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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不會清白到哪裡去。喬枝查出不少他?們賄賂官員,違規生產,拖欠工資,拒不補償工傷工人的記錄。

諸多惡因?,終會叫他?們嘗遍苦果。

杜永良現在麵臨的,那說?不好?能不能落實的幾個月刑期算什麼?此刻可遠遠不是穀底。

不過想要扳倒一直庇護著?杜永良的杜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他?們不像現在已經被停職調查,極有可能會丟了編製的班主任。對普通人的審判總是來得很快,而像杜家夫妻那樣背後關係盤根錯節的人,即便手上擁有足夠多的證據,動用這些證據也會將自己置身於險境。

目前隻是個無權無勢普通人的喬枝,出於保險起見,自然要用一些更隱秘的、耗時更長的辦法一點?一點?摧毀杜家,同時也保全自身。

這些事情,喬枝沒有告訴何沼。

她突然抬手撫平了何沼皺起的眉頭,語氣輕鬆道:“煩一點?就煩一點?,也不是什麼大事,他?們現在可比我難受多了。”

說?罷,她又去動實驗器材:“差不多要滿了,何沼,幫忙拿下試紙。”

“哦。”何沼應了一聲,遞過去溼潤了紅色石蕊試紙,驗證氨氣有沒有收集滿。

她們這一組實驗是做得最快的。

在老師還在講臺上講解實驗過程的時候,她們兩個就已經開始實驗了。老師也沒有管她們,這兩位一個是新晉的理科班年?級第?一,一個是剛被從第?一寶座上擠下來的理科班年?級第?二,兩位學霸早在上課之前就把?實驗預習得透透了的,根本不需要更多的指導。

於是在她們實驗完成了的時候,有一些沒預習也不聽課的人,甚至才剛剛起步。

化學老師恰好?巡邏到她們前邊的實驗桌,看?清桌麵的情況後就是一聲怒吼。

“預熱預熱,強調了多少遍要預熱!到時候要是受熱不均試管炸了傷著?臉了學校可不會負責,你們還要賠試管錢!”

喬枝默默往後退了一步,離前麵那桌遠一點?。

教訓完前麵那桌,化學老師走到她們這桌來,還沒來得及露出欣慰的表情,就聽見不遠處傳來幾聲尖叫,隻見有一桌學生不小心把?點?燃的酒精燈碰倒了,落地後酒精燈倒是沒碎,但是燈內酒精潑灑了出來,火焰順勢而上,燃起一麵火牆。

化學老師氣得跳腳:“還傻站著?幹什麼呀!第?一節課就教過的行為規範都忘了嗎?快點?拿抹布摁滅啊!”

幾個同學早就嚇傻了,最後還是化學老師抄起抹布殺了上去。

喬枝:“……”

一群不好?好?聽講的學生來到實驗室,簡直是災難。

何沼深有同感:“收拾完器材我們快點?走吧。”

兩人一左一右,收拾的效率很高,收集廢液的時候何沼忍不住說?道:“這樣亂搞,真怕他?們一不小心生成出什麼有毒氣體來,把?全班同學都放倒了。”

“這倒不至於,就高中化學課分配到的那些材料,應該還沒有那麼大的發揮空間。”喬枝說?道。

高中的實驗室,連瓶濃硫酸都找不到,唯恐這群不安分的小崽子?把?自己傷著?了。

她們麵前的架子?上就擺著?不少試劑,沒有強腐蝕性強毒性的,不過……

何沼看?著?眼前的稀硫酸瓶,若有所思道:“有毒氣體不好?做,但用稀硫酸製備濃硫酸,不是什麼難事。”

“確實,”喬枝點?頭贊同,“平時阿姨們沖洗廁所用的都是稀鹽酸,濃鹽酸也有很強的腐蝕性,而且如果選擇鹽酸的話,原材料可能更不好?追蹤。”

“不過如果有人用腐蝕性液體傷人的話也太直接了。”喬枝又說?道,“傷處未免太明顯,很容易追蹤溯源,實驗室還有很多更好?的選擇。”

喬枝擦完桌子?以後又去收拾架子?上的試劑,將它們排列整齊,順手拿了一瓶乙醇:“乙醇的毒性很弱,但乙二醇就有劇毒。實驗室裡可以用乙醇製備乙二醇,不過很少會這樣製備就是了。”

何沼回想了一下:“乙烯氧化。”

喬枝點?了下頭:“唔,工業製法。”

說?著?,喬枝將裝有乙醇的瓶子?放了回去。

“但如果隻是想要乙二醇的話,完全沒有必要這麼麻煩,不至於要自己從頭做出來。”喬枝隨口說?道,“這也不是稀罕東西,外頭多得是。很多名字陌生的試劑,其實大量存在在普通人就可以接觸到的產品裡……”

她們說?話的聲音不大,加上實驗課的環境本來就亂糟糟的,除了彼此沒有人聽見她們的對話——唯一聽見了的,隻有不是人的係統。

聽著?這兩個人用平靜的語氣聊著?內容可怕的天?,係統要是有實體的話這會兒恐怕已經冷汗直冒了。

一言一語間,不僅實驗器材洗得乾乾淨淨,廢液倒進廢液罐裡,桌麵收拾妥當?,就連架子?上原先亂七八糟擺放的試劑瓶都被收拾齊整。

在化學老師過來檢查過後,喬枝同何沼就帶上實驗記錄本離開了實驗室。

她們兩人是最早完成實驗的,也是最早離開的,回到教室時教室裡麵空無一人。兩節實驗課被安排在今天?的最末,該佈置的作?業早在之前就佈置完了,像是喬枝更是早就已經寫完。她們乾脆沒有留到放學,打算這個時候直接回家。

這在鬆蘭三中也是十?分常見的情況,三中管理寬鬆,如體育課實驗課一類的課程如果安排在最後一節,學生經常會提前回家。保安也不會阻攔,高中部每天?下午的課程要比初中部多一節,她們這個時候走,剛好?與初中部的放學時間重合。

喬枝依舊什麼書都沒帶,隻背上了用來裝雜物的帆布包。何沼帶的東西就多了,除了要帶回家自習的教輔書以外,喬枝還看?見她裝了幾本初中的教材。

喬枝回想了一下:“你今天?……好?像是要去給人補習對吧?”

何沼點?點?頭:“和你在外麵吃頓晚飯,之後我就不回家了,直接去學生家裡。”

這段時間,隻要有空她們都是一起回家的。哪怕她們重合的路隻有很短一段,但她們心照不宣地珍惜這一段難得的獨處時光。

喬枝和何沼維持著?一段很微妙的關係。

說?朋友,親密得不僅是朋友,說?戀人,又沒有明言戀愛的關係。

她們心裡頭各自都裝著?事,於是便維持著?那一層薄薄的窗戶紙,隻等在一個合適的時機捅破它。

初中生和高中生的身高沒有相差特別多,校服的樣式差別也沒有特別大——這會兒喬枝終於收到了她的校服,都不用穿秋季的,直接將冬季的安排上。兩個人混跡在放學的初中生中間沒有特別顯眼,而透過前方人群的縫隙,喬枝眼尖地看?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何沼也看?見了。

她臉色頓時沉了下來:“杜永良他?媽。”

杜永良的媽媽又來學校堵喬枝了。

最開始她甚至會直接找到班上來,那會兒還沒有人意識到杜永良的事情會持續這麼久,校領導以為會像以往一樣很快息事寧人。然而喬枝沒有絲毫讓步的意思,校領導不僅沒能做通喬枝這邊的工作?,班主任還被教育局勒令停職接受調查。

預感到事情不太妙的校領導,也不顧他?們以前同樣收過杜家的好?處,不允許杜永良父母再進到學校來——實際上本該如此,鬆蘭三中原則上是不允許家長無故入校的,其他?家長要是有什麼事情,都是打班主任的電話,班主任再通知學生去校門口和他?們的父母見麵。唯有杜永良父母仗著?特權,無視規章製度,屢次不經登記也不作?通知就踏進校園。

以前領導們吃了杜家的好?處,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這會兒隻想著?保全自身,哪還會給杜永良父母開後門。③思③兔③文③檔③共③享③與③線③上③閱③讀③

於是這段時間他?們就隻能等在鬆蘭三中的唯一一扇校門外,等著?喬枝從學校裡走出來。

這次杜永良的父親沒有來,來的隻有他?媽媽一個,邊上跟著?的西裝革履男人是杜家請的律師,知名訟棍,喬枝和他?們談過好?幾次話,每次都是杜母賣慘,律師挖坑,雖然喬枝一點?虧也沒吃,但往來幾次難免覺得不堪其擾。

浪費在這些人身上的每一分鐘都像是在揮霍生命。

這兩人目前盯人盯得並不嚴,畢竟他?們肯定想不到喬枝今天?會提前離校。發現他?們的喬枝和何沼不聲不響改變了方向,完全沒有引起這兩個人的注意。

喬枝這是同何沼翻牆去了。

鬆蘭三中不存在後門側門,就隻有一麵正?門,正?門被堵住,又不想和這兩個人多做糾纏,那留給喬枝的選項就隻剩下翻牆。

鬆蘭三中的圍牆不高,這幾天?她又沒少這麼做,熟能生巧,喬枝輕輕鬆鬆就翻上了牆頭。何沼比她還要先一步落地,在牆下沖她張開了手臂。

喬枝撲到了她懷裡。

一手攬著?腰,一手按著?背,何沼帶著?她轉了一圈,卸去衝力,喬枝完美落地。

而這會兒還守在校門口的杜母和律師完全沒有想到這兩個人已成翻牆高手,他?們天?天?守在校門口外,還以為前段時間都是因?為自己眼睛不夠尖,才讓喬枝趁他?們一時不察溜走。

擺脫掉煩人的傢夥,喬枝拉著?何沼直奔餃子?店。

等待餃子?上來的時候,喬枝眼饞地盯著?街對麵的涮羊肉館。隨著?氣溫一日低過一日,喬枝越來越想吃火鍋一類的吃食,隻是這些東西往往一吃就是一個多小時,而何沼今晚還有工作?,沒有空吃那麼久。

瞧見喬枝盯著?涮羊肉兩眼放光,何沼笑道:“下次月考結束我們去對麵吃吧。”

像是月考啊,期中考,期末考,都是考上一天?半,餘下的半天?會直接放學,就屬那些時候,何沼的時間最是寬裕了。

“好?啊。”喬枝想了想,“到時候我去買個鍋子?,下次我們先去店裡吃涮羊肉,下下次可以買足食材自己在家裡做火鍋吃。”

何沼狀似不經意地說?道:“那一吃就要好?久了,這邊冬天?的晚上又老是下雪。”

喬枝眼神躲閃:“那、那你就乾脆留宿吧。”

此言正?中何沼下懷。

兩個人說?話一個比一個曖昧不明,不過那層岌岌可危的窗戶紙,今天?到底是繼續保留了下來。

她們吃飯的時候也沒有什麼食不言的規矩,反而因?為平時待在一起的時間不夠多,吃飯的時候往往會聊天?,聊著?聊著?,就聊到了不久前結束的期中考試上。

因?為下學期上半段假期比較多,又是國慶又是中秋的緣故,第?一次月考乾脆就取消了,直接來到期中考。何沼在鬆蘭三中從初中延續到現在的年?級第?一到底不保,被喬枝奪了去。

對此何沼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