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彆惹黑蓮花O 朽木灰 4710 字 1個月前

雪身邊。

而現在,黃芙竟然還真的找到了一個“高?度可疑人?員”——莫三七。

裴十鳶動作很快,說走就?走,一個人?快馬加鞭,三天就?到了鬆鄉鎮。

這地方她也是第一次來,按照信上的地址,她先來了客棧與黃芙碰麵。

甫一見?麵,裴十鳶就?忍不住道:“鎮上那個說書人?你聽了嗎,他說的好離譜啊!報翎雪的名能止小兒夜啼?什麼亂七八糟的啊,翎雪是妖怪嗎,吃童男童女?”

昱國言論自由,百姓議論皇族並不犯法,民?間?甚至還流傳了許多列傳、話本。

“聽過,”黃芙道:“還說殿下把?抓來的人?都關進天牢了。說書人?,當然要?誇張一點,更戲劇一點,這樣才吸引人?。”

裴十鳶翻白眼,“那也太扭曲了,搞得好像翎雪多恨‘高?奕’似的。”

黃芙笑了笑,把?搜集到的有關莫三七的資訊遞給她,“這個人?,你看看。我總覺得她不簡單,算是密探的直覺吧。”

資料也隻有幾頁紙,裴十鳶快速流覽完,道:“我懂你懷疑的點,但這個年齡……是不是有點大啊,也就?比我娘親小幾歲。而且,那個魂的名字應該是兩個字吧?”

“‘莫三七’也不一定就?是真名,至於年齡……”黃芙想了想,認真道:“應該不是問題。”

裴十鳶頓了一下,神色複雜,“別說,隻要?是‘高?奕’,我估計翎雪什麼都不介意,同為坤君都行。”

黃芙也深以為然。

另一邊,江辭剛和莫三七一起出診回來,兩人?在街邊小攤上點了兩碗麵條,午飯就?這麼隨便解決了。

紅顏淚的配方江辭已經?記住了,鋪子裡?正好有草藥,她當天就?自己配了兩瓶。用莫三七的話說,她天生就?是學醫的料,記性好,腦瓜靈,找%e7%a9%b4位又準,很適合幹這一行。

江辭也跟著莫三七學了幾個月,之前其實?都是皮毛,直到最近才開始觸及逍遙門的絕學。

煉毒、解毒是一起的,要?學好這兩項,還要?配合行針。

莫三七吸溜完麵條,又拿了酒來喝,她的葫蘆幾乎片刻不離身。

“那些醫書有空就?多翻翻,配著我的筆記看,事半功倍。”

“好的,師傅!”

以前江辭還質疑過莫三七,現在真是佩服的要?死,萬萬沒想到大佬就?隱藏在自己身邊。

莫三七有一雙漂亮又多情的大眼睛,隻是因為成天醉酒,眼眸總是半睜著的樣子,大多數時候都是朦朦朧朧的,看不清眼裡?的光,就?如同她本人?一樣,渾渾噩噩。

她行事全憑自己的喜好。她喜歡黃潤發的會員卡,卻又果斷拒絕了黃潤發的股份。

頂著一張風流瀟灑的臉,毫不顧忌自己的形象,喝醉了就?往地上一攤,經?常抱著流浪狗睡覺,好幾次都是鎮上的人?給她攙回來的。

莫三七好像什麼都不在意,除了對她這個徒弟。

江辭垂眸,“師傅,其實?你有什麼心事都可以跟我說的,我不介意當垃圾桶。”

對於江辭來說,莫三七儼然成了她在這個世上唯一的親人?。

“垃圾桶?”莫三七輕笑,“那我可以朝你丟紙團咯?”

“不是這個意思啦!”

莫三七笑而不語,她又拿起葫蘆,正要?喝酒時突然動作一頓,整個人?瞬間?僵住。

江辭沒錯過她一閃而過的驚顫,“怎麼了師傅?”

她順著莫三七的目光回頭,隻見?到鎮上形形色色的百姓。此時正值飯點,街上熱熱鬧鬧,人?多、商販也多。與往常一樣,好像並沒有什麼稀奇的。

倒是有一個黑衣女子,墨發如瀑,腰細腿長,凜冽的氣?質混在人?群中極為明?顯,看背影就?知道必然是個絕色美人?。

莫三七眨了下眼,低頭喝酒,“沒什麼,看錯了。”

隻是長得像而已,她怎麼會出現在這。

莫三七不說,江辭也就?沒再追問了,繼續吃她的麵條。

那個女人?……似乎有點眼熟。

希望不是她想多了。

然而,當她們師徒倆回到藥鋪時,江辭才發現她並沒有多想。

剛才在街上,驚鴻一瞥見?到的黑衣女子,此刻正站在藥鋪門口?。

聽到腳步聲靠近,女人?轉過身,目光掃過兩人?,最後定在了莫三七身上,“敢問您是莫前輩嗎?小女子久仰大名,特?意在此等候。”

看到她的正臉,江辭差點沒驚掉下巴。

這、這尼瑪不是裴十鳶嗎!?

……又多了一個姐,當年分明?還小她幾歲的!

與黃芙相比,裴十鳶似乎並沒有太大變化,倒是出落的比從前更美了,冷冽中多了幾分柔%e5%aa%9a成熟。

江辭見?到她很驚喜,隻是,裴十鳶在這個節骨眼突然出現,應該沒什麼好事吧……

難道,黃芙還沒放下疑心?

“莫前輩?”見?人?一直在愣神,裴十鳶又叫了一聲。

“哦,我是。”莫三七恍然驚醒,忙收回視線,沒再看她,“裡?邊請吧。”

剛才那抹複雜的眼神,裴十鳶看的分明?。莫三七見?到她時怔愣了好一會。明?明?她們都不認識,這還是第一次見?,如此反應就?有點耐人?尋味了。

看來,這個人?身上的確有很多疑點。

同樣覺出古怪的還有江辭,根據她對自己師傅的瞭解,要?是遇上美人?,莫三七高?低得調戲兩句。偏偏裴十鳶是例外,按理說她可比鎮上那些鶯鶯燕燕好看多了。

三個人?進了藥鋪,莫三七放下藥箱,示意裴十鳶入座。

“姑娘哪裡?不適?”

她眼眸低垂,故意不看裴十鳶,唯有語氣?還算的上輕鬆。

裴十鳶可是一直盯著她,當然看出了她的“逃避”。

“我啊就?是戒不了癮,總想找人?拚酒。”裴十鳶紅唇微勾,放緩了語調,“尤其是,喝最烈的酒,騎最快的馬。”

這話別人?聽著不著調,可江辭卻是立馬就?想到了告別的那晚。

她拉著裴十鳶喝酒,當時怎麼說的?

【我、我今日喝了最烈的酒!我也騎了最快的馬!】

裴十鳶……

都十年了,她還記著呢?

江辭鼻子酸酸的,在這個上她的好友並不多,裴十鳶是最特?殊的一個。

她們相識是在宮宴上,一開始並不愉快。因為高?奕的種種劣跡,裴十鳶當時恨不得剮了她,甚至在後來直接了當的提出,讓她與奚翎雪和離。

說實?話,江辭當時真的有點生氣?,念在她是奚翎雪的閨蜜才一直容忍。可接觸多了才發現,裴十鳶隻是性子坦率了些,她的字典裡?就?沒有“矯揉造作”這四個字。

她有著少女般的天真善良,所以即便作為奚翎雪的閨蜜,她也看不慣把?別人?當替身這件事。

江辭是打心底裡?感激她的,隻是,這個“馬甲”她可不敢暴露。

裴十鳶的故意試探莫三七肯定聽不懂,她隻是哼笑了一聲,道:“姑娘,你大老遠過來找我,就?是問這個?那我可幫不了你。”

江辭挑了下眉,警覺的意識到,這個回答似乎不太對勁啊!

裴十鳶都沒報姓名,更沒說是哪來的,莫三七怎麼知道人?家大老遠?

果然,裴十鳶微微一怔,眼底浮起一絲驚喜,極力克製著道:“你……認識我?”

莫三七頓了一下,搖搖頭笑了,“不認識。我隻是沒在鎮上見?過姑娘。”

裴十鳶抿唇緊緊盯著她,莫三七卻隻自顧自的擺弄手頭上的東西。

江辭瞧著都捏了把?汗,一時也不敢出聲打擾。

半晌,裴十鳶冷笑了一聲,“好,不認識。”

她俐落地起身,也沒不再多說,徑直出了藥鋪。

江辭這回傻眼了,這女人?的套路真是和黃芙不一樣。

還以為又是一場硬仗呢,結果大老遠來這麼一趟,才問兩句就?走了?

脾氣?倒是和原來一樣急,江辭連水都沒倒呢。⌒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不過,莫三七今天實?在太奇怪了。

直到裴十鳶都走遠了,莫三七還盯著門口?出神,眼中是難得一見?的清醒,也讓江辭看到了她眼底的悲涼、落寞。

江辭歎口?氣?,“師傅,我都瞧出來了,你認識剛才那個姑娘吧?”

裴十鳶有點惱火地出了藥鋪,莫三七的種種反應都讓她確定,她一定認識她,隻是在極力回避。

為什麼?

裴十鳶想不明?白,昱國的百姓不說十成,起碼有九成都是敬仰她的。

這些年裴韻幾乎很少再領兵了,整日悶在將軍府。倒是裴十鳶年輕氣?盛,接過了裴家軍的大旗,成為了當今昱國最年輕的將軍。

若說在昱國境內,認識她又躲著她的,裴十鳶翻來覆去隻能想到一個人?——“高?奕”。

“高?奕”一定知道她們在找她。

裴十鳶很快回了客棧,連兩炷香的時間?都沒有。

黃芙抬眼瞧她,隻見?女人?麵色微冷,心思沉沉的樣子,“試探完了?這麼快?”

“嗯,那個莫三七有問題。”

“你也這麼覺得?”

兩人?一番交流,迅速達成了一個共識。

如果“高?奕”真的還在這個世上,就?目前看來,最有可能的就?是這個莫三七了。

而莫三七,她明?顯不願相認。

“算了,”裴十鳶一拍桌子道:“依我看直接綁走,帶去京都。”

黃芙挑眉,“這不太好吧……”

“那怎麼了。”裴十鳶道:“要?是認錯了那就?給點賠償,要?是沒認錯,嗬嗬……”

她和奚翎雪,一個在京都瘋瘋癲癲,一個在鬆鄉鎮爛醉如泥。既然都沒放下彼此,不如重歸於好。翎雪這次一定不會虧待她的。

事不宜遲,怕莫三七察覺出什麼,裴十鳶打算今晚就?動手。

鬆鄉鎮外的一處小院裡?,師徒倆簡單吃完了晚飯,此刻正在院子裡?喝酒賞月,有一搭沒一搭的閒聊,愜意自在。

對於江辭的那個問題,莫三七後來一直死咬著“不認識”,殊不知這樣隻會欲蓋彌彰。

“師傅,你是不是喜歡裴十鳶啊?”江辭開導她,“你不要?自卑,性別都不是問題了,年齡還是問題嗎?”

“胡說八道什麼呢,”莫三七敲了她腦殼一下,“酒沒了,去屋裡?再拿一壇。”

“知道啦。”

江辭從躺椅上爬起來,一溜煙去房裡?拿酒。

然而,當她再回來時,院子裡?空無一人?,剛才還躺在這的莫三七竟然不見?了。

去茅廁了嗎?

江辭把?酒放下,餘光瞥到了椅子上留下的一張字條:

【江姑娘勿念,借你師傅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