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察。家裡要怎麼說?”

顧立冬立刻回道:“彆告訴燕子。等能夠出院後,我再回去就是了。”

怕小舅子繼續說這個話題,顧立冬換了話題問:“那些劫匪是不是事先知道我們的行車路線?”

何勇海點頭:“沒錯。之前好多起案件都透著古怪。這些劫匪就像是知道路線那般。總能準確地選擇一個好的下手地點。之前我跟車的時候,就發現偶爾會有奇怪的視線看著你們車隊。”

但是,一直不動手,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清楚這車隊的貨物都是機床零件。

就是為了測試這個事情,他們這才弄了這麼一出虛虛實實。

沒想到居然還真的把劫匪給引了出來。

他們這一趟去的時候,拉的貨是機床。回來拉都是吃食跟棉花布料。這些東西可都是現在市麵上的硬通貨。容易脫手不說,目標也不大。化整為零,這些物資會被無聲無息消耗掉。

“具體的情況還要等審問清楚才知道。你們這個車隊是由三個單位組成的。行車路線也就你們三個單位知道。即使審問不出背後的人。這一次事情過後,也算是把嫌疑人的範圍縮小到你們三個單位之間。”

顧立冬也明白這個道理。不過辦案是由專業人士去乾的。他一個小小的貨車司機,還是老老實實地養傷。過兩天高高興興回家見媳婦兒去。

然後,顧立冬的高興也就持續了一個晚上。

他所不知道的是,就在他所在的車隊遭遇劫匪。遠在北城的丁香胡同,正在發生一起兒童失蹤案件。

不同的是,劫匪在當天下午就被抓獲。而兒童失蹤案件是在大晚上破獲的。涉案人員蔡大嫂,是在第二天被公安以及解放軍同誌上門抓捕的。

時間線在這裡重新彙聚到一起。不同的地方,發生著相互關聯交叉的案件。

隻因為,兩起案件的涉案人員,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

當然,現在這些關係暫時很多人都是不清楚的。

何玉燕隻在霍隊長說出蔡大嫂的男人劫車後,就仿佛意識到了什麼。

隨即,樓解放上門報信,說顧立冬受傷進了醫院。何玉燕瞬間就覺得自己明白了什麼。看向蔡大嫂的眼神變得淩厲起來。

但蔡大嫂這會兒已經沒精神去注意其他人的反應。

她耳朵裡一直回蕩著她的男人蔡大明被抓這個消息。

怎麼可能?

這次大明可是跟著好些人一起出去乾一票大的。那麼多的人一起,怎麼可能會被抓。

蔡大嫂不信,不聽,不明白。

而在場的還有一個人比她更為不信,不聽,不明白。

“大嫂……為什麼?為什麼這樣對我?”

在知道蔡大嫂居然是孩子失蹤的罪魁禍首,好些個家長已經想要衝上去給她來一頓狠揍。

偏周圍有很多公安同誌看著,她們不敢動手。

但是她們不敢動手,卻有一個人瘋了一般,直接越過人群衝到蔡大嫂麵前。

不等阻止,已經雙手抓著蔡大嫂的衣領,拚命甩動起來。

對方那個瘋狂的樣子,讓所有認識她的人都為著一震。

本來想責怪她引狼入室的胡文理見狀,立刻想過去拉她起來。口中不忘安慰:

“招娣,招娣,你清醒一點。彆犯傻了。”

蔡招娣卻不想清醒了。她發現自己清醒的時候,做出的事情也並不清醒。

當初,她自己清醒地跟林荷香一起去拜神婆喝符水。最後害得兒子身體虛弱,幾個月大喝的藥比喝的奶還多。

後來,她自己清醒地喊了大嫂過來給她奶孩子。還覺得這是一個雙贏的事情。大嫂日子苦,沒吃過好東西。來到她這裡可以吃的好,還能幫忙奶孩子,一舉兩得。

結果,人家是幫她奶孩子了。但是,最後把孩子都給偷走了。

嗬嗬……

蔡招娣不想再清醒了。

林荷香是個無關緊要的鄰居,她可以安慰自己,這是自己沒戴眼睛認識人。

但是,大嫂呢?

自己對大嫂掏心掏肺,最後為什麼得到這樣的結果?

她出嫁時,把幾百塊錢的彩禮都給了大嫂。就想她日子過得順遂一點。出嫁後,雖然沒怎麼回過娘家。但是經常會給娘家寄錢寄東西回去。她男人也沒有阻止。覺得她娘家的日子確實苦。

這樣的她,大嫂究竟還有什麼不滿意呢?

沉浸在驟然失敗的心境中,蔡大嫂一開始還沒反應過來。

等聽到蔡招娣的呐喊後,她居然對著抓著自己衣領的蔡招娣發出嗬嗬嗬的笑聲。

笑聲相當刺耳,讓圍觀的鄰居們一個個嚇得後退幾步。

然後,大夥兒都聽到蔡大嫂那高聲呐喊:“我呸。你個沒用的東西。幾百塊的彩禮,以為自己做了什麼天大的事情。哼,經常寄些三瓜兩棗回來。我們稀罕嗎?你要是真的對我這個大嫂好,就該把你男人的錢都寄給我。”

說著,蔡大嫂就好像被蔡招娣傳染了發瘋一般。整個人抖動起來,聲音更加高亢:“就是你,你跟你大姐都是沒用的賠錢貨。弄不到錢回娘家。害得你大哥手頭拮據。最後跟那些人混在一起……”

接下來的話,蔡大嫂也沒機會說出來了。

因為,壓製她的公安同誌,直接把人提起來就朝外麵走去。

大家隻能聽到她在那裡嚷嚷著沒用、沒用。

而留在大雜院的蔡招娣也跟瘋了一樣在喊自己沒眼睛、沒眼睛。

這姑嫂兩人的瘋狂,看的很多人心有戚戚。

但是,這個時候林大爺走到霍隊長跟前,問:“同誌,請問我們院兒的孩子現在在哪裡?”

霍隊長:“昨天晚上解救出來後,已經送到醫院那邊去了。我們的人在那邊看著。你們這邊組織人手過去做好交接。”

接著,霍隊長轉頭看向何玉燕:

“何同誌,相信你已經看出來一些東西。昨晚我們這裡接到了消息。你的丈夫顧立冬同誌在跟劫匪搏鬥中受傷。現在人在山省一家醫院裡麵治療。我們這邊會派人過去接洽一些事情。你要跟著一起去嗎?”

要!

這是何玉燕的第一反應。

但是她轉頭看見自家堂屋那放著的小床,又糾結起來。

她家有兩個孩子要照顧,就她媽跟隔壁江嬸子,照顧不過來。

這個時候一直沒開口的樓解放說道:“你去吧!那醫院距離我們這不算遠。開車過去也就幾個小時。你過去,應該不用兩天就回來。”

家裡你要是擔心的話,我跟自強每天會過來搭把手。

樓解放的話音剛落,一直關注事情發展的何母也開腔:“去吧!”

不去的話,女兒也不會過得安心。現在有解放軍同誌的車一起過去,更加安全。

周圍其他鄰居大概也聽明白的一些事情。一個個拍%e8%83%b8脯保證會幫忙照顧孩子,讓何玉燕安心去看顧立東。

最終,何玉燕在接近中午的時候,坐上了前往山省醫院的吉普車。開車的人正是霍隊長本人。

這一趟過去,霍隊長要跟那邊的人一起交流案件的進展。而帶何玉燕過去,隻是因為他們夫妻都對這個案件的偵破,提供了很多助力。

遠在山省醫院的顧立冬,並不知道自己的媳婦兒即將來到他的麵前。這會兒他正在跟小舅子一起吃飯。順便討論案件的一些情況。

“裡麵的人一大部分都是xx山那邊的出來的山民。”

何勇海開口的第一句話,就讓顧立冬驚訝地看了過去。

這XX山可是距離這裡開車也得幾個小時。怎麼跑這麼遠來劫道。一般搞這種事情的,都是就近撈一筆,逃跑回山裡。東西用完了再下山繼續搞事情。ω思ω兔ω文ω檔ω共ω享ω與ω線ω上ω閱ω讀ω

“直接在XX山附近劫道,很容易被人抄了老巢。昨晚連夜安排人去收集是證據了。”

說到這個,何勇海不免感歎。這地方的人一條村聽說也沒多少人。居然所有成年男人都出來乾這個事情。按照審訊的結果,目前留在當地的就隻剩下老人跟孩子。就是女人,也有一部分從事另外的違法犯罪活動。

“對了,被抓的人裡麵有一個叫蔡大明。這人你聽著可能很陌生。但是他的親妹妹你肯定認識。就是你們院子的那個蔡招娣。”

聽到這裡,顧立冬已經不想說話了。

這個世界真小。

自己出趟車,遇上劫道的。劫匪中居然有自己鄰居的親戚。這個概率實在太小了。

何勇海看出了妹夫眼中的震驚。想了想,還是把聽到的事情全部說出來。

於是,顧立冬又聽到了另外一個更加讓他震驚的消息。

“等等,等等。你是說,那個叫蔡大明的劫匪,他的媳婦兒是蔡大嫂。然後在大嫂在昨天,夥同黑市的人直接綁走了丁香胡同七八個孩子?”

顧立冬覺得事情好魔幻。他都有點回不過神來。

這夫妻倆都是罪犯就不說了。居然連犯事兒都約在同一天。

“是你們大雜院那邊的鄰居,找人去查這家人。然後被他們給發現了。”

何勇海說這話的時候,都不免感歎一句。這座大雜院真是臥虎藏龍。一個保衛科的科長,居然有本事摸到賊窩。

顧立冬聽到這裡,立刻明白了應該是沈叔那邊找的人去查的。

上次黑市的事情就透露出不同尋常。沈叔去查也很正常。隻是沒想到摸出條大魚來。

立刻,顧立冬反應過來。

“那我媳婦兒呢?我媳婦有沒有事?”

何勇海無語地瞪了他一眼:“那可是我的親妹子。要是有事,我還會坐在這裡跟你聊天?”

兩人這會兒說話都很自在。完全沒想到他們口中的媳婦兒/妹子,很快就會過來跟他們算賬。

前往醫院的路上,何玉燕從霍隊長這裡也聽到了不少事情。

比如顧立冬所在的車隊被劫道的大概過程。

比如蔡招娣的男人,以及她所在的那條村,有不少人都是乾這個的。

再比如,蔡招娣本人就是個人販子。每年都會拐賣一些孩子,賣到全國各地。在拐賣不到孩子的時候,她甚至會去自己村裡一些人家收孩子……

這種窮凶極惡的人,居然跟自己住在一座大雜院一個多月。實在是有點恐怖。

但是聽蔡大嫂的語氣,他們乾這個也是在這幾年。按照時間線,是在蔡招娣出嫁後。不知道發生什麼事情,才會乾起這一行來的。

所以,這些人都是小嘍囉,背後應該還有更加窮凶極惡的人。

“那個黑市上售賣的東西,都是他們這些劫匪搶過來的贓物。那裡,就是他們銷贓的渠道之一。”

何玉燕聽著這些人類的惡行聽了一路。雖然很不想聽,但是事情的來龍去脈弄清楚了。這以後遇到什麼事情,才能早早的保護好自己。

跟這樣的人比,就是鄭大媽這樣討厭的人,也顯得可愛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