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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裡自然是要來找長官報告的。得到消息,沐白程回到自己的府邸。

有些焦急的在大廳內踱步,這曹衛宇怎麼還不回來?要不我換個人?一旁的丫鬟遞給沐白程一個杯子,沐白程接過想也沒想的喝了一口。

好辣,噗的一聲噴了出來。丫的這是白酒啊。沐白程有些幽怨的看著一旁的丫鬟,“你給我酒幹什麼?”

“少帥,這是你平時最愛喝的啊,每天都要來上兩盅的。”

沐白程……顧恒鳶你把我送來的時候,沒說還有這檔子事啊?酒桌文化?能不能加錢?好像顧恒鳶送自己來的時候也沒有和自己商量,估計這一趟是免費的。

“少帥,怎麼能辛苦您在此等屬下呢 ?”

男Alpha身穿筆挺的軍服,跨門而來。沐白程眼眸亮了亮,這貨應該就是曹衛宇。

沐白程拉住他的胳膊,把他直接拖到了書房。一把將曹衛宇按到書桌前,在他麵前攤開一張白紙,翻了半天翻出一支鉛筆塞進他的手裡。

“我來說,你來畫。”

“少帥……”

“別廢話。”

曹衛宇……我還沒有說完呢,不是說好要請我吃接風宴的嗎?

苦逼的曹衛宇哪裡知道現在麵前的不是自己的長官,隻能根據沐白程的形容開始畫起了素描,可是越畫越不對勁,直到畫中Omega的輪廓勾勒出來,曹衛宇有些無語的放下了手中的筆。

“少帥,好好的畫夫人幹什麼?你們月底就要成婚了,你要是實在想夫人了,就去明月樓看她就是了。正好今天是去送聘書的日子。”

明月樓?沐白程頓了一下,這怎麼聽著不對勁啊,這個年代,名字聽上去越風月越不正經。秦夕瑤會在那裡嗎?夫人?是指的是顧恒鳶的老婆吧,這人就光顧著把自己送來,什麼都沒有告訴她。

“少帥您就饒了我吧,屬下累了半個多月,實在是不想吃狗糧了。”曹衛宇說完就要離開。

曹衛宇剛剛走到書房門口,書房門砰的一聲從外麵打開,曹衛宇一時不察,鼻樑和房門來了個親密接觸。

“你敢去找那個花娘試試看。”婦人一身老花色的旗袍,氣勢洶洶的闖了進來。

沐白程……您又是哪位啊?

曹衛宇捂著發麻的鼻尖,不耐煩的看著闖進來的婦人,“二夫人,您隻是少帥的庶母,沒有權利插手少帥的婚事。”

“那也不行,姐姐也不會同意一個花樓女子進我們顧家的門。”

曹衛宇咬牙捂著鼻子,朝著沐白程投去一個安心的視線,沐白程表示自己很安心,還好有曹衛宇在,不然自己都不知道這位大嬸是哪位演員。

曹衛宇揉了揉鼻子,眼眸冰涼,“二夫人,您不要想太多了。什麼你們顧家,現在大帥剛剛走,你就想要控製少帥的婚事?大帥走的時候說過了,隻要少帥喜歡就可以成為她的夫人。反而是您總是看不清自己的位置。”

二夫人氣的發抖,指著曹衛宇發紅的鼻尖,“曹衛宇,你隻是我顧家的一條狗……”

“哎,二夫人都說了 ,我是顧家的狗。大帥走了,我就是少帥的狗。輪不到你一個妾來教訓我。”

一個妾字讓二夫人的臉色變得十分的精彩,一陣綠一陣白,終是發現自己不是曹衛宇的對手,二夫人隻能撂下一句,“恒鳶,那花娘和你的庶母,你好好選一下吧。”

“切。”曹衛宇不屑的朝著二夫人的背影翻了個白眼。目光含著暗暗的擔憂看向沐白程,“少帥,你可不能聽她的。就因為那麼一丟丟的養育之恩,你都受她多少威脅了。她懷著什麼心思你還不知道,不就是想讓表小姐進門當太太嗎?”

沐白程心裡嘖嘖兩聲,這還真的是夠亂的,顧恒鳶看上去那麼風光,結果呢爹媽死了,後媽還野心勃勃想要爭家產。還是我好,雖然也沒有爹媽,可也沒有家產啊,不會突然來什麼奇葩親戚。

“放心吧,我知道的。”

打發走了曹衛宇,沐白程收拾一下就往明月樓而去,現在知道秦夕瑤也在這裡,沐白程放心了不少。

可還沒有走出去多遠,街道上的百姓開始逃竄了起來。

“倭寇來了!”

“快跑啊。”

“怎麼回事?”沐白程攔下一個路人問道。

路人臉色蒼白,“少帥……是……倭寇來了,到城門口了。”

噠噠的馬蹄從身後傳來,馬兒行到沐白程的身邊,曹衛宇一拉韁繩,“少帥,倭寇不知道怎麼回事到城門口了。我們在城裡隻有三千人,得趕緊去調兵來。”

“求求你,告訴她。”沐白程正想要說什麼,腦海裡的顧恒鳶又開始哀求了。沐白程目光看著硝煙彌漫的城牆,咬牙朝著曹衛宇說道,“你去調兵,讓我們的人死守城門。”

她得完成和顧恒鳶的約定……

明月樓自下午開始就十分的熱鬧,凡事北原有身份有地位的人都喜歡來這裡坐一坐。下午不比晚上,人不是很多,大都是來喝茶的。

明月樓上,姑娘的房間裡,秦夕瑤被困在朱玥的身體裡,隻能看著朱玥用這副身體做著平常的事情。

媽的,她何曾有過這麼憋屈的時候。這女鬼有點東西,到底是多麼深的執念才會有這樣的力量?把自己直接拖到了她的記憶中,或者說是兩百年前。

篤篤篤,門被敲響了三聲,沒等裡麵的人應答,外間的人就推門走了進來。一身脂粉氣的女人搖晃著手帕,麵色不善的走到秦夕瑤的麵前。

“玥娘啊,少帥今天不會來了。都這個時辰了,你該下樓去唱曲兒了。”

秦夕瑤 ……唱個鬼啊,秦夕瑤想要運轉神識掙脫,可她就像是變成了普通的魂魄一樣,根本就不能感受到自己神識的存在。

十萬年了,秦夕瑤很想罵人,可惜說不出口,隻能聽到自己的嗓子裡麵傳出別人的聲音。

“錦翠姐姐,我想再等等她。”

“好吧,看你咯。”

錦翠心中冷笑,都是花樓女子,憑什麼朱玥那麼好命?讓少帥看上了。少帥那麼忙,今天肯定不會過來的。什麼要娶她,簡直就是開玩笑。

一個是天上月,一個是地上的泥。

“她不會來的,跟你的那個人一樣。都是騙子。”女鬼的淒厲的聲音在秦夕瑤的腦海中響起。

是嗎?不會來,所以朱玥才會怨氣那麼重,她是被辜負了的人。“你在那莊園裡麵那麼久,是為了什麼?”

女鬼頓了頓,終是吐出了心聲,“那是她送我的婚房,她讓我等她。我想等她。”

秦夕瑤心中沉了沉,想到前世的事情,她們經歷的何其的相似,鬼物在死的時候,記憶會停留,隻想去記住她想記住的事情,於朱玥而言,她想記住的隻有顧恒鳶。

“你帶我來這裡幹什麼?”秦夕瑤有些不理解朱玥的行為。

朱玥不甘的說道,“我不能跟你走 ,我要見她,我要問她……”

她的話沒有說完,樓下就傳來一陣陌生又熟悉的聲音。

“朱玥,我沒有不要你!我要去守城門了,如果我死了 ,下輩子再娶你。”顧恒鳶終於通過沐白程的嘴巴,把自己最想告訴朱玥的話說了出來。

沐白程有些尷尬,朱玥聽到了嗎?秦夕瑤又怎麼樣了?

“她 ……”淚水不受控製的從朱玥的眼眶中流出,兩百年了,她再次聽到了顧恒鳶的聲音。“恒鳶。”

秦夕瑤聽到了沐白程的聲音,那人怎麼在這裡?也是被朱玥拖進來的嗎

“秦夕瑤……瑤瑤。”-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神識一震,那聲音聲音似從千年前來,那是她的沐姐姐呀。

第19章 等不到的人9

朱玥的身上迸發出一陣銀色的光芒,秦夕瑤的意識從朱玥的束縛裡掙脫了出來,還沒有來得及跑出房門,周圍又再次出現熟悉的漩渦。

周遭的景物變了,她們回到了莊園的花園。

“汪汪。”嘟嘟開心的搖著尾巴,趙婧失神的倒在一邊,褲腳被咬破,一看就知道是嘟嘟把人拖到這裡來的。

秦夕瑤總算是看到了沐白程,可沐白程那鬆了一口氣的模樣,哪裡是前世的那人。心底閃過一絲失落。

“謝謝。”顧恒鳶的意識在沐白程的腦海中響起一句謝謝,陌生的記憶浮現在她的腦海,那是顧恒鳶的記憶也是她為什麼沒有來赴約的原因。

沐白程看完以後沉默了,一時間真的不知道是朱玥慘一點還是顧恒鳶慘一點。

黑氣聚集在空中,朱玥慘白著一張臉從黑霧中走了出來,秦夕瑤能夠掙脫出來是她沒有想到的,她更沒有想到是沐白程之前說過的話。

“為什麼?”她的眼眸一片漆黑,眼角滲出一滴滴血色的淚珠,空洞的眼眸看著沐白程她想得到一個答案。

沐白程咽了咽口水,還是選擇把這一切說了出來,“她沒有不要你……”

故事不算長,可也算的是跌宕起伏,下聘的那一天,倭寇突然攻打了北原。顧恒鳶沒有辦法,帶著城內的士兵抵抗。

一路將倭寇從城裡趕到了城外,顧恒鳶受了傷,可是她卻一直都很擔心城內的朱玥。

“少帥,我們的援軍很快就要到了。”一旁的士兵說道。

顧恒鳶知道現在不是心不在焉的時候,她整理好心情,等到著曹衛宇的消息。敵人的炮火毫不留情的朝他們襲來。

這位年輕的軍閥用盡自己的努力保護著這座風雨飄搖的城市,死了多少人,顧恒鳶不記得了。

敵人卑鄙的綁架了城裡的孩子,把他們放到了兩軍對壘的陣前。顧恒鳶不能向他們開火。她沒有退縮,帶著一隻小隊到了敵人的後方,進行了艱難的斬首。

所謂的斬首也隻是斬掉了這一隻小隊的首領,顧恒鳶救下了所有的孩子,可她身邊卻隻剩下不到五十個人了。

危難之際,曹衛宇回來了,他帶著援軍。倭寇見勢不好全部都投了降。顧恒鳶想要快點趕回城區。

百姓們在城牆上歡呼著,他們的少帥贏了,北原保住了。

一個倭寇脫下衣服,身上綁滿了炸藥,跟在顧恒鳶身後往城內跑去。顧恒鳶瞳孔一縮,一把抱住倭寇跳進了護城河裡,她沒有再站起來。

顧恒鳶死了,粉身碎骨,她救了一城的人。死後她的魂魄散發著正氣紅光,地府的官差帶走了她。

不論顧恒鳶怎麼哀求,官差隻有一句,“陽間有陽間的規矩,陰間有陰間的規矩。”顧恒鳶用自己的功德兌換了能守在奈何橋頭的權利,一年又一年。

她沒有等到朱玥,卻等到了幾隻小鬼,他們說在自己給朱玥準備的新房開滿了藍色的鳶尾花,他們說朱玥害死了很多人。

一年又一年,朱玥害死的人越來越多,罪孽越來越重。顧恒鳶不能離開地府,她選擇剝離自己的執念去莊園,可她不能和朱玥說話,進到莊園的人也聽不到她,