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出你的要求。”
潘尹川%e8%83%b8口堵著的那團氣驟然消散了。
這樣……也可以?
張助理身形往後靠,抵住椅背。其實他不像是個助理,更多的還帶著點豪門子弟的從容隨性,他說:“隻要你不越線,做好你該做的,怎麼樣都可以。”
那麼問題來了……“什麼叫不越線?”
“不要問先生的事,嗯,保持乾淨,哦,還有,不要撒嬌。”
不要撒嬌???
這值得單獨特彆拿出來講嗎?
潘尹川這輩子就沒想過自己性向會改變,他根本不是gay,他是直男。
他本來還想著,為了父母的安危,也可以忍忍心頭的惡心,對那位懷先生撒撒嬌,努力學習做一個小情人……但現在張助理直接給他堵死了。
那他怎麼去求懷先生?
這完全是他的盲區。
“懷先生……他的性情怎麼樣?”潘尹川忍著羞恥問。
“很好,你很上道,現在就知道多關心你的雇主了。”張助理想了下,“懷先生的性情……公私分明,拿了決定就不會輕易更改,不喜歡彆人說蠢話,說多餘的話。”
潘尹川:“……”
那他怎麼提自己的要求?
事實上昨晚那位懷先生也的確沒有要和他多說話的意思,開門直入,非常的簡單粗暴。
他襯衣扣子後頭都崩飛了,懷先生還衣冠楚楚的呢,就拉下了個拉鏈……
張助理好像看出了潘尹川的心思,緊跟著又開口:“還用我來教嗎?你想說出你的要求,挑好時間不就行了?”
挑好時間?
潘尹川滿臉迷惑。
張助理在心底歎氣,但轉念又一想,也許就這樣的先生才喜歡呢。
張助理推了推合約:“沒問題就簽名吧,卡號不要寫錯了。”
潘尹川捏起筆,本來想寫個假名字,但想到和卡號會對不上。他捏著筆猶豫半天,幾乎都要將筆折斷了,最後才簽下了名字。
“嗯……潘小先生。”張助理拿起簽完的合約,“那我先走一步。”
張助理離開之後,有人給潘尹川拿來了藥。他忍著尷尬自己給自己上了藥。也不知道這玩意兒又是多少錢,反正效果的確很好。
他一身汗地倚住沙發,身體是舒服多了。
這抬頭再一看,都已經是該吃晚飯的時候了。
潘尹川木著臉心想,也不知道昨晚到底是到幾點結束的,才搞得他幾乎把整個白天都睡過去了。
晚上七點,潘尹川吃了飯,又洗了澡,懷先生準點兒回來了。
這天傭人把他叫到了另一個臥室。
這間臥室更大,裡麵是黑白兩色布置,簡單低調,但處處又透著價值不菲的氣息。
“這是先生的房間,你在這裡等就好。”傭人說完關上了門。
七點半,懷先生進了臥室。
他今天穿的是正裝,配碧骨和白色真絲手套。華麗得有些過了分。但穿戴在他的身上,就被氣勢生壓了一頭,於是不顯半點誇張,隻覺得優雅與威嚴並俱。
懷先生走到他的身邊,那高大的身軀便立時在他身上形成了一片陰影。
被這樣一個Alpha盯上,應該是很難受的。
但潘尹川卻並不覺得難受,反而從他衣冠楚楚的外表下,隱約窺出一絲情[yù]的味道。
他……喝酒了?
潘尹川瞬間福至心靈,明白了張助理今天的未儘之語。
挑個時間。
男人最好說話的是什麼時間?
那不就是這會兒嗎?
潘尹川張了張嘴,明明被上的是他,但他現在還得主打一個伏低做小:“懷先生,我的父母在九河市,我很擔心他們的安危,我知道懷先生神通廣大,我想請懷先生……”
潘尹川話沒說完。
懷先生朝他脖頸間伸來的手,突然頓住了。
然後飛快收回,懷先生理了理手套,說:“等著。”然後轉身走了出去。
潘尹川呆在原地,抹了把臉,有點悲從中來。
……這就,這就搞砸了?
第4章
懷聿出門去接了個電話。
潘尹川不提九河市,他還想不起來自己漏了通電話。
電話那頭的人殷切又焦急地和懷聿說了三分鐘,三分鐘一到,懷聿就冷酷無情地給人掛斷了。
“沒有一點新意。”懷聿語氣冷淡地說完,拔步離開。
電話之後又響了起來,這次是傭人接的,傭人客客氣氣地對那頭說:“您好,先生有事很忙。”
“是,是,我知道懷先生很忙,但我這裡的情況著實緊急……”
“先生真的很忙,抱歉。”傭人掛斷了電話。
之後連續三四遍接起都是一樣的說辭,禮貌,但拒絕。
那頭的人不由露出了滿臉的絕望,喃喃道:“怎麼辦?懷先生不肯伸出援手,我們這裡擋不住的,根本擋不住的。中心城那幫屍位素餐的混蛋!混蛋!”
他捂住臉崩潰地哭起來。要是潘尹川看見他的話,會覺得這個人十分眼熟。因為九河市所屬的聖安州是這個人的管轄區。
懷聿推門回到臥室。
推門聲驚得床上的Beta差點跳起來。
等走近點,懷聿還能看見他臉上的失落和難過。
懷聿沒說話,他並不是個多貼心的人。
因為他的地位和手握的力量使得他不需要“貼心”這種東西。
所以他走上去,就又將這個Beta按倒了。
潘尹川臉上飛快地掠過錯愕之色……等等,原來他的興致並沒有被破壞嗎?
“懷先生,九河市……”
懷聿現在不想聽見九河市,他按住了潘尹川的唇,麵上不顯,但動作有些凶悍地撕爛了他的上衣。
一點淡淡的酒香氣侵入潘尹川的鼻間,沒有一點酒精的嗆人和難聞。隻有不儘的餘香。那大概是貴酒和廉價酒的差異。
很快潘尹川就幾近脫力了。
緩衝器替他承受了大部分的信息素衝擊,但還是很凶猛……
彆人撐死了隻是傷腎,潘尹川感覺自己像是要被活活乾死。
但今天他撐住了沒有睡。
他不得不主動地攀住了懷先生的肩膀,用力之大,幾乎將他身上的正裝都抓皺了。但他顧不上了。
“懷先生……”他的聲音斷斷續續。
懷聿的動作有些許的停頓,難得想聽他會說什麼。
潘尹川的唇一張一合,在燈光下仿佛多了一層潤澤的光,如同蒙上蜜糖的琥珀,閃動著誘人的色澤。
“……九河市,我父母在那裡,我很擔心……”潘尹川字不成句,但還是頑強地說出了口。
懷聿:“……”
懷聿:“……知道了。”
他將潘尹川的唇按得更緊了。
“還、還有……”潘尹川覺得人命關天,還是不要分次說了吧。
“南塔市……我、我的一個朋友……懷先生能……救他嗎?”潘尹川也不知道現在遲不遲,反正他竭儘所能了。
懷聿:“…………”
他反手解下領帶從潘尹川腦後一繞,纏住了他的嘴。
潘尹川:“唔?唔?”
張助理說的這根本行不通啊!
他有點悲憤,但緊跟著連悲憤的力氣也沒了。
等再睜開雙眼,又是第二天了。這次還好,隻是睡到了中午。
潘尹川連滾帶爬地下了床,問:“懷先生呢?”
傭人還是和前一天一樣的回答:“先生走了。”
潘尹川難掩失望,扭頭往後一退,踩中了個什麼東西。㊣思㊣兔㊣網㊣
低頭再看——
那是前一天懷先生戴的白色手套。但這會兒手套變得皺巴巴的,上麵甚至還殘留著點可疑的水漬。
小直男哪裡受得了這種羞恥!
潘尹川喉頭一哽,趁傭人一個不注意,飛快地彎腰低頭,把手套撿起來揣進了自己的兜裡。
都這麼皺了,懷先生肯定是不會要了……等他一會兒出去閒逛,找個合適的地方銷毀了吧。他實在不想把這種引人遐想的玩意兒留給傭人來收拾!
潘尹川前腳剛揣好,後腳張助理又來了。
沒等潘尹川開口,張助理就先問:“家庭住址,給我一個。”
“……什麼?”
“看起來你的要求起效了。”張助理麵帶微笑。
潘尹川腦子裡艱難地轉了個彎兒,然後才明白過來——
昨天懷先生還是把他的話聽進耳朵裡去了。
再看張助理麵帶微笑的模樣,潘尹川心頭又浮動起了尷尬。
就跟當著張助理的麵,再現了那荒唐一夜一樣。
但潘尹川沒工夫在這兒為尷尬耽擱時間,他問傭人要了紙筆,很快寫了個地址給張助理。
“姓名和聯係方式……”
“不需要,有這個就行。”張助理揚了揚手中的紙條,“南塔市那個叫什麼名字,你倒是得告訴我。”
潘尹川:“……”
這多尷尬啊。
偏偏就是那個Omega少年他不知道叫什麼名字,當時就沒空問。
“不方便說?”張助理是個太過妥帖的人,他很快就改了口:“他在之前扣押你的監獄?”
“可能是那裡,也可能被帶到其他地方了,找到之前負責看守我的士兵就能知道了。”潘尹川一口氣說完,又覺得怪麻煩的,像他們這樣的大忙人,恐怕沒空細心給他找人。
張助理卻沒露出難辦的神情,點點頭乾脆利落一個字:“行。”
這就……行了?
懷先生的能量究竟有多大?潘尹川連猜都沒個參照。
為了儘快找到人,潘尹川按自己的記憶給張助理畫了個圖,著重畫了從監獄到那間小黑屋的路線:“他可能在這裡。”他指了指小黑屋。
張助理點點頭,拿著兩張紙條走了。
潘尹川還惦記著抽空去銷毀手套呢,結果步子還沒邁出去,傭人就先來請他吃飯。
吃完飯,又給他身上加了件黑色西裝外套。
“您該出門了。”傭人對他說。
潘尹川聞聲一抬頭,一輛黑色轎車已經停在了彆墅門口,司機笑著請潘尹川上車,完全沒給他拒絕的機會。
“裡麵正在舉行宴會,懷先生也在。”司機的聲音在車內響起,窗外的霓虹燈光灑進來,有些炫目。
這裡是一家豪華的星級酒店。
潘尹川硬著頭皮走下車,手自然垂下,一碰就碰到了微鼓的口袋。
完了,手套還在裡頭。
潘尹川本能地後退半步,但這會兒裡頭已經有人出來接了:“是潘先生嗎?請跟我來。”
潘尹川就這樣被引進了門。
裡頭衣香鬢影,和南塔市的災難仿佛兩個世界。
“是你?”熟悉的聲音突然在前方響起。
潘尹川抬眸望去,就見修苓陰沉沉地站在那裡。他沒有坐輪椅了,這才顯露出一個Alpha該有的身量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