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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來浪費點力氣,更容易入睡。你呢?怎麼也沒睡?”

“你喝酒的聲音太大?,吵醒我了。”許泠音嗓音泛著涼意。

吵到了嗎?

安益清看著天上。

上麵?潑滿濃重的墨汁,黑色裡散落幾點星子。

真是淒涼的夜。

安益清低下頭,擺整齊桌上的瓶子:“我不喝了,你去睡吧。”

腳步聲響起,越來越大?。

許泠音走過來,坐到她對?麵?。

“安益清,你媽做的排骨,是真的很好吃。”許泠音找了個能聊的話題。

安益清道:“下次給你……算了。”

沒機會了。

許泠音帶人?回來,她鐵定不會待在這裡的。

許泠音卻不明白?其中緣由,連忙追問:“為?什麼算了?”

“你已?經找到兼職的人?了,我沒必要留下。“安益清對?上她的視線,隱晦地表達著某些?想法。

許泠音卻沒get到:“你不給我做飯了?”

安益清轉轉瓶子:“你不是剛找了個人?嗎?”

保鏢做飯,什麼鬼?

許泠音沒好氣:“他又不用做飯。”

飯都捨不得?讓人?做?

安益清懂了,這待遇,不一樣。

那她留在這裡,是她們?倆的保姆?

她扯扯嘴角,強調道:“你找別?人?不用做飯,找我就要做飯?”

“你不想做可以?不做,我什麼時候強迫你做飯了?”許泠音感覺莫名其妙。

安益清點點頭:“是我自作多情,幸好你現在找了別?人?。別?人?大?概不會自作多情給你做飯。”

聽見這陰陽怪氣的話,許泠音噌的站起來:“安益清,你還敢怪我找了別?人??我要找人?的時候,是不是第一個問你?你自己怎麼回答的,忘了嗎?你一副被虧待的樣子,什麼意思?”

安益清也站起身,靜靜地看過來。

“那天拒絕你,是我的錯。但這些?已?經發生了,再怎麼說,也改變不了事實。現在你請了別?人?,還留我在這裡,就有點過分了。”

許泠音凝視她一陣,突然笑起來。

“安益清,所?以?,你是真的下定決心跟著我是吧?正好,你們?兩個一起來。”

安益清:???

她情緒穩定不了一點。

西餐廳那兩個女孩的話,竟然在她自己身上發生了。

這是什麼新潮流新時尚嗎?

安益清神色複雜,想了想,決定說清楚:“許泠音,我不可能和其他人?一起。你想找多人?,就去找別?人?。如果選我,就隻能選我。”

“安益清,你還能比我更霸道?”許泠音笑起來。

安益清看不得?她這態度,義正詞嚴:“這和霸道沒關?係。我想不出來,誰會想和別?人?一起做這種事。哪怕是包養,也希望是一對?一,不是嗎?”

話音落下,露臺陷入一片死寂。

壁燈照出兩條長長的黑影,搖搖晃晃,猶如兩人?淩亂的心。

今晚的夜色太涼太靜,風聲都顯得?過於突兀。

桌上的啤酒瓶吹倒了,嘩啦啦滾下去,撞到許泠音的腳,喚醒如夢初醒的人?。

深深地凝視著安益清,許泠音眉頭擰緊又鬆開,鬆開又皺起來。

許久,終於動?了動?嘴唇:“安益清,你一直以?為?我說的兼職是包養???”

第25章

安益清從來沒想過?, 這麼尷尬的事情會發生在自己身上。

誤會別人要包養自己,怎麼敢?

昨晚那尷尬場麵,是?個?人都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 再也別出來見人。

安益清也是?頭皮發麻, 渾身都僵硬了?, 剛從冰窖裡躺一天才出來的狀態。

手腳沒了?知?覺,眼睛所見的全是?大寫的尷尬。

她自己也不知?道該看向哪裡,總之不敢看許泠音,連餘光都不肯裝下那個?震驚的女人。

安益清想掐一把手心, 指頭硬邦邦。她想快速逃離露臺, 地上有雙無形的手,死死拽住她, 難以動彈。

她聽見風聲在耳畔呼嘯,許泠音的呼吸在譜曲, 還有自己心跳的無措。

不知?道過?了?多久, 音樂聲突兀地響起。

許泠音的電話。

安益清如夢初醒,眼睛終於能轉動了?。

腦子清醒一點點,她不動聲色把手藏在身後, 用力抓了?抓手心。

指甲紮到軟肉,流淌尖銳的刺痛。

疼痛喚醒她宕機的大腦。

她悄悄吸一口氣, 穩住自己輕到卑微的氣息,眼眸垂下去。

準備趁許泠音接電話,偷偷溜走。

餘光瞥見許泠音拿出手機,安益清無聲地挪動步子。

嘟——

電話掛斷了?。

安益清的腳步立刻停住,不假思索地轉個?彎, 繞過?桌子,對著許泠音鞠一躬。

“很?抱歉, 對你產生?這麼大的誤解,我回去好好反思。”

她表情猶如無風的水麵,十分平靜。

仿佛尷尬不是?因她而來。

她情緒波動向來比較小,所以,情緒大時,表情也不會很?誇張。

在她努力的克製下,更?顯得神色自若。

大概許泠音震驚於她的冷靜,一時沒有開口說話。

既沒有因誤會而生?氣,也不像初見時那樣?,喊打喊殺。

目光落在安益清身上,頗為?複雜。

安益清抬眸看她一眼,努力壓住心裡翻滾的浪潮,丟下一句“早點休息”,快步跑回房間。

此刻坐在辦公室,再回憶這段經歷,恨不得給自己消除記憶。

平靜?遇到腳趾扣城堡的事,她實?在沒法保持一貫的平靜。

抬手扶住自己的額頭,安益清怕自己表情太?過?猙獰,嚇到黃芊。

黃芊坐她旁邊,關注好久了?。

看她一會兒捂臉,一會兒無奈,坐立難安,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安老師,今天有什?麼好事?我看你一上午都挺亢奮。”黃芊問。

安益清:……

這是?亢奮嗎?是?尷尬癌犯了?。

揉了?揉臉,安益清搖搖頭:“昨晚沒睡好。”

“那你趕緊休息一下吧。”黃芊起身,“正好我去上課,不打擾你休息。”

黃芊離開後,辦公室隻剩安益清。

筆挺的肩膀垮下來,她靠在椅子上,成了?霜打的茄子。

生?無可戀。

一夜沒睡,她完全不困。

隻要閉上眼睛,就是?許泠音複雜的眼神。

昨晚已經落荒而逃,今天可怎麼辦?

難道要躲著不見嗎?

這完全違背了?初衷呀。

安益清頭一次希望時間過?得慢些,隻要沒下班,她就不用和許泠音見麵。

昨晚的尷尬就不會發酵。

她思緒紛繁,微信提示音響了?。

安益清拿出手機。

瞥到發消息的人的名字,頓時屏住呼吸。

許泠音來罵她的?

這麼自作多情的人,恐怕除了?她安益清,再找不出第二個?。

大小姐怎麼看得慣?

手指在微信按鈕上猶豫幾分鐘,安益清長舒一口氣,視死如歸地按下去。

【許泠音:兼職還做不做?】

【許泠音:做就六點過?來】

*

放學了?,安益清去買菜。

除了?排骨和鱸魚,她難得主動買一點海鮮。

投其所好。

這是?她在視頻網站問來的辦法。

雲飯友聽說她犯了?個?錯誤,要給人道歉。

她們?都很?積極給她出主意。

【陰暗爬行,在她耳邊說你是?故意的】

【沖她麵前?就是?一個?滑跪,瘋狂磕頭求原諒】

……

在一眾發瘋組的評論裡,她看到一條真誠的建議。

【如果人家對吃的感興趣,可以給她做好吃的呀】∞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安益清覺得有道理。

於是?,她準備了?許泠音喜歡的海鮮。

距離上次吃海鮮,已經過?去很?久,應該不會影響身體的。

安益清照例擺好相機,做菜的時候拍個?視頻。

清蒸海鮮和鱸魚,紅燒排骨。

她做的時候,儘量回憶媽媽的做法,希望能像媽媽做的一樣?好吃,讓許泠音念念不忘。

再做一個?素菜,安益清把所有菜裝好。

今天她沒有先吃,而是?打算和許泠音一起。

不管尷不尷尬,人家再次拋出橄欖枝,她沒必要那麼矯情。

找個?漂亮的袋子,安益清提著菜出門了?。

到院子裡開車,安益清剛到門口,保安突然攔住她的車子。

保安給她遞來一束花。

花色似白非白,是?27朵雪山,零星夾雜幾朵茉莉花。

安益清捧著花,一股清新淡雅的香味縈繞鼻尖。

她伸手找花裡的卡片,後麵響起鳴笛聲。

車擋住人家的去路。

她放下捧花,開出社區,給人讓路。

不知?道是?誰送的花。

剛才沒看成,要她停下來,也沒必要。

好奇心沒那麼強烈。

安益清一路開往指畫大廈。

到達目的地,她終於有空看那束花。

打開車裡的燈,安益清拿起清雅的花束。

花比較多,她找了?一會兒才拿到。

她拿出卡片,借著燈光仔細看。

居然是?一個?精緻的小信封。

紅色信封上,燙一朵金色的雪山玫瑰。

這麼用心?會是?誰呢?

送到社區門口的東西,安益清不認為?是?那些追求者?。

想到這裡,安益清的睫毛顫了?顫。

放下捧花,她拿著袖珍信封,小心翼翼打開。

紅色卡紙上,一行漂亮的楷書映入眼簾。

【安益清,上班快樂——許】

許泠音?

安益清以為?自己看錯了?,視線重新落回卡片上。

這個?許,不太?可能是?別人。

那麼個?霸道的人,居然能寫出一手乖巧的楷書。

都說字如其人。

從這段時間的相處來看,許泠音的字和她本人,屬於是?反著來。

流暢的筆劃印在紙上,配著清雅的花香,成功地驅散了?安益清的尷尬。

安益清正著迷,窗戶咚咚作響。

瞟一眼她手上的東西,莫芷笑盈盈:“安小姐,花花喜歡嗎?”

點點頭,安益清說:“很?喜歡。”

就是?不知?道,許泠音送花有什?麼目的。

像是?知?道她的心聲,莫芷笑道:“許總送你的,希望你以美好的心情開始這份工作。”

許泠音這麼浪漫?

摩挲著手裡的卡片,安益清掀掀眼皮,收起來,小心揣進口袋。

提著飯菜下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