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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直到葉姝清提醒她,她才想起來。

臨近出門的時候,葉姝清跟了上來。

宴姒看了她一眼,倒也沒有阻止。

畢竟這一趟門就是為了她出的,一起去也好,讓她自己選自己喜歡的口味。

宴姒去的還是古城,也還是同樣的店鋪,都已經混成?老熟人了,畢竟每次宴姒來都會大肆採購一番,相比起其他客人來說?,是個絕對?的大客戶。

今夜一樣。

哪怕葉姝清表示並不需要那麼多東西,但宴姒大手一揮還是買了很多。

其中不僅僅有“口糧”還有各式各樣的紙衣服、飾品和一些奇奇怪怪的小玩意?。

要不是葉姝清極力阻止,宴姒甚至想把店裡?的鎮店之寶,一棟很精緻的別墅買下來。

她往裡?看了看,發現裡?麵還有兩個僕人呢。

這玩意?買回?去多爽啊!

宴姒不明白葉姝清為什麼要拒絕。

想不通她也就問了,葉姝清定定的看了她許久,才道:“你忘了嗎?我不能離開你太?久。”

如果買下這棟房子,她是不是就要搬出去了。

葉姝清雙手收緊,使得本就蒼白無色的指尖越發蒼白透明。

宴姒沒想到葉姝清顧慮的是這個,她“嗐”了一聲,道:“多大點事啊。”

她說?:“隻要你想要,我有的是辦法讓你脫離我。”

宴姒的眉宇間滿是自得,解除契約她暫時還不會,但瞞天過海,她還是會的。

然而好說?歹說?了許久,葉姝清還是沒要。

宴姒無奈作罷,轉身結帳的時候她忙著與店長?講話,沒有注意?到身後葉姝清那濃黑陰沉的目光。

其實宴姒倒也不是想將?葉姝清從家?裡?趕出去,她沒往這方麵想過,她隻是覺得那棟別墅很是精緻漂亮,與葉姝清很搭。

而且裡?麵還有兩個伺候的紙人,葉姝清這模樣,說?是千金大小姐也不為過,找兩東西來伺候一點都不過分?。

車子已經開離了古城,但宴姒還是有些捨不得那棟小別墅。

是真的非常好看啊!

借著等?紅綠燈的空餘,宴姒瞥了眼坐在副駕上的詭,周邊昏暗,葉姝清穿的又是深色的衣服,如果不是那白的過分?的臉,她估計會被黑暗淹沒。

後知?後覺,瞧著葉姝清那張沒有什麼表情的臉,宴姒才反應過來,她好像在生氣?

或是不開心?

還有一點點的難過?

紅燈跳躍著變成?綠色,身後的車輛見前麵的車一動?不動?,不由滴了一聲。

宴姒回?過神來,心不在焉的發動?車子,腦子裡?全都是葉姝清那扯平往下壓的唇角。

回?到家?,葉姝清仍是一言不發。

宴姒將?東西放下,又把車鑰匙掛在門後,眼見葉姝清想直接進屋,她不由試探性?的問道:“是不是買東西出來的時候,那個大媽說?的話太?難聽?你不高?興了?”

從冥衣鋪裡?出來的時候,她們碰到了一個多管閒事的傻.逼。

可能是沒錢買這些東西吧,見宴姒大包小包的提,便裝作勸阻的說?了些格外智障的話。

被宴姒漫不經心的懟回?去以後,直接破口大駡,後麵宴姒說?要報警,她才灰溜溜的漲著一張臉跑了。

宴姒想了一路,好像能讓葉姝清生氣的也就這件事了。

葉姝清聽?她的話頓了頓腳。

轉身看向宴姒。

宴姒眼睛的顏色很淺,像琉璃一樣,清澈透明,可眼尾卻有些長?,還微微上挑。這讓她在斜著眼看人的時候顯得像在撩撥引誘,而從正麵看,卻極易讓人產生一種被她全意?注視著的感覺。

很深情,很讓人心動?。

垂在身體兩側的手緊了緊,葉姝清移開視線,虛虛的落在宴姒身後的門上。

她沒有生那個大媽的氣。

甚至覺得她說?的挺對?。

何必為了一個死人花費那麼多錢買這些無用的東西,沒必要、沒用、不值得。

這些日子的朝夕相處,觸手可及,讓她漸漸忘了自己到底是怎樣一個陰暗生物。

她沒有呼吸,身上是冷的,活人碰了都得大病一場,她竟然妄想糾纏宴姒。

現實不是電視劇,沒有那麼多波折,當然也沒有波折後的完美。

人詭殊途,不是說?說?而已。

而是實實在在的,切割在她們中間的巨大鴻溝。

她過不去,對?方也過不來。

她們註定隻能站在鴻溝的兩端,靜靜的看著對?方。

再出口的聲音格外的嘶啞,像是硬生生從嗓子裡?擠出來的一樣:“沒有不高?興。”

騙人。

就這聲音還沒有不高?興,宴姒不信。

她皺了皺眉,剛想繼續說?點什麼,就見葉姝清的身體忽然開始顫唞起來。

起初她顫唞的幅度很小,可到了最後,她竟像是要站不穩一般,踉蹌了一下。

以為出了什麼事,宴姒擔憂的剛要走過去,%e8%83%b8口卻兀的一疼。

像是被針紮,又像是被手捏,又疼又漲,極其難受。

“啊——”

宴姒抬手撫上心口,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也不知?道自己的心為什麼會這麼疼。

疼得發暈了,眼前的身影像是被光切割成?了幾半,模糊不清。

葉姝清見宴姒一臉難受,愣了愣急忙飄過去,然而還不等?她蹲下查看情況,手腕就被攥住。

宴姒緊閉著眼像是在隱忍著什麼,嘴唇幾乎要被她咬破了,她用了很大很大的力氣握住葉姝清。

勉力睜開眼,宴姒淺色的眼眸深深的看著葉姝清,她咬著後槽牙,幾乎是一個字一個字的往外蹦道:“你,到底在想什麼!”

落地窗上的窗簾晃了晃,像是有風吹了進來。

葉姝清保持著半蹲的姿勢,任意?宴姒握著自己。

心臟的疼痛緩了不少,宴姒脫力的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喘著氣。

雖然還是一抽一抽的疼,但相比開始的劇烈,好忍得多了。

某隻詭低垂著眼,一言不發。

宴姒動?了動?手,掌下的肌膚滑膩冰涼,很像未經雕琢、細膩光滑的美玉,手感很好。

伸出一根手指,抵住對?方的腦門,一點一點往後推,直到對?方抬起頭,用那漆黑的黑瞳與她對?視,宴姒才放下手。

攥著手腕的手指無意?識的摩挲了幾下底下冰涼滑膩的肌膚,在詭愣住的時候,宴姒徒然湊近,輕聲詢問道:“說?說?,你剛剛到底在想什麼?”

疼痛來得太?過突然,宴姒還年輕,也不怎麼熬夜,她不認為是她突然心梗了或是忽然有了心臟病。

排除自身原因之後,問題出在哪,顯而易見。

宴姒真的不想再經歷那樣的疼痛的,所以希望葉姝清能告訴她原因。

擺出洗耳恭聽?樣,宴姒調整了下姿勢,拉著葉姝清與她麵對?麵坐下。

葉姝清愣愣的看著被宴姒攥在掌心中的手腕,她不知?道宴姒剛才怎麼了,但在那一刻,看著宴姒痛苦的模樣,她腦子裡?那些亂七八糟的情緒全都消失了。

不過好在,對?方現在看著像是已經恢復了。

葉姝清鬆了口氣,又恢復成?了以往不悲不喜的模樣,在宴姒的不斷催促下,她道:“我在想,有一天,你會不會將?我趕出去。”

第48章

很多時?候, 宴姒根本猜不透葉姝清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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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此刻。

怕被趕出去?

宴姒直接一整個大震驚。

也不知道一開始是誰說想走的來著。

要?不是這鬼契約,恐怕她們早已分道揚鑣了。

照宴姒看來,葉姝清應該最不想呆在這才對。

詭的心思真難猜。

雖然宴姒對葉姝清這話存在一定的疑慮, 但此刻尚還抽痛的心告訴她, 不能惹詭不開心, 有些事不該問就別問了?,適當的當個不長腦子的人,可能會更快樂。

於是她一臉嚴肅的告訴葉姝清, 她永遠不會趕她走, 她想待多久就待多久!

順著毛擼, 總是沒錯的。

宴姒刻意忽略了?所有怪異,不敢深究, 抽疼的心漸漸恢復安定, 她緩緩鬆了?口氣。

一晃幾天過去。

在這幾天裡,宴姒一直與葉姝清保持著一種名為平衡的狀態,井水不犯河水, 默契的自?顧自?做自?己的事情,偶爾碰麵打打招呼, 偌大的房子無形之?中被劃分為了?兩半, 誰也不越界。

這樣的狀態一直持續到宴姒收到一張邀請函。

葉姝清白天很少出臥室門,今天也是把一個飾品落在外麵了?,才出門的。

隻是她沒想到宴姒居然還在。

以往這個時?候宴姒已經出去了?。

她大部?分時?間都閒不住, 這段時?間尤其。

在門口站了?一會兒後,葉姝清收起驚訝, 慢吞吞的沿著陰影朝沙發走去。

宴姒就坐在沙發上, 低垂著頭,一隻手撐在沙發扶手上, 一隻手抬著,上麵握著一張薄薄的東西。

離得近了?,葉姝清才看清那薄薄的東西是一張照片。

詭走路是沒聲音的,但宴姒還是察覺到了?她。

今天天氣不錯,陽光很好,很燦爛,是以哪怕在室內,都會覺得很悶熱。

葉姝清不喜歡這樣的感覺,她喜歡陰涼的地方,往前走的腳緩了?緩,越來越慢。

宴姒忽然起身,將?手中的東西放下,拉上窗簾,打開空調,接著才坐回來。

葉姝清愣愣的看著宴姒的一係列動作,直到宴姒喊她,她才如夢初醒般朝著她看過去。

皺了?皺眉,宴姒搖著手中的照片,將?其當做扇子使,這天氣一天一個樣,實?在難受的緊:“我有事想跟你說?。”

可能天太悶熱,也可能這個要?說?的事打斷了?宴姒要?出去玩的計畫,導致她興致不太高,懶洋洋的,出口的話也顯得有些不耐煩:“過來坐啊,站那麼遠幹嘛。”

葉姝清默默走過去坐下。

出口後,宴姒才反應過來自?己語氣不對,輕咳了?一聲,又?喝了?口涼水壓壓燥,這才順下氣來心平氣和的為自?己的失言跟葉姝清道歉。

葉姝清搖了?搖頭,看上去根本就沒有將?宴姒方才的態度放在心上,她看著宴姒手中拿著的照片,直覺宴姒要?說?的話與她有關,便問道:“怎麼了??你想說?什麼?”

宴姒見她直切正題,便也不東拉西扯,直接把手中的照片調正,放到桌上朝著她推過去:“這是我托人找到的。”

那是一張有些年頭的照片了?,但照片上的人卻正值青春。

宴姒見葉姝清盯著照片發愣,心道一聲果?然。

她伸出手,輕輕點照片上某個人:“這個人是白淑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