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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戰。當時師尊隨手收了一個記名弟子,我記得那個師姐就是長相可愛類型的。”

她永遠不會忘記那橫亙天地的一劍,聞司岐執劍而來如天邊的皎皎明月。

段奚顏聽得身邊的人議論紛紛,說是那鬼修有大乘期的修為。

可聞司岐卻神色淡淡,容貌清雋,眼尾的小痣冷如寒霜:“殺你髒了我的劍,你自我了結吧。”

隻是這一句話,還有那浩然的劍氣,嚇得大乘期的鬼修一動不敢動,最後還真的選擇了自我了結。

拽得讓人生氣,也拽得讓人怦然心動。

從那一刻開始,聞司岐的身影就住進了段奚顏的心裡。

聞司岐覺得她大乘期的大腦有些跟不上了,她當然還記得那天的事情,並且印象深刻。

那鬼修不知道在地底下修煉了多久,不知道如今的洞崖門有多強橫,從土裡鑽出來的第一站就選擇了洞崖門。

髒是真的髒,這麼多年在土裡修煉,沒洗過澡,臭氣熏天。

她回去之後用靈泉水洗了三遍,還覺得身上還沾著臭味,簡直無法忍受。

她隨手收了個記名弟子的事情反而記得不清楚了,大概就是鬼修為亂導致靈泉山的弟子也有死傷,石擎跑過來跟她講人不夠了幹雜活的不夠用,她隨手從圍觀的弟子裡麵點了一個外門弟子來靈泉山擦地板。

段奚顏喜出望外到有些忘記控製自己的情緒,伸手揉了揉兔子腦袋:“多謝你給我的啟發,妖修化形不知道要多少年,告訴你也無所謂,而且我也沒別的人能說了。自從那天之後,我就好喜歡好喜歡師尊,怎麼可以有這麼完美的人……若是能做師尊的道侶就好了……”

孽徒又摸腦袋,聞司岐的眸子微微頓了頓,繼而整個瞳孔都凝固了。

她聽到了後半段的重點——要是能做師尊的道侶就好了。

聞司岐抬爪子的時候,心裡真的存了殺意。

可爪子還沒落下去,段奚顏已經轉身離開了窗邊,跪在床邊的兔子窩旁邊認認真真鋪裡麵的軟墊,回頭朝著聞司岐招手:“裡麵的墊子是我剛剛在雲輝殿買回來的,來試試喜不喜歡……不過,如果你覺得我懷裡更暖和,也可以……”

笑容傻裡傻氣的。

聞司岐淺淺呼了一口氣,算了,修真界本就沒有凡俗那麼多的禮節,師門若是收徒不嚴謹經常出現父子倆是師兄弟這樣亂輩分的事情,師徒成為道侶也並不罕見,也算不上是那麼大逆不道。

聞司岐修無情道,沒想過收徒弟,更註定了這輩子沒有道侶,以後也不會和段奚顏再見,也不至於因為一點點覬覦之心就一巴掌拍死。整個修真界覬覦她的人不知道有多少,她也不曾放在心上。

燭火昏黃,段奚顏已經睡著了,聞司岐卻驟然睜開眸子。

五年前,鬼修在洞崖門為亂,段奚顏兩年前才拜入洞崖門,那個時候她怎麼會來過靈泉山?

大乘期的修士的識海寬闊,過目不忘,她稍稍回憶了片刻就想了起來——五年前,江陵堡的堡主曾來過。

聞司岐騰身落到了段奚顏的枕邊,控製著空氣中的靈力褪掉了段奚顏肩上的衣衫,在右肩靠下的位置,赫然是一個棕色的圖紋——雙龍盤繞,踏火飛騰——沒有任何靈力波動,就是一個簡簡單單的圖紋。

可幾乎所有修真界的人都認識這個圖紋,這是江陵國皇室的印記。

修真界的一宗二門三堡之中,三堡和凡俗的聯繫最為密切,因為如今三國鼎立的局勢就是這三堡在背後支持。

五年前江陵堡的堡主曾經來找聞司岐,希望能夠得到洞崖門的支持,同行的有幾個皇室的孩童。

兩年前江陵國皇室企圖擺脫背後的宗門,江陵國內亂。

可皇室怎麼能對抗傳承多年的宗門?最後是江陵堡直接更換了皇室,輔佐新君主主政。

而那個時候,正巧段奚顏進入洞崖門。顯逐夫

段奚顏明明出身在一個小山村之中,行事也完全不是皇室中規中矩的樣子,倒像是個小混混。

就在聞司岐還在思索的時候,本已經睡著的段奚顏卻翻了個身,伸手把聞司岐摟在了懷裡:“是不是還是床上舒服啊?在外麵看了這麼久都不進來睡覺……不用不好意思,我很樂意和你共用一床被子。”

聞司岐抬眸就看到段奚顏的一截脖頸,微微有些怒意,可周身的溫暖柔軟還真比兔子窩舒服多了。

可就在聞司岐正準備隨遇而安閉眼睡覺的時候,忽然覺得頭頂上有溫軟的觸覺。

段奚顏的半張臉都埋在了兔兔柔軟的毛毛裡,笑嘻嘻地蹭了蹭:“口是心非的小兔子。”

段奚顏的鼻尖擦著毛毛掠過,柔軟的唇也擦著毛毛掠過……聞司岐一瞬間反應過來,她這是被孽徒強%e5%90%bb了?

“啊——”深夜,屋子裡傳來鬼哭狼嚎的聲音,“小白,你別這麼小氣,就是蹭蹭毛毛……”

“啊——我錯了,我再也不叫小白了。”

第10章

段奚顏被揍了一頓之後,這幾日老實了不少。

聞司岐也很快就不把段奚顏的蠢話放在心上了。

畢竟,聞司岐修無情劍道,她和段奚顏是不可能的,連親傳弟子都不可能,更不要說是道侶。

趴在段奚顏懷裡的小兔子懶洋洋的,舒服地享受著孽徒揉肚子的按摩,甚至翻了個身示意段奚顏還有另一邊。

這世上絕沒有人能把這隻柔柔軟軟的小毛團子和凶名在外的洞崖門聞尊主聯繫起來。

段奚顏這個孽徒雖然有時候麻煩得很,但當停下修煉,被段奚顏伺候得舒舒服服的時候,聞司岐忽然覺得孽徒除了偶爾癡心妄想,其餘的時候都還是挺順眼的。

畢竟,聞司岐也差不多有三百年沒有過這樣悠閒舒適的生活了。

可就在聞司岐快要昏昏欲睡的時候,忽而覺得周圍一震。

不隻是周圍一震,是整個靈泉山,整個洞崖門的地麵都在震動。

地麵上忽而浮現出密密麻麻的陣紋,天空蔓延出來一層透明的結界,上麵也是陣紋流轉,散著沉重的威壓。

段奚顏忍不住喃喃自語道:“護宗大陣……”

段奚顏連忙跑出門:“周雅雅,護宗大陣動了,我們快去看看發生了什麼事情。”

然而等到她轉身的時候,剛被她隨手放在兔子窩前麵的兔祖宗已經不見了。

聞司岐的麵色有些沉,整個洞崖門之內,能掌控護宗大陣的隻有她和江延。

可目前江延閉關,她剛剛也沒有調動護宗大陣。

唯一的可能就是——護宗大陣被動開啟,有人闖入了洞崖門的宗門,而是是闖了靜寂山才會觸動大陣。

膽子倒是挺大。

江延是洞崖門宗主,身份貴重,隻有聞司岐知道他最近去閉關衝擊大乘期大圓滿,就連宗門內的其他長老也不知情。難道是有人發覺了什麼來故意找事?

聞司岐的麵色沉了沉,然後從納戒裡取出一顆丹藥,上麵赫然有六道雲紋,是一顆六品丹藥。

聞司岐稍稍頓了頓之後咽了下去,充盈的藥力充滿經脈,尚且有裂縫的經脈傳來一陣陣刺痛。

瑩白色的光芒籠罩住小兔子的全身,光芒之中隱隱現出窈窕的身形,女子氣質孤冷,青玉色的眸子透著寒涼,眼尾處一顆小痣都透著淡淡的冷意,清淺的唇輕輕抿著,透著凝重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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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司岐身上隻穿了件毛毛變成的柔軟白色衣裙,從納戒裡拿了件衣衫穿在外麵。

隻是聞司岐的手稍微頓了頓,把這件雲青色的衣衫又塞了回去,換了件緋紅色的,又加了件月白色的外披。

洞崖門的靜寂山在整個山門的最東麵,也是洞崖門的禁地。

此時卻有幾道人影懸浮在靜寂山脈的上空,大多數穿得是一身玄色的道袍——山海宗的製式弟子服,唯有其中一個看上去五十歲左右的男人穿了身黑色的法衣,衣料伴隨風烈烈吹起,上麵刻著一層層秘紋。

在他身後的弟子抱拳道:“王宗主,那畜生肯定跑不遠了,就在下麵,我現在就去擒了給您。”

王宗主點了點頭:“嗯,儘快拿下,剛才應該是洞崖門的護宗大陣啟動了,我們動作快一些。”

“有王宗主在我們怕什麼,王宗主剛剛甚至逼退了洞崖門的護宗大陣。”

“如今修仙界還得看山海宗,洞崖門怎麼都得給我們幾分薄麵。”

這幾個弟子顯然都沒有當回事,還在樂嗬嗬地交談著。

聽到逼退護宗大陣,王宗主的臉上顯然有幾分得意,也樂嗬嗬地說道:“我們闖進來也是為了斬妖除邪,那畜生跑得太快,慌不擇路跑進來,洞崖門也是正道勢力,肯定會理解。但我們動作還是快些,等會兒主動去給去給江宗主賠個不是。”

聞司岐來的時候正巧聽見王宗主的這句話,伴隨著一步踏出,整個空間的靈力瞬間凝固,朝著中心擠壓而去。

山海宗的老雜毛越來越讓人看不順眼了,若是江延在肯定要和他們虛與委蛇,但是她聞司岐沒有耐心和好脾氣。

聞司岐的語氣淡淡的:“王宗主來了還知道賠不是,幾年不見,道德素質有所提升。”

說著,她已經單手往下微微一壓,護宗大陣立刻幻化出兩隻帶著赫赫威風的巨手,朝著山林之中抓了下去。

頃刻之間,巨手就已經抓到獵物返回,一隻手抓的正是剛才自告奮勇的山海宗弟子,另一隻手抓住的是一隻梅花鹿——梅花鹿的腹部一道幾乎能得到內臟的傷勢,四條腿上林林總總的傷痕加起來有幾十道,氣息奄奄,已經是強弩之末。

聞司岐的眸子動了動,難怪這些人不管不顧沖進來。

這是一隻快要化形的鹿妖,妖修的血脈幾乎就決定了天賦和一輩子的成就。

這隻鹿妖還沒化形就已經是元嬰期的實力,化形之後幾乎可以一路通暢修煉到大乘期。

化形之後的妖修幾乎不可能馴化認主,化形之前卻還有可能。

這位王宗主一路追殺,卻隻傷不殺,心裡打的就是這個算盤,想要抓住之後馴化收為己用。

鹿妖未化形,智商並不是很高,但被抓住之後,眸子全都剩下了驚恐和絕望,竟然沒有分毫掙紮,顯然逃亡一路,它已經精疲力竭,甚至連求生的心思都沒有了。

聞司岐本就不是什麼好脾氣的人,心裡的怒意一下子就升了起來。

真的是很想把這些通過折磨馴化妖獸,然後把妖獸當做奴隸炮灰的人挫骨揚灰。

聽到聞司岐的話,王宗主的臉色幾乎是一下子就沉了下來:“聞尊主雖然修為強過我,也不至於如此羞辱山海宗。”

“我羞辱的是你,別跟我提什麼山海宗。”聞司岐抬手之間,劍柄已經握在了掌心之中,周身殺意翻湧,“還有,今日你擅闖洞崖門禁地,按照洞崖門宗規,該付出代價。”

遠遠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