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惱羞成怒的聞司岐舉起爪爪,朝著段奚顏,一爪子拍了出去。

“撲通——”段奚顏倒在地?毯上?,順勢而來的慣性?讓她?在地?上?滾了五六圈,最後?撞在牆壁上?才堪堪停住。

而兔兔,則優雅地?甩了甩爪爪,坐在了軟墊的凹陷的小窩裡,抬著腦袋看著段奚顏。

不知是不是段奚顏的錯覺,她?感覺自己從那雙兔眼睛裡,分明?看出了幾分得意的神色。

段奚顏揉了揉鼻子,不在不依不饒,而是乖乖巧巧地?盤腿坐在地?毯上?:“師尊,你去找小鹿,我們已經有好一段時間沒有親親了,我們不是道侶嗎?這是道侶應該做的事情啊。”

清清冷冷的聲音傳過來:“可是我已經破道了,所以不需要了。”

聞司岐披上?外套,把地?上?的軟墊撿起來拍了拍道:“墊子不錯。”

段奚顏一時間頓住,有些五味雜陳,她?明?明?得到了師尊誇獎,但是就是不開心。而且不是破道動?心了嗎?怎麼臉親親抱抱的福利都沒有了?

但是段奚顏不是能夠被打倒的性?格,拍拍屁股一骨碌站起來,追在聞司岐背後?:“師尊師尊師尊,說不定還沒有完全破道呢,說不定還不穩固呢……”

頓了一下,段奚顏繼續說道:“可是師尊,你怎麼還是有白髮啊?”

她?之前被聞司岐騙,相信她?說白髮是天生的,後?來拿到了血煉之法的下篇就什?麼都知道了,血煉之法裡麵記載著飛升的事情,也記載著天人五衰。

按照原本的規律,飛升失敗之後?,修真者不老不死的身?體就會漸漸老去,漸漸消亡,這是天道下的衰亡,任何人都無法避免……可是聞司岐已經破道,不應該繼續天人五衰才對。

聞司岐的手忍不住輕輕從小腹略過,她?現在有了堪比元嬰的修為,但是卻?明?顯感覺到修為的進度越來越慢。

她?之前曾經修煉到過大乘期大圓滿,現在所做的一切都是靈力的積蓄,不該有瓶頸才對。

在幫小鹿護法的時候,她?終於找到了關鍵——她?的一部分靈力被吸走了。

聞司岐不知道怎麼和段奚顏說這件事情,眼睛裡忍不住微微有些慌亂:“你看錯了。”

說著,她?順手挽起頭髮,用玉蘭發簪固定好,那一抹霜色也就被她?掩藏在了層層的青絲之下。

“師尊師尊師尊……”段奚顏繼續追上?去,“師尊,我一個人在這裡等你好辛苦的,你都不心疼我。”

說著,她?的手臂輕輕圈住了聞司岐的腰身?,笑著把下頜放到聞司岐的肩膀上?。

聞司岐的整個身?體微微僵硬了一瞬間,抬手把段奚顏的手臂拽了下來:“不要動?手動?腳。”

語氣雖然?清清淡淡,但是離開的動?作裡分明?帶了一絲慌亂。

段奚顏愣住了,不正常,這絕對不正常,師尊明?明?已經接受了她?。

靈泉山平日?少有人來,清輝殿的內殿更是少有人來,聞司岐很喜歡現在毛絨絨的內殿。

於是,段奚顏經常在外麵回來,就看到地?上?一攤衣服,然?後?一個毛絨絨的小毛球窩在墊子上?修煉。

那雙耳朵尖尖在空氣之中顫啊顫,全身?的絨毛毛都乾乾淨淨,看上?去就軟綿綿的,很好摸的樣子。

兔兔很是可愛,但是偷襲有生命危險,再加上?這段時間聞司岐都不讓她?近身?,段奚顏忍不住心裡有些委屈。

段奚顏清了清嗓子,緩緩道:“師尊……”

說著,段奚顏往聞司岐的身?邊蹭了蹭,同時毛絨絨的粉色狐狸尾巴在地?毯上?掃啊掃,像是不經意之間擦著聞司岐身?上?的容貌緩緩掠過去,吹起來一陣淡淡的風,然?後?尾巴尖尖碰上?了聞司岐的手臂。

聞司岐睜開眸子,不動?聲色地?往旁邊挪了挪,然?後?悄悄穿上?了外衫,極其慎重的係上?了外衫的衣帶,遮住了自己的小腹,然?後?指尖抵著段奚顏的腦門,把她?推遠了一些:“今日?可有什?麼事情?”

“一切順利,靈泉山井井有條,我還去看了周雅雅,她?哥哥如?今已經是延髓山的親傳弟子,沒人敢欺負她?了,不過還是那一副大小姐的脾氣……”段奚顏絮絮叨叨的聲音停住,看了看自己和聞司岐之間遙遠如?同“天塹”的距離,頓時有些委屈,一雙棕褐色的瞳仁湊過來,“師尊,你真的不想親親嘛?”

段奚顏的眸子裡像是搖曳著一條粉色的狐狸尾巴,長?長?的睫羽像是蝴蝶的翅膀,微揚的鳳眸忽閃忽閃的樣子,充斥著淡淡的魅惑:“別的道侶都有,我都沒有的。”

這孽徒,倒是把九尾狐那一套學會了。

聞司岐雖然?心裡這麼想著,卻?忍不住稍稍靠近些許,輕輕在唇上?%e5%90%bb了%e5%90%bb:“好了嗎?”

“好了。”段奚顏%e8%88%94了%e8%88%94唇瓣,笑眯眯道,“若是有更多?就好了。”

說著,她?身?體微微前傾,頓時把聞司岐整個人都壓在了地?毯上?:“師尊,別的道侶……”

“沒有別的。”聞司岐伸手捂住了段奚顏的嘴,然?後?眸間淡淡慌亂,“不要想別的,沒有別的。”

段奚顏頓住,聞司岐之前分明?沒有這麼抗拒的。

聞司岐站起身?,攏了攏有些淩亂的外衫,聲音裡明?顯有幾分不自然?地?慌亂:“好了,我要去修煉了。”

說著,奪路就走,走了兩?步才想起來腰帶還在遠處的地?麵上?,又轉回身?去拿,背影裡都是落荒而逃。

妖修最好的修煉方式還是變回原形,段奚顏也得以偶爾能看到在地?毯上?打滾的小團子,隻是總是看得見吃不到,也挺讓人心裡癢癢的。

在進殿門之前,段奚顏習慣性?地?先隻走了沉蝶,然?後?才走了進去。

果不其然?,地?毯上?的小團子滾得炸了毛毛,似乎是感受到敲門聲,嗖的一下變成了人形,隻是那雙青玉色的眸子裡明?顯還有些慵懶,扯著衣帶的手也有些慌亂。

段奚顏忍不住輕輕笑了笑:“師尊,慕容長?老來了……”

聞司岐的語氣淡淡的:“請慕容長?老到外殿見麵吧……”

聞司岐已經順手披上?了外衫,眉目清冷,髮絲順著脊背如?瀑布傾斜而下,斜插的發簪點綴在發間,全身?都散發著疏離冷淡的氣質。讓人根本無法和剛才那一小團,在地?毯上?滾來滾去的小毛球聯想到一起去。

聞司岐敬重慕容權,這人就是個研究丹藥的天才,也是個瘋子。

很多?人欠慕容權人情,更是有不少人想要他出麵煉製丹藥,因?此願意為他做很多?事情。

可是他卻?從不把這些名利權勢放在心上?,隻做自己願意做的事情。

不隻是如?此,單單隻是慕容權千裡迢迢跑到雍州,和江延一起去接段奚顏這件事情,就值得聞司岐敬重。

慕容權沒有坐在椅子上?,反而是滿臉不安地?走來走去,一直不停地?搓著手。

他今天還特地?換了一身?比較整齊的黑色法衣,衣袂飄飄,沒有丹火燒出來的破爛的洞,下巴的鬍鬚攢出了一大把,他不安地?搓搓手,捋幾下鬍子,倒是顯出了幾分世外高人的模樣。

見了聞司岐,他更是手腳慌亂,一時間都忘了往哪兒擺:“聞尊主……我……這……”

這不像是慕容權平日?的樣子,平日?裡簡直是個混不吝的老混混,不知道為什?麼突然?拘束了。°思°兔°在°線°閱°讀°

聞司岐唇角微微勾了勾,單手做出請坐的姿勢,語氣雖然?清冷依舊,但是帶著微微的輕緩柔和:“慕容長?老有話直說。”

聞司岐這個淡淡的笑容晃得慕容權有一瞬間的愣神,這麼多?年,他還真沒見過聞司岐這麼笑過,總是一副冷冰冰的樣子,除了和江延說話,和別人總是一副生人勿近的樣子。

慕容權這輩子沒有求過人,手掌抓緊了又放開,直到在膝蓋上?抓出了一層褶皺,才一咬牙說道:“聞尊主,我借段奚顏用一下,您覺得行不行?”

聞司岐愣住了,一時之間沒有明?白慕容權的意思。

“哎呀!”慕容權急得跺了跺腳,然?後?才一五一十說清楚了,“我聽?說您去過鳳閔城了,那您也知道當年我和尹天的矛盾,尹天失蹤了,隨之消失的控製摘星樓的核心雲晶,煉器師總會沒辦法控製摘星樓,就想到了我……我手裡還有一顆摘星樓的雲晶,他們要我交出去。”

聞司岐忍不住皺了皺眉:“那摘星樓,本來就是你設計的,他們怎麼敢要?難道背後?還有別的隱情?”

“當然?是我設計的。”慕容權一聽?就急了,拍著%e8%83%b8口說道,滿臉驕傲,“我一輩子最得意的作品。”

提起來摘星樓,慕容權神色飛揚:“那舉世無雙的構造,那渾然?天成的拚接,那複雜的陣紋,就算是我親手再去做,都不一定能做出第二個,也就隻有摘星樓能夠有資格去做煉器師總會所在的鳳閔城的鎮城之寶。”

迎上?聞司岐那雙淡淡的眸子,慕容權像是癟了的氣球,垂頭喪氣道:“可現在,是別人的。”

聞司岐的語氣淡淡的:“你可以把它拿回來。”

“我不想。”慕容權搖了搖頭,“我不想走到那般地?步,畢竟我們之前是好兄弟……”

頓了一下,慕容權繼續說道:“況且,我現在代表的是洞崖門。”

或許有些人看似表麵灑脫,但心裡總有過不去的事情,對慕容權來說,就是之前和尹天的那段往事。

慕容權一心都在煉器煉藥之中,隻有陣紋和丹方之中的奧妙才能帶給他快樂,他遇到了尹天,以為遇到了知己,卻?沒想到最後?會被尹天暗算。

而且,慕容權感念當年慕曇華的庇護之恩,現在他是洞崖門的五長?老,如?果直接和煉器師總會撕破臉,也就意味著洞崖門和煉器師總會撕破了臉。

煉器師總會一直自我標榜為中立勢力,不參與修真界的恩恩怨怨,若是把它逼去了洞崖門的對立麵,對洞崖門來說並沒有什?麼好處。

聞司岐也不多?說什?麼,隻是微不可查地?輕輕歎了口氣,若是以往,聞司岐早就沒耐心了。

或許是因?為破了無情道之後?,內心柔軟了一些,心裡也忍不住多?了幾分共情:“你想怎麼做?”

慕容權繼續說道:“全山提出來,摘星樓既然?一直都是煉器師總會的所有物,那就應該一直歸煉器師工會所有,煉器師總會的會長?就是能夠擁有雲晶的人,隻要把煉器師總會的會長?的位置拿下來就行。”

聞司岐:“……”

她?是真的想問問慕容權腦子是不是還是正常的,煉器師總會這樣的龐然?大物,會長?的位置是說拿下來就拿下來的?

若是真的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