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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狐疑:“怕不是想趁我睡著的時候掐死我吧。”

程星立刻叫冤:“冤枉啊!怎麼可能?我早上不是給你手機點外賣了麼?現在想拿回我手機。”

“哦。”薑瓷宜鬆開她的手。

程星甩了甩手腕,拿了手機準備回到自己病床,但思考片刻又沒走,反倒坐在了薑瓷宜病床邊。

……想攻略女主,不得先跟女主打好關係嗎?。

薑瓷宜的眼神頓時更冷,窩在被子下的手有輕微蠕動。

程星立刻隔著被子摁著她的手,即便隔著被子,也摸到了細長的刀柄,大概還是之前抵在她腕間的那把解剖刀。

“我不傷害你。”程星溫聲道:“你也不用對我這麼警惕,你看我現在這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樣兒還能對你怎麼樣?我就是想跟你談談。”

薑瓷宜低斂眉眼,不動聲色地將她打量一番,聲音仍舊冷冰冰:“談什麼?”

程星思考片刻:“一個不情之請。我之前對你做的那些事都是我鬼迷心竅,我知道錯了,現在我真的準備洗心革麵,往後肯定對你好,所以……我們不離婚行嗎?”

薑瓷宜冷笑:“程星,你以為我還會相信你嗎?”

程星心底歎氣,知道自己現在這樣求原諒,在薑瓷宜看來很恬不知恥,但是她能怎麼辦啊?!

她也很無辜。

但讓薑瓷宜原諒這個做了這麼多惡事的人,對薑瓷宜來說也挺殘忍的。

連帶著看向薑瓷宜的眼神裡都有幾分同病相憐的味道,厚著臉皮道:“我知道你現在不願意相信我,但我真的會改,不信你看我接下來的表現。我們都已經結婚了,我之前就是一個大混蛋,就是腦子糊塗,但再惡貫滿盈,也該有個機會贖罪吧?”

薑瓷宜莞爾,那張高冷的臉笑起來的瞬間,這房間都有一瞬變得明亮。

可也不過瞬間,薑瓷宜便冷漠道:“程星,贖罪的事情是交給判官的,我隻要跟你離婚。”

“不離。”程星打定了主意,“我之前說的都是真的,要是你非要跟我離婚,我還不如死了算……”

話音還未落,眼前忽地閃過亮光,薑瓷宜光憑腰腹之力坐起來,那柄鋒利的解剖刀抵在程星心口。

薑瓷宜盯著她:“那你就死。”

程星心底驚訝,但表情卻很平靜:“你要為我攤上命案?”

“那又如何?”薑瓷宜的眼底閃過殺意,“活人會說謊,但死人不會。”

解剖刀已經劃開了程星的衣服,涼意掠過她柔軟的肌膚,薑瓷宜篤定道:“你不是程星,假冒程星來這裡有什麼目的?”

程星沒想到她心思如此細膩,但還是嘴硬道:“我就是程星啊,你就算把我拉去驗DNA我也是程星。活人會說謊,但活人的去氧核糖核酸不會說謊,相信科技不行嗎?”

薑瓷宜冷笑:“程星那個草包可不知道什麼去氧核糖核酸。”

程星卻沒亂了陣腳,目光緊緊地盯著她看,充滿誠摯:“但我真的是程星。我從前是做了錯事,就不能讓我從現在開始學好嗎?”

和薑瓷宜漫長的對峙之中,程星的眼睛都有些酸,可仍沒放棄。

“你看我的行動。”程星聲音溫和:“對一個人好從來都不能用嘴上說的,而是要做的。”

薑瓷宜的目光有些許動搖,程星乾脆握著她的手腕,“如果我之後還對你不好,你要離婚或者殺了我都行,反正解剖刀在你手上。”

話音剛落,就聽一道熟悉的清脆女聲傳來,一邊推開門一邊道:“星姐,聽說你要跟薑殘廢離婚啦?!”

語氣間是難以抑製的喜悅。

而程星怕來人看見薑瓷宜抵在她心口的解剖刀,而去找薑瓷宜的麻煩,千鈞一髮之際,她抬手摁著薑瓷宜瘦削的背脊往前,把她擁在懷裡。

而薑瓷宜情急之下卸了手腕的力道,手卻剛好覆在了她心口的位置,感受到了溫暖的柔軟。

門被推開,穿著豔麗的女孩看到眼前這幕皺緊眉,厲聲道:“薑殘廢,你放開我星姐!”

薑瓷宜聞言,冷厲的眸微動,低垂下眼瞼,下巴搭在程星肩上,刻意道:“怎麼辦,是你星姐對我死纏爛打。”

她語氣淡淡,卻能把人氣個半死,順勢還將覆在程星脯上的手抽出來落在她後背,明晃晃氣對方。

“她就喜歡我這個殘廢。”薑瓷宜勾唇冷笑:“徐小姐,正好我也不想要了,要不你把她帶走?”

程星立刻否認,抱得更緊:“我才不要跟你分開。”

第6章

程星這話,半真半假。

她第一次這麼緊地抱一個女人。

對方身體柔軟,身上還帶著淺淡的梔子花香味,和那清冷的性格一點不似,更像是迎來暖春,程星收緊的手臂不自覺鬆了些,不敢太過逾矩。

隔得近了,也知道薑瓷宜不似她麵上表現得那般鎮定。

言語上雖在挑釁來人,一句比一句說得戳心,可她的背脊挺得僵直,身體還在微微發抖。

……故作堅強的人呐。

程星低斂眉眼,溫熱的掌心輕輕落在她背上,不藏任何私心地輕撫,隻為能多給她一份力量。

可下一秒,薑瓷宜卻一把推開她。

那雙清冷如霜的眸子望過來,一眼看進程星心底。

不過隻瞬間,她便望向門口,語氣冷漠:“徐小姐,你也看見了,是她對我死纏爛打。”

程星坐在她身側,抿唇看過去。

女孩兒一副憤恨模樣,輕哼一聲,走過來以後把懷裡的玫瑰放在桌上,“薑殘廢,誰不知道是你用陰謀詭計把我星姐騙了的?你還好意思說。”

“你。”程星皺眉,一時不知道來人是誰。

但這聲音是熟悉的,那天她昏迷前也聽到了這道刺耳的聲音。

“星姐。”徐昭昭走過來,眼巴巴地看著程星:“你不認識我了?”

程星對這本書的大致走向瞭解,人也知道一點,但幾乎沒有任何原主的記憶,殘存最多的就是跟女主薑瓷宜的相處,這些無關緊要的人確實不記得。

她乾脆將計就計:“我那天晚上撞到了腦子,有點失憶。”

“我是昭昭呀。”徐昭昭眨巴眨巴眼:“你妹妹,徐昭昭。”

“嗯?”

程星記得書中對原主的介紹是上邊有兩個哥哥,父母恩愛,家庭氛圍很好。

因為父親極喜歡女兒,所以關琳敏拚命懷三胎生了她,在生完她以後氣血虧空,養了許久,再沒生子。

怎麼突然蹦出個姓徐的妹妹?

而且,這徐昭昭怎麼看都像是原主的情妹妹啊。

程星眼神迷茫,徐昭昭便道:“我父母都去世了,十六歲那年來到程家,你跟我說讓我把這裡當自己家,你連我也忘了嗎?”

程星這才想起來,原書中是有記錄這個徐昭昭的。

不過隻有寥寥幾筆,反派原主的幫兇,因為喜歡原主,幫著她做了不少壞事,其中將薑瓷宜關進閣樓,像養狗一樣養著也是她的主意。

後來薑瓷宜被認回去之後,她仍舊癡心跟著原主,卻發現原主從來不回頭看她,氣怒之下就去找薑瓷宜的麻煩,妄圖綁架薑瓷宜,讓原主跪下來求她,結果成了薑瓷宜和青梅感情升溫的關鍵事件。

……

程星也不懂這件事的邏輯,大概是作者想塑造一個病嬌反派,卻為了感情線,直接塑造成了弱智反派吧。

書中的人和事,偶爾也沒什麼邏輯。

程星大致瞭解以後,心裡有了底,冷淡回道:“確實有點不太記得。”

徐昭昭:“……”

“肯定是薑殘廢蠱惑你的。”徐昭昭瞪著薑瓷宜,“你這次受傷肯定也是薑殘廢搞的鬼!”

“夠了!”程星聲音溫和,但此時帶著幾分怒意,喊出來時語氣淩厲。

徐昭昭一愣,眼眶頓時泛紅,可憐巴巴地:“星姐……”

程星深吸口氣,“徐昭昭,既然你叫我一聲星姐,那就知道我已經結婚的事情,對著你的嫂子,你就這麼沒禮貌嗎?難道我程家就這麼教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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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昭昭眼淚在眼眶裡打轉,懸而未落,顯得可憐巴巴。

以往她隻要露出這個表情,程星就捨不得說她了,但沒想到此時程星隻是斜睨了她一眼,淡淡道:“既然如此,你也沒必要認我這個姐姐。”

“星姐。”徐昭昭錯愕地喊她。

怎麼回事?

星姐是被人奪舍了嗎?

以前她說薑瓷宜的時候,星姐隻會隨意聽聽,雖然大家都說星姐對這個薑殘廢用情至深,但其實不是的。

薑殘廢不過是星姐找來的替代品罷了,隻是因為曼春姐耍脾氣離開,星姐才會娶這個殘廢來氣星姐。

但今天……

在她還沒回過神來之時,程星冷冷道:“不尊重我妻子的人,不配待在這個地方。徐小姐,請回吧。”

“星姐,你……”徐昭昭伸出手,想挽著她的胳膊撒嬌,卻沒想到程星眼疾手快地躲過,隻留下徐昭昭的手尷尬地懸在空中,她眼中的那滴眼淚隨之掉下來,看著有種支離破碎的美感。

徐昭昭是個演員,在此刻她的演技達到了巔峰,可惜,程星沒看。

“請。”程星重重地說了這個字。

送客之意溢於言表。

徐昭昭捏緊了拳頭,卻聽見一聲低笑,她一回頭,就看見薑瓷宜坐在病床上,一臉病態,可那張病弱的臉上卻帶著幾分冷笑。

從前在學校,她就是這樣。

高高在上,從不拿正眼看人。

如今都已經落魄狼狽到這個模樣,卻還是如此招人恨。

徐昭昭眼底的厭惡也沒能奈薑瓷宜半分,隻冷哼一聲,挺直脊背,“星姐你今天累了,我就不打擾你休息。我先走了。”

說著抬手擦掉了偽裝的眼淚,轉身踩著高跟鞋離開。

病房裡恢復了安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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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星坐在醫院長椅上發呆,秋天的江港遍地是泛紅帶黃的樹葉,平添幾分蕭瑟。

是的,江港。

並非是她熟知的那座紙醉金迷的城市,而是一個虛構的地名。

可她來了之後經歷的種種,都在告訴她這裡就是以香港為原型改編的虛擬地名。

順帶,程星查過了,這裡的北京也不叫北京,而是京市。

昨天徐昭昭離開之後,薑瓷宜似是累了,收起了解剖刀,安靜地躺在病床上閉眼假寐。

她有心想辯解幾句,但剛開了個頭,薑瓷宜就“噓”了一聲。

薑瓷宜語氣清冷,“我對謊言沒什麼興趣,程小姐如果還想騙,換個人騙吧。”

程星解釋:“我不是在騙你,我真的會改。”

“人的本性是不會變的。”薑瓷宜眼睛都沒睜開,說話時仍是那副有氣無力的模樣,就好像剛才演的那一齣戲耗費完了她所有的精力,但她又句句不饒人:“就像狗改不了吃屎一樣。”

程星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