊呢。”

徐氏彎了彎唇:“我也?沒?瞧見,但聽侯爺提起過?。大致是他寧死不願聽從聖意娶鐘氏,陛下惱怒又舍不得真要了他的命,氣上心頭讓他真出家去了。”

“二爺也?真是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