翎雪說完,邁出了房間。
恰好,金玉正匆匆朝她過來,眸中?滿是急切、驚喜。奚翎雪猜測,怕是派出去?的密探有了端王的消息。
話已至此她沒再多留,快步離去?。
江辭倚在門邊,望著女人纖細窈窕的背影,沉沉歎了口氣。
愁啊,太?愁了……
再一回頭,暗堂那四個人又?都出來了。
翼火蛇伸展著胳膊,臉憋的臉色通紅,“這坤君極品啊,信息素也太?頂了,我都快受不?了了。門主啊,千萬拿別錯過,萬裡?挑一的人啊!過了這村沒這店!”
箕水豹:“傻帽吧你?這是重點?嗎!我說門主,你到底瞞了她什麼啊?看給人家逼的。”
一輩子不?給你標記!
嘖嘖嘖。
江辭歎了一聲,苦笑,“她不?知?道我是逍遙門門主……諸位,你們幹這行都跟怎麼跟家裡?人交代的?聽了半天牆角,也不?能白聽是吧?”
四人聞言,表情一陣微妙。
用的是“家裡?人”這個詞哦,看來“秦霜”在門主心裡?相當重要啊!
危月燕率先開口,“直說。”
江辭一愣,就、直說了?這姐也太?猛了吧……
“那、你家人什麼反應?”
“娘差點?打斷我的腿。”
“……”
翼火蛇:“這肯定不?能說啊!就一直瞞著,知?道的太?多也不?好!”
江辭挑眉,“你家人就沒懷疑過?”
翼火蛇:“我家人都死了,就剩我一個。”
江辭:“……”
雖然很慘,但她還是想吐槽一句,那你說個屁啊!
一直沒發言的婁金狗想了想,道:“門主,依屬下之見,她今天特意來找你,估計已經在懷疑了。你不?如把心中?所?想都與她道明,為?什麼瞞她,有何?苦衷……我相信‘秦霜’並非不?明事理之人。”
終於聽到一句靠譜的,江辭仔細琢磨了一番,覺得頗有道理。
“那就這樣吧……對?了,你之前說有端王的消息?”
本來就在問這個事,誰成想奚翎雪突然到來,正好給打斷了。
“是,”婁金狗道:“端王找到了。挾持她的匪徒,目前就在上京往南的一處荒山上。說來也是奇怪,我本以為?他們會在邊境一帶徘徊,沒成想膽子如此大,就躲在離上京這麼近的地?方。”
難怪之前各方勢力都沒查到,估計都是一開始就找錯了方向。
江辭聽完,皺了皺眉,“你說太?後真的是一點?都沒察覺麼?”
這被擄的可不?是什麼阿貓阿狗,是昱國的端王殿下,太?後豈能不?上心?
可她還真就疏忽了,江辭隱約覺得這其中?有點?貓膩。
無論如何?,眼?下先把人救出來才是最重要的。
江辭問道:“他們首領是誰?有多少人?”
婁金狗道:“首領名喚塞娜,是名坤君,身手還不?錯,能與危月燕相當。粗魯估計,他們目前約有近千人。”
江辭心中?一驚,那夥匪徒都擴大到這麼多人了?
看來不?能再拖下去?了。
“我們若是去?救人,兩天內回的來嗎?”
“有點?緊。速度快的話,應該可以吧?”
“那就別等了,現在就召集人手。”
江辭迅速做了安排,找了個人易容成她的樣子留在府內,對?外宣稱養傷,謝絕來訪。
當天下午,江辭便帶著暗堂的精英出城。
她前腳剛走,太?後就任命大將軍鄔猗剿滅亂軍,即刻動身。
…
南邊荒山
入夜月明星稀,營帳內燈火通明。
涼國四季如春,即便到了冬天也沒多冷。奚嵐花早就換下了她那一身翠綠的錦衣,現在都是隻著一身青色長衫,人都顯得清淡了不?少。
她往椅子上一攤,淒婉哀怨地?唱道:“手裡?呀捧著窩窩頭,菜裡?沒有一滴油……”
桌案前,正在凝神研究地?圖的女人忍不?住皺了皺眉,抬眼?看她,“你能別唱了嗎,什麼菜裡?沒有油,我哪頓沒給你肉吃?”
奚嵐花一頓,歎道:“啊,我就是借此抒發一下悲涼的心情。”
她好好的一個王爺,從小錦衣玉食,美人相伴,自從被這夥人擄走後那是顛沛流離,風餐露宿,她何?時受過這般委屈!
現在窩在這麼一個雞不?生蛋、鳥不?拉屎的荒山上,那奚翎雪還能找到她嗎?她什麼時候才能回國啊!
“我說塞老大啊,你既然已經跟那什麼將軍談成合作了,那就更應該放了我,不?然引起兩國開戰,你就是千古罪人啊!”
旁邊一人聞言,立刻道:“頭兒,別聽她的。留著她咱們就多一個籌碼!那個阿塔也不?一定可信!”
塞娜沉%e5%90%9f了片刻,讓手下都先出去?,隻留下奚嵐花。
奚嵐花見狀,很有眼?力見的上幫她捶肩捏腿。
其實細看吧,這坤君腰細腿長,膚如凝脂,也是個頗有些英氣的美人。可惜,落草為?寇,做了土匪頭子。
“塞老大是不?是有話跟我說?”
塞娜閉上眼?,舒舒服服地?靠在椅子上,微微仰頭,肩頸線條很是優美。
“左邊,用力點?。”
奚嵐花連忙照做。
“你先老實待著,別又?想著逃跑。”女人道:“若是阿塔信守承諾,再過幾?天我會考慮放你了。”
奚嵐花動作一頓,一臉驚喜,“真噠?”
塞娜睜眼?,見她一副巴不?得立馬插翅而?飛的樣子,心裡?突然有點?煩躁。
“我向來言出必行。”說完,她揮開奚嵐花的手,兀自站了起來,沉聲道:“我乏了,你下去?吧。”
奚嵐花頓了一下,不?知?怎的,竟有種悵然若失的感覺。
她出了營帳,沒走多遠一個小姑娘就迎麵撲來,“花花!這是婆婆烤的雞翅,我特意給你留了一串,很香的!”
奚嵐花展顏一笑,揉揉她的腦袋,“這麼好啊,那我嘗一個。”
雞翅其實已經涼了,味道也一般般,與奚嵐花過去?吃過的山珍海味根本沒法比,但她還是咬了一口道:“人間美味!好吃!”
小姑娘開心了,“那我今晚還能聽故事嗎?”
“能呀,你想聽哪個?”
“我要聽小江大人的!”
奚嵐花就這麼領著小姑娘回帳篷,坐在在床邊給她慢悠悠的講,“這個小江大人呐,嘖,一言難盡……”
也就說了一會兒,小姑娘就睡著了。
奚嵐花給她塞了塞被子,悄悄離開。
夜已經深了,營寨內有幾?隊士兵巡邏,小姑娘的婆婆估計在忙著弄夜宵,還沒回來。奚嵐花仰天歎了一聲,心裡?多出幾?分惆悵。
其實吧,這塞娜也不?是什麼壞人,說是匪徒,但這寨子裡?也有許多老弱病殘。說到底都是走投無路才聚到一起的。
這要是對?上涼國大將軍鄔猗,他們還能有幾?分勝算?就算有女皇派來的什麼將軍暗中?相助,恐怕也不?行吧……
奚嵐花心裡?亂糟糟的,站了一會便往自己的帳篷走。
邊走她還邊喃喃念叨,“小江大人……嗬,怎麼都愛打聽她?本王不?比她一個小小副使有魅力?”
話音剛落,不?知?從哪突然冒出了一道黑影,一下捂住了她的嘴。
“噓——”江辭變了聲音,壓得很低,“端王殿下,我是來救你的。”
奚嵐花震驚的瞪大了眼?,等對?方鬆開手,她回頭一瞧,便見到一個戴著惡鬼麵具的黑衣女子。
墨發高束,腰佩長刀,隻是靜靜的站在那就有一種逼人的氣勢。
奚嵐花自覺應該不?認識她,但這人給她的感覺竟然是陌生中?又?透著一絲熟悉。
她往後縮了一下,“你誰啊?”♂思♂兔♂網♂
江辭:“……”
“我趕時間,你跟我走就是。”
“等等!”奚嵐花叫了一聲,停頓了片刻,眨眨眼?道:“我們……就這麼離開?”
這一下都給江辭問懵了。
不?然呢?難道還要喊兩聲,讓所?有人都發現她們?
江辭可不?打算再廢話了,直接伸手抓她。
奚嵐花忙道:“等一下!我知?道你很急,但是你先別急,我還得等幾?天再走!”
江辭:“我等不?了!”
她趕過來就花了一天的時間,耽誤不?得!
就在這時,危月燕忽然冒出來道:“門主,來人了。”
江辭一怔,下一秒一陣涼風襲來,就聽一道女聲悠悠響起。
“閣下深夜到訪,都不?與我打個招呼,似乎不?太?禮貌吧?”
奚嵐花循聲看去?,登時親切又?熱情的叫道:“塞老大!”
那架勢,就差跑過去?給她一個擁抱了。
女人瞥她一眼?,提著大刀往肩上一抗,冷冷的看向江辭,“你們就來了兩個人嗎?是不?是太?小看我了?”
身後的人立刻沖上來將她們團團圍住。
江辭站在中?間,心中?直罵。
……真尼瑪服了,這個破西藍花!
救她還不?走,這下好了,多耽誤時間!
其實江辭帶了不?少暗堂弟子,隻是因為?要潛入山寨,人不?宜過多,她便令其餘人都潛藏在外麵,隨時待命。
江辭眼?眸一沉,她現在是逍遙門門主,名聲在外,自然得拿出點?氣魄,於是很裝逼、很狂妄的笑了幾?聲,“對?付你們,本座一人足矣。”
她的聲音很是低沉,聽不?出年紀,即便被眾人包圍也不?見絲毫懼色,語氣中?竟還有著三分肆意,頗有種傲視天下的氣勢。
危月燕都忍不?住看她一眼?,暗道門主還真是……裝的比當年的龍茵還拽。
塞娜聞言神色凝重,旋即仔細打量起了江辭的裝扮,黑色勁裝、惡鬼麵具,她恍然驚道:“……你莫非就是、逍遙門門主?”
孤身刺殺廖邑,當街劫走死囚,此人最近可是驚動涼國,家喻戶曉,她想不?知?道都難。
江辭笑的輕鬆,宛若反派大魔頭一樣,聲音暗啞低沉,“……如你所?見。”
塞娜抿唇,背脊不?不?由冒出了一層冷汗,隻覺得這門主果然如傳聞中?一樣,神秘、強大,深不?可測。
江辭提氣,想直接靠武力碾壓,塞娜根本不?是她的對?手,擒賊先擒王,這些人不?足為?懼。
她的手暗暗摸向了長刀,就在這時,一人匆忙來報,“頭兒!山下有人求見!”
塞娜挑眉,“誰?”
怎麼今晚這麼熱鬧?
“來人說是昱國使臣‘秦霜’!”
江辭一聽,心裡?咯噔一聲,氣焰都弱了兩分。
……奚翎雪?
她怎麼來了?!
塞娜眯了下眼?,她與鄔猗大戰在即,這節骨眼?昱國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