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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

“哎呀,信我。”薑珊說:“我也很厲害的。”

顧清秋不動聲色把肩膀挪開,“你吃好睡好就是最大的幫忙了。”

薑珊:“……”

她跟隻倉鼠一樣,臉氣?鼓鼓的哼了聲:“我還不是心疼你。”

顧清秋抱臂,輕嗤一聲:“這點事還好。”

再忙的時候也有過。

隻是家事不比公事,牽扯到太多?複雜的情感,總讓人沒辦法理智思考,從而做出判斷。

“對了。”薑珊打了個響指:“三姐的事你查了嗎?”

“什麼?”顧清秋問。

“綁架的那件事。”薑珊皺著眉分析:“是誰把她綁起來,又?是誰把她放到了蘭庭公館?按理說,蘭庭公館作為?久無人住的別院,鑰匙也沒幾個人能?拿到,對方是怎麼避開監控把人轉移到閣樓裡的呢?”

“警方目前?在調查。”顧清秋說。

“不能?什麼事都靠警方啊。”薑珊挑了下眉:“你那養著一堆私家偵探……偶爾也用用唄。”

“在查了。”顧清秋的指腹摩挲著冰冷的欄杆,月涼如?水,她的長髮隨意盤起來,眉眼下斂,帶著幾分冷意,“在等結果。”

“那你有沒有查過三姐的車禍?”薑珊一邊回憶一邊道:“今天她有跟我說起車禍的事,如?果沒有發生?綁架這件事,我可能?會認為?是單純的車禍,但如?果……你說有沒有可能?,我是說如?果哈,作案者是同一人?也可能?是同一方?”

薑珊提供了思路,顧清秋的眼神?頓時冷得像冰,“你的意思是有人在針對她?”

“是。”薑珊說:“也是我的一個猜測,說不準有人在我們?之前?就找到了她,在此之前?就試圖置她於死地。”

顧清秋扯了扯唇冷笑:“如?果是這樣,那我們?欠她未免太多?。”

“即便不是這樣,我們?也欠她。”薑珊聳了聳肩:“但是一家人,沒必要說欠這個字。”

在遺失的這些年,如?果薑瓷宜過得好也就算了。

偏偏她那麼辛苦。

而她們?呢?

自由?又?熱烈地活著。

“知道了。”顧清秋淡聲道:“這些事我會都查清楚的。”

“但你也別給自己太大壓力嗷。”薑珊腦袋撘到顧清秋肩膀處像小狗一樣蹭了蹭,頭髮都蹭到炸毛。

顧清秋一臉無奈地看?著她,抬手給她撫平:“知道,去睡覺。”

“認親宴的事需要幫忙,我也可以。”薑珊說著靈光一閃:“乾脆明天我去給三姐挑禮服唄,她穿禮服一定美若天仙!”

顧清秋頓了下:“她明天不是上?班?”

“我去挑,等晚上?她來的時候給她呀。”薑珊說:“不能?影響她工作。”

顧清秋:“……”

“可真是個好妹妹。”顧清秋牙癢癢地說。

“要不給你也挑幾身?”薑珊笑嘻嘻地:“別吃醋呀我的姐姐。”

顧清秋:“……去。”

薑珊高高興興地離開陽臺,沒一會兒又?過來給顧清秋搭了件披風:“天氣?冷,別在外邊呆太久。”

顧清秋佯裝不耐地應了聲知道,但身上?暖暖的。

再一轉眼,發現薑珊手上?拿著她的煙盒,朝她晃了晃:“大半夜的一直抽煙怎麼可能?困,我拿走了,明天給你。”

顧清秋:“……”

家裡最會關心人的是薑珊,作為?最小的妹妹,哪怕遠在倫敦,課業忙到她淩晨兩點都在喝著咖啡趕進度,但第二天仍不忘記在看?了江港的天氣?預報後提醒大家多?穿衣服或是多?帶傘。

儘管每個人都有管家和助理來叮囑這些事,但小妹還是一直在做這些事。

群裡也是隻有她在活躍氣?氛。

每年除夕,如?果她不在家裡,那家裡一定不怎麼熱鬧。

所以大家會在她實?在忙到走不開的時候,集體?去倫敦看?她。

薑珊得到了大家最多?的愛,也回饋給了大家同等的溫暖。

薑珊一離開,陽臺上?的溫度都更低了些。

顧清秋下意識想再摸支煙抽,摸了個空,無奈歎了口氣?。

給特助打了電話吩咐完要辦的事,猶豫片刻又?給高級私家偵探打了個電話,讓對方去查薑瓷宜的事情。

關於薑瓷宜被綁架的這樁事,警方已經?緊鑼密鼓地調查中,聽聞今日還去過一次陸家。

顧清秋的眼神?暗了暗,最終撥出一個號碼。

原以為?不會通的電話卻在響了兩聲後被接起,誰都沒有說話,聽筒裡除了風聲就是微不可察的歎息聲。

“有什麼事?”還是陸惜時先開了口:“這麼晚還沒睡?”

“蘭庭公館的事,你知道了嗎?”顧清秋問。

陸惜時那端呼吸一滯:“你想問什麼?”

“這件事和你有關?”顧清秋又?問。

“為?什麼這麼問?”陸惜時也並非無腦之人,相反,她很聰明。

兩人相識十年,也曾親密無間。

卻不知怎麼走到了如?今這步。

都在提問,誰都不回答。

都覺得自己能?從對方口中套出自己想要的答案。

然而誰都沒套出來。

一陣沉默。

“警方今天去了陸家。”顧清秋說:“想必你也聽說我三妹妹找到的事了吧。”

“知道。”陸惜時說:“說起來我也見過她,很尖銳的一個人。”

說完後頓了下,輕笑:“跟你一樣。”

“還好。”顧清秋沒有繼續這個話題,而是繞回去繼續問:“警方去陸家問了什麼?”

“那你可以去問警方。”陸惜時說:“在你妹妹被綁架那天,我在歐洲開會。”

“蘭庭公館的鑰匙呢?”顧清秋聲音變得冷厲,終於直指問題核心:“你把它給了誰?”

“已經?分開了,你問這個問題不合適吧。”陸惜時淡淡道:“還是準備要回去?”

“陸惜時!”顧清秋穩定的情緒險些崩掉,幾乎是咬牙切齒地喊了她的名字。

陸惜時卻不為?所動,聲音溫和下來,卻像是一把軟刀子,不見血地刺進了顧清秋的心臟:“球球。”

她喊顧清秋的小名。

帶著幾分親昵。

仿若她們?還是大學?校園裡最親密的伴侶。

是畢業後一起去挑選傢俱時窩在沙發區裡的愛人。

“那是我們?的婚房!”顧清秋終究還是破了防。

“你想知道什麼呢?”陸惜時問。

帶著幾分時過境遷的意味。

當?即把顧清秋的思緒拉了回來。

想知道什麼呢?

能?知道什麼呢。

顧清秋的一顆心忽然冷了,“沒什麼。”

“早點睡吧。”陸惜時說:“球球。”

電話隨之被掛斷,顧清秋輕呼出一口氣?,感覺眼前?糊了一層水。

-

而另一座別墅裡,陸惜時站在書房門口,窗戶全部打開,室內冷得像結了冰,掛斷電話後臉色很快恢復成冷冰冰的模樣,扭頭看?向站在書房中央的特助,“二小姐還沒聯繫上?嗎?”

“手機一直關機。”特助低著頭說:“派人飛去倫敦也沒找到二小姐的行蹤。”

陸惜時捏緊拳頭:“給我找,掘地三尺也要把人給我抓回來。”

“好。”特助點頭。ω本ω作ω品ω由ω思ω兔ω在ω線ω閱ω讀ω網ω友ω整ω理ω上ω傳ω

天陰沉沉的,之前?出現的月亮此時也被烏雲遮蔽,天上?一顆星星也看?不到。

忽然,有人敲了敲書房的門,門隨聲打開,一顆腦袋從門縫中露出來。

那雙清淩淩的眼睛在書房內轉了一圈,爾後討好似地問:“大姐,你還不睡呀?”

陸惜時連忙關上?所有窗戶,手忙腳亂了好一陣,這才走過去問:“怎麼了?”

“我做噩夢。”陸荔穿著一身白?色兔子睡衣,兩隻粉色貓耳朵支棱在頭上?,跟隻潔白?無瑕的小兔子一樣,“夢見打雷就醒了。”

陸惜時無奈輕笑:“今晚沒有打雷。”

“所以說是我做噩夢啊。”陸荔瞟了眼外邊的天:“也不知道江港的雨什麼時候才會停,我想過夏天了,穿漂亮的裙子,還能?吃冰鎮西瓜。”

“快了。”陸惜時說。

“每次都聽你說快了快了,結果一翻日曆還有三個月。”陸荔抱怨道:“我們?全家上?次出去春遊還是上?次。”

陸惜時:“……等有空再安排。”

陸荔聲音軟萌,有的沒的跟陸惜時說了很多?話,直到說得口乾舌燥,也再找不到無聊的話題以後,終於繞到了自己想瞭解的事情上?:“二姐還沒找到嗎?”

“嗯。”陸惜時溫聲道:“已經?讓人在倫敦找了。”

“她……真的綁架了人嗎?”陸荔小心翼翼地問。

陸惜時卻不知該如?何跟她解釋,隻能?折中回答:“目前?還在調查中,是不是她做的還未可知。”

“為?什麼呀?”陸荔說:“二姐綁架她有什麼好處?為?什麼要做這種事?會不會是警方弄錯了……”

“荔荔。”陸惜時打斷了她的猜想:“再等等,找到她以後會有答案的。”

陸荔失落地低下頭:“那你早點睡吧。”

走到書房門口,陸荔沒回頭地問:“如?果真是二姐做的,我們?該怎麼辦?”

陸惜時閉了閉眼,無奈地說:“認罪伏法,法律會懲治她。”

相比起這個,她更怕的是陸琪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

顧清秋……不會輕易放過她的。

沒人能?比她更瞭解顧清秋的手段。

要是陸琪落在顧清秋手裡,隻怕會生?不如?死。

陸惜時沒跟陸荔說這些,陸荔也無須知道。

隻是等陸荔離開書房後,特助壓低聲音跟陸惜時彙報:“和二小姐一起飛往倫敦的那位小姐回國了。”

“攔住她。”陸惜時拎了件西裝外套:“我現在過去。”

-

薑瓷宜第一次來南山這邊的別墅群,還以為?住了很多?富豪,實?則隻有兩三家,而南山上?最大的別墅是顧家的,目測有上?千平米。

程星的車開到院子裡,立刻就有人迎上?來幫忙泊車。

前?院裡的噴泉水清淩淩的,哪怕是冬日,周圍的綠地上?也全是花團錦簇的鮮花,院子裡飄散著花的清香。

原以為?程家老?宅算是氣?派,沒想到比起顧家這幢別墅不過是小巫見大巫。

薑瓷宜到訪,顧家所有人都嚴陣以待。

顧清秋原本有一個廣告拍攝和新劇的宣傳直播,也讓經?紀人給推了。

程星和薑瓷宜一進門,就感受到了她們?戰戰兢兢的熱情。

唯有薑珊還算正常一些,拉著薑瓷宜走到客廳,說現在飯還沒好,可以帶她逛一逛顧家。

薑瓷宜被薑珊拉走,留下程星麵對諸位親友的審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