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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比晏雙霜更好的通稿,讓人如鯁在喉。

當時李黎不惜違約都要簽下公司的時候,已經有人嗅到了貓膩,但這則新聞猜測沒活過第二天,當晚就被全網刪。

李黎的公關效果之狠,令人咋舌。

緊接著她當時有一部口碑還算不錯的電視劇,這事就這麼悄無聲息的過去了,隻剩下一些晏雙霜的粉絲還耿耿於懷。

畢竟隻是換個公司,又不是其他能引起人類八卦心的大瓜,路人並不關注明星的公司是誰,又乾了些什麼事。

【算了不聊她了,我前幾天看到一個老婆的雜誌視頻,感覺還挺好看的,好想購入啊,可惜沒再版[鏈接],狗公司不會做生意讓我來啊啊啊!可惡!】

【什麼!還有這種好東西!】

古辛點進去一看,發現是晏雙霜退圈前,拍的最後一本雜誌。

晏雙霜是個天生的美人,從小到大多少人為她打過架,吃過醋,開始拍戲以來,幾乎是每次都能憑借美貌出圈。

不少人酸她是個花瓶,空有美貌,沒有實績,緊接著第三年晏雙霜的電視劇就獲獎了,啪啪打臉那些說她是花瓶的人。

她的雜誌,是很多不粉她的人,都想買來看看美女的程度。

古辛慢慢地翻著試閱的電子刊,突然想到,品牌方一般會將成品寄給明星,上次在晏雙霜家裡的時候,她沒有看到,晏雙霜將它們放哪兒去了呢?

*

晏雙霜暫時無法回答這個問題。

因為她被麵色沉重的應露給攔住了。

應露張了張口,又閉上,然後望向另一棟樓的方向,轉過頭來,又想說什麼,可她還是沒說。

如此反複了好幾次,等待她說出來的晏雙霜終於忍不了了:“應導,我記得不是說開工嗎,咱們現在這是?”

應露蹙起眉頭,她眉心黑沉沉的,活像是積壓了好幾年的怨氣,現在隻差去當個怨鬼了。

也是,沒有哪個導演臨近殺青的時候精神狀態是正常的,更彆提這部電影命途多舛,遇上的事情太多,讓人很難不去拜拜。

“你今天的戲往後排一下。我……”應露臉上露出匪夷所思的神情,她好像也知道自己接下來的話有些離譜,但她又沒有辦法,隻能求助晏雙霜,“能麻煩你去看看趙岑宿嗎?我覺得他有點奇怪。”

晏雙霜心念一動,不動聲色道:“哦?我昨天看他,還好吧?”

“說不出來,我現在也不敢給他排戲,感覺他脆弱的很。”

趙岑宿平日裡就是個打不死的小強的形象,雖然自信到自負的樣子讓人覺得又油又討厭,但這樣的性格反而造成了他二皮臉的特性,無論被人說什麼,他都能揮揮手表示我不跟你一般見識,因為我的level跟你不一樣。

總不能被打了一次就道心破碎了吧,上一次也夠狠,怎麼上一次之後還能跟情敵談笑風生呢?

應露心中所想,晏雙霜不知道。

但晏雙霜在意的是另一件事。

雖然趙岑宿隻有皮外傷這一點跌破所有人的眼鏡,可應露都這麼說,古辛的猜測難道是對的?

賀鑫在幫道具組搬東西,晏雙霜看了賀鑫一眼,然後對應露說:“既然是應導的要求,那我這就去看看他。”

“小賀!”晏雙霜衝那邊擺了擺手,賀鑫滿頭大汗地停下,擦了擦汗,氣喘籲籲地用眼神詢問晏雙霜想乾嘛。

晏雙霜雙手放到嘴邊做喇叭狀,大喊:“能不能陪我去個地方!”

賀鑫征詢的目光轉向應露,應露走過去,接過賀鑫手裡的道具說:“你跟她一起。”

賀鑫當即鬆手,朝晏雙霜走過來。

晏雙霜把兜裡的紙拿出來,剛想給賀鑫擦一擦,賀鑫已經警覺地躲過她的手,一把將紙接過來:“你可彆妄動。”

晏雙霜叉腰道:“差不多得了,你還要躲我多久?”

賀鑫一邊擦汗一邊朝那邊努努嘴:“前車之鑒,我不得不服。”

“可你是Omega。”

“Omega怎麼了,歧視OO戀?”

晏雙霜無話可說,隻好歎了口氣:“你可真是個小機靈鬼,話都被你說完了,我說什麼。”

賀鑫沉痛地低頭:“有時候我真怕哪天一睜眼,床邊就是古辛麵無表情的臉。”

她猛地抖了抖,像是要抖落自己豎起來的汗毛,不住地搖頭:“可怕,真是太可怕了。”

“她……她平常不這樣。”

賀鑫抬手說:“打住打住,霜姐,你有能製服猛獸的能力,我可沒有。我的細身板你也看到了,古辛一拳就能乾翻我。”

“怎麼在你嘴裡,她好像是什麼無差彆攻擊的人形兵器?”晏雙霜覺得奇怪,“趙岑宿是個例外,但她對你挺好的呀。”

賀鑫表情一僵,擺擺手含糊道:“也、也沒那麼嚴重。不說了不說了,你叫我過來乾嘛?”

晏雙霜隻當是賀鑫對古辛的有了心理陰影,畢竟昨天才目睹了那麼凶殘的一幕,就算要緩和關係,也不是現在。

晏雙霜朝前走:“應導讓我去看看趙岑宿,說他有點奇怪。”

“哦——”賀鑫理解地點點頭,“這個人之前老是陰魂不散,今天倒是好點了,竟然到現在都沒有來打擾你。”

Alpha的自愈能力向來出名,趙岑宿昨晚清醒,昨晚就能下地,今天更是聽說鼻子已經好了,就是被打缺的牙沒辦法回來了。

古辛下得確實是重手,趙岑宿一共掉了兩顆牙,一顆被他吐出來了,一顆被他吞下去,現在的他不太能講話,一講話就漏風。

晏雙霜對賀鑫的話不置可否,她們一起到趙岑宿的房間門口,禮貌地敲了敲門:“趙岑宿?”

如果係統還在,會發現晏雙霜對趙岑宿的好感還是負值,但表麵上,晏雙霜是如此的得體且感到抱歉。

“請進。”裡麵傳來趙岑宿弱弱的聲音。

晏雙霜推門而入,和賀鑫一起走到趙岑宿床邊。

晏雙霜先是看過趙岑宿的臉,又看了看房間裡被拉上的窗簾,說:“我過來看看你,今天感覺怎麼樣?”

趙岑宿眼神躲閃,似乎很不想跟晏雙霜對視,他盯著自己的被子,仿佛上麵繡滿了花一樣,囁嚅著開口:“好、好多了。”

賀鑫大大咧咧地說:“傷筋動骨一百天,你這看著嚴重,竟然還好。”

賀鑫不是不識趣的人,隻是對她來說,趙岑宿本來就是個討厭的人,她沒有照顧討厭的人心情的義務,自然是想說什麼就說什麼。

絲毫不在意因為她這句話,趙岑宿的臉色變了變。

晏雙霜巧妙地接過話茬:“應導還托人找了最好的藥,好一點是正常的。”

趙岑宿胡亂地點頭:“嗯、嗯。”

賀鑫說:“你要是有事,直接找副導演吧,他本來就是管這些的。”

應露的副導演也算個狠角色,他是個男Omega,因為仰慕應露的電影,千裡迢迢跑來拜師,關鍵是,還真給他拜成了。

應露一開始隻是讓他打雜,眼看著時機差不多了,又派他去其他部門輪著來了一遍,最後讓他當助理,連著跟了三部片子。

這是第四部,也是應露第一次讓他當副導演。

說是副導演,但除了拍戲,還有很多應露忙不過來或者不願意管的雜活都交給了他。

聽到賀鑫的話,趙岑宿的表情變得有些奇異的難受,他捏緊了被角,扯出一抹蒼白的笑容:“謝謝關心,我會的。”

這是晏雙霜她們進屋以來,趙岑宿第一次抬眼。

俊朗的五官不複存在,被揍得滿臉開花的外表青青紫紫,讓人看著都覺得疼,這一幕晏雙霜見過,就在古辛和他初次見麵的時候。

但跟上一次相比,趙岑宿的眼神和神態卻變了。

“我看看,你這傷口好像又有點嚴重了。”⊥思⊥兔⊥網⊥

晏雙霜狀似無意地走過去,想要看得更清楚點,但趙岑宿反而反應劇烈,他猛地往後仰,上半身恨不得離床遠遠的,下半身更是做好了逃跑的準備。

他結結巴巴地說:“沒、沒事,我會自己塗藥,你們、你們請回吧。”

違和感更重了。

賀鑫拉著晏雙霜往外走:“人家都留下心理陰影了,我們還是先走吧。”

晏雙霜沒有反抗,隻是到門口的時候跟趙岑宿說:“我的微信你是知道的,有什麼事可以找我,賠償方麵我一定配合。”

而趙岑宿已經躺回去,將薄被子拉上去,蓋住臉,悶悶道:“我知道的。”

門一關,賀鑫扭過臉來小聲說:“怎麼感覺,他現在見了你,跟見到過敏原一樣。躲這麼快,古辛真把他揍怕了?”

晏雙霜不動聲色地搖搖頭:“不清楚。”

“也不知道是好事還是壞事。”賀鑫皺眉,然後釋然地說,“對古辛來說肯定是好事,直接解決了一個情敵,哎呀,Alpha之間就是粗暴,一決勝負就全搞定了。”

晏雙霜沒回話,她先跟古辛發了條微信,然後又看了一眼趙岑宿緊閉的房門。

變化,竟然真的有這麼大嗎?

*

晏雙霜在古辛這裡有特彆提示音,即便下午的工作再忙碌,當提示音響起來的那一刻,古辛立即起身,電腦上正在學習的程序暫停。

她拿起手機查看,發現晏雙霜發來是:【趙岑宿有問題。】

心中的猜測被證實,閃電一般的靈感終究是發揮了作用,古辛霍然起身,她一邊問晏雙霜:【他有什麼變化嗎?】,一邊推開了華染辦公室的門。

裡麵的華染正掛著耳機,愕然地抬頭看過來,她看見古辛嚴肅的表情,指了指電腦屏幕,示意自己正在開會。

古辛點點頭,直接拉開凳子,在華染對麵坐下了,示意華染先開會,她繼續跟晏雙霜聊。

晏雙霜在微信上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了一遍,古辛表示自己知道了,然後撐著頭沉思。

趙岑宿有問題是肯定的,她本來還在想是不是非得晏雙霜出馬,才能讓這個人任務失敗,徹底脫離。

係統選擇瀕死的人物,這一定程度上代表了所謂身體的“原主”都快死了,肯定對抗不了全新的意識流。

華染說,有過她這樣情況的,基本都死了,也是符合係統的說辭的。

那為什麼趙岑宿是個意外?

他現在身體裡,是原主,還是任務者?

微信那頭,古辛發了個:【知道了,辛苦雙霜啦。】就再沒了回音。

過了幾分鐘,晏雙霜低著頭,一字一句地打:【好像看出來不一樣,也挺容易的。】

而她為什麼無論當年還是現在,都沒有發現有什麼不對呢?

是她哪裡出問題了嗎?

華染見古辛一直呆在她對麵,沒有出去也沒有催促她的意思,當即就知道,肯定是重要又私人的話題。

她不由自主地加快了語速,提了一下會議的進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