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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二舅子的請求。於是,打哈哈地道:“出車哪兒都有去過,好東西就很難說了。車隊的人那麼多,好東西碰上了也分不到多少。”

何勇濤是農副產品收購站的臨時收購員,平時專門往鄉下跑的。對於司機這職業可有自己的盤算。

“那能給捎帶東西不?”

車隊很多人出車都會捎帶東西。但這捎帶什麼就很有講究了。有些東西捎上一回被人發現,就會攤上大事。

顧立冬臉色淡淡地說道:“那要看什麼東西呢!”

看出了顧立冬的不樂意,何勇濤也不敢繼續說下去。邊上坐著的親爹正盯著自己。而妹妹則是已經瞪了自己好幾眼。

“哈哈,不說這個了。我前二個還看到包力這小子,領著人在外頭瞎逛呢!”

聽到二哥生硬地轉換了話題,何玉燕這才把目光轉了回來。

顧立冬是二哥的妹夫,給他幫忙捎帶東西可以。但一定要合法合規的東西。

原著中的劇情梗概沒有寫得很清楚。但是何玉燕知道,顧立冬之所以最終成為董建設成功路上的踏腳石,就是因為捎帶東西。

一家人說說笑笑好一會兒,就開始準備午飯。

何玉燕起身走到走廊儘頭的水房準備上個廁所。

大雜院哪裡都好,就是上廁所特彆不方便。

沒有專門的廁所,何玉燕每次都要去胡同口的公廁。那的公廁還是傳統旱廁。地底下挖個坑,坑裡放一個大瓦缸,用來裝各種**。每天都有掏糞人過來掏糞。這種旱廁味道特彆大。

筒子樓這裡雖然每一層樓的廁所也是公廁。但是這種公廁是一條排水溝,用水泥牆隔開一格一格。每一格都有個簡陋的木門擋著。廁所還能用水流衝水。

這種簡陋的廁所,比大雜院那的公廁好上百倍不止。

要不是街道那邊不給接駁下水道,何玉燕是真的想在家裡挖個廁所出來。

從廁所出來,去水槽洗手的時候,何玉燕遇上了同樣出來的李麗麗。

同樣的場景,同樣的人,在一周多以前那個炫耀的李麗麗,居然變得一臉黃黑,雙目無神。看著有點滲人。

“你現在高興啦!”

又是這種對話,何玉燕聽到真的想翻白眼兒。怎麼古早炮灰文的橋段老是被自己遇到?

“我說過,你的事兒跟我沒有一毛錢關係。你過得好與否,更加跟我沒關係。我又不是變態,怎麼可能盼著人家不好?我有這個閒心,也是把心放在家人朋友身上。”

說完這話何玉燕就想走人,結果被李麗麗給拉住了。

“你又想怎樣?”

何玉燕話還沒說完,就聽到身後傳來李麗麗的哭聲:“我隻是想過好日子,我做錯了什麼?包力是你不要我才撿回來的。我根本就沒做錯什麼。為什麼樓棟的鄰居要笑話我撿個垃圾當寶……”

嘖嘖,聽聽,再細品。這話裡話外,合著她李麗麗就無辜得跟白蓮花一般雪白嘍!

何玉燕不耐煩跟她掰扯這些,更加沒有義務開解李麗麗。她不是聖母,李麗麗這樣的人不值當她掏心掏肺。

不過,看在對方是個女同誌的份上,她還是給了一句忠告:“你要是過得不開心,包家人也不是好人。最好想清楚要不要離婚。”

說完這句話,何玉燕就不再理會李麗麗了。

種什麼因得什麼果。很多事情是個人選擇,旁人說得再多也是徒勞。甚至,如果今天李麗麗真的選擇離婚。哪天後悔也會怨恨她。

不過,這些何玉燕就不在意了。她隻不過是說了句讓自己良心過得去的話而已。

在娘家吃完午飯後,何玉燕沒有呆太久,就跟顧立冬一起離開。

兩人也沒有直接回家。這會兒大雜院肯定很熱鬨。兩人都不想摻和,想了想兩人直接去個趟回收站。

上次何玉燕一個人來回收站,帶回去的那個木球。第二天就被顧立冬拆開,得到了一塊拳頭大小的狗頭金。這個發現自然讓兩人很高興。白得的金子,沒有人會不興奮。

這塊金子最後被埋在了五鬥櫃下的青磚石下。

回收站門口還是那個老大爺。看到兩人過來先是一愣,接著樂嗬嗬地跟顧立冬說道:“原來你小子找的媳婦是這女娃娃啊!”

何玉燕聽罷,驚訝道:“大爺,你們兩認識呢!”

顧立冬:“康大爺,這是我媳婦兒何玉燕。你不是在城西的回收站工作嗎?怎麼到這裡來呢?”

康大爺擺擺手:“我兒子調到這裡來了。索性就跟人換了個工作。說起來,老林回來了沒有?我還說調到這裡來後,可以跟他經常一塊兒下棋來著。”

“林大爺還沒回來。等他回來,我鐵定跟他提你的事兒。”

康大爺樂道:“那我就等著了。對了,剛那邊又送了些廢料過來。你們要是喜歡去淘淘。”

兩人也沒客氣,走進院子就看到一地的各種破碎物品。

何玉燕觀察了一下,拿起一盞西式風格的台燈。燈罩已經被打碎。但上麵沾著的彩色碎片可以看出當初這盞台燈的華麗。

燈罩碎了,燈泡自然也不能幸免。

何玉燕準備上手拿起來看看。顧立冬就已經拿了起來。

“這燈看著沒壞。要不要拿回去換個燈泡試試?”

何玉燕也是這樣想的。家裡目前拉的燈泡,客廳一個、裡屋一個、耳房一個。這些燈泡都是鎢絲燈,並沒有後來的熒光燈那麼明亮。現在加個台燈的話,晚上裡屋的照明能夠更加明亮。

選了一盞台燈後,兩人又找了一會兒。最後何玉燕在角落處翻到一張破舊的木質搖搖椅。搖搖椅的扶手位置已經斷裂。但主體結構沒有任何問題。

想到堂屋角落的空位置,何玉燕說道:“立冬,這把椅子也弄回去怎樣?放在堂屋那。沒事兒坐在上麵曬曬太陽也很舒服。”

顧立冬當然不會拒絕這個提議。

東西選好後,康大爺隨便掃了兩眼:“這就是當柴火燒的爛木頭。給個五毛錢就成了。”

說著,直接就開了票出來。

何玉燕見狀也沒推辭。給錢後跟對方道謝。叫個板兒爺,拉著東西就跟顧立冬一起朝家裡走去。板車上除了那盞台燈跟破舊搖搖椅外,還搭了幾根木頭用來修補搖搖椅的。東西算是齊活了。

就在夫妻兩人即將回到大雜院的時候。一道匆匆的身影直接衝進了回收站。嚇得門口看著的康大爺都要跳起來。

人影跑進院子沒過多久又跑了出來,拉著康大爺搖晃:“大爺,那個搖搖椅呢?”

康大爺見這人看起來有點瘋魔,立刻搖頭:“什麼搖搖椅。東西到我這裡都是劈成柴火的。你趕緊放開我,不然我就要叫公安。”

被康大爺威脅,加上沒找到東西。這人放開康大爺就往外頭跑。

來得快走得也快,簡直莫名其妙。

康大爺很快就把這一茬給忘掉了。

另一頭,何玉燕他們回到大雜院。就看到胡同很多鄰居都聚集到二院的院子。

看到他們夫妻兩人叫個板爺兒,抬著個缺扶手的搖搖椅進來,一個個麵上不說,心裡卻覺得這夫妻倆有點傻。居然買了這麼個破爛玩意兒回來。

何玉燕也沒怎麼理會這些人,就準備回家拿盆,接上點水把搖搖椅清洗一遍。

不過,一道聲音把她給叫住了。

隻見人群圍繞的中心區域,林荷香站在董建設身邊,正朝著她笑道:“我尋思著要去哪裡找你們。剛好你們就回來了。給,這是我跟建設同誌結婚的喜糖。給你們一份,沾沾喜氣。”③本③作③品③由③思③兔③網③提③供③線③上③閱③讀③

這話聽著很自然,但何玉燕總覺得很彆扭。大庭廣眾之下還真不好直接拒絕。

她看向站在不遠處的孔大媽,立刻有了主意。

“我剛從外頭回來,手上都是灰塵呢!家裡剛結婚,糖還有不少。恭喜你們倆結婚。這糖我們就心領了。要是不介意的話,給孔大媽家就可以。她家孩子多,糖給孩子甜甜嘴更好。我們這大人就不跟孩子爭搶了。”

漂亮話說完後,何玉燕頭也不回地快步回家。接著把門一關,隔絕了外麵眾多視線。

大夥兒沒覺得何玉燕不給麵子。相反,一個個都覺得她敗家。董家結婚送的喜糖,那都是比水果硬糖更好的大白兔奶糖。

想到這兒,一個個羨慕地看向孔大媽。

而孔大媽被這天降好處砸得咧開嘴笑哈哈。上去就把林荷香手裡拿著的紙包奪了過來。完全忽略了林荷香那難看的臉色。

“這椅子還真結實。”

搖搖椅的扶手一邊已經掉了,但另一邊還在。除此之外,整把椅子除了些微掉漆、劃痕外,沒有任何缺點。

“這回收站有時候還真的能淘到寶。”

何玉燕這一聲感歎,顧立冬是明白的。從狗頭金到今天的搖搖椅。沒花多少錢,卻能換到好東西。確實比去信托商店買要劃算多了。就是這種撿漏不是天天有就是了。

兩人邊乾活邊說話,就聽到有人在外頭敲門。

何玉燕看過去,發現是馮大媽。就走過去把堂屋的門給開了。這個時候,她也注意到院子裡那些聚集的人都走了。

“大媽,那些人都是過來領喜糖的?”

馮大媽剛準備開口說話,就被何玉燕的問題問得一愣。接著好笑道:“可不是嘛!那些人就是鄭大媽招惹過來的。”

鄭大媽今天可謂是出儘風頭。

娶了個車間主任的女兒當兒媳婦。這兒媳婦隻要300塊彩禮,就陪嫁兩輛自行車。天知道,今天一早接新娘子回來的時候,那兩輛鋥光瓦亮的自行車,到底讓這一片胡同多少人眼紅啊!

也幸好何玉燕夫妻兩人都不在。上午那會兒,多少人把這前後腳嫁進大雜院的媳婦做對比。說出來的話就格外得難聽。

加上這董家請大雜院的鄰居去國營飯店吃飯,還不收禮金禮物。這更加讓幾個眼皮子淺的說話沒個把門。

什麼顧家生女兒,董家鐵定生兒子。顧家沒前途,董家以後有大造化的聲音都出來了。

馮大媽是真不知道,這陪嫁兩台自行車跟生兒子有啥關係?

何玉燕聽著馮大媽描述今天的場景。雖然對方儘量避開了某些難聽的話。但何玉燕大概能猜出在某些人嘴裡。自己已經成為了襯托林荷香的綠葉。

“沒事兒,日子是自己過的,冷暖自知。大媽,你過來找我有什麼事情嗎?”

馮大媽有點不好意思地說道:“我家那兩個兒子還沒對象你是知道的。我尋思著你那邊有什麼女同學畢業後留在城裡的。如果有合適的話,可不可以給我家曹德才、曹德學介紹一下。”

“但我的女同學,一大部分都要下鄉的。”

少數家裡有門路留在城裡的,那都是找到工作的。這種人一般家裡條件比較好,估計看不上曹德才、曹德學這兩人。何玉燕在心裡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